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古代流放日常(木妖娆)


虞滢道:“阿娘你别着急,没出什么大事,大兄和宋家三兄去了,我也与大嫂也去瞧一瞧,阿娘你在家里看着安安宁宁。”
毕竟是自家的药田,虞滢也不能不去。
罗氏忙嘱咐:“小心些,有什么不对劲就立马回来。”
虞滢应了声,与大嫂提着油灯出了屋外。
可还没走远,油灯便熄了,但因有的人家提了简陋的灯笼,所以也还是有些光亮领路的。
因虞滢租的田是好田,离河边近,所以不过才走了半刻就到了。
当着村民的面,伏震和宋三郎又把几人重新捆了一遍。
村民大声骂着几个贼人,还嚷道要把他们的腿打断,看他们还敢不敢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虞滢隐约看见药田里的药苗被踩蔫了,心绪顿时沉了下去。
这下人赃俱获,那几个人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了。
只是若那知县想要包庇这几人,虞滢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所以只盼着伏危明日见过他那朋友后,能有一个好消息传回来。
被重新捆起来的几人,看到拿着家伙什,嚷嚷着要把他们给打残了的村民,顿时欲哭无泪。
他们老大应下洛馆长的时候,都觉得不过是对付一个普通农妇而已,没有什么难的。
他们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可他们现在却觉得不是一般的难,是非常的难!
要是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打死他们也不会听老大的话,趁夜来这陵水村!

因抓贼一事, 差不多闹腾到了寅时,众人才各回各家休息。
晨间,天色才亮, 只阖眼了一个时辰的伏危与伏震,又起来去了玉县。
伏危所坐的素舆,不可避免的引人注目。
这其实也在伏危的意料之中。
伏危时下只有三个选择。
要么一直无能地躺在屋中,足不出户。
又或者是暴露双腿已经快恢复的实情。
最后或是继续装作瘸腿,坐上轮椅出行。
这三者,总该是有个取舍的。
霍敏之知道他日子渐好,顶多就是想方设法做破坏。
而且武陵郡至玉县两千余里, 便是有人注意到他所坐的轮椅, 也会斟酌着是否要传消息去武陵郡, 在这一拖延之下, 等到霍敏之派人来,也差不多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两个月后, 正是最寒冷的季节, 便是流放的罪犯也会等到明年四月份才会押送。
只是日子渐渐好过的话,霍敏之或会等这几个月再对付他。
可若是知道他的腿脚好了, 只怕天气再恶劣, 再有诸多险阻, 霍敏之也会派人来再次重创他与伏家。
写信前衡量再三后,伏危选择了后者,因此在信上让好友帮忙做一架素舆送来, 好让他出行方便。
今日因要押着那三个贼子同去玉县, 伏震或要给伏危推素舆, 所以宋三郎和何大郎也一同前去,帮忙盯着那几个贼人。
再说虞滢昨日几乎一宿未眠, 所以是睡到了辰时才起的,也就没有送伏危出门。
用过早饭后,便去看药田的情况。
何叔和何婶,还有何二郎都在田里,帮忙把那些被糟蹋的药苗重新栽种进了土里。
何二郎是第一个发现伏家二嫂子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笑意,喊道:“余嫂子。”
何叔何婶也注意到了虞滢,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
待她走近了,何叔与她说:“我们都瞧了一下,大概只有二十来棵的草药是救不活的,没有什么损失。”
虞滢也下田查看了一番。
昨夜乌漆嘛黑的看不清楚,今日天亮了才发现有一些药苗被拔出来扔了到一旁,有的则被踩折了。
但好在真如何叔所言,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心头定下后,虞滢朝着何叔他们道谢:“何叔何婶,还有何家二弟一早来帮忙,太麻烦你们了。”
何婶道:“都是邻里,而且你也帮了我们这么多,就不用这么见外了。”
虞滢笑了笑,然后与他们一同把被拔出来的药苗重新栽种进土里。
有路过的村民都停下了步子,好奇的询问:“余娘子,那几个贼人真送县衙去了?”
同村的邻里或有摩擦,但是遇上外人欺负同村人的时候,倒也是同仇敌忾的。
这些村民昨晚义愤填膺,好似自家的田地被损坏了一般。
原本对村民无甚感觉的虞滢,现在倒是对他们生出了几分好感。
她应:“今早我家大兄和何大郎,宋三郎把他们押去了玉县。”
村名闻言,怀疑道:“肯定是其他村看到我们村里有人挣钱了,所以眼红得来毁了咱们村的田地。”
村民一口一个我们,咱们,好似伏家挣了银子也能让他们脸上有光一般,荣誉感倒是十足。
也有人好奇的问今日伏二郎坐的那把有轮子的椅子,因有人见多识广,所以不用虞滢解释,他们就先给解释了。
问起是哪处来的,虞滢便找了理由搪塞了过去:“我家二郎见多识广,正好看见过这图纸,我之前挣了些银子,便全给他做轮椅了。”
旁人也没多想,都信了。
因时不时来个人搭话,虞滢几乎都没做什么,便已经到了晌午。
来搭话的村民终于全走了,虞滢呼了一口气,随而往玉县的方向望去。
何婶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时至晌午,伏危让大兄在同悦客栈开了一间客房,他自己一人待着,再让他们把人送去衙门。
原本伏震有些不放心,但听到二弟说约了人后,心想他定是要见什么神秘的人,不想暴露,便也就顺了他,与何大郎宋三郎押人去了衙门。
伏危坐在客栈之中静候,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才有人敲响了房门。
伏危抬头望向房门,淡淡道:“门没锁。”
声音落下,不过片刻,就有人推开了房门。
推开房门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身形挺拔,相貌方正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是伏危结交了数年,且有过过命交情的朋友,名唤沈明琮。
沈明琮进入了屋中,看到了伏危,脸上一喜,激动的喊道:“谨之!”
可随即又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他坐着的素舆上,笑容顿时一滞。
“谨之你的腿……”
伏危对他笑了笑:“这事说来话长,你且先关门。”
沈明琮忙把门关上。
伏危先谨慎的问道:“你来岭南一事,可有与旁人说?”
沈明琮应:“我依你所言,谁都没有说,我以回家看望双亲为由,请了一个余月的假,所以我在玉县待三日就得立刻离去。”
伏危闻言,才撑着把手缓缓站起,在好友的惊诧的目光之下,长话短说的与他解释了霍敏之断他双腿,逼他娶妻二事。
沈明琮听闻这些事,脸上露出愤忿之色,骂道:“这狗东西心真黑!”
骂完之后,他看向伏危,解释道:“我曾试图调查你被流放之处,可却是几番受阻。我就是找了伏家以前卷宗,可只记录着流放之地是岭南,并未仔细说是何处,我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派人到岭南调查,却是一无所获,若非你的信件,我还真不知你在苍梧郡。”
听闻好友的话,伏危眉心一蹙,心头多了几分疑惑不明。
但因还有其他事情,伏危只得暂且把这几分疑惑压在心底,与好友道:“我让你来玉县,是想你帮我两件事。”
沈明琮面色一凝,道:“你说。”
伏危徐缓开口:“第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解决一个麻烦。解决这麻烦后,我需你把我引荐到玉县知县那处,这是第二件事。”
沈明琮琢磨了一下,随而道:“引荐到知县那处,以我现在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我担心这知县会与那狗东西通风报信。”
伏危面色平静:“这事我会解决。”
沈明琮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所以点了头:“那成,我帮你引荐到知县那处。”
应了后,继而问:“那你说的麻烦是什么事?”
“我内人在玉县做药材买卖,被本地医馆收买了地痞寻了麻烦。那些地痞被人赃俱获的押去了衙门,若无意外,衙门只会当是寻常的小偷小摸来处理了。”
伏危抬眼看向他,说:“我需你去衙门给知县施加些许的压力。”
他现为武陵郡功曹从事,虽无官阶,但身为上郡功曹从事,却也能让边城小知县俯首,不敢小觑。
伏危所言的两件事,对沈明琮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是说听到他说要帮妻子解决麻烦,不免好奇:“方才听你所言,你这妻子不是你自愿娶的,可看你的神色,并非像是被逼的。”
提起虞滢,伏危眼神多了一丝笑意。
“她是个奇女子,你若是见到她,也会被她所折服。”
沈明琮闻言,目露诧异的望着自己认识了好几年的好友,随而笑道:“看来,那狗东西阴差阳错,倒是把对的人推到你的身边了。”
伏危但笑不语。
几句谈话后,沈明琮忽然问他:“那狗东西如此对你,太守大人……不曾过问吗?”
提起养父,伏危脸色渐渐清冷了下来:“不曾。”
沈明琮露出了惊愕之色。
伏危嘱咐他:“他曾在我生父底下做事,想来是与我生父有过什么不可化解的龃龉,所以双腿之事,你只当不知。”
沉吟了两息,再而提醒:“也不要与他提起任何有关于我的事,否则有可能连累到你。”
沈明琮皱起了眉头,满是不解:“到底是什么样的龃龉,才会让太守不念二十年的父子之情,置你于不顾?”
伏危垂下了眼眸,应:“许是他怨的是我生父通敌一事。”
沈明琮听到这话,顿时哑然,不知该说什么。
静默了片刻后,伏危收起了那一丝沉寂,抬起头与他说:“且先去衙门吧。”
洛家医馆的后院中,一身素袍的洛馆长坐在摇椅上,悠闲自得的晃着摇椅,喝着清茶。
这几日之后,那妇人的事情也该解决了,识趣的百姓便知什么是该做的,什么不该做的。
也算是解决了一大患了,岂能不悠闲自得?
这时,有小药童匆匆从前边药堂入了后院,听到脚步声,洛馆长睁开了双目,心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传来了?
他坐正敛衽,等药童走到跟前。
药童到了跟前,忙说:“馆长,李记,郑记两家馆长都来了。”
洛馆长疑惑道:“怎都来了?”
难道不应该都在家中等着他的好消息吗?
他正要让药童去请,便见其他两个馆长一脸急色的入了后院。
他屏退了药童,带着笑意迎上前,问:“二位馆长怎忽然来了我这里?”
“洛馆长你难道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李馆长惊诧道。
洛馆长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发生了什么事?”
一旁郑馆长道:“今日陵水村的人把逮到的贼子押去了衙门,那几个贼子不仅晚间去破坏药田,白日更是拦路抢劫牛车,我们二人听到这些话后,便想到了洛掌柜。”
李馆长试探的问:“那些人可是洛馆长派去的?”
洛馆长听到前边的话,心头一突,心道那几个地痞怎就这么容易被抓住了?
想矢口否认,但琢磨了一下,抬起下颚应道:“确实是我派去的。”
另外两人顿时慌了。
李馆长急道:“这人都被抓了,要是把我等供出来如何是好?!”
另外一个馆长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就镇定了下来,看向洛馆长,说:“我们可没有与那些个市井无赖接触过,接触的是洛馆长。”
洛馆长不慌不忙的暼了他一眼:“我若有事,你们也别想脱身。”
在两人惊愕,脸上隐隐露出怒意之时,他继而轻松一笑:“但我怎可能会有事?就是他们把我供了出来,可证据呢?”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又听他说:“我一没给他们银子,二没亲自见他们,我大可说他们诬陷于我。再有我那弟弟是衙门典史,他必会帮我。”
“另外,我们往年给衙门交付的赋税都是大头,知县便是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只会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说着,再含笑的看他们两人:“我既能做这事,便是有十成的把握,瞧把你们吓得,竟这般慌张。”
两人闻言,仔细一想也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心头遂定了下来,相继松了一口气。
洛馆长笑意顿下,微微阖眼道:“只是我没想到,一个农妇竟然如此难应付……”
那些个市井无赖,便是寻常商户或是士族见了都要敬而远之,那农妇究竟是如何解决的?
虞滢整理完了药田后,便回了家中。
原本想着看一看昨日买回来的那几样面脂有什么区别,可一想到玉县的事情,便心不在焉了起来。
许久都集中不了,索性也就不看了,等有消息传回来再说。
直到未时,伏震才与何大郎一块回来了,可却是不见伏危与宋三郎。
虞滢询问:“二郎呢?”
伏震应:“二郎今日要在客栈住一宿,我怕他一人不方便,便托宋骏在玉县照看了。”
伏危留在了玉县?
虞滢闻言,隐约猜到了今日的事情不是很顺利。
“那今日是什么情况?”她问。
罗氏这时端了两碗茶水进来。
喝了水后,何大郎愤忿道:“我觉着知县想要包庇那个什么洛馆长!”
罗氏面上露出担忧之色,问:“为何这么说?”
何大郎放下碗:“今日在公堂之上,那几个贼子只承认说是看不惯你一个妇道人家做生意,就想给你一些教训。可却是死不承认自己供过洛记医馆的洛馆长,还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威胁他们去诬陷洛馆长!”
温杏与罗氏听了这话后,都瞪大了眼。
温杏想起昨日的事,面露怒意:“他们这些人怎么能这样!那知县真信了?!”
伏震与何大郎的脸色皆是铁青的一片,答案不言而喻。
伏震沉声道:“知县警告我等,若是随意诬陷旁人,便也把我们几人抓入牢中。”
虞滢闻言,脸色也沉了下去。
先前因长舌妇告示一事,知县做的确实是好事。可时下这事,虞滢却不好评价。
究竟是真的没有察觉得出来那些人在说谎?
还是因为这其中有什么利益牵扯,所以不想深究下去?
何大郎深呼了一口气,握拳道:“那些人只被打了十大板子,再收押七日算了了。”
话语刚落,屋外忽然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饭厅的几人一愣,随即伏安从外跑进,急说:“外边有衙差骑着马朝着我们家来了!”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随即便听到屋外头有人喊道:“可是伏家!”
他们从饭厅出来,便见霍衙差从马上翻身而下。
伏震出了篱笆门外,应:“这是伏家,不知官爷有何事?”
霍衙差到底与那余娘子有一分交情,故而没有其他衙差那般目中无人。
他朝着余娘子点了点头,随而道:“大人有令,明日重新审问那几个贼子,让今日出堂作证的几人明日到县衙,还有便是余娘子也要到衙门与那几个贼子当面对质。”
虞滢与众人闻言,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虞滢琢磨了一下,也走出院子外,询问道:“知县大人为何会重新开堂审问,霍衙差可方便透露一二?”
霍衙差压低声音,说:“我旁的不知,只知审完那几个贼子的案子后,县衙来了个贵客。贵客走后,大人便派我来陵水村传你们去县衙了。”
闻言,虞滢心中了然,应是伏危的人脉起了作用。
她点了头,道谢:“劳烦官爷走这一趟了,不若留下来用了饭再回去。”
霍衙差摇头:“不了,山间夜路凶险,我得在天黑之前赶回玉县。”
“既然如此,那不留官爷了。”
霍衙差点了头,然后翻身上马离去。
衙差离去后,有村民急急过来询问情况。
何大郎便简单的与他们说了一下今日在衙门的事。
虞滢则回了屋子,听着外边嘈杂的声音,径直在床上躺下,望着茅草屋顶呼了一口气。
重新再审,肯定是伏危的功劳。
只要再审,便有九成把握可以胜了。
经此一事,那些医馆自然不敢在贸然对她出手。
可这也不是个办法,他们若是还要联手抵制她,恐怕也是有阻碍的。
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解决这个阻碍才成。
晚间,虞滢沐浴回来后,见到屋中空无一人,有些许的不习惯。
毕竟之前几个月一入屋子便能见到伏危,可他今日不在,这屋子好似空荡了许多。
虞滢算了算,她与伏危自飓风那一宿之后,就一直同住一屋,逾今也快有三个月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