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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国师(想见江南)


倒是张充,有些不大想去,觉得就算对方不是好人也罪不至死,此举实在有辱斯文。
何孟春看出来其不情愿,为了防止走漏风声,直接拉住张充,大喊道:“今天谁走谁就与大家割袍断义!”
见一帮人都望向自己,张充也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左顺门。
要说杨慎这帮人,耍嘴皮子还成,动手真没什么经验。况且能跟杨慎玩到一起的,也都是些家世良好的太子党们。这个时代的儒生早就没了曾经文武双全的样子,君子六艺,学堂中只是略微提几句。这些公子哥平日里连穿衣吃饭都有人服侍,动粗什么的,根本就没机会实践。
所以当张璁接旨入宫,走到左顺门附近的时候,便看见一帮半大小子,鬼鬼祟祟地聚集在墙角,口中不停地嘀嘀咕咕给自己加油打气。
张璁:“……”不对劲。
虽然他不知道“左顺门的美丽传说”,但作为怒喷当朝首辅,舌战群儒的人,张璁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老实说之用了一年就重新回朝也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但既然陛下用得到他,自己就已然做好准备为其分忧。
这个时候,讲学官也应该回家了,他们在这儿干嘛呢。张璁有些疑惑,下意识上前两步,然而突然注意到一个矮个子官员冲自己偷偷摆了摆手,疯狂摇头。
他停下脚步,有些错愕,不会吧……
此时杨慎等人也瞧见他了,大喊一声,“就是他!我们快上!!”
“杀啊!!!”
年轻官员们一拥而上,结果没站稳一个不小心撞在一起,纷纷四脚朝天倒地,不过不要紧,爬起来继续就是!
因为他们的笨拙给了张璁喘息的机会,虽然已经奔五了,但因为常年落榜心情苦闷总去爬山,倒是锻炼出一副好体魄。
……最起码是比身后那些战五渣好得多。
于是偌大的皇宫中出现了一副奇景,一个人在前面跑,一帮人在后面追。
此时恰逢换班的时间,周围内侍不多,即便有也都被此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于是这帮官员就在周围跑啊跑……
与此同时,处理完事情的冼如星与朱厚熜回到宫里。路上,冼如星对着浑身气压依旧很低的小皇帝安抚道:“可以了,武定侯不知道我是谁,不是都已经罚他了吗,你看我都没生气。”
因为是微服出宫,朱厚熜又不想让人知道他去私会大臣,去的时候仅仅带了两名侍卫,回来更是只有他与冼如星黄锦三人。沿着左顺门没一会儿就能到玄英殿,到时候起驾回乾清宫,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一年俸禄,说到底太便宜他了。”少年眉头紧锁,因为四周无人,他可以十分坦然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其实也不怪他愤怒,抛开别的不说,要知道此时男女大防严重,郭勋对冼如星说的那些已经十分失礼,若是家教严些的,女子的名节很可能就此毁于一旦!
“家教严的也不可能放女儿去茶楼。”冼如星摇头,“之前扶武定侯上位,满京城可都看着,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倒下。再说他也知道错了,当时你转身,那家伙给他吓得,脸都白了。”
“该!”朱厚熜恶狠狠道。
见他依旧怒火中烧,冼如星笑道:“这样吧,陛下不是喜欢话本吗,反正我最近手上的工作都暂时忙完了,抽出时间给你写一个,保证比那什么《英烈传》要好看。”
“真的?”朱厚熜扫了她一眼,哼哼唧唧道:“那好吧,你说话算话。”
“当然,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我……”冼如星话没说完,便被一声惨叫打断,顿时有些愣住了,“什么动静?谁在皇宫里杀猪吗?”
两人顺着声源寻去,只见张璁衣衫不整的爬在宫里银杏树的最顶端,下面围着一群年轻官员。
刚才那声正是有人想爬上去逮张璁,结果被五旬老汉无敌飞踹给踹到地上,此时正哀嚎呢。
杨慎也同样不好过,帽子歪斜地挂在脑袋上,浑身被汗水打湿,洇出来在官服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污渍。
他指着张璁,上气不接下气道:“奸贼,有能耐你就下来!”
“黄口小儿!有能耐与老夫单挑!老夫让你一只手!”张璁不愧是职业喷子,这种情景下依然能搞人心态。
果然,杨慎被气得跳脚,旁边的张充拉了拉他的衣服,近乎哀求道:“用修,咱们走吧,趁着事情没闹大……”
“滚开!”杨慎一把推开他,怒斥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给奸贼通风报信!等之后再找你算账!”
而赶到此地的冼如星嘉靖在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后纷纷处于大脑宕机的状态。
冼如星还好,反应过来的嘉靖气得直打哆嗦。
“无法无天!这真是!真是无法无天!!”少年也不管那么多,径直走上前,狠狠拍了下杨慎后背。
张璁依旧在树上喋喋不休,杨慎气得眼睛都红了,此时后背突然传来阵疼痛,以为又是张充找事儿,转身抡起拳头直接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闷响。
一辈子都没跟人动过手,生长期光长个子不长肉的纤细少年应声倒地。
冼如星:“……”
张璁:“……”
杨慎:“……”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突然,在后面的黄锦扯着嗓子崩溃大喊:“护驾!护驾!!快来人啊!万岁被打昏过去了!”
被砸得眼冒金星,回过神觉得太丢脸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朱厚熜:“……”
40. 第40章 父与子
乾清宫,皇帝暖阁。
冼如星看着嘴角起泡,满面愁容的黄锦,有些无奈道:“还是谁也不见?”
“何止啊,这两天连饭都没怎么吃。”黄锦焦急道:“朝臣都劝过了,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陛下愣是把自己关在里面,这饿坏了龙体可如何是好,冼仙师,您看……”
叹息一声,冼如星接过托盘,“我来吧,你们先都退下。”
黄锦送了口气,感激得冲冼如星笑了笑,领着宫女内侍纷纷离开。
冼如星上前敲了敲暖阁的门。
“滚开,说了别来烦朕!”
“陛下,是我,贫道给您送饭来了。”冼如星轻声道。同时有些无语,早知道他要别扭这么长时间门,当天自己就过来好了。
那日朱厚熜挨了一拳后,黄锦扯着脖子把半个皇宫的人都喊来了,几百个大汉将文官们制服,旋即一帮御医不由分说地抬着朱厚熜回寝宫。
即使朱厚熜一再强调他脚没事儿也没人敢放手,毕竟假如皇帝在皇宫内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都落不了好。
经此一闹,不光宫里,官员们也都得知皇帝被人一拳撂倒,这种劲爆又荒诞的消息向来传的飞快。于是第二天老百姓们见面打招呼的方式都变成了。
“你听说了吗?”
“你也听说了?”
“没听说,不要紧,我现在告诉你……”
朱厚熜本身自尊心极强,岁数小又爱钻牛角尖,见此直接躲进寝宫避世。
皇帝受伤是大事儿,往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冼如星知道少年此时不好意思,所以便不去打扰,谁知过了这么久还没平复下来。
听到冼如星的声音,朱厚熜倒是没继续骂人,但还是选择在里面装死。
不过冼如星耐心也要到头了,直接开口道:“既然陛下不愿见人,那贫道也不勉强,膳食给您放在这儿,最近工厂落成,一大堆事儿等着处理,我先出宫住上几个月,等陛下好了再谈吧。”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然而才刚走两步,便听里面传来对方艰涩的声音,“回来。”
“陛下肯见贫道了?”
“行了,进来吧。”
冼如星推开门,只见朱厚熜坐在床边,一手持书遮住半边脸,有些郁闷道:“你就知道欺负我,对杨慎那王八蛋怎么那么好!”
冼如星知道他指的是杨慎他们被关进大牢后自己嘱咐狱卒照顾些这件事,于是解释道:“那天兵荒马乱的,也来不及分辨就全抓了进去,张璁后来跟我说过,有个年轻人还暗中出手来着,可见那里面也不是所有的都罪无可恕。再者这些人都出身翰林院,家里不是高官就是名士,万一真有人打着替陛下出气的名义折辱他们,出了个好歹终究是个麻烦。”
“哦,”朱厚熜冷漠脸,“所以杨慎是随我处置咯。”
冼如星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道:“陛下……”
“你看吧!”朱厚熜仿佛抓到了她的把柄,委屈至极道:“我就知道你是来给那小子求情的!”
冼如星:“……”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那么在乎杨慎,不过她还是再次强调一遍自己跟那位大明才子话都没说过一句,如今这般全是为了大局着想。
“现在杨廷和掌权,陛下也知道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根本抓不到错处,现在好不容易他儿子犯了这么大的事儿,正应该借此机会在朝堂上发作一番。杨慎当然要罚,但是要真的充军流放很可能起反效果。”
“现在京城里百姓已经在议论,说杨慎是因为直言进谏跟奸臣搏斗,不小心波及到您,这时候后退一步反而能彰显您的仁德。”
冼如星并没有胡说,杨慎长得帅又有才,身边从来不缺乏粉丝,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甚至有点成为谏臣代表的意思。
朱厚熜自然也是知道,不过知道归知道,依然还是一肚子火。
冼如星继续开始“大局论”.“时间门论”.“朝臣论”轮番轰炸,最后朱厚熜才勉勉强强点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算不用充军,把他贬到边境总是可以的吧。”朱厚熜沉着脸表示,这是自己最后的底线了。
见总算说通,冼如星松了口气,笑道:“那是自然,伤害了陛下还想好过,那天威何在?只要保住命,随您处置。”
朱厚熜神色缓和些,冼如星继续加大力度顺毛,“所以,既然事情解决了,那陛下也莫要在此处继续窝着,外面议论纷纷,只有您坐镇才能平稳。”
“你以为我不想吗!”朱厚熜放下书,露出一边乌青的眼眶。
冼如星:“……”
愣了片刻,嘴角抽了抽,上前关切道:“哎呀!怎么伤得这般严重,还疼不疼?”
“疼倒是不怎么疼,杨慎那弱鸡也没什么力气。”朱厚熜郁闷道,中间门还不忘诋毁杨慎,丝毫没有提自己被弱鸡打倒的事儿。
“但是太医说完全好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怎么见人!”
冼如星思索了下,自己空间门里好像还有两盒遮瑕,反正也没什么用,不如给对方试一试,好歹遮住个七八分呢。不过现在还是要消肿,她带了个热鸡蛋,打算给朱厚熜滚一滚。
少年仰脸,乖乖地任其摆布。
拿着鸡蛋,冼如星站在对方跟前,半天,突然笑出了声。
朱厚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回事儿!我都这样了还笑!”
“抱歉,”冼如星捂嘴,主要杨慎打的位置太准,正好在正中间门。
现在她看朱厚熜两只眼睛就是O。o,凝视久了很难不笑。
平复了下心情,拿着鸡蛋再次上前。
朱厚熜:“O。o”
“……噗嗤”
“滚滚滚!我不用你了!”
“对不起!再给我个机会!这次我绝对不笑了!!”
又过了两日,当糊上几层遮瑕的朱厚熜心满意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朝臣们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此事。
不过他们不说,朱厚熜却不能轻易放过,直接对着杨廷和发问道:“太傅,此番杨编修在宫内行凶,不光想要诛杀朝廷大臣,甚至行那刺君之事,他是你儿子,你觉得改如何处置啊?”心中已经想好了说辞,无论杨廷和怎么讲,最后他都能拐弯抹角地达成目的。
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杨廷和竟然直接表示此事应该交给刑部处理,可依照《大明律》,不必顾及自己的身份。
正当大家没反应过来之时,杨廷和再次丢出道惊雷。
“陛下,臣已老迈,此番教子无方实愧对朝廷,恳请陛下允许臣致仕,回家乡了此残生。”
朱厚熜此时已经惊呆了,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他刚继位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完全要倚仗杨廷和。如今自己羽翼渐丰,正是培养自己班底的时机,可是杨廷和四朝元老,又是首辅,功劳与权力实在太大,他不能贸然将其赶走。所以即使是今日,也只不过是想从他手中分化一些职权。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退了,愣了片刻后,下意识开口挽留。
可是杨廷和却像铁了心一般,无论朱厚熜或者是旁人说些什么,都一定要辞职。
朱厚熜心中又喜悦又防备,高兴于就这么成功夺权,但又害怕对方憋着什么坏水儿,同时还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想到自打进京,事事都被杨廷和管束,但却处处要仰仗他。如今,这个自己身前最大的障碍就这么要走了,不由一时间门百感交集。
虽然朱厚聪觉得,此事另有蹊跷,但对于杨廷和来说,他是真的想退了。
他太累了。
年少时,为了光大门眉刻苦读书,在科举上使劲,进入官场后,又斗奸臣斗皇帝斗内侍。
他的一生都是在斗争中度过的。
今年已经快要70岁的杨廷和,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当知道杨慎出事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后则是有些茫然。杨廷和有时候不禁在想,这一生的争斗到底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倘若儿子真的因此丧命,那么自己这一生又剩下了什么?
在书房里静坐了一夜的大明首辅终于决定保护儿子。放下手上的权柄,从此远离京城这个漩涡。
杨首辅主动退让如此,朱厚熜也必须要让一步,于是第二天杨慎等人就被放了出来。此时的朱厚熜事情颇多,要找人代替杨廷和的位置,还要处理对方手头上的工作。
要知道杨廷和可是堪称政治机器一般的人物,每天经其手的大事小情不计其数,即使是现在内阁的几位阁老全加在一起,也无法承担他的工作量。
忙的焦头烂额的朱厚熜看着手底下人的汇报,心中不由一阵憋闷,他觉得杨廷和就是知道会如此,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朕就不信了,朕没有你还成不了事!”朱厚熜愤恨地拍了拍桌案。
此时的他又改变主意了,原本只是想将杨慎贬到边锤之地做小官,现在他必须要让杨慎留在京里。
朕要让你们杨家人亲眼看看,朕是如何治理整个大明的!
皇帝这边无论怎样都与杨廷和无关,在离经的这日,他特意没有通知任何人来相送,除了刚刚从刑部大牢里走出来的杨慎。
如今的杨大才子已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他看着父亲斑白的两鬓,有些佝偻消瘦的身躯,悔恨充斥了自己的内心,上前两步跪在地上,痛苦道:“是孩儿不孝,连累你受苦了。”
杨慎低着头,甚至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突然,他感觉有一只手拍了拍他。
“好好做官,为父一直都以你为傲。”
自打记事起,杨慎第一次听到父亲如此温和的声音。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41. 第41章 造船
执掌大明近二十年的杨廷和走了,这意味着如今朝廷上再也没有能跟皇帝抗争的人,虽说在有些敏感问题上文官们依旧不让步,但总体来说,嘉靖算是自由了。
人一自由,就容易放飞自我,于是在杨廷和离京的第二日,朱厚熜便迫不及待地下了三道旨意。
第一,命费宏接任内阁首辅,诏杨一清任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总制陕西三边军务。袁宗皋从龙有功,改任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
第二,杨慎犯上不敬,贬为太仆寺主簿,罚俸三年以儆效尤。至于其他与之一起闹事儿的,通通贬官撤职,唯有张充功过相抵,只训斥了几句官复原职。
第三,冼如星救驾有功,封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元真人,赐住钦安殿,统领天下道教。
这三条一出,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杨一清被正德厌弃,赋闲已经有几年,现在突然起来了,还再次入阁。最重要的是,之前从未有过六部尚书担任边疆大臣的先例,陛下如此举动,难道是要对西北用兵?
还有杨慎,事实上,对他的处罚不是太重,而是太轻了。虽然太仆寺主簿不过是个从七品小官,但好歹是留在京城。看来终究是给了杨廷和一个面子,如此也使得那些原本打算求情的杨廷和旧友松了口气。
有这些强人在前面顶着,冼如星反而没那么惹人注意了,毕竟按照皇帝对其宠幸程度,朝臣们已经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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