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决斗带来笑容(茶执)

“好期待小玛奇玛的记录啊~真想快点看见他们的反应！”五条悟张开双臂，原地跳了一下，岁月像是无法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旧欢快跳脱得像是林间生物。
“悟他到底让玛奇玛带了什么回去……”吉野顺平不由得一阵恶寒。
“小春一点也不想知道。”三浦春抱紧手里的文件夹，嘴角也抽搐了几下：“小春总感觉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被迫知道一部分真相的黑泽面无表情地转移视线，觉得三浦春的直觉极准，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知道五条悟用玛奇玛的手机都拍了什么照片。
十月的秋季，暑热未褪，二十三年前的东京似乎比未来更燥热一些，千禧年刚过五年，路上的行人穿着也比未来更为开放大胆。
回到过去的海马游香并没有急着去见夏油杰，她和玛奇玛先是长租了高级酒店作为住所，而后又去了商场，将身上衣着换成符合这个年代风格的衣服，然后才打了个出租前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咒术高专地处偏远，海马游香一路没有说话，只凝视着窗外的风景，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出神，玛奇玛调试完手上由五条悟赞助的新摄影机后，喊她名字，咔嚓一声留下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张照片时，她都险些没能回过神。
“你感到紧张吗？”玛奇玛问这话时，蜜糖金色的眼睛没有落在海马游香脸上，而是停留在那张照片上。
照片里的海马游香面上没什么表情，形状锐利的眼睛直直看着镜头，明明本人还未从出神的状态里走出来，却还是显得颇为冷艳认真。
“可能有一点，”海马游香单手撑着下巴，语气倒是很平静：“我没有想好见到他时候应该说什么。”
或是说，她难以想象见到他时候要说什么。
他们曾经共用一具身体，经历无数决斗和冒险，阻止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恶徒。
直至今日，她仍未忘记他们一起相处的时光。
为了完成他最后的愿望，阻止他走向他所懊悔的道路，她来到了过去。
她有完成那愿望的把握和决心，却不知道该以什么话语作为他们第一次重逢的开头。
“到时候就知道了吧。”
车子在长长的阶梯前停了下来，玛奇玛举起摄影机，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会好好记录下来的。”
“会剪辑成电影吗？”
海马游香也忍不住笑了。她知道玛奇玛和吉野顺平，虎杖悠仁闲暇时会一起看电影，后面又渐渐从单纯看电影变成了尝试自己拍电影，玛奇玛虽然有帮忙剪辑过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拍的恐怖片，却从未展示过自己的——但大家都知道她拍了很多素材，所以关于玛奇玛什么时候给大家看她拍的纪录片这件事，一直是一个属于他们的老话题。
两个人走下车，玛奇玛将摄影机对准台阶，又对准天空，随后又对准海马游香：“会吧。”
这似乎是玛奇玛第一次对这个问题给予肯定的回答，海马游香愣了一下，对镜头比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那么，我很期待。”
“嗯，请好好演出，女主角小姐。”玛奇玛歪了歪头：“现在你要上台阶，去学校里找他们吗？”
“是的。”海马游香边走边回答。
“其实我觉得他们现在正好出现在这里，会更有冲击力。”玛奇玛控制着机位，跟着海马游香走上台阶，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声音与画面一并被录入：“很遗憾作为导演的我也不能安排他们的行动。”
“说不定会有其他惊喜呢。”
海马游香走得不紧不慢，可惜直到两个人走进高专校内，都没有看见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影子，准确地说，他们什么人都没看见。
“虽然听说过高专没有门卫，但就这么毫无阻碍地进来了啊……”海马游香站在入口处附近，可以远远望见远处的训练场和古朴的建筑。
就这样继续前行的话，应该直接去宿舍找人还是先前往教务处进行正式拜访呢？
海马游香不认识这时候的高专校长，但未来的高专校长夜蛾正道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而根据五条悟的说法，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风一向偏向开放。
“他们来了。”玛奇玛的话语落下后几秒，海马游香听见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那声音本身是她所熟悉的温柔低沉，带了些青春期的沙哑，但真正让其变得似乎有些陌生的是其上扬的尾音与藏不住的少年意气，和旁边另一道声音讨论的也是不想上课想逃课出去玩这种不太正经的事情。
从拐角处走出来的夏油杰有着海马游香熟悉的面容，甚至发型都是一模一样的一条单独垂下的刘海，扎起的团子头，狭长的紫色眼睛狐狸似的瞥来一眼，里面有疑惑和惊讶，唯独不见总是阴霾般覆于其上的沉沉思绪。
“你们是谁？来采访的吗？”鼻子上架着小墨镜的五条悟率先开口，比起海马游香熟知的五条悟，这个高中生版本的五条悟似乎更为跳脱张扬。
但此时此刻的重点是另一个人。
“夏油杰。”这是海马游香第一次喊出她伙伴真正的名字。
突然被点名的夏油杰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有着他见过最嚣张的发型，还染了三种颜色，深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从未见过她，因为如果他见过她，他一定不会忘记——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她，被她喊出名字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胸腔中的心脏跳得厉害。
他想回应她，问她的名字，但在他问出口之前，她便抓住他的手向外跑去了。
她跑得很快，步子迈得很大，于是连带着他不得不也跟着迈开步子快速跑起来，来自远处森林的风刮过耳朵呼呼作响掩盖住远处的呼喊，刮起少女色彩瑰丽的长发把眼前风景都染成粉与绿，当他们大跨步跑下台阶的时候，夏油杰几乎以为他们要飞起来。
这不正常，这不合常理，这像是一个疯狂奇异的梦境而不是现实。她是谁？她为什么要拉住他跑？他们要跑向哪里？夏油杰完全答不上来这里面任何一个问题，但是他无法拒绝她。
甚至，他感到期待，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心就因为她向他伸来的手擅自产生期待。
夏油杰不知道他们跑了多久，就像他不知道她到底在带他跑向哪里，当她终于停下她的脚步时，夏油杰久违地因为纯粹的奔跑大汗淋漓，他单手支撑着膝盖喘气，抬起头看眼前的神秘女人，经历了这么一番奔跑，她的发型也没有变乱，她注视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很久未见的朋友。
“你是谁？”
“我是海马游香，是你的伙伴。”她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指向面前店铺张贴的的海报：“一起来决斗吧！”
决、决斗……？夏油杰下意识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海报上对峙中的战士与怪物，给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印象，似乎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看过。
“决斗怪兽卡片游戏……？”夏油杰慢慢念出海报上的字，神色茫然。
“很有趣的开头。”玛奇玛举着摄影机，麻花辫微微有些散开，呼吸却并不怎么急促：“这是他们第一次重逢。”
“你们在搞什么啊？喂——别不理老子！你就不能回答老子一下吗？！”五条悟微喘着气站在她身后，神色恼火，一头银发乱翘，墨镜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对于十六岁的五条悟而言，被人这样无视大概还是第一次。
玛奇玛轻飘飘地分了一个眼神给炸毛的五条悟，像是想起了什么，镜头终于转向了这个尚未成年的‘最强’。
“这是十六岁的五条悟，”玛奇玛用她温柔轻缓的声音慢慢道：“他的墨镜在奔跑的时候弄丢了。”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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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番外，回到过去！也算是重要的后日谈。最近在试图存稿下一本和努力工作，挠头，好想成为那种码字很快的女人！！下一本是人外合集，那种坏坏的女主x怪物男主的系列，给我来点预收和作者收藏吧！！下本我一定好好日更！

海马游香和夏油杰刚开始第一局教学赛时, 五条悟在怀疑人生。
未来感十分强烈的手机屏幕上，是匪夷所思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照片。
他的六眼告诉他，照片是真的, 没有运用电子技术伪造的痕迹，但是他的灵魂难以接受这照片是真的。
留着粉色辫子的女人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机翻来覆去地看, 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行为, 只是饶有兴致地用摄像机进行拍摄——最开始对着他，后面很快就不感兴趣似的转开，又对准了那个叫做海马游香的女人和杰。
“看够了吗？悟君。”直到那边二人的对决即将结束，她才轻飘飘地在他对面坐下来, 对他伸出自己的手。
五条悟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那只手，她十指修长白皙, 有着薄薄的茧子, 似乎很有力量感……他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把某些画面从脑子里摇出去。
“好了。”
五条悟扔烫手山药似的把手机丢回给玛奇玛，难得安静了好一会, 才想起自己想问的问题。
“你说你们来自未来……那你们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夏油杰收起桌上的卡片, 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了——相对而言冷静了，理智回笼后, 关于对方身份目的的疑虑也浮现了出来, 即便他本能地想要相信她, 有些问题还是必须要问的。
海马游香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抛出了另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选择现在的构筑？”
夏油杰在卡店一众卡牌中再度选择了杰拉系列，不同于她见证过的迷茫, 此时的夏油杰在迅速了解了一番卡片内容后, 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杰拉成为天使。
“唔, 比起恶魔, 当然是拯救他人的天使更好吧。”狐狸眼的少年并没有因为问题没能得到解答而不快，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一派轻松的少年意气。
这个时候的他，虽然经历过颇为孤独的国中时代，也忍受着术式的副作用，但还没有经历未来那些过分残酷黑暗的事情，也还没被欺骗着走上实为陷阱的歧路。
海马游香看着夏油杰的眼睛，那些由五条悟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告知她的‘过去’尚未发生，将来也不会发生，她就是为了阻止它们而来的。
“对过去的我说，不要走上我之前选的那条路。”她说。
“什么？”夏油杰有点茫然。
“当我问未来的你有什么遗憾的时候，”海马游香还记得当时夏油杰的表情：“他是这样对我说的。”
“诶——这话听起来像是杰走上了什么歪门邪道。”虽然受到强烈冲击，但到底恢复能力很快的五条悟忽然从夏油杰背后窜出，露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明明杰总是满嘴正论！”
“啊，好像漫画里面都是这样演的，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之类的？杰未来会变成反派大boss吗？”
五条悟的插科打诨让夏油杰本转向严肃的表情化作无语，却看见对面的海马游香面上一派从容——他甚至在她眼里看见一种奇异的包容。
“他未来也是这个样子吗？”夏油杰抽了抽嘴角，没看见身后五条悟的脸色登时有点古怪。
“唔，比现在更沉稳一点。”海马游香回忆了一下出发前五条悟对自己说过的话：“而且学会依赖其他人了。”
夏油杰觉得自己难以想象五条悟依赖其他人的样子，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背过身想借机报复一下五条悟刚才的嘲笑：“未来的你可是会……”
“嗯，能够坦率依赖他人后，变得有点可爱呢。”玛奇玛一手举着摄像机，另一只手娴熟地扯了一下五条悟翻起的衣领，后者不知为何在迟钝了几秒后猛地后退一步，面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
“好恶。”夏油杰忍不住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为什么会因为这种话脸红啊？太怪了吧。
“关于我的部分不用太在意，她们肯定来自某个平行世界。”五条悟脸上的红晕消散得很快，他举起双手比了个叉：“但是杰的部分肯定没差啦。”
“确实是平行世界。”在夏油杰想反驳之前，海马游香给出了回答。
五条悟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虽然我们所在的未来已经存在，即使我们来到这里改变过去，我们所在的未来也不会发生改变。”海马游香一边压低声音，一边带着三人往卡店外走：“但是这条时间线上，将会因为改变诞生一个新的未来。”
五条悟的表情又变得有点古怪了：“老子知道这个，就像树枝分叉一样对吧，你的意思是你们来自这条时间线上的未来？”
海马游香点点头。
“你确定没有搞错？”五条悟一脸不死心。
“我们目前的技术只支持同一时间线定点时间穿越。”海马游香平静道。
五条悟倒吸一口冷气，他实在很难想象未来的自己到底遇见了什么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你们真的是来拯救杰，而不是风华正茂的老子的？”
“我建议我们甩掉悟，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夏油杰十分冷漠的说。
然而无论是未来的五条悟还是年少的五条悟，都不是会被轻易甩掉的类型，甚至十分挑剔的否决了去荞麦冷面店和咖啡馆商讨的建议，导致最后夏油杰被迫有些拘谨地进入了玛奇玛和海马游香所住的酒店房间。
提着一袋子从便利店买来的冰淇淋的五条悟倒是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挖了一大口冰淇淋，还有心思挑剔新出的口味不够好吃。
“所以未来的我，到底做了什么？”夏油杰眉头紧锁，像是在担忧未来，又像是被五条悟的抱怨烦到。
“我没有亲自经历过你做的那些事情，但是根据未来的悟的描述的话……”海马游香沉思了半响：“类似于伏o魔吧。”
夏油杰惊恐地想象了一下自己没有鼻子的样子，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海马游香说的应该不是鼻子的问题。
“纯血论？但我完全不是传统咒术师家族……我是想，想杀掉所有普通人吗？”夏油杰本来抱着半开玩笑的态度说出这个猜想，声调却因为海马游香平静而又遗憾的目光渐低，乃至失语。
这个还没发生的未来对于十六岁的夏油杰而言有点过分讽刺了。
他的表情几乎有点茫然，玛奇玛将摄像头对准他，同时预备着瞄准下一个会同样茫然的人。
“这不是和现在完全反过来了吗——？”五条悟嘶了一声：“他是受了什么打击啊？”
最没办法相信这个未来的少年摇了摇头，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肯定被阻止了，对吧？”
阻止了他的人就在他旁边，海马游香想，五条悟阻止了他的百鬼夜行，杀了他，然后她遇见了他。
但那些过分细节的东西可以不说，于是她只是嗯了一声，说起更重要的事情：“但它们原本不应该发生。”
玛奇玛有一点微妙的遗憾，她大概拍不到五条悟知道真相的表情了。
而海马游香仍在注视眼前的少年，他们曾经一起拯救了世界，而现在他将再拯救一次——还有他自己。
咒术界的制度过于腐朽不堪了，不堪到她深入了解时也为其感到惊讶——那像是一个存在千年毫无改变以至于内里完全腐烂的房屋，它应该被任何一个人推倒，但千百来他们却是不断地维护它，将自己和无数无辜无知者卷入成为它的养料。
“为此，你们必须推翻现在的咒术界政权。”
房间寂静了片刻，自诩最强的两名少年无声地张大嘴巴，绝对会被当作黑历史的神情被摄影机忠实地录下。
“哈……认真的？”五条悟捡起掉到地上的小墨镜，短暂的震惊后，兴奋自少年的心脏燃起，也许夏油杰没有想过，但是他对那些高层可是心怀不满很久了：“你们打算怎么做？暗杀？直接打上去？”
“这种事情……”夏油杰深呼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视野便被一份十分厚重的文件夹占据了。
“来之前，我根据这个时代的情况，还有我们当时的经验做了项目计划书。”海马游香的脑袋从文件夹后冒出来：“我还准备了ppt，不过你们最好看完计划书再看ppt。”
“项目实施过程中会涉及很多管理实操，所以我在附录标注了这个时代可以购买到的管理培训技能书单，等看完计划书和ppt，我们可以一起去书店购买。”
“接下来一个月，我会对你们展开这方面的教学培训，关于计划的实施，也会提供理论上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