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部用心的戏里的配角往往会比那些粗制滥造的戏的主角还精彩。”宝拉不着痕迹地捧了郑导一把,让他笑得一脸花,但宝拉下一句玩笑话就让他一噎,“如果郑叔你肯给我加戏那就更好了。”
“那可不行!”郑晓龙连连摇头,“你这个角色已经很抢戏了。”
“那就……剪辑的时候手抖一抖,给我多几个镜头吧,”宝拉俏皮地比了个剪刀的手势,对郑晓龙撒娇,“好歹也是影后啊。”
郑晓龙故作慷慨:“那就再给10秒吧。”
“啊咧!郑叔你太小气了啦!”
“你不是只剩下最后几场了嘛,好像连到北京的机票都订好了?”郑晓龙揶揄,“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想加戏,你有时间嘛!”
宝拉豪气干云地说:“别说是三天后的机票,就算是明天就走,你给我加五场我今天也给你拍出来!”
大家纷纷大笑。
郑晓龙摇着头无奈地笑说:“行,知道你是一条过,那明天的华妃谢幕可得好好表现啊,我满意了,以后就让后期给你多剪几秒。”
华妃谢幕的这一场,是甄嬛和华妃最为正面、最有冲突的一场戏,也是剧集阶段性的高潮,所以郑晓龙特别重视,一早就开始准备。
阴暗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华妃不施粉黛,披散着一头青丝,青衣素服地坐在那里,看见走进来的甄嬛也不起身行礼,依然坐得笔直。
“胆子还挺大的,冷宫也敢就这样进来。”华妃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以及其他一些情绪。
“这个地方,我来的比你多。”华妃坐着,甄嬛站着,两人的交锋已经开始,甄嬛微微低头看着华妃,“当初我就是在这里,看着丽嫔疯癫无状……”
想用被自己弄死的丽嫔来吓唬自己?做梦!华妃厉声打断她:“你不要做梦了,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没有人想要害你,是你自作自受。”甄嬛指责,历数华妃做下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
“我就知道曹琴默那个贱妇敢反咬我一口必定是你在背后指使。”华妃冷冷一笑,“凭她,哪有那个狗胆!”越到后面越是咬牙切齿。
“你真是识人不明。”甄嬛嘲讽这个跋扈多年头脑简单的对手,哪个母亲不护犊,“你几次利用温宜争宠,不惜伤害孩子,她早就恨毒了你!”
华妃哼了一声,略略换了个坐姿,手扶在椅子的把手上表达自己的不屑:“以我当年的声势,她不过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几番交锋,正在这时,苏培盛端着皇后赏赐的“白绫、匕首、鸩酒“走了进来,请华妃就死。
华妃却要苏培盛请圣旨来。
“皇上能亲口下令杀了我兄长,还怕再下一道旨意给我吗?”
这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爱人最后的挣扎和怨怼。
当苏培盛说皇上对自己的事一概不想听到、让皇后全权处理时,华妃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熄灭了。
甄嬛挥退苏培盛,房间里再度变得剑拔弩张。
“还记得我刚入王府那一年,就封了侧福晋,成了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女人……”华妃站起来走到甄嬛面前,露出一丝天真的炫耀的神色,“王府里的女人,个个都怕他,就我不怕,他常常带着我去策马,去打猎……”
然后走到唯一偷着光亮的窗花,露出怀念的神色:“他说他只喜欢我一个人。”
然后她的语气变得哀伤中带有一丝狠厉:“可是王府里的女人真多啊,他今天睡在这个福晋这里,明天睡在那个福晋那里,我就一直等啊等啊,等到天都亮了……”
她转过头声音哽咽,恶狠狠地问甄嬛:“你尝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吗!”
甄嬛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语气却淡然:“我一早知道他是皇上,他的夜晚从来不属于我一个人。”
“当然!”华妃马上反驳,“你从来没有像我这样喜欢过皇上!”
甄嬛微微低下头,但在华妃表达了对害死自己腹中骨肉的敬妃的切齿恨意的时候,忍不住又给华妃最后一击。
欢宜香!
欢宜香!
欢宜香!
“因为你是年家的女儿,皇上对年羹尧早有戒心,他不会让你生下有年氏血脉的孩子的!”甄嬛揭开了最后一张底牌,把所有都血淋淋的摆在华妃面前。
华妃失神地笑起来,脚步踉跄,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喃喃自语:“皇上……皇上!你害得世兰好苦……!”似是质问,似是自问。
一声闷响,甄嬛骤然回头,吓得退后一步扶住旁边的花架,看到沿着墙面一条蜿蜒的血迹,华妃已软倒在一侧,香消玉殒。
“卡!”
至此,宝拉在横店的华妃部分已经全部拍完。
2010年12月11日,《挪威的森林》正式在日本首映。
早在10年夏天,导演陈英雄就携片冲击戛纳和威尼斯,全都铩羽而归。
虽然在戛纳备受关注,可惜评委和观众都一致认为人气高于影片质量,最后一无所获,到了9月的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更是有记者觉得影片无聊中途离场。
主创们威尼斯的红毯秀也是惨不忍睹,有些发胖的“直子”菊地凛子染了一头金发,携妻而来的导演夫妇是男不帅女不靓,男主角又蓄了一下巴胡子,只有裸色连衣裙出镜的水原还算不功不过,和大家一对比就成了几个人当中最出彩的一个。
而威尼斯安排的公关也是让人醉了,据中国的记者说,公关们坐在露天咖啡座把前来约专访的记者一一打发回去,比如《挪威的森林》那个金发女公关,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陈英雄不行菊地凛子也不行,最后只给了中国记者一个女二号的专访,据说是因为这部片不在中国地区发行。
最后只有搜狐娱乐采访了水原。水原倒是很开心地小秀了一下会的几个中文单词,“你好”、“谢谢”、“再见”什么的,然后用日语回答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让关注《挪威的森林》的中国书迷们都大失所望。
11月23日,在东京新宿区的早稻田大学大隈讲堂内,《挪威的森林》举行了日本特别试映会,菊地凛子一身白色蛋糕裙,连丝袜都是白色的,而水原一身深米黄色到脚踝的宽松连衣裙,一个显胖一个却又显得身材消瘦没凹凸,而12月11日的正式首映菊地凛子一身红黑的和服,那飞向一边的爆炸头让人完全醉了,相比之下水原的墨绿色和服虽不出彩但也算是得体了。
最后《挪威的森林》本土首映周末票房只有1.83亿,虽然不到扑街的地步却也是让人大失所望,大众评价也是毁誉参半,原本搞得万众期待,现在有些草草收场的味道。
只有水原成了唯一的赢家。
获得和从模特到演员转变的机会,提升了知名度,短发的造型使形象更加明确独特,而且在电影首映前夕发行了第一本个人写真。
而权志龙的热烈追求则是她闲暇时炫耀的资本。
但不可否认的,她和权志龙在很多事情上颇合得来,但是不是接受,她表现得很暧昧。
因为成田,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是七夕……作者没有加更的原因是加更了周末就得开天窗啦,酱紫啦,明年七夕这篇文还没完结的话就加更……这样算起来明年已经说好宝拉生日和七夕两个加更了。
有人提议晚秋,我还在犹豫,因为晚秋是11年初上映的,拍那个得改时间
对《城市猎人》有点执着,可惜里面女主的戏份很不出彩,考虑要不要改剧本……
然后11年,大事就要来了吧
我也想写得快一点,可惜脑子不好使……
☆、再出发
去北京之前,宝拉去了一个地方,一个近乡情怯但心里又无时无刻不鼓噪着“去吧,去看一眼”的声音的地方。
妹妹从剧组借了一辆车,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对照着导航开车,一边瞄着身边副驾座上仄仄的宝拉。
为什么要去这个既不有名又不繁华的小城?宝拉只是敷衍地回答:“在无聊时无意在电脑上看到了,觉得不错,不如去一次。”
所以就去了。
真的是这样吗?怎么觉得事儿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呢?而宝拉的表情也不是那么兴奋,一路上没有睡觉话却又一言不发,一直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宝拉不理会助理偷偷打量的眼神,虽然现在穿越、重生的小说满天飞,可真的说自己是这样一个烂俗小说里的老梗,应该大家都会觉得自己疯了吧。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还有熟悉的江南湿冷的冬日,在眼前渐次展开。
宝拉让妹妹在街头某家咖啡厅落脚,就一个人走在这座山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时值寒冬,法国梧桐的叶子早已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宝拉突然很想摸摸路边这些斑驳的行道树。
这些树,那时的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就在了吧,秋天的时候还会挂上乒乓球大小毛刺刺的果实,然后被工人们修剪去枝桠,待到来年又发新芽。
有一年春天这些树爆发了虫灾,那些又黄又绿的毛毛虫铺了一地,继而被来往的人和车碾得一地黏糊糊的汁水,至此之后,自己就特别怕这些虫子,毛毛虫、蟑螂、蜘蛛什么的,连天牛、金龟子一类都怕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