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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温柔强大又短命的丈夫(总攻大人)


薛宁不自觉摸上脖颈,头顶有人在问:“在找什么?”
薛宁缄默下来。
找长圣留下的烙印。
烙印虽然消除了,可当初打下烙印时真的只是为了有个联络的方式吗?
现在看来肯定不止。
秦江月后续没看出烙印能伤害她,那说明这烙印后面是真的不伤人,但刚打进去的时候呢?
头顶突然响起一丝笑意,薛宁立刻静心不再多想,悄悄抬眸,只看到一个光洁白皙的下巴。
他察觉了吗?
薛宁觉得自己的演技应该还行,人到了生死关头就会激发潜能,她比较担心的是自己的思想会被读取。
“海兽快要死了,你该去宝塔上了。”
薛宁立刻望向海岸边,那里战斗十分惨烈,打开排行榜,已经不少人名字变成灰色。
她记得一起进来的有三千多人,如今只剩下一百多人名字还亮着。
她已经从第一滑落到十名开外,秦白霄作为原书男主仍然稳居第一,温颜后面起势,和他十分之差。之后是张止,再是江太阴,慕妏也还在,但在将将第十的位置,她前面还有银心,倒是没看见银枫的名字在哪里。
这人曾清楚说出她和慕不逾的对话,他是真的对秘境中事了如指掌,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秘境是秦江月的,不是他的,他知道这些,肯定是因为谪仙岛本身的缘故。
这座谪仙岛到底是什么来头。
薛宁确实无法再这么耗下去。
“那我去了。”
她起身就要走,行色匆匆,脸色不太好看。
青年突然追上来,慢慢道:“别急。”
薛宁停住,看着在自己面前抬起的手,他仍在尽职尽责扮演秦江月,看她的眼神深情而认真,帮她整理衣裳的动作温柔优雅。
“衣裳乱了。”
他淡淡地解释了一下,才放下手,让开路给她走。
薛宁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目光轻轻滑过她的脸,薛宁所有的紧张瞬间藏得严严实实。
“那我……”
她再次想要离开,眼前却忽然一暗,是那人靠近了些,在她脸颊轻轻吻了一下。
清冷的香气也和秦江月如出一辙。
他亲她。
他居然亲了她。
薛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青年垂眸下来轻声道:“很吃惊?又不是第一次如此,为何如此吃惊?”
……你要真是秦江月那就不会吃惊了。
吃惊是因为你不是他,是一个扬言要让她生不如死的大魔头。
眼前人好像又笑了一下,紧接着他身影消失,这次没再出现。
薛宁抹去头上的汗珠,再次去看琉璃宝塔,在塔上见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那人穿青衣,长发尽束在玉冠中,计分牌明明白白地挂在腰间,面色严肃地划过一处拐角。
宝塔共九层,他出现的位置在五层,他快要登顶了!
薛宁立刻猜到对方的身份,怕不是秦白霄吧!
天玄丹会不会真的在顶层?
也许秦江月偏偏反其道而行,就将至宝清楚地摆在所有人面前,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人会真的想到宝塔顶端就是拿到即第一的天玄丹。
薛宁了解秦江月,能依稀猜到会有这种可能,秦白霄同样也还算了解对方,应该也想得到。
难怪在海底见不到谁出手,秦白霄却在加分。
他估计早就到塔里了。
薛宁顿时不管魔神的事了,那家伙搞不好已经发现她在演戏粉饰太平,也清楚她的心理活动,但既然没杀她,肯定是力量受限做不到。
他突然消失,说明秦江月很快就要来了,这事儿交给他去摆平,她还要继续她的战斗。
原书男主机缘那么多,天玄丹是新出来的剧情,她不会放手。
就算秘境最后要被魔神搅乱,成绩作废,拿到天玄丹也不算白来。
薛宁一鼓作气奔向宝塔,到了塔底发现有人比她更快,他们约莫是海兽那里没指望,都来这里碰运气。
有七八人在塔外迟疑没有进去,薛宁的到来让他们紧张起来,几人已斗法片刻,都没能拿到彼此的计分牌,秘境范围在海兽轰然死亡后开始缩减,停留的位置恰好不包括这座塔。
要么选择进圈,要么在塔上搏一搏,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
薛宁选择了进塔。
她迈入宝塔的一瞬间,秦江月一袭黑衣,正好抓到那假扮他的人。
但只是一个皮囊。
淡淡的黑气在皮囊中消散,易容之后出现的是傅蘅芜的脸。
秦江月看着傅蘅芜剑骨黯淡无光,那哪里又是什么真正的剑骨?
分明是魔骨。
傅蘅芜从被慕不逾找回来开始就是魔界的一双眼睛罢了。
秦江月正要去塔中确定薛宁的安全,耳边忽然响起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能赶到这里,是已经杀了她?”
不是傅蘅芜的声音,也不是长圣。
是已经泯灭在数万年的轮回之中,几乎有些陌生的声音。
“化剑,你杀了她,那可不妙了。”那个声音带着笑意道,“你知道那是谁吗?”
秦江月已经进了宝塔,但那个声音如影随形。
“那可是你所爱之人的母亲,你杀了她,她会记恨你一辈子,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昔日你与其他上仙真神那般狠绝对待我的妻子,今日你也要尝到我那时的滋味了。”
秦江月身处塔内,看着面目全非的岛屿和宝塔。
谪仙岛,顾名思义,自然是被贬神仙所留下的栖息之所。
对方陨落数万年,只留下一道残魂,是秦江月始终留存他的痕迹,试图在未来找到方法救回从前的同僚。
只是好心没好报,对方竟和魔神勾结,反将了他一军。
以前最可靠的好友,今日成了敌人。
秦江月目视宝塔中弥漫的魔气,参加大比的修士看不到,只有他看得到。
得快些找到薛宁才行。
此时此刻的薛宁情况确实不太好。
但不是自身安危有碍,而是她见到了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或者说是……魂魄?
薛宁看到江暮晚的魂魄残破零碎地飘到她面前,苍白的脸,哀怨的眼眸,无尽的憎恨与不甘。
“宁宁。”
带着叹息余味的呼唤,是穿书后,再无人唤过的称呼。
穿书之前人家都叫她宁宁,但她不想这里的人这么叫她,因为总会让她怀念从前,所以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可以这样叫她。
江暮晚眼中的憎恶不甘,在触碰到薛宁的眼神后一点点消散。
“宁宁……”
她哀伤破碎地低声说,“是娘啊……”
电光火石之间,薛宁想到了自己早逝的母亲。
母亲很好很好,只是命不好,父亲走了没多久她就也离开了。
她没有看到母亲老去的面容,只记得照片上黑白色的她。
她短发,穿着朴素,和往事镜中江暮晚娇贵华丽没办法关联。
可这个声音,她魂魄凌乱破碎的样子,和母亲在她年幼记忆中的样子微妙的重合了。
“……娘?”
她迟疑地,生涩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

薛宁不太相信眼前真是江暮晚的鬼魂。
她手穿过对方的魂魄, 一阵的冰冷麻木,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应该是宝塔中的什么幻象,是第一层的什么关卡。
薛宁冷静地判断, 不管眼前魂魄如何声泪俱下都不予理会, 认真地寻找打破幻境的方法。
按理说幻境这东西的漏洞就是被境中人发现这一切是假的, 届时将自动消散。
可她明明都察觉了, 江暮晚的鬼魂还在喋喋不休,字字句句吵得她头疼。
她不胜其烦, 正要关闭听觉,就听对方提到了秦江月。
几乎一瞬间, 她再次对上魂魄的眼睛,清楚看到其中的自嘲与讽刺。
“我只生下了你,却未曾养育你,将留给那个男人照顾……他没有将你照顾好, 让你吃亏受罪,我都已经看到过。”江暮晚极慢地说,“所以你珍重秦江月超越我,我一点都不意外, 也不生气。”
薛宁心里古怪横生, 拿出灵识来看眼前魂魄,居然看不出分毫破绽。
“但男人是不可靠的,宁宁。”江暮晚仿佛看不到她的怀疑和几次尝试驱散她, 抓住微少的时间说自己想说的话,“这天下的男子负心薄幸, 无一人靠得住, 哪怕是化剑仙尊也不行。你不能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他,让自己被他牢牢掌控。”
江暮晚飘到薛宁面前, 她的眼神阴冷而偏执:“男人都是骗子,他们的花言巧语和爱慕怜惜都是暂时的,当你沉浸其中全心投入,他们就会犯下你无法接受的错误,完全违背从前的承诺,将你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薛宁猛地想起慕不逾在吐真丹下说过的话。
薛琮对不住江暮晚,所以江暮晚才要离开无争仙府。
这魂魄居然知道这么多,她真是幻象吗?
是宝塔读取了她的记忆,觉得这地方可以发挥,所以才从这里引起她的注意?
不得不说,有点成功。
薛宁一边不着痕迹地找一层的出口,一边耐着性子问:“你遇见的男人做了这样的事吗?”
江暮晚突然沉默下来。
她静静看着薛宁,终于戳破:“你觉得我是假的,是秘境对你的考验,但我不是。”
“我已无肉身。我的肉身入魔,变得无法自控,变得不堪入目,不要也罢。”
江暮晚慢慢说:“魔神逼我入魔,将我带进秘境,让我引诱化剑清妙仙尊。你我是母子,母子连心,他借我搅乱你的心脉,借我看你与仙尊所有的过往,我也都看见了。”
“他要我利用这些假扮你迷惑仙尊,趁机杀了仙尊。哪怕杀不了对方,待仙尊入了迷局,再由魔神来点破我是假的,那么与爱侣的母亲苟且,依然会让化剑仙尊颠覆道心,生出心魔,再不是对手,和你也再无可能。”
话说到这里,薛宁已经完全相信她不是幻象了。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盯着她低声问:“你做了?”
江暮晚笑起来,阴测测的笑容与画卷中温柔和善的女子再无相像,与原身却很像。
薛宁莫名想起原身在往事镜模仿母亲的样子,眉头狠狠皱在一起。
“我试过,但不是为了履行魔神的命令,而是为你。”她如此说道。
薛宁:“为我?”
魂魄逼近她,她面颊因为生魂的阴冷而结了霜。
凡人的生魂不会有这种阴冷的程度,而魔是没有魂魄的,江暮晚是从人变成魔,做人的时候还被倾天以禁术续命,是以魂魄才会如此古怪。
薛宁更确定她真的是江暮晚。
她手里只有一个泡泡圈,并不适合战斗,说是手无寸铁也不为过。
可她没有对未知生出任何惧怕。
她只觉得卑鄙。
眼下知晓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卑鄙。
“是为你。”江暮晚侵蚀着她的温度道,“我的魂魄快要散了,化剑杀了我,他的剑意冰寒,威力强大,哪怕是魔神想留住我的魂魄再折磨也是无法。”
她飞起来一些,放开薛宁的温度:“我要借你的气息才能将话说完,方才吞噬了一些,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这句关心,突然就抛开了所有的憎恨与偏执,真挚认真地叫薛宁气不起来。
她困扰地阖了阖眼,江暮晚尝试摸摸她,但失败了。
“我得让我的女儿知道男人靠不住的。哪怕是许诺想到别的女子就会人神俱灭的仙尊,也是不可靠的。他会认不出你,会有后悔的一天,仙族神族,听起来就无所不能,允诺你留下气息在剑印之中的人,焉知未来不会有一天背弃诺言,突然冒出什么办法来将你的气息从剑印里抹去,再放别人的进去?”
……说得好有道理,薛宁居然无法反驳。
“不过仙尊确实要比我想象中了解你爱重你,他没有认不出你,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我不是你。”
薛宁长睫颤动,缓缓抬眸望进她的眼睛。
“但那又怎样呢?他后来看出了我的身份,还是选择杀了我。”
“明知你我是母女,哪怕你对我没有感情,但如果真的爱你,怎会担负着万分之一的杀母之仇在身上?”
薛宁却不问秦江月为何杀她:“薛琮如何对你不住?你生产后,是如何被倾天带走?”
稍顿,她声音轻了许多:“这些年你在魔域,跟在倾天身边,周身都是魔……过得如何?”
仇恨和偏执填满灵魂深处的魂魄突然就沉静了下来。
江暮晚眼神变得幽暗不明,薛宁不再干等着她回答,转身寻找去往二层的出口。
“那里。”江暮晚忽然开口,指了一个方向给她。
薛宁寻过去,果然见到前往上一层的阶梯。
这么容易上去的吗?
她刚想过,江暮晚就道:“你会无波无澜地登上第九层。”
薛宁回眸,江暮晚低声说:“因为魔神在那里等你。”
薛宁瞬间转身,要离开琉璃宝塔,但失败了。
入口早已不在,整座宝塔死海一般被魔气锁住。
“宁宁,往前走,别怕。”江暮晚飘到她身边,“娘会保护你。”
不等薛宁表示什么,江暮晚就继续道:“你定然觉得我说大话,那可是魔神,化剑仙尊上去都不一定是对手,我要如何在他面前保护你?”
薛宁凝望着她单薄的魂魄,看到她重遇之后唯一灿烂的笑容:“我当然可以!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
“薛琮护不住你,那就由我来。我忍着良心的不安和恶心吞噬那么多生魂骨粉,哪怕倾天跟我说那只是普通丹药,我也吃得出来不对。普通丹药如何让凡人长生不老?那些男子,做人的做魔的,仿佛都将我们女子当做傻子一般。”
“我自然卑贱,低等,毫无用处。跟在薛琮身边那些年,所有人都说我拖累他,配不上他。他那个师姐每次见了我,都仿佛我玷污了她的师弟一样神色难看。”江暮晚悠然道,“我跟在倾天身边,魔神轻贱我折辱我,但他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包括倾天,我反而觉得比在无争仙府时自在。”
薛宁忍无可忍:“你到底做了什么,当年又发生了什么?”
江暮晚定定看她,不再兜圈子:“我本想带你一起走的,可我自己也知道,我没办法真的走掉。我迟早会被找到,跟着我不如留在薛琮身边,至少那是作为凡人的我眼中,从前最美好的未来。”
故事很简单,但说来话却很长。
乱世之中人人自危,可以修仙,可以跟着那些道君真君,是每个凡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薛琮偶然一次去凡间,借住江家几日,见到了江暮晚,江暮晚看上去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温柔,纯然,漂亮。没人会觉得闺阁女子能有什么开阔的眼界,所以谁都不知道江暮晚见到薛琮的一瞬间,就立下决心要离开凡间。
她确实很美,美得哪怕薛琮身为修士依然一眼惊艳。
后面再英雄救美,芳心暗许,道别时留下蛛丝马迹,待仙君回宗发现她的小心思,激起心弦回来寻她,一切都顺理成章。
江暮晚一开始结识薛琮的目的并不单纯,但要吸引别人真的爱上自己,还是薛琮那样的仙君,自然也要付出自己的真心。
她确实喜欢薛琮,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得愿意奉上自己的一切。
在成功嫁给对方,得知自己不能修炼,没有半分灵根时,她也没有特别失望。
世事都是有失有得。她想,没有仙缘,是命,但得到了仙君的爱慕,可以和一个作为凡人需要仰止的存在结合,相伴一生,也算没有白活。
薛琮许诺她一定会找办法替她延长寿命和青春,她其实也没有特别执念于此,但他向她承诺,哪怕她死了,他也不会再有别人,这就对她很重要。
她不觉得锁住别人漫长的一生有什么不好,她的生命与修士相比短暂得好比烟花,但她的爱意不输给这些修士,薛琮回给她这样的承诺,她配得上。
因为这个承诺,江暮晚也怕他孤单,虽然自己也许活不过百年,但可以有个孩子的话,有子女陪伴身边,夫君也有所感情寄托。
所以她铤而走险怀了他的孩子,薛琮一开始极力反对,责备她为何擅作主张,一心要打掉这个孩子,是江暮晚坚持要留下来。
她与这些修仙者格格不入,日日待在雪隐峰上,景色再美都有看厌的一天。
不光是为了薛琮以后可以有人陪伴,她也自心底希望有一个自己的血脉。
一个长得像他们两人,代表了两人爱意结合的孩子,她会尽自己所能好好养育她,让她可以修炼,可以健康快乐的成长,去过自己梦想过却无法达成的修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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