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志龙疑惑而又迟疑:“我想,Flo,你们似乎应该没有见过?”他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熟络?那时候虽然是一起去的迈阿密,但自己去见Flo rida的时候,宝拉似乎没有跟在身边?
“我见过,虽然只有一面,哦,当时你不在场,她非常恳切地……嗯哼,你知道的,”婉转地表达了当时闵宝拉恳切地“请求”这件事, Flo rida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她夸赞你的才华,为你当时面对的困境难过,所以她通过很曲折的关系联系到我,准确地说,是联系到我的经纪人FREEZY。”
至于那个小女孩付出的代价,Flo rida没有说,作为音乐人不代表着不食人间烟火,虽然那时候他听完音乐后表示乐意帮忙,这不等于FREEZY没有从中拿到好处。
所以那个时候她陪自己去的迈阿密,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她搞定了这些事!
权志龙接近石化状态,心里却像急涛怒浪翻滚汹涌,良久才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Flo ,我们分手了,我应该好好珍惜她的,但我没能做到。”
“是吗?”Flo rida惊讶之外还有些尴尬,“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说这些?”
“不,”权志龙连忙摇头,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她为我做了这么多,应该谢谢你告诉我……”
生活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滋味。
郑晓龙计划从开机到10月初,在戒台寺、北京大观园拍完皇宫外的春、夏、秋季特别是剧本中甘露寺和圆明园的外景戏,然后转战横店拍完所有皇宫内的戏,最后回到北京补拍甘露寺冬天的外景戏和冰嬉的部分。
这对宝拉来说是个好消息,这样的话只要拍完横店的部分,宝拉就可以房山和京郊两边赶,反正都是在北京周边。
《后宫甄嬛传》这部架空小说落地清康熙朝引起了很多书友的反对和挑刺,在非议声中,9月18日,大雨滂沱,在京郊古刹戒台寺,也就是剧中甘露寺的场景地,《甄嬛传》剧组在举行了简单的开机仪式后雨势竟止,正式开拍的第一场就是甄嬛失宠那一段。
宝拉没有到场,这一集并没有她的戏,所以只是后来从工作人员那里听到了郑导的自我调侃:“我们特地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开机,今天是风调雨顺。”这部片也确实“风调匀顺”,因为片子还没开拍的时候,早就在8月份北京电视节的时候被各家卫视争相抢购了。
宝拉在干嘛呢?她忙着拍定妆照和接受“兼职”在剧中饰演温太医、“主业”是剧组的礼仪、歌舞、道具指导的中央戏剧学院的副教授张晓龙的清代礼仪指导,以及……认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不谈工作人员,光是电视剧里有名有姓的演员就有一大摞,加上大家都有上妆和素颜两个样子,宝拉已经彻底陷入脸盲症状不可自拔。
上完妆的端妃、齐妃、敬妃傻傻分不清楚,而且这三位总是一起出现,觐见皇后或者集会宴会什么的;曹琴默、欣嫔、丽嫔这几个又会搞混;昙花一现的什么富察贵人、淳贵人、瑛贵人、夏冬春什么的看起来都一样;等到大家都卸完妆,完了,更加不知道谁是谁。
宝拉刚开始能分清楚的,就是为数不多的男演员和几个女性角色的主演,另外就是饰演宁贵人的哈萨克族女孩子热依扎了,托她那张有异域风情的脸的福,宝拉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所以宝拉到了剧组就暗自吩咐妹妹和另一位助理娜娜帮着记脸,以便自己大脑当机时随时提醒,即使这样,宝拉认人无能的趣事还是很快传开了,以至于郑晓龙也几次调侃:“看清楚啊宝拉,这是敬妃,这是端妃,火别发错了地方啊。”或者“这才是夏冬春,以后一丈红可别赏错了。”
郑晓龙私下里还问:“你在韩国是怎么办的?”
“第一,在韩国特别注重辈分和年龄,所以一般年纪大的我一律叫前辈、哥哥、姐姐就可以,看起来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呢,一般出道又都比我晚,所以是他们向我行礼问好,亲近的人呢,都知道我的毛病,所以没关系。”宝拉一本正经地说,“第二,在韩国为了控制成本,很少有这么大型的电视剧拍摄,所以剧组的规模都不大,不需要一次性记这么多脸,很多工作人员也会反复地碰到,多少会觉得脸熟;第三,韩国的演员圈不算太大,而且和歌手圈大家套模板整容不一样,长得也都还算有辨识度,所以也不是那么难认。”
“哦,所以你来这里就水土不服了。”中国地大物博,特别是人特别多,郑晓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原来OPPA、OPPA地叫着除了撒娇还有这种用处。”
本来有些失礼的一件事就这样消弭在玩笑中。
加上宝拉在拍摄中出色的表现,因为韩国人的身份和脸盲引起的些许议论就渐渐减少了。
“卡!”郑晓龙很满意,“这条过了,准备下一场。”
“又是一条过啊。”孙丽啧啧感叹,然后把妹妹拉到身边——她也感染了宝拉的“妹妹”病,“妹妹啊,闵宝拉她以前都是这么常常一条过的吗?”
“在韩国我是不知道啦,但传说是有名的省胶片呐。”虽然现在都已经不用真的胶片了,妹妹操着台湾口音,“这次在台湾拍电影,我是见识到了啦。”她比了个赞。
“长江后浪推前浪呀。”孙丽一副前辈的口气。
宝拉走回位子换装,看到几个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立即摆出华妃经典的勾嘴嘲讽的冷笑表情来:“是谁在说本宫坏话啊,来人,赏她一丈绿!”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得不可自抑,饰演安陵容的陶欣然一边笑一边问:“一丈绿是什么刑罚,比一丈红如何?”
“一丈绿啊,那可是比一丈红厉害多了!”宝拉作出恶毒老巫婆的表情,压低声音狠狠地说,“一丈红只是打到血肉模糊而已,我这个一丈绿啊,要达到筋骨皆断但外皮不破,看起来就是淤青了一样,实际上啊……人已经坏了!”
阴森森的语气吓得几个女孩子一激灵,然后蔡少芬不服气地捏了宝拉的脸一把:“等着吧,下一场待我赏你一丈绿,那可真真是极好的!”
“啊咧,皇后娘娘你等级比我高,打了就打了我也认了。”宝拉皱着鼻子糗着眼前这位普通话实在是不咋地的大肚婆,一只手顺便扶着她,“不过你能不能这么兴奋地踩着花盆底蹦来跳去,你这样看得我心慌慌。”
入组的时候,这位皇后娘娘已经珠胎暗结快两个月了,真真正正给皇帝戴了顶绿帽子,而蔡少芬的老公张晋为了就近照顾这个“不懂事”的老婆,在北京鞍前马后地伺候,最近又签了个要在横店拍戏的剧组做武术指导,等剧组转战横店两人就可以凑到一起了。
小姐妹们和工作人员知道她有孕在身后,总是非常小心百般照顾,导演也是多拍一些坐着的场景,拍室外戏时也尽量不让她穿花盆底,反倒是她自己大大咧咧的,老说没关系。
在大观园里拍这一阶段的最后几场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中秋国庆长假,那酸爽简直了,本来就游人如织,看到有拍电视的都一股脑儿围上来,拍这里时,工作人员把游客们劝到那边,拍那里时,工作人员又像赶鸭子一样把游客拦到这边,累得满头大汗筋疲力尽,终于把这一段拍完了。
至此,第一阶段的拍摄基本结束,宝拉请了两天假,要回一趟韩国。
“你回去干嘛呀?”剧组里女孩子多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多,听说宝拉要回韩国一趟纷纷八卦。
“有个着名的说唱歌手叫Flo Rida,他要到韩国开演唱会,因为和我有一点渊源,所以请我去看。”宝拉解释,“礼貌性质的邀请。”
“Florida不是美国的一个州吗?”
“他很有名吗?”
“他唱过什么歌?”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
像有一群鸭子在耳边嘎嘎嘎,宝拉举手比了个“X”的手势,苦笑着说:“你们怎么这么八婆啊。”
“华妃娘娘怒了啊。”孙茜起哄,不过下一句就歪了楼,“哎对了,韩国化妆品不错啊,帮我们带点面膜啊什么的呗。”
接下去的内容就顺着歪了。
“就是就是,我记得那啥牌子的护肤水不错!”
“最近不是流行那啥的精华?”
孙丽、蔡少芬这些原来就很有名气的演员自然有自己的保养之道,现在在问的都是初出茅庐的姑娘们,不过谈起护肤,不爱化妆的宝拉也不能免俗。
她一脸“啧啧啧”的表情:“哎呀,你们都OUT啦,现在的大势可是‘蜗-牛-霜’!”这是韩国最近大热的护肤品,吹到天上去了,虽然自己都是用化妆师推荐的东西,但这不妨碍自己得到新资讯。
于是又是一轮的叽叽喳喳。
“蜗牛霜?没听过……”
“用蜗牛做的吗?”
……
最后后悔自己多嘴的宝拉含泪签下了要代购几乎要用两个行李箱才能运回来的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的不平等条约,托这群不知节制的小伙伴的福,要再见到权志龙那种微妙滋味的文艺少女心完-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