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拿它做项链!”
顾安安对大小姐的爱好表示了羡慕。就像她也喜欢亮晶晶,却从来没想过买下来做什么。
摸了摸自己跟豪门千金一比,堪称乞丐的口袋,顾安安心有戚戚。她目前就想攒够一个loft的首付,去三环之外的新开发地段买个独居的loft。
提到这个,沈珊瞥了眼顾安安,嘟了嘟嘴。
如果可以,她其实更想拿那个海洋之心。那电影拍得多凄美啊,有了那个海洋之心,她就是电影女主角。但她爸她妈为了感谢顾安安的救命之恩(沈珊觉得这么说有点太夸张了,可不可否认顾安安没拉她一下确实要半死不活),沈家这次要出钱拍下来送她。
两人鸡同鸭讲聊半天,沈珊才察觉不对劲:“安安,你被虫子咬了?”
“嗯?”顾安安一惊,睁大了眼睛。
“你这个脖子全是红印子啊!好吓人!”沈珊凑得很近,眼珠子都快黏上来。
没办法,顾安安皮肤太白了。白皙细腻,没有瑕疵。刚才她扭头给海鸥喂面包屑,沈珊一下子就看见丝巾下面青紫的痕迹。
“你昨晚干嘛去了!”
顾安安被她大嗓门吓一跳,赶紧捂住小祖宗的嘴:“没没没,蚊子咬的。昨晚在甲板上吹风,吹饿了。我去厨房找吃的,被蚊子叮的。”
被捂住嘴的沈珊不信,什么蚊子能咬出这种痕迹。大小姐没吃过猪肉但看过黄片!
顾安安被她狐疑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理不直但声音特别大地喊:“刮痧!我昨晚喝酒了晕船。刮痧了!都是刮痧,你要看吗!!”
“不是就不是嘛……”
沈珊有些悻悻,心想用什么东西刮的痧啊,刮怪狠的……
见顾安安这个眼神看她,沈珊无语,明明是个优雅得体的淑女来着。最近大小姐在顾安安面前已经暴露了太多的本性,真怕有一天被发现黄黄的灵魂。
瞥了眼顾安安,沈珊有点愧疚:“我有晕船药,你来一颗吗?”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京市住处的谢谨行第五次看向手机,眉头几不可见的拧起来。打来慰问的电话从开机到现在没有停止过。但那丫头一个字都没问。
嗯,不是一般的狠心。
扭头踹了一脚跟他一起下船,正赖在他家不走的梁程理:“还不走?我这是你休息室?”
梁程理被踹了一脚就只是翻了翻眼皮,懒洋洋地瞥着半点不虚弱甚至可以说得上生龙活虎的谢谨行。要说这厮昨晚没干什么,他绝对不信。
“挺高兴?”梁程理懒洋洋地伸直了腿。
谢谨行没理他,手机按灭了,又按亮。
亮了,又灭。
他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
回到京市以后,又重新做了体检。
今天的体检,一点残余都不剩。但医生为了保险起见,暂时让他观察两天。不过谢谨行不喜欢医院和病号服,就改为在家休息。此时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棺材脸,懒洋洋的姿态和一举一动,愣是让梁程理看出了点隐秘的愉悦来。
谢谨行站起身,拎起小水壶往窗台上摆着一排照顾得不错的小多肉上浇了一些水。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多肉的叶子。
想想,还是从联系人里找出了那个电话,拨了。
不知道是海上接收不到信号,还是小姑娘玩得太忘我,好久没接通。
眉头皱了皱,谢谨行又切换了语音通话。
这次,终于是接通了。
对面不知道在做什么,背景很吵闹,风声也很大。
谢谨行眉眼一瞬间柔和下来,看的梁程理鸡皮疙瘩掉一身:“掉东西了吗?”
顾安安正在放仙女棒。白天放那几捆不过瘾,顾安安跟沈珊特意挑晚上的时候来。现在甲板上一堆凑热闹的。这群没见过普通人公园门口一块钱一把的快乐童年的富二代们,拿着仙女棒你追我赶得仿佛村里猪圈冲出栅栏的小猪。
被吵的根本听不清,顾安安捂着耳朵,躲到角落:“啊?”
“……”
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太呆了?
“在忙?”
“没。”顾安安扭头看了眼瞄她的沈珊,压低了声音,“在放烟花。”
“你还挺高兴?”
“是啊。”
“……”
电话那边谢谨行莫名被噎了一下。
梁程理跟看猴戏似的,看着谢谨行在那玩川剧变脸,有意思到他都拿手起机,对准了窗边的人就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惹得打电话的人冷眼扫过来,才嬉皮笑脸的收起了手机。
须臾,谢谨行嗓音懒散又透着一股不明朗的别扭,在这寒风中的电话中,听起来又有那么点阴阳怪气,“为了不发疯让某人为难,小舅舅现在只能身体孱弱地在住院。吃不下睡不着地需要打针,还得抽三天血做检查。安安在那边放烟花就这么开心,好像一点不受影响?”
顾安安:“……”
“一条慰问的消息都没有,真的人心不古啊……”
憋半天,顾安安耳朵烧得滚烫。
她木着脸,干巴巴地问:“那小舅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
顾安安:“??”
她心里一咯噔,脑子里电闪雷鸣。仿佛一瞬间在本就晃荡的脑浆里劈了个噼里啪啦。她有些颤抖地吞了口口水:“那小舅舅……难道你那个,嗯,就,咳咳,阳.痿了吗?”
低沉做作的嗓音瞬间停滞。
空气安静了。
海面上的风到晚上就很凛冽,尤其是这时候。感觉刮一下就脸皮疼。
许久,平静的电话筒里传出男人平静到不可思议的声音。
他问她:“你要亲自试试吗?”
“……”
顾安安瞳孔地震,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小舅舅虽然身体不好,但为了替安安解答困惑,可以勉强身体力行一下。”
顾安安:“……”
忍了忍,实在没忍住。
她嗷地一嗓子叫,直接挂了电话。
谢谨行拿下了手机,丝毫没管旁边梁程理仿佛看变态的表情,走回了沙发坐下。
梁程理双腿交叠架在茶几上,怀里抱着果盘。揪了果盘里一颗葡萄丢在嘴里,又揪了一个砸向谢谨行,幸灾乐祸地龇牙:“叫你给单纯小女孩发骚!被挂电话了吧!被讨厌了吧!活几把该!”
谢谨行瞥了他一眼,正准备开口反讽。手机突然叮地一声。
他拿起来看。
——来自粉红色电吹风。
“粉红色电吹风是个什么鬼的备注?”梁程理可太喜欢看谢谨行吃瘪了。
“佩奇知道不?”
“佩奇都不知道,你个老土鳖。”
“……”
对同龄老人给与了嘲讽,谢谨行微微转过身体,不让他看自己的手机。他冷脸示意他自觉离开他三步远,但不识趣的家伙非常厚脸皮。不仅不退,还往前凑。谢谨行于是对于偷看自己手机的不礼貌的家伙,给与了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的驱赶。
但梁程理要是那么容易赶走就不叫梁程理了。他几个灵敏的步伐躲开就又趁着谢谨行关门的间隙溜了回来。
小姑娘发出了土拨鼠一样的尖叫表情包。
下面是:谢谨行你不要脸,你耍流氓!!
谢谨行:“。”
梁程理一下子就看乐了:“挨骂了吧,叫你臭流氓!”
谢谨行皱起了眉头,从来就没掩饰过,猪朋狗友们早就知道他老黄瓜刷绿漆,看上了小姑娘。梁程理更是一开始就嗅到了异样的苗头,从这厮破天荒跟他要小姑娘联系方式那一刻就猜到了不寻常。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梁程理工作虽然忙,他女人缘却是最好的。
从十七八岁开始谈恋爱,身边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几乎没有超过一个月的空窗期。只不过他的那些‘女朋友’,从来没有带到兄弟们面前过。
女人在想什么,他可太清楚了:“讨厌你哦?”
“不可能。”
谢谨行坚决不认可这个推断,他冷冷地瞥了眼口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梁程理。
他虽然没有那么多跟女人相处的经验,并不意味着没有脑子,可以随便忽悠。顾安安对他有好感这件事,他甚至比顾安安本人更早一步知道。只不过,小姑娘的胆子太小了。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只敢对他脑内花花,现实中连摸他一下手都不敢的。
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顾安安不喜欢他,而是怎么不动声色地养大小姑娘的胆子和胃口。
言语挑.逗说多了不好,小姑娘会以为他是变态怪叔叔。
谢谨行靠着床头,陷入了为难和困扰。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继续,电话又叮地一声跳动。
谢谨行拿过来一看。
眼睛亮起来。
粉红色电吹风:【小舅舅你还想破男主人设吗?】
谢谨行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 嘴角就翘了起来。
沙发上,因为荔城打击走私案陷入瓶颈需要谢氏的人协助而跟过来看看谢谨行死没死,没死就赶紧的催进度搞配合的梁程理忍不住嘴贱:“你捡钱了?”
谢谨行懒得搭理他, 掀了掀眼皮, 突然在沙发上躺平了。
他双手握着手机特别安详地仰面躺着,姿态像是劳累了一辈子突然想放手颐养天年的老家伙。盯着头顶一亩三分地的天花板突然感慨说:“这样下去不行。”
梁程理:“?”
“我整天都在工作,太严肃了。”谢谨行说。
梁程理:“??”
“有趣的男人通常都擅长劳逸结合。高强度的工作除了增加距离感,也在消减我的男性魅力。”谢谨行双腿交叠, 换了个姿势认真地说。
梁程理:“???”
都知道你在谈恋爱了, 大中午的,听听你又在说什么屁话啊谢谨行!
“所以这跟你去拒绝催进度,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我是人, 不是机器。”
谢谨行理直气壮, “机器运转还得花钱保养呢, 我怎么说也比机器金贵。我累了,今天不工作, 就需要休息。”
“笑死个人。一个将健身房和人生都搬去办公室的人在这自我反什么省?谁他妈声称自己时薪上亿,为了点破事逼老子查资料查人,一天十二小时的盯梢?”
梁程理狐疑地打量了谢谨行几眼,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打算今天休假, 不去公司, 梁程理震惊了。
然后,就看到谢谨行真的在换衣服。
“哎,你去哪儿?别告诉我你现在就去报美容院,保养你自己?”
谢谨行用你在放什么屁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状似无奈地说他:“你也三十岁了,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成熟点?”
“谢谨行你他妈!”
梁程理要被这神经病搞无语了, 水果都吃不下去了。
他啪地一声将果盘放下,走过来要跟。
谢谨行无语:“我回老宅拿点东西,顺便跟老头子聊一聊。”
意思很明确,你盯着我干什么?
干什么?
当然是盯着你给我把事儿干了!我跑这一趟,难道是为了看你死没死?
谢谨行换好了衣服,走之前,才给了他一句准话:“你的案子已经让下面人配合了。没事别在这耽误我时间。”
梁程理听说他已经催了进度,总算放下心。
就说自己也好久没去谢家看望老爷子,老爷子身体不好这几年出门都少。跟他一起过去看看。
大概猜到谢谨行跟老爷子聊什么,梁程理有点说不出的诡异兴奋。
谢谨行也没搭理他。
老爷子虽然之前没怎么干涉他的意思,但也没有放任他。听安舒说,老头子最近私下里在偷偷地打听各家适龄子弟。想找个家境优渥又心思单纯的人,撮合给顾安安。
这怎么能行?
他这边才有点苗头还没定下来呢,亲爹就这么给他扯后腿?
真要是真被他搞散了,他猴年马月才能结婚?
游轮这边,拍卖会进行到尾声。会场里的人正在陆续出来,晚点还有一场晚宴。
顾安安靠着船舷,等着陆星宇出来。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不知道陆星宇是怎么知道藏在谢谨行怀里的人是她的。顾安安就是觉得,有必须找陆星宇谈一下。
可惜,蹲角落里喂了一小时蚊子,也没等到陆星宇。
她面无表情地拍死第n只巴在手腕上吸血的大花蚊子,放弃了打探想法。陆星宇总不能真那么没品,把她跟小舅舅的事叭叭得到处都是。
看了眼已经开始张罗其他人喝酒的沈珊,旁边杨跃也在。
顾安安没往上凑,扭头下去船舱。
谢谨行离开当天,好多本就冲着他来的人也以各种理由先下船了。
游轮上人少了一半,热闹的氛围莫名冷清下来。走廊上少了跑来跑去的人,明显都宽敞许多。二世祖们大概都被家长教育过,现在玩得都很收敛。
顾安安路过棋牌室,看到一群人在克制地打台球。
她伸头看了眼,确定没有陆星宇,遗憾地回房间洗澡。等她收拾完行李,安分地躺在床上,点开了时下最搞笑的恋爱观察综艺,心情莫名焦躁地看不下去。
切出画面,又重新点进谢谨行的对话框。
顾安安瞪着一双大眼睛,烦躁地将冰淇淋戳成了黏糊糊的膏状物。她之前鬼使神差地给谢谨行发的那条消息。现在,它依旧停留在最新一行。
没有回复。
真的。谢谨行要是回复还好,没回复,就特别的尴尬。
主动问他还想不想破男主人设什么的……小舅舅该不会以为她在邀请他上床吧??
顾安安好想删掉了这条,可是已经超过时限了,删掉也没用。
掩耳盗铃什么的,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他妈的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撤回呢,要是撤回就好了。小舅舅为什么不回复啊,她现在真的好特么尴尬啊啊啊啊!!
顾安安痛苦地呜咽,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把之前脑热给人家发消息的自己给掐死。
掐着脖子,狠狠掐着,掐半天,她突然戏瘾爆发。
假装自己是古代宫中因为争宠而被群妃嫉妒,最后被恶毒皇后赐下毒酒,躺在冷宫的床上等待着一个人毒发身亡。临死前,她伸着一只手,伸向远方。另一只手掐住自己脖子,喉咙里发出凄厉的惨叫,正要喊出‘皇后,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台词时,休息室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床上阴暗扭动爬行的顾安安瞬间一僵。
又是两声礼貌的敲门。
……这门隔音效果应该还不错吧。站在外面不可能听见的吧。
“在吗?”
顾安安僵硬地爬起来,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文雅书卷气的眉眼,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男人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一只手还拿着电话,仿佛正在跟谁通话似的。伸着脖子往顾安安休息室看了一眼,没看到别人。
然后低头笑着问她:“你死也不会放过谁?”
顾安安:“……”
这个人,顾安安当然认识。谢谨行的至交好友,京传隔壁Q大最帅最年轻ai领域的学术大佬,论坛常年帅哥排行榜第一的秦嘉树秦教授。
现在这位温文尔雅的大佬正拿着一个礼盒,站在她的休息室门口。
此时他温和地问她:“皇后又是谁?”
顾安安:“……”
看着小姑娘呆若木鸡,一脸想死的惊恐又羞耻的表情。
秦嘉树快乐地欣赏了一会儿才微笑的将一个纸盒子递给她:“给你的。”
顾安安:“?”
顾安安懵逼的接过东西,低头看着这个包装非常精美物品。一个正方形盒子。红色的缎带,上面有金丝线穿插。什么东西?
为什么突然给她送东西?
抬头看了眼,对方似乎跟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似乎注意到顾安安的眼神。对方毫不避讳地笑了,顾安安又火速低下头。
再看一眼,屏幕亮的,通话中。
“你在跟人通电话吗?”顾安安抱着礼盒忍了忍,没忍住,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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