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只要9.9(鱼贩老贾)

“顾双海，我爸妈都一把年纪了，我知道你人在壮年就死了有些不甘心，但是你不能欺负老人吧？”
蒋一二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的看向他，“鬼叔叔刚刚都没动哦。”
既然没动，这欺负又是从哪里来的。
顾双海听见这话，像是有了底气一般，斜视了牛冠一眼。
“这么大傻缺也不知道是怎么把公司给开这么大的。”
见牛冠瞪着自己，他丝毫没有害怕，反而连声音都大了不少。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大傻缺是什么？”
“二十四孝好大儿，听了爸妈的话，和老婆离婚，天天看不顺眼自己的女儿。”
“赚的钱也都给你那个败家黑心肠弟弟用了。”
“还天天喊着自己是大儿子，你就是你们牛家的一头牛吧！”
顾双海这段时间跟在牛冠的身边和牛家老夫妻吵架的时候，也知道了不少牛冠的家事。
对于这个以前需要仰望的大老板，现在再看见牛冠只觉得可笑无比。
看见他这幅样子，牛冠更加生气，他双手紧握成拳，就想要去教训顾双海。
一旁的迟卓见牛冠急眼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提醒，“你确定这人的死和你没关系。”
他刚刚可是听见了蒋一二说的话。
牛冠顾不上自己，满心满眼的都是想要给自己爸妈出气。
爸妈辛苦了一辈子，他不能让自家爸妈受委屈。
“我有钱，我给我弟弟钱话怎么了，只要是我爸妈一句话，就算是命我都愿意给他！”
“我是牛家的大家长，我老婆孩子就要起到表率作用。”
“而且百善孝为先这话，你没听说过吗？”
牛冠被顾双海这话挤兑的上气不接下气，语气带着愤怒又带着一丝自傲。
他说的振振有词，顾双海只觉得可笑。
“所以你弟弟杀了人，你也要包庇他？”
牛冠条件反射刚想要点头，猛地抬头看向顾双海，“你瞎说什么，我弟弟是文化人，不可能去杀人。”
顾双海冷笑一声。
“对，不杀人，但是是个抽烟喝酒还pc的文化人。”
蒋一二眨了眨眼睛，她觉得好像听到了自己没听见过的新词语。
身旁的迟卓眉头皱起，一把捂住蒋一二的耳朵。
“别拌嘴，说正经事。”

他们又不是北市老娘舅,不是来调节牛家的家庭纠纷的。
被捂着耳朵的蒋一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她虽然小，但是听过的家庭纠纷却比在场的人都要多。
她都有些不耐烦了。
顾双海是知道蒋一二的能力，见她不耐烦了,立刻开门见山道：“牛军害死了我。”
无视牛冠难看的脸色,他再次补充。
“他以后还会害死更多的人！”
这两句话一出，一旁虽然被定住，但是眼珠子还能动的牛老夫妻，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对于他的指控本来有些愤怒,但是看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牛冠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你弟弟。”
“反正你弟弟不是就住在这附近吗？”
有些嘲讽的说完这话，顾双海不再开口。
牛冠眼睛闪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了几分钟他还是按下了电话。
挂断电话没多久，牛军就来了牛冠家。
还没开门就听见了牛军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哥，你把钱直接打我账户上就好了，还叫我来一趟。”
“你这房子就是好，改天我家搬你这住……”
牛军话说到一半，在打开门的瞬间，看见里面的场景,脚步一软,整个人躺倒在地，连连后退。
嘴上还没忘记害怕的直喊着“有鬼。”
还是牛冠看见自家弟弟这幅丢人的样子,把他给拖了进来。
和面对着牛冠时的态度完全相反，已经恢复了行动力的老夫妻看见自家小儿子的样子，脸上满是心疼。
一个劲的喊着小宝,生怕牛军摔出了什么毛病。
牛军对于他们的关心，却满是恐惧,直到确定变成鬼的爸妈不会伤害自己，这才稍微镇定了下来，不过在看见顾双海时，那份镇定又再次消失。
“顾双海，你是自己摔死的，和我没关系。”
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想要夺门而出。
一旁的牛冠看见他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还有哪里不明白。
他上前揪住牛军的衣领，“顾双海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虽然他对自己这个弟弟向来偏爱，但是都涉及到了人命，他自然也不会打马虎眼。
牛军丝毫没有犹豫立刻摇头，“和我没关系，他是自己摔下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双海冷笑一声，“你不问我在不小心摔下去的时候听见了什么？”
牛军脸色一白，看了眼一旁的蒋一二等人，嘴巴紧闭，疯狂摇头。
不等人牛冠追问，顾双海淡淡道：“我其实听见的也不多，就听见了你和采购的几句话。”
“你在胡说什么！”牛军猛地开口，想要打断他的话。
顾双海瞥了眼他，看向牛冠，“你的好弟弟采购的建筑材料都是些垃圾，到时候你们兄弟两个一起进监狱好好说你们的兄弟情吧。”
众人听见这话，都是一脸震惊。
牛冠做的是房地产生意，要是造的房子用的是垃圾材料，那……
想到那个后果，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牛军眼底满是血丝，“这些都是你瞎说的，你没有证据。”
顾双海脸色猛地沉下来，却没有出声反驳。
他确实没有证据。
就在这时站在迟卓身旁的蒋一二小步躲在迟卓的身后，从迟卓身后探出小光头。
“大坏蛋。”
于吉适时的提出疑问，“小一二，为什么说他是大坏蛋？”
蒋一二皱着眉头看着牛军面相，“迁徙宫晦暗，有牢狱之灾。腮骨宽大，耳后见腮，恶贯满盈，鼻子歪斜，容易被金钱诱惑，做大坏事。”
说完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虽然钱钱很好，但是还是要做个好人的。”
像她只有9.9的命，但是她从来不做坏事。
闻言，牛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就想冲到蒋一二的面前。
蒋一二快速的躲在迟卓身后，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
说人坏话，她是有经验的。
因为刚刚顾双海的话，牛冠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再听见蒋一二的话，脸色比一旁已经成为鬼的牛家夫妻还要难看。
他心里已经有了疑惑，却还强撑着抖着声音道：“我弟弟不缺钱花，怎么可能会做犯法的事情？”
对啊，他每个月都会给他弟弟零花钱，给的工资也远远高于市面上的同等薪资！
于吉看见他一副不想接受事实的样子，在一旁插刀。
“牛叔叔，刚刚顾叔叔不是都说了你弟弟又赌博又那啥了吗？”
就这样的人，再做点犯法的事情也不奇怪吧。
蒋一二点了点头，赌博不好，不过那啥是那啥？
一直没说话的迟卓看见牛冠的样子，也有些无语，“牛哥，你到了现在还在给牛军担心，到不如担心他做的事情是不是会影响你的公司。”
也不是迟卓冷血，虽然他和牛军不是很熟悉，但是对于牛军的为人却并不喜欢。
牛军出事是早晚的事情，不如趁着现在事情没有闹大，快点弥补才好。
牛冠一把抓住牛军，“顾双海说的是不是真的！”
牛家老夫妻见状，一脸心痛，不过苦于鬼魂不能触碰到人，只能在一旁不住的劝着牛冠。
“冠子，你不相信家里人，你相信一个陌生人！”
“你弟弟那都是不小心的。”
“你要是多给你弟弟点钱，你弟弟至于要这么扣扣索索的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蒋一二已经摸到沙发上，双手撑着下巴有些无趣的打量着牛家的闹剧。
“坏爸爸，是不是要报警？”
虽然她也不懂牛军做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事情找警察。
迟卓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声音有些冷淡，“让牛叔叔自己打吧！”
一旁的于吉有些犹豫，“要是牛叔叔不报警怎么办？”
他倒是比蒋一二知道的多，也就更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他还没成年，对于人性却也有些怀疑。
如果报警了，牛冠的公司估计不完蛋也会脱层皮。
半小时后。
蒋一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着还围着牛冠骂着的老夫妻。
“你们要去投胎了吗？”
这话一出，牛家老夫妻神情一僵。
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牛冠没有说话，一旁的牛军却嚷嚷了起来。
“不行，我爸妈不能去投胎。”
“我才看见我爸妈这么一会，我想让他们多陪陪我。”
有了爸妈，自家哥哥才会有所顾忌，现在爸妈就是他的保命符。
蒋一二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有些诧异的看向牛军，“可是鬼在阳间呆久了不好。”
牛军一僵，但是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起来，“我舍不得我爸妈。”
牛家老夫妻神情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虽然他们爱小儿子，但是这影响到了自己……
“冠子，爸妈要去投胎了，你是家里的老大，你要照顾你弟弟。”
“你弟年纪小，做错了事，你在家里教教就行。”
“不能让他出事，不然我们死都不瞑目。”
听见这话，抬起头的牛冠脸上满是复杂。
一旁的牛军眼底却闪过一抹得意。
蒋一二忍不住凑到了牛家老夫妻的面前，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向他们。
就在他们被盯得有些难受的时候，就听见蒋一二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坏爸爸，他们的眼睛还是睁开的啊？为什么要说死不瞑目。”
虽然幼儿园还没入学，但是她也是知道一些成语的好学小朋友。
“而且我看见的别的鬼朋友，虽然死了但是他们的眼睛都好好的呢。”
看着老夫妻瞪得像是铜铃一样大的眼睛，迟卓憋住笑忍不住道：“因为有句话叫老二不死是为贼。”
蒋一二眼睛一亮，这是新的知识点。
“你……你这个小孩懂什么！”牛冠爸爸忍不住想要骂人，但是想到眼前的小胖子是个天师，好半天就吐出了这句话。
一旁的牛冠妈妈却是涕泪交流，“小大师，你年龄小不懂，牛冠和牛军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牛冠比牛军有出息，赚的钱多。”
“我们知道这委屈了牛冠，但是牛军小时候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们心疼他。”
“牛冠这个做哥哥的有钱了，可不能忘记他弟弟。”
牛冠妈妈说的有理有据，蒋一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她还是挺了挺肚子，有些气哼哼。
“我不小了，我……我吃过的鸡腿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
蒋一二有些得意的摇了摇身子，这句话村长爷爷经常说，今天她就活学活用了。
不理会其他的人的反应，她继续道：“为什么牛军吃了苦，就要委屈牛叔叔，是牛叔叔害得牛军吃苦的吗？”
牛冠妈妈心头一梗，弱弱回复，“我们家里穷，牛军年纪……”
蒋一二挥手打断他的话，“那都是你们的错，你们让牛军吃苦了，怎么等到大了，还要让牛叔叔吃苦哦。”
说到这，蒋一二的小脸上满是困惑，“为什么有钱的人就要让着没钱的人，我就好穷的，但是我也没想着让坏爸爸给我好多好多的钱。”
好吧，她确实想过，但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迟卓看着牛家老夫妻被蒋一二说的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欣慰的摸了摸蒋一二的小光头。
“因为小一二是个好孩子。”
蒋一二自豪抬头，她就是好孩子。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牛冠开口了。
“小大师，拜托你送我爸妈去投胎吧。”
在牛家老夫妻要说话之前，他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牛家老夫妻见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蒋一二点了点头，手脚熟练的就召唤出了鬼门。
牛家老夫妻对着牛军嘱咐了一大堆，这才一步三回头走向鬼门。
看着两人的背影，牛冠嘴唇动了动，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看见自家的靠山离开了，牛军的脸色阴沉了一秒，转头看向牛冠的却满是讨好。
“哥，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能送我去……”
他话说到一半，看见一旁正盯着自己的顾双海没有说下去，不过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确。
顾双海身上的鬼气暴涨，怒瞪着牛冠，“我要等着牛军得到了惩罚，才会去投胎。”
虽然他的死不是牛军造成的，但是也和牛军逃不了什么干系。
如果没有不小心听见牛军，他也不会慌乱之下一不小心摔下了楼。
“大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牛军扑腾一下就跪倒在了蒋一二的面前。
在他看来，只要解决了顾双海。
在场的人只有一个迟卓是问题，不过迟卓和牛冠关系很好。
应该也只会把今天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

顾双海青灰色的脸立刻更加难看了起来。
之前在烂尾楼看见蒋一二,他没和蒋一二求助的原因除了因为蒋一二的年龄小之外。
还因为担心蒋一二会阻止他。
虽然他没打算让牛冠死，但是有个天师盯着，到底有些束手束脚。
蒋一二有些不明白的挠了挠头,看着离牛军有些远的顾双海,又看了眼牛军。
她刚想说没人在她面前死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牛冠猛地开口，“顾双海，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这话，不等众人的反应,已经按下了电话。
牛军没想向来对爸妈唯命是从的哥哥竟然想要送他这个亲弟弟进监狱。
反应过来,他立刻上前就想要夺过牛冠的手机，却被他一脚踢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起不来。
作为全场最小的蒋一二看见这个画面,却是满脸好奇，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她刚想要垫脚看得更加清楚，她的世界就暗了下来。
迟卓捂着蒋一二的眼睛，小朋友还是不要看这种暴力场面好。
他对着一旁的牛冠道：“牛哥，你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找我。”
见牛冠点了点头，在牛冠支付了蒋一二9.9后，他这才带着蒋一二和于吉回家。
对于牛冠现在的处境,他除了唏嘘外,倒是没有什么同情。
毕竟牛军的的心性，牛冠这个哥哥最清楚不过,却还要顾念着亲情用他，这样的恶果也就只能他自己咽下。
趴在迟卓的肩头看着牛冠把已经爬起身的牛军给绑了起来，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迟卓见她小脸皱成一团,忍不住开口询问。
“怎么了？”
蒋一二：“为什么牛叔叔不拒绝他的爸爸妈妈的提议。”
全程下来，就算是她这个小朋友都能听出牛家老夫妻的偏心。
但是牛冠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出来一样。
迟卓抿唇,“可能是因为不习惯拒绝吧。”
小的时候没有得到过父爱母爱的孩子，长大后发现只要“不拒绝”父母的要求就会获得。
看见蒋一二的眉头皱得更紧，迟卓轻笑一声。
“我们小一二是个知道是非对错的好孩子，以后肯定是一个会拒绝别人的人。”
他们家的小朋友以后有足够的爱，有恃无恐的去拒绝别人。
蒋一二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拒绝别人。
但是隔天，现实很快就教会了蒋一二不会拒绝带来的后果。
虽然才去了减肥营一天多，但是蒋一二把早上晨练的习惯又给捡了回来。
因为害怕生病打针，就连最爱吃的鸡腿一只都能分成两只吃。
到是让于吉觉得自己一手的高超的鸡腿料理厨艺都无处施展。
吃完了早饭，顾双海就出现在了迟家门外。
蒋一二带着他回家，从他嘴里听见了事情的后续。
昨天晚上牛军就进了警察局，牛冠一晚上都在忙着处理烂摊子。
不过可以想见，牛冠的公司离破产也不算远了。
顾双海看见了牛军的下场，这才来找蒋一二去投胎。
送别了顾双海，蒋一二就投入了和北市第一广场舞天团的大妈大爷们的排练之中。
在下午时分，99岁蒋侏儒小大师再次上线。
和第一次直播时的生疏相比，经过排练后的蒋一二明显已经十分的老练。
“各位信士们，点点小爱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每天只有三卦，先到先得，一卦只要9.9。”
说到这句台词，蒋一二在面具之下的脸忍不住皱了皱。
她可以每天三十卦，三百卦，也不知道于吉哥哥说的饥饿营销有没有用。
伴随着她的说话声，直播间里开始涌入一些直播间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