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志龙愣住了。
“她应该是乘晚上的航班来的,一个人来,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们那晚是在六本木的酒吧的,反正我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酒吧的大堂了。”
胜利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零落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六本木?好像……难道是……那天……是我说的?!
“她站在包厢门口,就看见志龙哥和那位……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低头聊天,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权志龙“嚯”地站了起来。
大成看到权志龙的脸色不好,愈发地磕磕巴巴:“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追了出去,没走多远就是东京塔……宝拉哭得很伤心,我们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组啤酒,坐在路边喝完了,宝拉让我对她来的事情保密之后就走了。”
权志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7月17日,那是宝拉一辈子只有一次的20岁生日,那是曾经一起去看东京塔的约定,别人不知道宝拉为什么来去匆匆,冒着风险独自跑到东京,自己却是最清楚的。
可是那时自己和水原根本没有什么啊……
大成小声又快速地把最后一句话说完:“那时我看她上了出租车就往回走,然后就碰到一个人走出来的志龙哥了。”说完他兀自松了口气,也不敢正眼看队长的脸色。
这个秘密已经藏了好几年了,在志龙哥和宝拉闹翻的11年,恰好也自己自顾不暇的最辛苦的一年,那时错过了说出来的时机,仿佛就找不到可以坦白的机会,现在终于说了出来,自己心里也轻松了一点。
权志龙心的苦涩和悔意没顶而来。
就那么擦肩而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抱歉了……修文比写文难
☆、卷二 告别(已修)
只有窗外的月亮透进来一点微光,原本应该安静的夜里,昏暗的房间里却响起了不安的呜咽声。
“宝拉!宝拉!你醒醒!”被吵醒的李妍熙发现了声音的来处,她轻轻推了推宝拉。
睡梦中的宝拉手脚无意识地挣动着,大口喘着气,正深陷在梦魇里不可自拔。
徐智媛也下床走过来,轻拍宝拉的脸颊:“这是做恶梦了吧?宝拉,醒一醒!”
宝拉的脸因为难以逃离的梦境而透着潮红,汗洇湿了头发,像在离水的网中的鱼,痛苦地挣扎着,在好友的轻唤下,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慢醒过来。
她疲惫而茫然地睁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眼前用担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两个人是谁……一时间都想不起来。
“做噩梦了吗?”徐智媛问,她伸手一摸宝拉的额头,冰凉又濡湿,黏腻腻的。
宝拉的思绪开始慢慢回笼,眼睛也开始有了神采。又做梦了吗?可是刚才梦到些什么,从醒来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只记得很累、很痛、很伤。
“把你们都吵醒了吗?”宝拉轻轻一笑,“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你们快睡吧。”
李妍熙好奇地问:“做了什么梦啊,好像很激烈的样子。”
“啊?呃……”宝拉搪塞,“记不清楚了,大概是被哥斯拉那样的大怪兽追吧,我被抓住了,它想要把我吃掉——这一类的。”
“真的没事吗?你看起来不太好。”徐智媛怀疑地说。
宝拉连忙摇头:“没事。”然后示意好友赶紧上床睡觉。
全身的衣服都因为汗湿全贴在身上,被窝里因为潮湿,热气渐渐散去而变得冰凉,宝拉小心地挪动身体起身,披上外套悄悄走向阳台。
月明星稀,东方渐晓,霞光微绽,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期待这样美丽喷薄的朝阳几次?
到了要告别的时候了啊。
“这首歌不错,不过好像放进你们的专辑里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杨贤石烦恼地挠挠头,“旋律中毒性很够,但是太简单了,展开和变化都还不足以支撑你们五个人的分量。”
杨贤石虽然在创作上没什么天赋,但是眼光毒辣,看问题也很准,总能为麾下的孩子们找到对的方向。他也确实说对了,《good boy》这首歌以强烈的节奏和律动让人忍不住跟着摆动身体,在歌词上却没有什么高深的意义,纯粹是一种自我夸耀式的派对风格,给人的感觉是迷离并带有一点虚幻的,是一首非典型的trap风格歌曲。
让人又舍不得放弃。
他思考了良久,轻咳一声:“不如你和永裴一起做吧,出道这么久了,你们还没组过小分队,就用这首歌一起活动吧。”
权志龙和太阳非常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胜利不服气地说:“可是我和队长和永裴哥也都没有组过小分队啊,为什么不能是我啊。”TOP忙着电影宣传,大成忙着日巡,今天big棒五人也只有这三个在录音室里。
权志龙闻言先是虚无地笑了,然后饶有兴致地想看看杨社长会怎么说。
果然,杨贤石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手的伤好了?恩?老实待着,有空也别整天去摔跤,花点时间在音乐上,知道了?”
“我那是柔术!巴西柔术!”胜利看到杨贤石又像是要预支训话的样子,立马蔫了下去,不过嘴里还是嘟嚷着,“您倒是找点事情给我干呀,不然我能整天去练柔术嘛。”
“宝拉不是给了你好几次机会,《星你》也客串了,《奇怪的她》也客串了,今年你不是还演了《天使之眼》么,要是真的不错的话应该已经收剧本收到手软了吧。”杨贤石毫不留情地说,“演技这种东西还是要看天分的,你一上综艺就口无遮拦——你还是老实待着吧,学着写点歌,团专用不上就留着自己用好了。”
可是大成哥歌真唱得好也不见你给他发一张个专,有见过哪个组合一群人都SOLO个遍主唱却只有两首TROT单曲的……胜利心里嘀咕,嘴上却彻底不说话了。
权志龙和太阳暗暗咂舌,虽然忙内性格跳脱一点,挨批是家常便饭,不过社长NIM是不是也太……刻薄了点?
“其实我觉得,现在的状态也不错。”BOA啜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淡淡地说。
夜幕低垂,明净无尘的落地玻璃窗外是霓虹闪烁的明洞大街,正是晚饭的点,路面上人来人往,游客如织,而楼下咖啡屋门前已经摆开了招徕顾客的架势,驻唱歌手靠坐在高脚椅上,浅吟低唱着最近大热的歌曲《杨花大桥》,不少人习以为常地擦肩而过,也有不少人驻足聆听。
这就是明洞,韩国首尔最繁华的地方之一,百货、商场、餐厅、酒店、戏院云集,据说每天以观光客为主的流动人口可以达到好几万。
宝拉有些新奇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加上开始的13年,算起来应该是纯正的首尔人,却没有太多的机会来这。
早先当然是因为没有钱,偶尔需要买件衣服的时候,也是东大门这一类专卖廉价衣物的地方,后来遭逢大变,逐渐步入演艺圈,和那时还没出道的权志龙、东永裴来过一两次,再后来随着人气越来越高,反倒几乎没再来过了。
“话说如果真的……万一真的有机会回去的话,那时候来韩国旅游,自己固然会比其他外国游客好一些,但也不会比釜山、大邱刚来首尔的人强太多吧。”她胡思乱想着,听到BOA的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句话是回答自己刚才“新人辈出,ONI我们都老了啊”这句无心的感叹的。
BOA从13岁出道,为SM的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那又如何,虽然地位还在,但已经不是公司力捧的对象了,很难想象那个小小年纪天天连轴转几乎没有空余时间的小天后如今是这种半隐退的状态——87年生,不过是27岁而已,这就是韩国的娱乐圈,更新换代,捧高踩低。
“是啊,也挺好。”宝拉轻轻说。
“呵呵……”BOA轻笑,“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我还时常录录歌试试镜,你倒是很久没有动静了啊,你还小,可不能就这么闲着。”
遥想当年两人刚认识时,宝拉一会中国一会韩国地连轴转,多拼呀,短信总是要隔很久才能回复,难得见一次面,第一句往往也是“我X点以后还有个行程/还要到中国去”的声明。
最近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宝拉脸色不变,耍赖笑道:“知道啦,只是最近没碰上好剧本嘛,我比ONI小四岁,怎么着也得四年后才能退休啊。”
……
聚会结束,宝拉在手机备忘录里BOA的名字后面打上一个勾,心中默念:很好,又完成了一个,MU……孝利姐上次去济州岛的时候去见过了,济东哥还不急,希澈哥最近都不见人影很难约,倒是胜基OPPA电影刚杀青比较空……还有明天的见面会,应该会顺利的吧?
高丽大学礼堂里,聚集着一大群人,有白领模样的职场男女,有三十多岁的家庭主妇,当然,也少不了什么时候都是粉丝主力军的年轻学生。
“WULI宝拉真的很少办见面会呢,大发!”一个喜滋滋的声音。
“是啊。”另一个声音立即附和,“所以我果断地向老板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