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只要9.9(鱼贩老贾)

“你妈妈不帮你吗？”迟志安从君君的手臂上收回视线，小心道。
君君放下袖子,摇了摇头，“妈妈也打。”
于吉和迟志安瞬间沉默。
虽然君君妈妈看上去有些内向，但是刚才喂君君吃饭十分的温柔，根本就看不出会打孩子的样子。
蒋一二小声的叹了口气，看向于吉和迟志安道：“没有爸爸妈妈也挺好的。”
两人根本回应不了什么，想要安慰君君，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他们三个人现在都自身难保。
想到了什么，迟志安这才小声开口，“君君，你们家为什么会来梦神谷。”
虽然有好奇的部分，但是心里有种预感，对梦神谷了解的越多，对他们之后的逃跑会有点帮助。
而君君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眼底闪过一抹阴郁，只是不等迟志安看清楚，她的表情恢复，脸上满是孩童的天真。
“有一天爸爸妈妈在家里吵架，然后第二天我们就来到了这里。”
想到君君爸爸暴躁的脾气，迟志安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也许是因为家暴，让这一大家子来到了梦神谷？
而一个家庭的家暴往往离不开经济条件不好这些问题。
梦神谷这样邪乎的地方肯定是许诺了这群信徒好处。
“君君，你知道白长老现在哪里？”
想到了蒋一二背包里的符纸，于吉忍不住开口询问。
君君微微一愣，接着点了点头，“白长老可凶了，他会杀人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于吉和迟志安心里一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点头含糊道：“我们只是问问，不会去打扰白长老的。”
君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才看向正在埋头吃饭的蒋一二，“一二，我们去玩吧。”
接着她这才注意到蒋一二的餐盘上没有胡辣汤，忍不住道：“你怎么没有拿胡辣汤，王叔叔做的胡辣汤可好喝了。我去帮你拿。”
说着她就要跳下餐椅，去帮蒋一二拿胡辣汤。
蒋一二摸了摸自己的鼓鼓的小肚子，也跳下了餐椅，拉住她的手道：“我吃饱了，下次在喝胡辣汤吧。”
见蒋一二拦下了君君的于吉和迟志安两人刚松了一口气，听见她的话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等下还是和一二强调一下，别喝胡辣汤。
虽然他们也不确定这饭菜有没有问题，但是总不能集体下毒了吧？
而且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怎么逃跑。
想到这，两人吃了一大口的米饭。
别说，这矮胖老板做菜的水平和做胡辣汤的水平也有得一拼。
蒋一二拉着君君的手，刚走出帐篷。
消失很久不见的涂悠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二，神侍找你。”
听见这话，君君有些慌张的松开了拉着蒋一二的手。
跟在蒋一二身后的于吉和迟志安立刻紧张起来，快步走到了蒋一二的身旁，一脸警惕的看向涂悠。
不过即使他们不想见，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由不得他们做主。
蒋一二拍了拍两人的手，小脸上满是轻松，“于吉哥哥，安安哥哥，你们在这里等我哦，我等下就回来。”
说完上前走到了涂悠的身旁拉住了她的手，见她不走，还晃了晃她的手臂。
涂悠忍不住看向蒋一二，就见她一脸的淡定。
一点都没有被绑架的人该有的害怕，比自己这个绑匪还要淡定。
见涂悠迟迟不动，蒋一二晃了晃她的手臂，“兔兔老师，不走吗？”
涂悠：……
牵着涂悠的手，蒋一二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到处张望。
刚刚她只看见了这个梦神谷的一部分，有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看呢。
梦神谷不全都是用帐篷来当屋子，还有几栋砖头房，而神侍所在的位置就在梦神谷的最里面的一栋砖头房里。
房子不大，外面时不时的有人来回的走动，看上去保护的十分的严密。
走到门口，涂悠放下了蒋一二的手，对着她柔声道：“兔兔老师不能陪你进去了，你少说话，要听话。”
蒋一二没点头也没摇头，对着涂悠十分潇洒的挥了挥手，跟着一个站在门口的胖老头走了进去。
胖老头皮肤黝黑，挺着个啤酒肚，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的平易近人。
他捏了捏蒋一二的小手，一边走一边道：“小一二，我听说了你很多事情，今天可算是见到你了。”
说完他停下脚步，伸出手对着蒋一二的小肉脸就是狠狠一掐，脸上满是欢喜的样子。
蒋一二吃疼，朝着胖老头的肚子就是狠狠的踹了过去。
“大坏蛋，你把我的脸都掐疼了。”
她摸着自己红彤彤的小脸，一脸生气的看向胖老头。
胖老头被蒋一二这么一踹，脸上却满是笑容，他拍了拍自己的手，满是歉意道：“哎呀，谁让爷爷喜欢小一二呢，爷爷下次轻点捏。”
蒋一二皱了皱眉头，对着他哼了一声，“没有下次了，大坏蛋。”
说完自己迈着脚步朝着屋子里走去。
砖头房外面看上去不大，但是走进里面可能是因为没有放置东西而显得格外的宽阔。
外面已经天黑，但是屋子里并没有开灯。
蒋一二朝着房子里唯一的光源缓缓的走去。
走了没几步就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声音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
听见她的脚步声后，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神侍？”
蒋一二看清对方的脸，小脸上满是疑惑。
坐在椅子上的不是别人，就是方从心。
距离蒋一二上一次见到方从心，此刻的方从心看上去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不过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浅笑。
“小一二，好久不见。”
方从心站起身，和蒋一二打了声招呼。
不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的神侍。
也许是十几年前，也许是在方安宁生病求助无门的那一刻。
而好奇宝宝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不甘心，奶声奶气道：“方爷爷，所以你变成了大坏蛋吗？”
方从心：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
他叹了一口气，这次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问了蒋一二一个问题。
“小一二，你觉得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好人？”
蒋一二眨了眨眼睛，丝毫没有犹豫。
“做了坏事的就是坏人，做了好事的就是好人。”
说完她还给了方从心一个“你好笨”的眼神。
方从心笑了笑也没生气，“那什么算是好事，什么算是坏事。”
蒋一二再次投给他一个“你好笨”的眼神，奶声奶气道：“让我开心的就是好事，让我觉得生气的就是坏事。”
简单明了，十分的容易区分。
“那什么事情能让你开心，什么事情能让你生气？”方从心继续追问。
蒋一二看了他一眼，她觉得这个爷爷有点啰嗦。
不过她还是乖巧的回答，“给我吃好多好多鸡腿我就会开心，打我就让我生气。”
说完她又给了方从心一个“你好笨”的眼神。
方从心有些失笑，“如果一个人给你很多很多好吃的鸡腿，但是他要先打你一顿才能给你，这个人是坏人吗？”
听见这话，蒋一二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犹豫的表情。
鸡腿是她的最爱，可是打屁屁可疼了。
想了想她小心道：“那他打人疼吗？”
如果疼的话就是坏人，轻轻打好像算是个好人。
方从心压低声音回答，“很疼，需要去看医生打针的那种！”
丝毫没有犹豫，蒋一二疯狂摇头。
“这是大坏蛋。”
方从心笑了笑，“那如果这个人不打你，给你很多鸡腿吃，但是这些鸡腿都是偷来的，那这个人是不是坏人？”
蒋一二的脸上再次出现犹豫的表情，不过这次没有犹豫多久，她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看向方从心。
“坏方爷爷，你究竟找我干嘛？”
她不想动脑子了。
而且为什么送她鸡腿的人就不能是个好人呢？
方从心无视了蒋一二话里的不耐烦，继续道：“那你觉得方爷爷是坏人吗？”
蒋一二睁大了眼睛，思考了一秒，果断点头。
“你都把我抓来这个奇怪的地方了，当然是坏人啦。”
方从心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有些严肃，“可是我以前做过那么多的好事，这样的我也是坏人吗？”
蒋一二迈着小短腿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手臂，“村长爷爷说了，好孩子知错就改，只要你送我回家，你就还是个好人啦。”
“虽然我把你抓到这不太好，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方从心看向蒋一二，眼神有些复杂，“我只是做错了一件事情，也算是坏人吗？”
“这个世界上谁能说自己没有做过错事。”
蒋一二被他忽然间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接着她无奈的耸肩，“可是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我觉得你是坏人啊。”
“可能别人觉得你是好人吧。”
就像是她平时给人算命，有的人也会说她是坏孩子乌鸦嘴乱说话一样的。
可是她明明是个乖孩子。
方从心听见她的这句话，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却忽的转移话题道：“不过就算是坏人也没关系。”
“毕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就是一句假话。”他低声呢喃着，也不知道是在和蒋一二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蒋一二觉得这话应该是在和自己说，毕竟现在就自己和方从心两个人。
对于方从心的话，她赞同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但是这都是命啊。”
方从心：从一个小孩的嘴里听见这种老气横秋的话真的很奇怪。
他笑了一声，“你这个玄学中人竟然会信命。”
玄学中人成天和玄学命理打交道，他们做的就是给人看命，躲避霉运这种逆天改命的事情，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点。
但是从这点上也无异于能看出玄门中的不相信命。
而蒋一二作为玄门中的小天才竟然相信命，不免有些滑稽。
蒋一二摊手，“村长爷爷说了，有的时候没办法的时候就相信一下命，心情会开心一点的哦。”
只要放弃的及时，难过就追不上她。
方从心嘴角一抽。
“我不信命，只相信自己。”
对于他的反驳，蒋一二只是点了点头，接着认真的打量了他几眼，“所以你现在变老了。”
方从心：……话题为什么会偏到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既然如此做坏人也没什么不好，你想要加入我们吗？”
这话一出，蒋一二倒退了几步，毫不迟疑连连摇头。
“我是好孩子。”
“你这个坏人休想带坏我。”
相信命和成为坏孩子可没关系。
方从心并不意外她的反应，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对着蒋一二道：“那你这个好孩子能够帮我一个忙吗？”
平时乐于助人的蒋一二听见求助却没有一口应下，只是微微仰头，有些傲娇道：“那要看是什么事。”
好孩子可不会帮人做坏事。
“是个小事。”方从心忍不住摸了摸蒋一二的脑袋，“只要你帮了这个小忙，你就能帮助很多人了。”
蒋一二斜眼看他，“这个忙只能我做吗？”
方从心一怔，接着点头。
没有任何犹豫，蒋一二再次坚定的摇头，“我不帮。”
不等方从心询问，她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嘚瑟，“我师父说了我本事大，不能随便答应给陌生人帮忙，不然会出大事的。”
虽然师父原话说的是她太调皮还又笨，要是被坏人骗了，会出大问题。
但是师父说的和她理解的意思差不多。
只有本领大，才能让惹大麻烦。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而且村长爷爷说了要是有人找小朋友帮忙，那都是大坏人。”
“大人都做不了的事情，小孩子更加做不了。\"
“而你就是个坏人。”
说完蒋一二还郑重的点了点头，一副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一个乖孩子才不会给坏人帮忙呢。
方从心之前虽然和蒋一二见过几次面，真的打交道倒是没有过，虽然也挺方明说过蒋一二说话气人。
但是真的轮到了他，他觉得方明还是形容的有些委婉了。
这哪里是气人，简直就是气死人。
幸亏他脾气好。
“小一二，我也就是做错了一点事情，也没有打你。”方从心似笑非笑，“应该也算不上是一个坏人吧？”
蒋一二白了他一眼，伸出自己的小手，一边说着一边数着数。
“你把我和安安哥哥，于吉哥哥抓到这里来，这是犯法的，警察叔叔要请你去喝茶咧。”
“你还抓了这么多人在这里，你肯定是要做坏事。”
“君君说这里有那种很多手和脚的怪物，那些都是坏家伙，我举报给玄学会，我能领到20万呢。”
蒋一二越说越激动，她必须得快点离开这。
到时候警察叔叔，被关在这的人，还有玄学会的叔叔阿姨都要表扬她。
方从心被蒋一二猴急的样子逗得哈哈直笑，也没在和她继续争辩自己不是坏人。
“小一二，人无完人，就像是你这么一个乖孩子不也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吗？”
听见这话，蒋一二露出心虚的表情，但是很快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虽然有的时候她晚上会起来偷吃糖果，但是第二天起来可是认真刷牙了。
有的时候也不是她想吃很多鸡腿，都是嘴巴不乖。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乖宝宝。
想到这些，蒋一二底气十足道：“我做的错事只是一点点，所以我还是好孩子。”
“我觉得我做的错事也只有一点点。”见蒋一二一脸震惊，方从心露出淡笑，“我和那些人只是各取所需，我给了他们想要的，他们给我想要的，大家都是自愿的。”
见他一脸轻松，蒋一二皱起小脸，小脸气得涨红，气过头还重重的跺了跺脚，“可是你害死人了，你还说自己是好人吗？”
她可是想到了之前苏星河说的关于庄露露姐姐们的死好像就和邪修有关系。
而她这段时间接触的邪修就和方从心有关系。
都害死人了还说自己是好人。
方从心不意外蒋一二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甚至更加灿烂。
“想要成大事，总要有所牺牲。”
想到自己即将实现自己十几年来的目标，他脸上的兴奋就有些抑制不住。
“而且这世界上那里来的那么多的好人，好人不过是最后成功者书写的定义的。”
想到自己的计划，方从心的语气越发的笃定。
蒋一二不知道为什么方从心忽然间激动起来，但是师父脑的蒋一二第一时间反驳。
“我师父说了，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方从心冷笑一声，“那你师父算是好人吗？”
蒋一二丝毫没有犹豫的点头，“当然，我师父是全世界最好的师父，是最好最好的人，虽然他有点贪吃还爱睡懒觉，还会打我屁屁，但是是最好最好全天下第一好的人。”
“如果他是好人，为什么会见死不救。”想到往事，方从心的语气里透露出一股恨意。
闻言，蒋一二眼珠子一转，小嘴张了张，在看见他有些扭曲变形的脸后，还是咽了回去。
她还是知道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的。
“他明明有办法能够救我的女儿，但是拒绝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无为子，想要冲他那寻求方安宁的生机。
但是无为子却连大门都没有打开，只是隔着大门就用一句话打发了他们。
“命里无时莫强求。”
太可笑了，玄门中人不就是逆天改命吗？
他无为子活了上千年，想要修成仙，不就是最大的笑话。
明明只要他抬抬手就能救方安宁。
“见死不救算是什么好人。”方从心一脸愤怒的看向蒋一二，在看见她脸上的天真后，这股愤怒更甚。
本来不想辩解的蒋一二听见方从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自家师父的话，小脾气上来，也顾不得心里的一丝丝的害怕。
大声反驳道：“我师父是好人。”
“我师父不救三种人。”
“该死的人，大坏人，还有死人。”
说完她打量了眼方从心，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脸上却写满了“你是坏人才不救”。
方从心：……
“你不就是该死的人，如果没有无为子用了什么办法救你，你现在应该去投胎了，怎么可能还能站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