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话。
空气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被问话的当事人一无所觉,自顾自的做事情,给黑木灌了一瓶药,“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原地满血复活的黑木下唇颤抖,“我有些恐高。”是上次在屋顶被收编后留下的后遗症。
相泽梓:“……”
她控制着力量缓缓下落。
接了地气的黑木安全感又重新回来了,与老头子们大眼对小眼,他大眼。
相泽梓伸出手指,见过她手段的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他们不想变成下一个虎皮鸡蛋。
谁知道……
“一、二、三、四、五、六、七。”她一个都没有放过,一个一个数过来,似乎不是在数人数,而是在看自己到底能收获几个人头。
“咒术界的烂橘子都在这里了吗?”
【📢作者有话说】
烂橘子:你看我像不像个虎皮鸡蛋?
谢谢“不知所措”灌溉的3瓶营养液~
么么啾!~~
众所周知,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烂橘子也是一个道理。
七个老头子自从坐上了咒术界高层的位置,别人对他们的态度不说毕恭毕敬, 但最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
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不按理出牌的人。
在局势僵持不下的时候,被相泽梓火烧过的老头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冲出来。
一把火烧掉头发、眉毛、睫毛、胡须的仇,再加上对方的出言不逊,老头子现在怒不可遏。
幽蓝色的咒力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身体里冒出来,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燃烧的鬼火。
但是很可惜,相泽梓看不见咒力,在她看来,这个老头可能就是跑得快了一点。
“这大概是个一级咒术师。”黑木提醒道。
相泽梓没有咒力、看不见咒灵这些事情, 在他们的圈子里不是一个秘密。
“好的。”相泽梓点头表示明白。
【疾风】
高原魔女说,风来。
于是一时之间, 云阵奔涌,狂风骤起。
风沙迷眼,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伸手遮挡眼睛。
这种情况下,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想要试图攻击相泽梓的老头, 不管个人的能力有多么强悍, 在大自然面前, 终归是渺小的。
“老板呢?她今天不在吗?”伏黑甚尔到处找了找,没有找到, 抓了一个过路的老太太问。
老太太:“你这么说起来……好像今天一天是都没怎么见到。”
“不过, 阿梓毕竟也是大孩子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甚尔不要老是盯着别人, 你今天好像都没怎么工作……”
突然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的伏黑甚尔:“……”
“没事了, 奶奶快去打门球吧,那边在叫您了。”
临走之前,奶奶还不忘说:“别偷懒哦!”
“好好好。”伏黑甚尔无奈。
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伏黑甚尔薅了薅头发。
算了,本来想找一下借口——孩子们上了那么久的学,你还不知道他们的学校在哪里吧?
借此让老板去接一下小孩的,既然不在,那就没办法了。
在他绝了念想,正准备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和他面对面,急冲冲地赶来,撞上了他的肩膀。
黑木擦擦额头的汗,“抱歉,伏黑先生。”
伏黑甚尔上下打量他,薄绒外套破了好几处洞,甚至有撕裂的痕迹,衣襟处有干涸的血迹,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摆摆手,“没事,你去忙吧。”
黑木又匆匆进屋。
结果,他还没有走到底,黑木又带着夏油杰和灰原雄从他后面赶超了他。
伏黑甚尔挥散面前的尘埃,什么毛病?
“你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详细说一遍。”夏油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板绑架了七个咒术界的高层,顺手还绑了十个护卫。
黑木:“来不及再讲一遍了,我们快走吧。”
于是,他们拉起一头雾水的灰原雄往外跑。
方向越走越偏,是他们从没有来过的地方。
灰原雄:“原来我们活动中心还有这样的地方吗,前辈?”
夏油杰怎么会告诉他:对不起小学弟,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黑木伸手敲了敲门,门从里面被打开,露出了相泽梓的脸。
“进来。”
夏油杰深呼吸,在外面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才抬脚。
灰原雄一无所觉地跟在夏油杰身后走进去。
黑木在最后,反手将门带上。
“这里、好像是电视连续剧里常常出现的绑架场所啊。”灰原雄将屋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打量了一番,最后毫无准备地看向空地中间——
就像定格动画一样、灰原雄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前、前、前……”
夏油杰淡定地将灰原雄的手指头压下。
前辈也看见了。
七个老头绑做一团,十个护卫凑成一堆,绑法老道、手段娴熟,难以挣脱。
目前这些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不见醒来的迹象。
“我加了一点睡眠魔法哦。”相泽梓及时解释。
她轻巧的样子,就好像是菜里面缺盐了,再加一撮那样容易。
灰原雄机械地点点头。
夏油杰的第一反应:“要怎么处理?后院埋的下吗?”
相泽梓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道:“没关系,挖得深一点、大家挤一挤就放得下了。”
黑木心想,我的立场在哪里?诅咒师的发展比不上咒术师,原因原来是在这里吗?
川合幽幽转醒,腰部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他伸手去摸,却动弹不得,就在这时……
“要怎么处理?后院埋的下吗?”
“没关系,挖得深一点、大家挤一挤就放得下了。”
挤一挤?
垂死病中惊坐起,川合震怒:“你们在说什么!”
咒术界通缉的在逃诅咒师,和那个他们捉摸不透的女人,竟然在一起商量怎么处理他们。
“啊,醒了。”相泽梓遗憾道。
川合心里呐喊,你到底在遗憾些什么?
是嫌我醒了之后,会在被埋的时候叫出声吗?
他定下心神,对夏油杰说:“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
“一切都还有转机的余地,你的归属问题我们来借一步详谈。”
夏油杰站在原地,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心动,“当诅咒师挺好的,自由。”
川合:“……”
相泽梓把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问夏油杰:“其他高层的电话你有吗?”
“还留着。”夏油杰说。
“其实,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泄愤的话,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把他们大费周章地带回来?”相泽梓说,“我记得咒术界的人都挺有钱的吧?”
黑木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自己可以亏,但是员工的损失必须得到弥补。当然不能只是在金钱方面得到补偿。
夏油杰犹豫:“硬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好了好了,快去吧。”
夏油杰关门之前,听到相泽梓问黑木:“你觉得一个人头定多少合适?五千万?一千万?那边的就稍微便宜一点吧。”
“是哪个人害你受的伤……”
之后的,夏油杰关了门就听不见了。
刚刚他出来的太急,没有拿手机,要打电话的话还是要回房间一趟。
他刚一转身——
夏油杰看着蹲在门边的伏黑甚尔,“伏黑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伏黑甚尔没有偷听被发现的心虚,站起来拍拍衣服,诚实地道:“有点好奇。”所以就跟过来看看了。
况且这里那么严实,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听见。
“……行、吧。”他说,“你可以进去看看,有惊喜。”
本来就很好奇的伏黑甚尔更加好奇了。
夏油杰没再说别的,他还得把这个事情告诉五条悟。
“喂喂?”
听筒里,不仅传来五条悟的声音,还有风声。
“悟……”
夏油杰还没有开口,五条悟就抢先回答:“是相泽小姐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吗?”
一语中的!
“……或许你还不知道,估计消息还在封锁中。”夏油杰说,“是这样的,目前我们的手里有七个长老,你觉得我们去找谁要赎金比较好?”
“哦……呼?”
一时间,那边只传来沉默的风声,连五条悟都没有想到相泽梓的路子会这么野。
那边,“你听我说……”
隐秘的仓库。
七个长老接二连三地醒来,一开始难免会错误定位自己的位置,在经过相泽梓的和善劝导,也终于放下了他们的身段。
“哟,老板。”伏黑甚尔毫不见外地打了一个招呼。
“禅,禅院甚尔?!”一个老头认出了伏黑甚尔,“你竟然也和诅咒师同流合污,真是禅院之耻!”
和相泽梓嘻嘻哈哈的伏黑甚尔嘴角的弧度定住,双眸微沉。
禅院长老头皮一紧,在伏黑甚尔转头看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被一只野兽盯上了。
“重新为你们介绍一下。”相泽梓站出来。
“这位是我司最优秀的雇员——伏黑甚尔。”
她又跟伏黑甚尔介绍:“这一批,是我们最值钱的人质。那一批可能少一点,不过没关系,薄利多销。”前者指七个长老,后者是说那十个护卫。
值钱的人质:……
被薄利多销的护卫:???
灰原雄没忍住,背过身,笑出了声。
相泽梓叫他,“说正经事呢,笑什么,去看看你前辈来了没有。”
她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比较喜欢无条件站在自己人这边。
而且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嘴皮子也变得利索了。
灰原雄用手指压住嘴角,“哦好的。”他转身出门。
伏黑甚尔眉宇间的冷厉也消散,“招待期间增加的体重会让我们的人质增值吗?”
相泽梓也顺着他的话,“当然不会,他们是论个卖的。”
喂再多的饭也是白费,对方可不会因为绑匪悉心照顾人质而心存感激。
“那就是瘦一点也关系。”伏黑甚尔若有所思,似乎是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两个人一唱一和,人质们或许该祈祷自己早点被“卖出去”,免受些饥饿之苦。
“哦对了,你还养虫子吗?”相泽梓突发奇想,问黑木。
虽然上次被蛊虫反噬,但蛊虫是巫蛊师的立身之本,而且现在还有药水的加成,黑木自然是没有放弃。
他在相泽梓身边跟了那么久,自认对老板还是有点了解的,所以他猜测相泽梓的用意,“嗯还有,不过给咒术师用的话,效果可能不是那么好。”
“没关系。”效果不用好,震慑力到了就行。
于是,这十七个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细长的虫子,爬入他们的耳朵,而他们却无法反抗。
又过了一会儿。
夏油杰和灰原雄敲门进来。
“联系上了吗?”相泽梓问他们。
夏油杰“嗯”了一声,“你和他们交接吗?我出面可能不太合适。”
相泽梓摇头,“不,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个流程我不太熟悉,也不太喜欢和人周旋,就你来吧。”
“胆子大一点,就算谈崩了也没关系。”
夏油杰的心情很复杂,虽然很感谢对方对他的信任,绑架这事儿他也不敢说自己熟悉。
相泽梓临走之前又叮嘱道:“如果最后谈成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有一个附加条件,如果不答应……”
“崩了就崩了吧。”
“我们新开辟的菜地还缺几个人。”
“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夏油杰木了,他问:“什么条件?”
“等你谈成了再说。麻烦你啦。”
她拍拍黑木的肩,“你先休息两天,跟进一下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被落在废墟里的行刑人:不好啦,长老被妖风卷走了!
谢谢“陌矢”灌溉的30瓶营养液~
么么啾!!~
“喂,阳子。”
“我这边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我可能、需要一点点你的帮助。”虽然宫城阳子看不到,但是相泽梓还是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个“一点点”。
宫城阳子突然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她说:“什么意外?”
于是相泽梓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宫城阳子。
掐头去尾,简而言之就是,活动中心里多了十七个人质。
宫城阳子那边沉默了许久。
透过听筒,似乎能感受到宫城阳子的无语,不过她应下了。
毕竟在她和相泽梓坐上一条贼船那天起,她就知道相泽梓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就算她说明天马上上任首相, 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艘船是她自愿上的, 也可以说是她自己造了一艘船请相泽梓上的,目前她不想下、也不准备下。
“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挂断电话之前,宫城阳子说。
“嗯, 你也一样。”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在一会议室内, 十几个服装各异的中老年男人围着圆桌而坐, 在每一个人身后的不远处,都站着一个随侍。
“当真是些蠢货, 十七个人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稍显年轻一些的男人眉头紧皱,状似不满。
“他们好歹是你的老前辈, 是为咒术界做出卓越贡献的长老, 态度给我放尊重些。”坐在上位、将双手放在龙头拐杖上的老者重重震了两下地板。
京都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校长, 乐岩寺嘉伸说:“这件事情必须要妥善处理,不知道是谁将消息传出去,咒术师论坛的舆论已经开始发酵了。”
但是明明他们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却还是流露了出来,还被人放在匿名论坛上……其心可诛。
“诅咒师那边怎么说?”老者左右摇摆拐杖,松弛的眼皮抬起,隐约可见其目光精明。
他身边穿着西装的男人扶了扶眼镜,上前一步,翻开手上的笔记本,“抱歉,请允许我为诸位汇报。”
“诅咒师方提出,七位长老的赎回金,每一位为五千万。另十个守卫,则是每一个一千万。除此之外,若我们对这个价位没有异议,并支付了一部分定金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交易。”
“下一步交易?还有什么条件?”
秘书合上笔记本,“是的,与我们联系的诅咒师说他们的老板有额外的附加条件,前提是我们先支付这一笔定金。”
“那他们这笔买卖做的可真是划算,只赚不亏。果然是诅咒师……”说话的人点到为止,不过未完的话在场的人却都心知肚明。
上不了台面。
对面知道他们不管是看重七个长老和十个护卫,还是碍于面子,都不会放弃这十七个人,所以他们一定会选择赎回,因此必然会支付这一笔定金,至于附加条件……
他们若是答应,就支付后续的赎金。
若是不答应,他们依旧把持着这十七个人,而且也已经拿到了一笔定金。
“关于这个定金——”秘书又补充道,“是全款的百分之八十。”
在场的所有人:“……”
所以定金和全款的区别在哪里?这些诅咒师是钻到钱眼里、八辈子没见过钱了吗?
“咳咳。”老者的眼神微妙地游移了一下,旋即又严肃道,“这笔钱,就从大家成立的基金里出,各位没有异议吧?”
乐岩寺嘉伸:“没有,当初成立基金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有需要的人提供帮助的。”
“那就举手表决吧。”
十几个人左顾右看后,陆陆续续地举起了手。
“加地,去问他们,定金怎么支付。”
“遵命。”加地点头,稍稍欠身,往后退了两步才转身出门。
他连续拨打了两个电话,却被接连告知对方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届的绑匪都不晓得要将生活与工作分开的吗?
活动中心。
夏油杰在与咒术方沟通完各种条件,挂断电话之后,又马上接到了五条悟的电话。
在赎金方面,相泽梓完全参考了五条悟的意见。
五条悟人不在场,但是他的意志可谓是贯穿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反正据五条悟本人说,他们这不叫绑架,叫劫富济贫,是为了咒术界实现共同富裕而做出的有效措施。这一大笔钱将会作为新咒术界成立时投入的第一笔资金。
夏油杰有理由相信,但凡五条悟是在离东京不远的附近城市,一定会连夜赶来参加他们的社团活动。
可惜偏偏就离得不那么近。
“喂喂,杰啊。他们是不是都答应了啊?”
“我花了一大笔钱替你们在咒术师论坛造势,现在他们忙得焦头烂额,据说已经在高专里偷偷开会了。”
夏油杰:“你十分钟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八分钟,能不能给别人一些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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