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缝隙合拢,盖住了电梯里她低低的声音:
“都说了让你拿开了!……”
电梯门缓缓合拢,楚娇娇蹬着腿。
藤蔓顺着腿往上缠的感觉很奇怪,冰凉的植物汁液顺着腿往下淌,植物特有的香味熏进鼻子里。
一根藤蔓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下意识抬起头,瞧见电梯光滑如镜的钢面反射里,傅云眉含笑的表情。
像是面对一面镜子,她看到自己眼角泛着红,像个大号的玩偶一样,坐在他的怀里,雪白的腿上勾着藤蔓。
他眼角那一枚泪痣在钢面里摇晃着,脖子上的枝条项圈很显眼,像个温和的大狗狗。他却只是垂着眼,温柔而缱绻地瞧着她,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这些藤蔓不像主人这样淡定,它们像是密不透风的网一样缠住了楚娇娇,甚至枝头上嫩绿的、刚发出的新芽,都被藤蔓绞住。激动的枝条不知轻重地绞死了那些新芽,压出汁水来,打湿了她的裙摆,顺着腿往下流。
电梯静静地上行着,从镜子上,楚娇娇看到植物的汁液顺着大腿往下流,最后汇成一滴,砸在地上。
“啪。”一声,非常清脆的声响。
楚娇娇咬着唇,抓紧了手里的枝条,傅云眉顺从地弯下腰来。
楚娇娇看向了道具栏里的,闪着金光的,唯一能用的那个道具。她有些犹豫,不太确定用在傅云眉身上算不算好。
直播间里的弹幕却不期然地划过她的眼帘:
【嘎嘎嘎,终于到了我最爱的买股环节,家人们321上链接!】
【口嫌体正直的高岭之花哥哥x沉默忠犬武力爆棚的雇佣兵队长x斯文败类吃人不吐骨头的赌场老板】
【边牧x德牧x伯恩山】
【开买!】
【别买了别买了,大家都是娇娇的乖狗狗啊】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见到了傅云眉,系统并没有屏蔽关于傅云眉的信息。她正看着弹幕里那句【斯文败类吃人不吐骨头的赌场老板】愣神,身旁,傅云眉却开口了:
“许久没见了,大小姐。”他对着镜面,打量着她。镜子里的人有些失真,笑容依旧温和,却看不太分明,“您好似跟从前不太一样,不过……还是一样的爱惹麻烦。”
他轻轻地笑:“希望今天在赌场发生的一切,不会传到先生的耳朵里——楚夫人会撕了我的。好吗?你也不想让楚夫人担心吧?”
楚娇娇抓紧手里的枝条,她有无数个问题哽在喉咙里,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
“你同楚夫人很熟?”
傅云眉神色不动。他道:“当然。”
楚娇娇毫不犹豫,直奔主题:“北都生物制药的控股人是谁?”
傅云眉道:“当然是你的父亲,楚涵先生。”
不对!楚娇娇看着镜面上他微笑的脸,下意识只觉得不对。答案不可能这么简单,楚夫人和他口中的“先生”关系很复杂,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恰在这时,电梯到了地上,门缓缓开了。
早有人在电梯外等候,傅云眉大步跨出电梯,道:“拿些衣服来。”
他一走动,楚娇娇就有些坐不稳,只能紧紧地撑着他,傅云眉把她送回了之前的包厢,楚娇娇眼尖,看到之前自己偷偷跟着的那个侍者也垂着头,站在门口。应该是他找来了傅云眉,才发现她不在房间里的。
他大步跨过门前,直径走到包间的小房间里,藤蔓跟着他,一进门,就非常自觉地帮忙关上门,把其他人也关在了外面。
傅云眉把她放在房间里的大床上,藤蔓比他更像殷勤的狗狗,顺着床单一溜烟地就爬上了床,缠着楚娇娇的手臂和腿,还缠缠绵绵地帮她脱掉鞋。傅云眉对那些殷勤的藤蔓视而不见,温声道:“您喝了酒,我去拿解酒汤来。”
他转身要走,步子迈到门前,却忽然被身后的人重重一扑,扑得一个踉跄。
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破天荒露出了但狼狈之色,他转身,看到女孩光着脚踩在地上,死死地抓住他脖子上项圈连接着的枝条,她努力地拉动枝条,把他拉得俯下身来。
声音压得很低:“告诉我,北都生物制药的实际控股人是谁?”
傅云眉收拾好表情,顺从地低下头。即使这是他自己的异能,自己就能轻易控制,但还是温顺地被她拉住了:“我说过了,是您的父亲,楚涵先生啊。”
楚娇娇静静地看着她。酒里的药效翻涌上来,她脸颊酡红,醉眼如云,呼吸时轻时重,嘴唇微颤,眼角熏熏醉人之色。
藤蔓顺着脚踝攀附而上,藤蔓上带着的汁液跟着一起蹭在了她的腿上,在雪白的肌肤上汇聚,滴落。一不留神,屋子里便挤满了绿色的枝条,像是蜘蛛在巢穴里布下细密的丝网。
不对。楚娇娇想,不是这个名字。这么简单的问题,随便问一个人都能知道,如果这个答案是对的,系统不可能给她北都生物制药的大小姐这个身份。
她在这部恐怖片里的身份,一是要让她更靠近中心剧情,第二个,多半是有什么陷阱。
她想起那个电话,电话里那个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他说傅云眉是他的手下,那他应该就是傅云眉口中的“先生”了。先生和楚夫人的关系如此亲密……
楚娇娇咬住唇,用力地止住自己的喘息:“……我的继父,先生的真名是什么?”
他才是北都生物制药的实际控股人,楚娇娇的生父,那个姓楚的男人,不过是替“先生”在台前演戏的傀儡!
傅云眉终于动了。但他只是伸出手,缓缓地扶住了楚娇娇。
楚娇娇呼吸间都是止不住的热气,几乎扑进了他的怀里。傅云眉低着头,嘴唇动了动:“……你喝了底下的酒?……那里头有些药,我还是去给你拿碗醒酒汤来吧。”
他抬起手,藤蔓凑了过来,揽住了楚娇娇的手臂,要把她送回床上。
就在这时,楚娇娇猛地抓住了他脖子上的项圈!
她拉进了距离,两个人的脸凑得很近。女孩花瓣一样湿软的唇贴到了他的脸颊,傅云眉颤了颤,却被她扣住了后脑。
她湿润的唇紧贴着他干燥的脸颊,随着倾身的动作,熟悉的甜酒香味也倾倒了过来。她气息滚烫,呼吸间的热气都打在他的脸上。
不断收紧掌心的藤蔓,她用这条项圈,扼住他的喉咙:“你只不过是……呼。我养的一条狗……主人问什么就回答什么,才是乖狗……”
她呼着热气,头晕目眩。一股股的热浪拍打在她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发烧。视线变得模糊,朦朦胧胧的目光里,只有他眼角那颗清晰的小痣在摇晃。
……别晃了,她头晕。她想说,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只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想去按住他眼下的痣。
一松手,却失了力气。她本来就站不稳,这下更是顺着傅云眉的身体往下滑。
傅云眉稳稳地抱起了她,放在床上。然后他俯身下来,双膝分开跪在她身体两侧。
楚娇娇浑浑噩噩,只感觉身体又热又烫,藤蔓缠着她,像狗亲昵地舔着主人,汁液顺着腿淌,发出滋滋的水声,她被弄得很痒,伸出手去扯那些藤蔓。藤蔓却像是得了鼓励,一下下蹭着她的手,又把她的手掌霸占了。
只看到傅云眉低下头来,发丝也跟着散落,遮住了他的脸颊,让人看不分明他眼里的情绪。
但他的语气还是笑吟吟的,从容不迫。
“大小姐是体面人,或许还不会训狗。”
他抓住楚娇娇的双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上。
藤蔓不断收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就像是之前,那些老板说先生留他做人质时,他脸上突然变深的笑容。
“……训狗要这样训……您学会了吗?”
门忽然被敲了敲,从外面打开了。
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把脑袋伸出了水面,她急促地喘了口气,然后伸出脚去,踹了一下傅云眉。
“傅、傅先生……”外头开门的侍者战战兢兢地道,“大小姐的衣服……送来了。”
“还有……楚先生回来了。他急着见大小姐……”
侍者低着头。
门其实只开了一条缝。大床软得很,傅云眉又跪在她身上,遮住了她。
但还是能看到,男人偏过头来时,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凶狠异常的表情。
还有垂在床边的一双细白的腿,颤颤巍巍地发着抖,一小股淡绿色的水液从她的小腿往下淌,落在了地板上。
“……”
好长时间的沉默。侍者把头垂得更低了,丝毫不敢多看。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才响起傅云眉温和的声音。
“衣服放地上,出去吧。”
楚娇娇两眼通红,又踹了他一脚。这次傅云眉很平静地滚了,他坐在床边,手掌轻轻一碰脖子上的藤蔓,项圈掉在床上,挤满了其他屋子的藤蔓则纷纷缩回了身子,钻进了床底。从外面看去,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只有楚娇娇。她躺在床上,侧着头,将潮湿红润的双唇蹭在被子上,呵出一股股的热气,胸前的衣服被酒打湿了,散发出阵阵甜香的酒味儿,身下的裙子又被藤蔓打湿了,湿哒哒地贴在腿上,又是一股草味儿,整个人乱七八糟的。
傅云眉捡起掉在床上的藤蔓项圈,轻轻地扣在了她的大腿上,温声道:
“……如果您有需要的话,这枚项圈还能扣回傅某脖子。”
“我先去帮您端碗解酒汤来。”
傅云眉走后,楚娇娇下了床。
她捡起侍者放在门口地毯上的几条裙子,随便抓了一条白色的方领裙,把身上的紫裙子换了下来。
她下床的时候,床底下的藤蔓似乎被惊动了,露出一个小尖芽顶开了长到拖地的床单,楚娇娇蹙着眉,抿着唇,走过去踢了踢它。
藤蔓又“嗖”一声缩回去了。
楚娇娇慢吞吞地换衣服,跑到浴室洗了把脸,终于感觉自己神智清明了一些。她对系统抱怨道:[藤蔓比它的主人可爱多了——至少它很热情。]
系统说:[宿主不喜欢傅云眉吗?他看起来也挺热情的,殷勤周到,把您照顾得好好的。]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楚娇娇就气:[殷勤有什么用,问什么也不说,都是做做样子的假殷勤!]现在通关的两个条件就在傅云眉身上了,她得从他嘴里撬出来先生的名字,还得通过他离开北都市。结果这人油盐不进,不怪楚娇娇生气。
她又瞄了一眼道具栏上的那个道具——她在这部恐怖片里还没用过。要不要用掉它?如果用掉,傅云眉应该会说才对……
她还没想好,就听系统委婉地道:[可是……这些藤蔓也没法回答宿主的问题啊。]
楚娇娇:……
她用力把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啪嗒啪嗒地跑到床边,蹲下身去掀开床单,伸手从黑暗处揪出一个藤蔓,掐在手里,恶狠狠地问:“说!我便宜爹叫什么?”
藤蔓:……
系统:……
远处通过异能共感看着这一切的傅云眉:……
女孩气得脸颊鼓鼓,咋咋呼呼地说:“跟你爹一个德行。”她又把藤蔓塞进了床底,警告:“不许出来。”
楚封走之前让她在屋里别出去,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偷偷跑出去了——至于换件衣服这样的事情,随便找个理由也就搪塞过去了。
果然,没一会儿楚封便脚步匆匆地回来了,他身后跟着几个人,搬着冷冻箱,低温离心机和低温储藏箱,楚娇娇像模像样地坐在外边的沙发上,只是脸颊有些微红,半闭着眼,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制作血清不是要一个晚上吗?
楚封站在门口,轻轻地呼了口气。只是出去了这么一会儿,他却显得风尘仆仆,腹部的伤重新包扎过了,但失血还是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轻轻地说:“……血液凝固需要一些时间,不放心你。”
楚娇娇往他身后看了看:“李萌姐呢?”
侍者按照楚封的要求把东西放在了屋里,等那些人走了,楚封才道:“这附近负责守夜的不是自己人,李萌不放心他们,在外头看着。”
楚娇娇睁开眼打量了一下楚封的神色,看他脸上表情平淡,像是赞同李萌的样子——走之前也跟她说让她别出这个屋子。楚封不相信傅云眉?虽然楚封也是那位“先生”的养子,但看起来,并不像傅云眉对“先生”那样恭敬,反而有些警惕。
她没有想太多了。刚刚用冷水洗过脸还好,现在脸上残留的凉意散去了,热气又重新熏上了脸颊,一阵头晕目眩,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楚封看出她脸色不对,皱起眉。他伸手摸了摸楚娇娇的额头,心下一惊:“你开始发热了?!”
这才半天,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如果身体反应大,病程发展会很迅速,也会比其他人更严重。楚娇娇“唔”了一声。她的思考也变得很慢。
她慢吞吞地思考了一会儿,道:“……应该不是。是我刚刚,喝了点酒。”
“为什么要喝这里的酒?”他眉头皱得更紧,这才注意到她换了一件衣服,“你还换了衣服?”
楚娇娇声音里的醉意很浓:“……不小心洒在衣服上,就换了一件。”
楚封出了门,喊了人端醒酒汤来,再一回头,却发现楚娇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里嘟囔道:“我去洗个澡……”她感觉好热,出了一身的汗。
楚封一阵头大。生着病的人,洗什么澡?他回身把楚娇娇按下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楚娇娇的额头,确实有些烫,但这种时候很难分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哄着楚娇娇躺在沙发上:“看一下伤口。”
喝醉之后的楚娇娇很乖。她晕晕乎乎地点头,半闭着眼,躺了上去。她确实有些不舒服,头晕脑胀,眼角余光看到楚封的眼底闪着冰蓝色的光。她知道这是异能,楚封和傅云眉都有异能,他们俩也是她唯二见过的两个异能者,李萌说异能者非常稀少,应该没有说错……
她想着事情,慢慢地走了神。身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楚封微微地掀开了裙摆,却愣住了,久久没有动作。
“……怎么了?”楚娇娇嘟哝着问。
一只微凉的手搭在了她的腿上,底下压着一根略硬的藤蔓,咯着腿间的软肉。楚娇娇一愣,睁开了眼。
她忘了这茬……傅云眉留下的藤蔓项圈还圈在她腿上!那节藤蔓太乖了,就乖乖地缠着她,既不动也不勒肉,她之前被系统一打岔,就忘了这件事。
她微微仰起头,去看楚封。对方抿着唇,神色晦涩难辨。
片刻后,他淡声道:“你去找傅云眉了?”
楚娇娇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呃。”完了,说漏嘴了。顿时心虚不已,紧张地看着楚封。
楚封的手顺着藤蔓抚了上来,他又垂下头,瞧着楚娇娇腿间一个淡色的藤蔓印子,忽然毫无征兆地俯下身来,炽热的吐息拍打着肌肤,吹起一阵阵的颤栗。
楚娇娇推了一下他毛绒绒的脑袋,没推开:“你做什么?”
湿热的舌头滚过肌肤。他舔舐着着雪白软肉上的一处,甚至还亮了牙齿,轻轻地咬住,含吮。
“楚封!”楚娇娇惊叫了一声。她痒得狠,脚踢在楚封的肩膀上,男人却纹丝不动。
他吸得啧啧作响,水液顺着他消瘦的下巴流下去,楚娇娇踹了他好几下,他才微微抬起头来,连鼻尖都沾着水,语气还是冷静的:“做个印记。”
楚娇娇倒吸一口凉气:“你……”
“傅云眉能留印记,我不能?”他冷冷地问,“我也是你的狗。”
楚娇娇语塞:不是之前还不愿意的吗?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楚封道:“我愿意。怎么不愿意?”语气平静,却暗含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楚娇娇看他一副马上就要发疯啃上她这块肥肉的样子,赶快说:“我就是跟着他在这里看了看,有个不长眼的没认出我来想对我动手,傅云眉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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