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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医院都穿了(流云南)


安主任叹气,用食指与大拇指成圈,圈住自己的手腕收紧十秒,手腕会有一圈浅浅的红印,很快就消失。
安主任又圈住秦盛的手腕,只用力五秒,手腕上浮出一圈红痕,颜色越来越红,然后变紫:“青紫,意味着皮下出血,看出来了吗?”
金老都能看出来,更别说秦观了。
秦观望着儿子手腕上的紫色印子,一阵阵心如刀割,实在忍不住抹了脸,声音哀哑:“大医仙,您能不能告诉我,吾儿为何会发羊癲疯?”
安主任嘴角动了动,然后才回答:“四年前的初夏,十九郎是否吃过鲙丝?吃了以后有过一阵不舒服,但很快就好了。”
金老继续翻译。
秦观和秦盛一怔,不约而同开口:“您怎么知道?”
下一秒,秦观又补充道:“当日是夏宴,我们选了十八蘸料配的鲙丝,到宴之人都吃了,我也吃了。”
安主任继续讲说:“再多蘸料都灭不掉鲙丝里的细小之虫及虫卵,十九郎吃进胃里并未被杀灭,虫卵在体内孵出,随血游走全身,上行入脑产卵,秋季发癲痫,这就是病根。”
秦观听得整个人几乎要跌过去。
秦盛惊得脸色比床单还要白:“大医仙,您是说,我的脑袋里有虫?!”
安主任点头:“是,如果你不信,等你的身体脱离危险以后,我们这里可以拍片,照出虫之所在。眼见为实嘛,。”
秦盛吓得嘴唇直哆嗦:“大医仙,那……虫在啃吃我的脑子吗?”

第34章 告急
安主任带着一贯的温文尔雅, 指着摆放整齐的药方:“那么多药,四年时间,细微之虫应该死透了。”
有金老的同声传译, 大家都听到了, 或多或少都悄悄松一口气。
秦盛睁大眼睛, 捂着胸口,慢慢靠回床头,放心了。
安主任在秦盛平静半小时后才替他把脉,左右手轮换, 考虑了将近十分钟才写下一张药方,和大多数人猜的不同,中药种类不多、用量倒是挺大。
秦观心急如焚,问:“请问大医仙, 需要什么药?若是有不好找的药引,尽管说。”
安主任听完金老的翻译, 轻轻摇头:“药不在贵,有用就行。”
中医科的医护们纷纷点头,确实如此。
秦观又盯着药方:“可是要去药铺抓药?飞来医馆可有药铺?我去!”
安主任摇头:“不用如此麻烦,中药房都有, 而且是备用药方。”
秦观顿时尴尬不已,这可是处处都神奇的飞来医馆。
安主任随手在纸上画了一个斜坡,几个圆球正向下滚落, 斜坡尽头的下方满是尖刺:
“十九郎的五脏六腑就像这些圆球,大势向下,哪个球最先掉落、哪个球最先被哪个尖刺扎破, 一切都是未知。”
“今日刚停药,秦十九郎的身体实在虚弱, 不适合立刻服药。强行保肝保肾就像在坡道上放障碍,球速不减反而可能撞飞出去。”
“所以,打算严密观察,应对第一个也可能是一起落下的球……”
秦观和秦盛听完金老的翻译,脸色变了又变。
安主任看向秦盛:“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不舒服都要立刻告诉我们,不论黑夜白天,飞来医馆的医仙们都会为你赶来。”说完,拿出黑色对讲机向他保证。
秦盛听完翻译,望着神奇的黑色对讲机,嘴角不自在地弯了又弯,满腹的委屈愤怒和恐惧,双眼泛着泪光,消瘦的脸庞第一次有了真挚的笑容。
秦观嘴巴抿得死紧,偏过脸去,以转回来。
正在这时,对讲机传出声音:“急诊,这里是输血科。”
安主任摁下对讲机:“请说。”
“抢1床秦十九郎是B型血,现在B型血库存只剩2个单位。”
安主任一怔:“之前问的时候说是有10个单位,怎么只剩2个了?”
“麻醉科两台手术用掉了。”
这声音一出来,触动到医护们高悬的心,穿越这么多天,血库还有存血已经非常难得,可是人血不是其他药品,还能找替代。
医护们个个都是献血大户,都在献血休整期,医院里又全是病人,让照顾病人的家属献血也不太现实,而且输血科没有快速检测血液的设备和试剂(血站才有)。
退一步来说,就算病人家属愿意献血,在现有的条件下,只能先做全身检查,确保家属身体健康才能采血,这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不经体检,随意采血输血,很可能造成重大输血事故。
而秦盛这个随时可能出血的人,库存血就是他渡过出血关的保证。
医护们努力保持冷静,实在不愿意面对可以预知的一切。
秦观和秦盛听不懂,尤其是医护们还戴着口罩,但从语气听出来,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金老也戴着口罩,没有翻译。
秦观赶紧到金老面前:“大医仙,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安主任的眼神一凛:“飞来医馆系统说救治多少病人才能开启那什么任务?”
“48。”金老记得很清楚。
安主任听了金老的翻译,走到秦观面前:“秦家仆人共有多少?”
秦观算了算:“二十八人。”
安主任看向周护士长:“小周,楼上魏家有多少家仆?”
周洁算了算:“还没被看过的,包括魏璋在内,二十二人。”
“小周,你去二楼告诉魏璋,今日飞来医馆现场义诊,让他把家仆们都带到一楼。”
“是,安主任。”周护士长立刻离开。
安主任又说:“急诊的医护们现在去中医科,我们科留一个医生护士值班,其他的全都换过来。”
急诊的医护们齐刷刷看向蒋建国主任,主任挥了挥手:“去吧。”
周护士长跑个二楼的时间,回到抢救大厅却发现空荡荡,咦,人呢?
安主任又用对讲机通知中医科,告诉蒋主任和护士长:“急诊内科诊治魏家家仆,急诊外科诊治秦家家仆。”
“金老要守抢1床,你们急诊是全院最早学大郢语的,现场帮忙翻译,急诊实习生负责维持诊前秩序,我们的实习生负责诊后秩序。”
“好。”大家行动起来。
几乎同时,中医科的医护们也赶到了,听安主任的安排进入内科外科诊室。
安主任再次按下对讲机:“郑院长,急诊需要您的支援。”
“已经在门外了,”自动门打开,郑院长拿着对讲机走进来,看到安主任看似平和、实在燃烧斗志的双眼,“辛苦了,安主任。”
没来由的,郑院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块成天装煤炭的金子,终于要带着小金子们发光了。只怕金子发光的代价不小。
安主任皮笑肉不笑:“郑院长,不如安排点实惠的?”
“你说。”郑院长的预感成真,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两桌团餐,每桌三份新鲜蔬菜,三种大肉,一份河鲜,一份炖汤,还要一盘新鲜水果,”安主任狮子大开口,“不用担心,吃不完我们打包带回中医科。”
金老在电动轮椅上憋笑憋得胳膊直抖,这是要逼死郑胖子呀。
郑院长难得笑不出来,先是无奈摇头,然后摁下对讲机:“营养科,食堂,安主任带着中医科连夜完成48人救治任务,该不该给他们奖励?”
“该啊,太应该啦!”营养科和食堂主管还不知道将面对什么难题,回答得特别干脆。
安主任接过郑院长递来的对讲机,把要求重复一遍,两边都沉默的时候,又继续:“记得住吗?我可以列个菜单送过去。”
营养科和食堂主管咬牙切齿:“你,你,你……”
“辛苦了。”安主任不由分说摁掉对讲机,留给咬牙切齿的郑院长一个潇洒的背影,然后在两个诊室和抢1床之间来回穿梭。
郑院长望着诊室外的长队,心里实在忐忑,也不知道这方法行不行得通,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系统任务?
急诊内科诊室,魏璋好奇地走进去坐在椅子上,这两天特别喜欢椅子,比在家里趿坐或者凭几舒服太多了,将手腕放在软枕上,能蹭到飞来医馆的义诊,真是荣幸。
把脉后看舌苔,听心肺音……一番操作下来,中医科医生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安,毕竟旁边的翻译周护士长被自家主任赶鸭子上架,比自己还紧张。
当然,医护们最擅长表演不紧张,看起来都特别淡定。
“魏七郎君,一个月前曾扭伤腰并感染风寒,并未妥善处理,近日又新添了一些小伤、风风寒之症加重……”中医科医生说得平静。
周护士长拿着双语记录本,硬生生凭着今天金老现场翻译的印象,翻得八九不离十。
魏璋简直不敢相信:“医仙,您是不是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一个月前,我还没回国都城呢,您怎么都知道?”
中医科医生这才放心,诊对了,然后飞速写下药方,给旁边的实习生带魏璋去中药房拿药。
魏家仆人们按惯例,见到医仙就要行礼,被中医科医生拦住,照他们这样恭敬地行礼速度,一晚上根本看不完。
周护士长灵机一动:“你们行礼会影响心脉频率,可能会误诊,免礼。”
魏家是出了名的家教严,魏家家仆根本不敢放肆。
周护士长转念一想:“不如,等诊治完再行礼?”
魏家家仆总算同意了。
很快,中医科医生发现魏家家仆与桃庄村民的不同,他们的口腔和皮肤问题比较少,伤痛症比较多,经过周护士长提醒,可能是拼命爬山造成的。
仔细询问后,果然如此。
伤痛症,有些需要推拿,有些需要敷贴,比较严重的需要内服伤药。
魏家家仆排着队进诊室,先后离开跟着实习生拿药,还有些当场就正骨推拿顺了,走出诊室时每个人都开心地像要飘起来。
能得到飞来医馆医仙们的义诊,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而且,医仙们既和蔼又严谨,问得仔细,断得分明,打心底里尊敬,以至于离开行礼更加认真。
内科诊室诊病进行得非常顺利,急诊外科却是另外的模样。
因为心急如焚的秦侍郎坐立不安,脉相极乱,而且在中医科医生指出问题时,拒绝承认自己的身体不行。
蒋建国主任是个急脾气,不是第一次遇到不听话却官职不低的病人,但是,这样不听劝的病人却是第一次。
先是中医科医生把出异常脉相,蒋主任拿出血压计来量,秦侍郎的血压数值高得惊人,考虑到情绪因素再减掉一些,仍然很高。

魏璋跟着实习生取药, 被透亮的大块玻璃、药品摆放整齐的超大门诊药房惊呆。
在大郢一块巴掌大小的琉璃价格不菲,但杂质多,且厚薄不均;飞来医馆的琉璃不仅薄而且非常透亮, 他已经撞过六次了, 琉璃没事, 疼的是他。
自古都是琉璃易碎,飞来医馆的琉璃为什么如此坚固?
另外,飞来医馆的琉璃为什么不要钱似的到处用?这奢华程度连永乐宫都比不了。
魏璋取完药都舍不得离开门诊大厅,一步三回头地看, 哪知刚踏进急诊大楼,就听到急诊外科里传出秦观的大嗓门。
魏璋感觉到实习生的脚步明显变快,其实也纳闷,秦观以前不这样, 现在怎么动不动就火冒三丈,和大医仙们发完脾气半个时辰, 又开始了。
魏璋推门进去,很不客气:“秦侍郎,你当这里是自己家?你们秦国公府的风度呢?”
秦侍郎愤恨地瞪了魏璋一眼,声音陡然低了下去, 又被硬拽了出去。
魏璋直接把秦观拉到急诊大厅门口,又让他吹了一阵冷风:“你在飞来医馆就代表着大郢的颜面,动不动大喊大叫, 你发哪门子疯呢?”
“真要把大医仙们惹急了,把你轰出去才好?”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观还是虎着脸:“你大过年的被人说身体有恙,你能高兴啊?”
魏璋扬了扬手中的膏药盒:“医仙连我年前感染风寒扭了腰都说出来了, 不神吗?”
秦观楞住。
魏璋把秦观推进诊室:“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病又不是罪孽, 讳疾忌医做什么?还不如你家十九郎呢!”
郑院长和安主任从抢救大厅走进诊室,刚好看到魏璋把秦观推进来,问中医科医生:“怎么回事?”
中医科医生用西医也听得懂的说法:“秦侍郎血压过高,还伴有甲状腺功能亢进,心率很快。如果不能及时治疗,有可能发生高血压危象或甲亢危象,甚至于两个同时发作。”
大家的视线落在争得面红耳赤的秦侍郎和魏璋身上,他大概有一米八,比魏璋略瘦,属于正常体形,怎么会?
中医科医生推测:“病因可能是长期高压力生活,比如官场压力、秦盛的病情等等。”
秦观不得不再次行礼:“大医仙们,请见谅。”
魏璋向金老行礼:“医仙,他这几年过得很不容易,以前不是这样的,请你们原谅。”
日常交流容易,医学专用术语很难,中医专用术语难上加难,金老不得不亲自上阵。
安主任让秦观静坐十五分钟,然后把脉,双眼坦然平视,解释:“你晚上很难入睡,睡得很浅又容易醒,醒来以后更难入睡。这样的情形持续有将近一年。”
秦观和魏璋都惊了。
秦观惊的是被说中了,魏璋惊的是他竟然还能每日上朝处理户部事务,就这样赶着爬山也没晕倒。
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安主任继续:“你胃口不好,吃食不多,但为了提神喝了许多茶。”
秦观不得不点头。
紧接着,安主任望着郑院长:“按中医治还是西医治?”
郑院长不假思索:“你收。”
安主任微一点头:“秦侍郎忌讳金针么?”
秦观听了金老的翻译,摇头:“听大医仙的。”
安主任把秦观领到抢救大厅的抢16床,拉上床帘让他换上病号服,贴上心电监护仪导联,监护仪立刻显示出急速的心跳、高血压。
中医科护士给秦观开了一条静脉通路,打针时这位倔强的工部侍郎硬是没敢看,几次扭头想看都没勇气张开眼睛。
秦观从未见过这些,惊讶和紧张之余,心电监护仪因为生命体征超标开始报警,吓得心里直打鼓。
安主任冷静地消毒施针,完全不受影响,十分钟不到,秦观沉沉睡去;三十分钟后,心电监护仪报警声停止,生命体征趋于平稳。
郑院长走到抢16床边,看懂了安主任的意图:“最能牵动秦观的心就是秦盛的病情,万一他发作起来,可能会连秦观一起病危……所以,强制他入睡,让疲于奔命的身体有个喘息的机会。”
“是的,郑院长,”安主任胸有成竹,“如果一小时后,他的血压还在升高,会做其他处理。”
至此,急诊外科诊室恢复正常的诊病秩序。
外科诊室的中医科医生发现,与内科诊室不同,秦家家仆一半有不同程度的肌肉拉伤或者关节扭伤,另一半却是手指、颈椎和腰椎间盘的问题。
魏璋喜欢看热闹,更喜欢看医仙们治病,而且天生自来熟,听着双方的问答,解释:“刚才那批是家仆,这批是大郢工匠。”
中医科医生又是推拿、整骨加按摩,针灸加膏药……再加上飞速旋转的大脑,主打疲惫不堪,团餐不是那么好吃的。
太阳下山前,中医科医生们已经诊治了三成病人,门诊药房的膏药用量大大增加;之前忙成狗的皮肤科和口腔科,终于有了宝贵的休息时间。
而急诊的医护们在中医科也睡了个不错的觉。
抢救大厅的电子挂钟指向凌晨两点半,还剩五名病人时,医护们已经累瘫了,但抢救大厅还有两位“不定时炸弹”危重病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平时生活规律的安主任又困了,不得不喝下第二杯浓茶,并通知抢救大厅的周护士长和中医科一半医护回病房,把急诊调去休息的换回来。
于是,剩下一半的急诊科医护们喝下今天的第二杯咖啡,最普通的开水冲泡,由郑院长特批、小卖部老常忍痛割爱。
因为事态紧急,金老没有回老年病房,只是随便找了张床,拉上床帘闭目养神。
郑院长坐在护士站打盹。
凌晨四点,秦魏两家的家仆都诊治完毕,医护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坚持四个小时就有人来换班了。
正在这时,熟睡的秦观突然直挺挺地坐起来:“盛儿,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声音洪亮,响彻抢救大厅。
秦观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又开始报警。
安主任第一时间处理,其他医护也围过去。
秦观并没醒而是说梦话,但说话时睁着眼睛,眼神茫然,伸着双手在找秦盛:“盛儿,你在哪儿?阿耶来接你回家,你别走,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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