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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温柔强大又短命的丈夫(总攻大人)


修仙者举头三尺有神明,从不敢随意许诺,许下诺言就要兑现,不然必遭反噬。
秦江月本就是神明,更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薛宁却并未因此好一些,反而哭得更厉害。
秦江月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哭起来泪水会那样多,好像可以将他淹没,令他窒息。
他想,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低下头,咬住她的唇,将她的哭声吞下,翻身将她按在了柔软雪白的毯子上。
薛宁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突兀睁大,整个都显得很懵。
秦江月想,果然行动比语言更有力量。
锐利的尖牙划破了秦江月的唇瓣,他本意只是亲她让她别再哭,血腥味传递在两人唇齿间,看见她迷离困苦起来的眼神,秦江月决定将这件事继续下去。
或许是他自己想。
或许是因为薛宁需要。
反正不管如何,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地方不合时宜的时辰,他想要做这件事。
秦江月吻着薛宁,一手抚着她的脸,安抚她的情绪,一手下移到腰间,打开了腰封的玉扣。
咔哒一声,喘息的亲吻间,他看见薛宁眼神清醒了一瞬。
红晕浮上她的脸颊,似乎很惊讶他居然真的要做什么。
有什么可惊讶的呢。
他也是个男人啊。
秦江月吻得更用力,薛宁几乎呼吸不了。
她的尖牙不自觉咬破他的口腔,他如同感受不到疼痛,将金红色的神血不断送入她口中。
看到她吞下去,情绪越发舒缓,竟然也觉出些许趣味来。
这是危险的信号,必须终止。
秦江月错开头低哑道:“不要喝太多我的血,以后恢复起来会更难。”
拂开阻碍的衣衫,分开她的腿,他慢慢道:“不帮我治好吗?”
不管是与魔神斗法的伤还是她留下的咬伤,秦江月都没有正经治疗过。
都在等薛宁动手。
他对她的所以承诺都在认真执行,薛宁不太确定自己还能不能为他疗伤。
她几乎感受不到体内的木灵,只能感受到无边无尽的魔气。
可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身子猛地朝上一下,薛宁嘶了一声,紧紧扣住秦江月的肩膀,手中尝试凝聚木灵,神识混乱地为他的唇瓣和舌尖疗伤。
他连舌头都那样好看,看起来非常健康,红艳艳的咬伤就显得特别扎眼。
薛宁的身子不断向上,很快头就要顶到石壁。
秦江月抬手遮在石壁与她的头之间,她便不会被撞到头。
她恍惚垂下目光,看到秦江月额头有些汗珠,便伸手替他轻轻擦去,然后发现自己手在颤抖。
她咬破唇瓣试图忍耐,但最后失败了,只能放开嗓音,不顾一切地发泄出来。
淡淡的木灵聚集在她指间,落在秦江月唇瓣舌尖,成功将他的伤口愈合如初。
还可以用。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薛宁却因此多了些破坏欲。
她做了一件以前的她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
她抱紧了秦江月,任由自己再次咬破他的唇舌,但不吸食他的血液,然后再为他愈合如初。
如此重复,便好像越能感知她还是她,还可以用她的木灵,她的修为。
这其实太纵容自我,是不正确的,可世间那么多绝对正确的事。
她认可自己接近似于“恶”的行为,人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善恶,修士没有,凡人更没有。
所以要相信自己。
一些坏掉的想法也不一定就是因为最后一寸阵地没有守住,真的变成了所谓的魔。
薛宁视线模糊凌乱,上上下下,交杂不堪。
魔化还有一个她不曾言说的变化,就是身体对秦江月非常需要,感知也变得非常敏锐。
敏锐有些情况下等于同敏感。
开始时是秦江月,结束时却由不得他。
秦江月不是放纵的人,他擅于忍耐,习惯克制,于这件事上,虽有些稍微的放肆,却也不会像薛宁如今这样肆无忌惮,不管不顾。
按理说他该是他们之中怀有理智的那个,及时阻止,让事态不必发展得难以收拾。
但他什么都没做。
他任由薛宁折磨索取,仿佛她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将他吞吃入腹,他也不会反抗。
夜半时分,灯火微明,洞窟中投射女子撑起身子的身影,她长发落下,将整个白皙的背都盖住。
秦江月微微抬手又被按回去,信符几次打在结界上,始终不进分毫。
小龟守在结界前,看着结界内无边无际的魔气咽了咽口水。
之前它还怕剑仙大义灭亲杀了阿宁。现在却担心阿宁糊里糊涂吃了剑仙,而剑仙还不反抗。
都怪魔神个颠公。
魔域之中,颠公没有疗伤,一个人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在一片血海之中低压气地沉默着。
黑鸦好不容易复活回来,差点又被他杀了。
……又咋了啊活爹?
长圣自然不会解释。
他闭上眼睛,感知到薛宁那边跌宕起伏的气息,就知道她在做什么。
一开始感受还很清晰,后面直接没有了。
这非但没令他情绪回转,反而愈发黑了脸。
黑鸦第一次见魔神如此真实得不甘和愤怒,犹豫着想跑,但魔神紧接着的询问叫她彻底傻了。
“……男欢女爱。”长圣徐缓地问,“是何滋味?”
黑鸭:“……”她知道刚才魔神那副样子的怪异之处在哪里了。
怪就怪在,那个几万年来压根不懂男女之情男欢女爱的活爹,刚才居然一脸的欲求不满。
黑鸦把脸埋进羽毛:“这种事我不好讲。”
她是自体繁殖,不需要雄性,神尊真是问错人了!

薛宁那些灵弹打的地方, 还真蒙对了一处破绽。
他的破绽都在隐秘之处,虽不至于是性别特征之处,可薛宁那些灵弹就像是无厘头随便乱丢的, 那个角度来袭, 应该也是胸口和肩颈受伤更多, 伤口会比较集中。
事实却不是那样。
长圣低头看着自己手心, 这里也被一颗灵弹穿破。
很奇怪,不该打在这里的。
他必须尽快修复此处破绽, 并将它换个地方才行。
不然天照神体确实会变得不那么完美。
……薛宁。
结合从知道这个人到今日所有的点点滴滴,有时他会觉得, 她好像比别人清楚些什么。
这念头一出来就有些压不住了。
长圣侧头扫了扫睡在他身边的奢比尸,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青蛇吐着信子绕上他的手指,渐渐为他愈合掌心的伤口。
长圣啧了一声, 不甘心地入定疗伤。
闭目之前,他想着一定要找机会试试男欢女爱究竟是什么滋味,为何能叫死对头不顾一切,叫薛宁对他那样死心塌地。
他们之前的纽带羁绊, 可比他对属下的操控牢固许多。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洞中时, 薛宁缓缓醒过来。
她身上很累,腰痛腿痛,头也疼。
眼睛渐渐睁开, 看到的却不是往日色彩缤纷的画面,而是有些失真的, 如同热成像的画面。
薛宁怔住, 使劲揉了揉眼睛,视线才一点点恢复。
理智告诉她方才绝对不是因为刚睡醒才视线变换。
那是魔化已经侵蚀到了视觉。
心脏像是被无数藤蔓紧紧捆住, 稍有不慎尖刺就会闯入,彻底吞噬她的理智。
薛宁匆匆爬起来,身上不着寸缕,长发是唯一可以遮掩身体的东西。
她低头看着仍在睡着的秦江月,他们躺在一条厚厚的毛毯上,两人都赤着,她身上光洁干净,秦江月却不一样,他身上尽是细小的伤痕,有些是被她抓破的,有些是被咬破的。
尤其胸口最多,密密麻麻,几乎像是被谁用酷刑折磨过。
这都是她的手笔。
薛宁迅速转开头,捡起单薄的里衣穿上,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洞窟里都是麝香味,撩动她岌岌可危的理智,她的视觉又开始变得失真,她必须出去清醒一下。
几乎她一出洞窟,秦江月就睁开了眼。
早在她醒来之前他就醒了,只是决定了什么都不去做,就在这里陪着她,所以不需要起来,也不需要考虑其他,只要继续半梦半醒地抱着她就行了。
就这样抱着她安静地贪睡,已经是很令他觉得惬意悠闲的事情。
薛宁恐怕不会这样觉得。
她醒来时分明有些不对劲。
大约是魔化在她体内又起了什么变化。
秦江月安静地起身穿衣,简单收拾了一下洞窟之内,才走向她离去的方向。
薛宁一出洞窟就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她拿手遮了一会才适应,放下来后发现秦江月选的这处地方真是适合隐居,不但灵气浓郁,风景也甚为优美。
这里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花树林,花树上盛开的花是红色的,连树干和枝丫也都是红色,有些花朵已经凋零,落在地上,厚厚一层,香气怡人。
薛宁穿着雪白的里衣,光着脚踩在花朵上,绵软细腻。
她蹲下·身,捡起一朵相对完整的花来观察,有点像合欢花。
将花放回地上,薛宁站起来,一步步往更远处走。
体内一片炙热,丹田火辣辣得疼,是魔气想要将她的金丹摧毁。
修士最要紧的无非就是灵府识海,命门金丹。
等这些全部被掠夺干净,她再想守住本心难上加难。
魔神一直说,她是因为他的施舍才变得强大,那些自以为是靠自己赢得的战斗,全都是借了他的光。
她早觉得自己能力强得有些出奇,得他这样解释仿佛名正言顺。
她本身无能,是靠他才变强,若想一直这样强大,就得归顺于他。
薛宁一点都不想被长圣PUA。
她走到一片水潭边,水潭旁边的花树尤其茂盛,花冠整个接连起来,遮住了灿烂的阳光。
薛宁坐在水潭边低头朝里面看,看自己逐渐变化的模样。
血红的眼珠,露出的尖牙,还有尖尖的耳朵,她以后会不会长出什么恶心的皮毛,或者像魔神那些古怪的护法一样,生出许多眼睛和耳朵,或是干脆长出几个脑袋?
太丑了。
一点都不想变成那样。
薛宁捧了水洒在脸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才算是清净一些。
长圣的话很多都是魔对人的蛊惑,但也有些话是有道理的。
一旦尝试过力量,就很难再甘心失去它。
薛宁试着凝聚力量在手中,她还可以使用木灵,但力量远不如从前。
这里是妖界,还记得前不久,秦江月带她来这里杀了许多妖魅,如今再来一次怕是做不到了。
她甚至连催生水潭中漂亮的水生花都做不到,试了几次都无法让花苞盛开。
薛宁前所未有的灰心绝望。
她干脆躺在了水潭边,任由自己放空思绪,迟钝而杂乱地思忖该如何恢复。
体内的魔气不想给她冷静思考的机会,攒缀着进入她的心脏,她胸口疼得低吟一声,用手臂抱住自己,不得不集中精力去抵挡魔气入心的问题。
人被抱起来的时候正是紧要关头,她战意凛然,对一切都非常戒备,生怕这是什么趁机要她命的妖魅,一口咬在对方的肩膀上。
等尝到了熟悉的血味,才意识到是秦江月来了。
薛宁立刻松开牙齿,视线失真地落在秦江月脸上。
救命,连他的帅脸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不能接受!
完完全全不能接受!
薛宁紧紧闭目,双手结印。她是木灵根,灵根此刻已经如同被白蚁侵蚀的木类一样岌岌可危。但她突然想到,净化净化,木灵有医治疗愈的功效,会否也和净化之力接近?
单独用小龟的没有用,那如果她自己本身也能修出净化之力呢?
听起来是异想天开,从古至今,在这本书的世界里,就没听说过哪个神族仙族拥有净化魔气的力量。如果有,当年的神魔大战就不至于输掉了。
异想天开就异想天开吧。
梦想总是要有的!
至少要让这双眼睛重新可以看到世界的色彩,重新看到秦江月关切的神情,精致的眉眼,和清郁的眼神。
秦江月察觉薛宁的状态,将她安稳地放在一处不被光直射的地方,然后盘膝坐在她面前,安静地执行他的承诺。
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无数信符打在结界上,如雪花一样落下即消失。
无争仙府内,各仙门首座看着再一次湮灭的信符陷入了沉默。
良久,慕不逾不得不作为表率开口,打破这僵凝。
“既仙尊无暇顾及此间之事,我等便等上一等吧。”
这话并不是人人都同意。
冲虚道宗宗主便说:“时机不等人,如今魔域大开,门中弟子都还在守着界门令魔族不敢侵犯人间,魔神难得重伤,肯定需要时间疗伤,若不乘胜追击,岂不错失良机?”
慕不逾扫了对方一眼,慢慢道:“良机难得,但仙尊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等又能如何?”
“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其他人也开始参与对话。
“仙尊定是在忙着……那件事。谁知他何时才能归来?我们确实不能一直等下去。”
“仙尊此刻心中更在意什么,诸位想来心中已有分晓,咱们确实不好干等着。”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之前就有过一次,催了许久才将人催回来,太被动了。
慕不逾沉默下来,一言不发,气压很低。
似乎对有人疑似提到了薛宁的事有所不满。
纨念大师突然念了声佛号,提议道:“道长,府主,诸位道友,以贫僧拙见,仙尊此举,或许就是希望道友们能自己做一次决定。”
参与意见的人心里的确想过由他们决定下一步如何去做,可他们没有一个敢说出去,也不觉得这会是仙尊的意思。
站在权力巅峰的人,通常都会因别人擅自决定要事而感觉到被冒犯。
纨念大师的话给了他们台阶下,可他们有点不敢顺着下来,生怕谁先应了,事后就第一个被拿来祭剑。
那是对绝对实力的畏惧。
纨念大师碎碎念着什么,他们仔细一听不禁面露羞红。
“敢提意见又不敢动手,磨磨蹭蹭,平添吵闹罢了。”
倒是一直沉默的慕不逾将目光转向了身侧的秦白霄。
他这个举动让其他人立刻领会了。
秦白霄是仙尊化身的亲弟弟,一直在仙尊面前颇有面子,若他也认可他们自己做决定,事后就好办多了。
无数双眼睛投过来,秦白霄感觉不到他们的意思才怪。
他紧紧皱眉,什么都没说,只是又给秦江月发了一次信符。
但就算是他的信符也没有特殊待遇,一样杳无回音。
妖界里,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落日的霞光洒下来,为薛宁周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色。
她闭目打坐,周身魔气淡薄许多,身上单薄的里衣外披着件银色的披风,秦江月半跪在她身后,正在给她梳头。
闲来无事,一边为她护法,一边从记忆里翻找从前见过的女子发髻,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梳好的,但他手巧,拿她的头发尝试几次就能梳好了。
将步摇戴在她头上,捋顺了垂下来的珠串,秦江月刚要帮她把衣服也穿好,就发觉面前人转过了身来。
他给她梳了个双螺髻,用银色的发带扎了蝴蝶结垂在后面。
风吹动她的发带,袅绕着在她身后轻轻飞舞,他感觉她的瞳孔变换了一下,渐渐清晰起来,没了之前的浑浊。
“好了?”他开口,声音有些低。
薛宁眨了眨眼,谨慎地说:“眼睛似乎好了,能看清你了。”
她抬手捧住他的脸,认认真真注视他的脸,似乎要将他的脸深深刻入脑海。
秦江月抿唇道:“你不会看不见我的。”
薛宁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我很努力很努力才勉强保住了眼睛。我的灵力大不如前,别说是妖魅,随便一个精怪我可能都不是对手了。”
她缓缓站起,看了看身上的披风,又望向一起站起来的秦江月,倏忽唤了一声:“夫君。”
她突然这样叫他,让秦江月心中愈发复杂难言。
他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再次重复:“你不会看不见我的。”
薛宁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握了握拳。
力量还在流失。
魔神要抽走了力量不是一瞬间抽走,是慢慢抽走,一点点折磨。
薛宁审慎地想,抽走的真的不是她的力量吗?
可以自信到能打赢秦白霄,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可那真的不是她的能力吗?
此刻流失的就全都是魔神赐予的?
她不信。
她修至金丹中期,一步元婴,绝不全都是靠着什么魔神的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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