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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嫔宋氏的演艺人生(喵星的哈士奇)


宋莹越过宋父,看向他身后的母亲和兄嫂,只见三人都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她对这个骨子里都是奴性的父亲彻底没辙了。无奈地坐下,宋莹板着脸说了几句过年的吉祥话,又特意问候了侄子和侄女。看到宋父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她顿时没了继续交流的兴致。
宋莹注意到父母眼底的青黑,想到他们昨日得到自己要回门的消息,今天怕是天还没亮就起来准备了,心下难受,好一番劝说,才让宋父宋母离开,只留下了哥哥宋滔和嫂子白佳氏。
她又让朱砂将自己带来的内造玩具拿出来,领着侄子侄女玩。打发走了朱砂,身边只留下了喜乐。
等屋里只剩下四个人,看着白佳氏瘦了整整一圈的身体,宋莹皱眉道:“王家兄弟的事,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白佳氏垮塌了肩膀,神色灰败。
宋莹看向宋滔,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按照妹妹的吩咐,找了几个朋友勾着王家兄弟去赌坊,谁知他们意志竟格外坚定,丝毫没被诱惑。我正打算再想些别的法子,却又赶上过年,只能暂时搁置。小年那天,王家兄弟携礼上门,我虽感到奇怪,但也不好直接将人赶走,就收下了礼物,与二人聊了小半天。临走时,王大悄悄在我耳边说,‘这些年承蒙宋兄照顾,才让弟弟有了如今的身家,现下正该是让弟弟回敬宋兄的时候了’,然后两人就走了。”
“他俩带来的礼物有问题?”宋莹问道。
宋滔舔了舔嘴唇:“等他们走了,我立马打开了礼盒,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了五十两白银!”
宋莹惊愕住。这吃进嘴里的钱,还能吐出来?王家兄弟可不是做善事的人!
“小年第二天,我就拿着银子登了王家的门,”宋滔他咽了口唾沫,眼神发直地盯着地面,“王大笑呵呵地跟我说,他之前觉得总是吃我的喝我的,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替我想出了一个赚钱的法子。他托了个关系,替我在一处地下钱庄开了个户,他做担保,将我最后给他的那笔二百两银子作本,通过地下钱庄,在往外放印子钱!礼盒里面的五十两银子,就是这几个月放贷赚回来的利钱!”
白佳氏双手捂脸,重重地抽泣了一声。
宋莹浑身一抖,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双臂:这王家兄弟,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大清刑律,放印子钱者,轻则下狱,重则处斩。
王家兄弟是眼瞅着他们勒索宋家的事情即将败露,既担心被贝勒府怪罪,又不舍得放弃宋家这棵摇钱树,于是不仅没有收手求饶,反而更加冒进地又使了一计,把宋滔与他俩完全捆绑在了一起!
宋滔是宋家现在的顶梁柱,是宋莹在娘家的最有力支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考虑,宋家都不可能选择揭发王家兄弟勒索的实情。
宋莹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王家兄弟去地下钱庄开户时,哥哥并未跟着一起,这样也能算到哥哥头上吗?”
宋滔红着眼睛说道:“能提供大笔现银放印子钱的,都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他们为了躲避被刑律惩罚,通常会托个‘中人’代为开户,这便是担保人了。然而钱庄那边,也会担心提供本钱的人,在赚了银子之后翻脸无情,去官府告发钱庄,于是便会给担保人一定的回扣,让担保人写下本钱提供者的名字,以及提供者的一个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我以前替王家兄弟备过好多次礼,礼单什么的俱在,是可以拿来做身份证明的。”
“再加上这些年,我与他二人的关系也确实算不上疏远,稍微查查,就能知道他俩的母亲在妹妹身边伺候,因此便是我不亲至钱庄,他们也一样可以用我的名字去开户!”
白佳氏抽了抽鼻子,从椅子上滑下,冲着宋莹跪了下来:“侧福晋,求您想想办法,不能让大郎就这么陷进去啊!”
宋莹没有让她起身,而是对宋滔问道:“哥哥可有查到,这家地下钱庄的幕后老板是谁?是否能与老板谈谈,看在你是四贝勒侧福晋大舅哥的份上,销了这个户?”
宋滔哽住,却未立即回答。白佳氏茫然地看向他。
宋莹瞅着两人的表情,追问道:“那钱庄的幕后老板是谁?”
宋滔双手狠狠地搓了搓脸:“我本来也是这般想的,只是托了好多关系之后才查到,那钱庄的幕后老板姓郭,是……是郭络罗氏的家奴!”

宋莹回到贝勒府时, 听说福晋还没回来,她就直接回了长春馆。
一进院子,就看到小丫头浅葱抱着几支梅花, 正辗转腾挪地躲着地上窜来窜去、想要跳到她身上够梅花的踏雪。苏梅在旁边抱着卧冬,笑嘻嘻地瞧着一人一猫玩闹, 也不给她解围。
看到宋莹一行人回来, 苏梅一把捞起踏雪, 屈膝行礼。浅葱蹦蹦跳跳地上前:“给主子请安。主子您看, 这是奴才从花园里折的梅花,给您插瓶可好?”
宋莹笑着点头:“去让你金茶姐姐找个甜白釉的梅瓶,一起拿进屋, 我来插瓶。”
朱砂扶着宋莹走过苏梅身前,吩咐道:“苏梅进来, 伺候主子更衣。”
苏梅低头称是, 小心翼翼瞥了喜乐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立在院子里, 赶紧快走几步跟上朱砂。
宋莹换完了衣服,又挨个撸完了两只猫,看到浅葱取来了梅瓶,就让朱砂带着丫头们都下去, 把喜乐叫进了屋。
宋莹站在小桌前,接过喜乐递来的剪刀, 咔嚓一下,剪断了一根梅枝的尾部。
她将梅枝插入花瓶,随意摆了摆:“王家的事, 你觉得, 我还能怎么处理?”
喜乐又递给她一根梅枝:“主子之前的打算, 应是由您在府里压制王嬷嬷,宋大人在府外对付王家兄弟,双管齐下,将一家三口一齐解决掉。可是如今,宋大人被牵扯进了放贷……请恕奴才直言,现在单凭主子自己,想要将此事料理干净,已然是不可能的了。您不如直接告诉给贝勒爷?”
宋莹连续插了几支梅花,放下剪刀,摆弄好造型:“就这样吧,放到堂屋里摆着。”
趁着喜乐去放花瓶,宋莹坐到了临窗的榻上,隔着明瓦看向院子。
喜乐的建议很中肯,她自己也觉得,事到如今,再瞒着四阿哥也没什么必要。只是这件事,该由谁说出来,还得仔细斟酌一番。
直接由她全盘托出,恐怕只能达到反效果。
之前发生的送礼事件,让宋莹的感受很是深刻。
福晋当日看到宋家的礼单,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宋家肯为宋莹撑脸面,而是怀疑这笔钱来路不正。而她自己在收到福晋的六百两银票后,也对宋家的品性产生了怀疑,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就认为是宋家手脚不干净了。
然而白佳氏当初送这么一份大礼,真的只是为了吸引福晋和她的注意力,且也并未预料到,自家钱财的来源居然会被质疑。
归根到底,都是“先入为主”惹的祸。
同理,由宋莹本人将事情告诉给四阿哥,四阿哥听后定然会派人去调查。然后他就会发现,他调查出来的“事实真相”,与宋莹所说的并不一致。那么四阿哥一定会对向他“摊牌”的宋莹,以及她背后的宋家产生怀疑。
怀疑一旦产生,就很难磨灭掉了。
为何这么说?
因为王家兄弟,将整件事做得太“完美了”。
宋家准备的生辰礼,已经被福晋交给四阿哥了。那份礼物的价值,实实在在超过了宋家当前应有的资产水平。
有这份礼物在先,如果之前四阿哥还仅仅猜测宋家人可能是私下收了别人的孝敬,那么在他查到,宋滔确实在地下钱庄有个放印子钱的户头后,四阿哥难道不会认为,备礼物的钱,其实是宋滔放高利贷赚来的吗?
不然为什么要把盈利很好的铺子当掉呢?四阿哥可从来不曾阻止宋家人上贝勒府探望侧福晋,宋家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只为进贝勒府给宋莹传话?
当掉铺子,其实只是为了从当铺弄出现银,放到钱庄去放贷,然后利滚利赚更多的钱吧!
什么?宋滔的户头,其实是王家兄弟代开的?
怎么可能呢!那个户头开立的时间,可是在宋莹成为侧福晋之后!王家兄弟敢私自拿着贝勒爷“大舅哥”的名头去放高利贷,是不想要命了吗?再说了,就算开户是王家兄弟做的,那开户用的信物,总得是宋滔提供的吧!
什么?信物是王家兄弟勒索宋滔得来的?
那他们怎么勒索的?用什么理由勒索的?
因为王嬷嬷伺候在宋莹身边,宋家担心王嬷嬷会对宋莹不利?
这是什么理由?王嬷嬷可是做过贝勒爷奶母的呀,人品肯定是值得信任的。而且王嬷嬷在被四阿哥叫进宫前,宋、王两家可是毫无瓜葛,宋家凭什么认定王嬷嬷会去害宋莹?
还有,王嬷嬷与王家兄弟都多少年没有联系了,他们怎么能里应外合地去盘剥宋家呢?
所以,在四阿哥眼里,整件事的“真相”会变成什么样的呢?
——是宋家人先发现,伺候在宋莹身边的王嬷嬷,有两个儿子在内务府任职。然后宋滔出面,以王嬷嬷为要挟,表面与王家兄弟称兄道弟,实际是让他们当牛做马,让自己多两个可任意使唤的“奴才”。而在宋莹被封为侧福晋之后,宋滔越发变本加厉,迫使王家兄弟找了个地下钱庄,替他放印子钱!
为什么宋滔威胁王家兄弟就合理,而反过来却不合理呢?
因为宋莹是主子呀!她在王嬷嬷面前,是有天然的地位优势的呀!王嬷嬷一家,怎么可能不怕她呢!
因此,哪怕事后四阿哥知道王家兄弟确实品性有差,最多也只会认为宋滔与二人是物以类聚、狼狈为奸,并不会觉得宋滔是无辜的。
而更为麻烦的是,那个钱庄好死不死的,居然是郭络罗家的!
如今能让上三旗的包衣们都稍加敬畏的郭络罗家,也就只有宜妃娘家的那一支了。
宋莹不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凭空猜测,但她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这个钱庄背后真正的东家,会不会就是九龙夺嫡中,那个出了名的钱袋子——九阿哥胤禟?
如果说,这钱庄真的是九阿哥经营的,以四阿哥现在的能力,一定查得出来。到时候,四阿哥会不会以为,宋家背着他与九阿哥勾搭上了?
这个猜测不是没有可能呀!包衣之间互相联姻,拐着弯的亲戚的主子,是自己主子的死对头,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不然,满京城那么多的地下钱庄,你宋滔怎么偏偏就挑中了九阿哥开的那一个?
说是巧合,谁信!
而单纯善良的宋莹,要么是被宋滔骗了,要么就是碍于亲情,不得不伸手援救宋滔!
宋滔为何将宋莹牵扯进来?或许是出于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他想要摆脱掉王家兄弟了。但他自己又没能力,只能欺骗宋莹,意图通过宋莹,去借用四阿哥的力量,将王家斩草除根!
一旦这个逻辑链在四阿哥脑中形成了,他会怎么处理宋滔这种背主的奴才,还用想吗?
喜乐放完花瓶,站到宋莹对面。
“事情确实得告诉四阿哥,但不能由我亲口说,”宋莹说道。
喜乐躬身:“奴才不懂,请主子赐教。”
“现在所有的不利证据,至少在表面上,都指向了哥哥。如果我去说,四阿哥很可能会以为,哥哥确实是做了错事,而我是想凭借着与四阿哥的情分,让他出手给哥哥扫尾,”宋莹叹了口气,“事情虽解决了,但后患无穷,且哥哥也未必能真正脱身。”
喜乐蹙眉:“可如果咱们不说,那还有谁能说?让宋大人自己上门向贝勒爷求救?”
“那与我亲口说,又有什么区别?白佳氏都上门两次了,贝勒爷难道会真的认为,我其实对此一无所知吗?” 宋莹抽抽嘴角。
“总要先把主子摘出来!”喜乐焦急道。
宋莹微微弯了眉眼:“即便我娘家真的因此事受损,我自己应该也不会受什么大的影响。”
能让宋莹这么判断的理由,是康熙。
康熙早年为了平衡朝中势力,将很多高门贵女纳入了宫中。嫔妃们居住在宫里,除逢年过节,几乎不能与家人见面。这种“地域上的隔离”,很好地帮助康熙贯彻了“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
从康熙对待前朝和后宫的态度来看,他应是将嫔妃与其背后的娘家视作“两个”有一定联系、但各自独立的个体的——固然一荣俱荣,但却未必一损俱损。
除了妃嫔自戕会祸及家人之外,其他的情况,一方犯错,通常不会影响到另一方。
最近的例子,便是康熙的安嫔李氏。
去年底,安嫔在宫中突然就薨了。她的后事办得极为草率,不仅没有例行的追封、生前的住所没有挂白,甚至连她封嫔的册宝都被内务府收走了。种种状况,都暗示安嫔生前或许是犯了大错。甚至于,她极有可能就是被赐死的。
这样一个罪妃,她在宫外的亲人却丝毫没有被牵连,她的一个叔叔年前甚至还被升了官。
反过来也是一样。宫外的娘家人如果犯了错,宫里的嫔妃最多是被冷落一段时间,基本不会降位份、丢性命。
宫中人行事,一贯是上行下效。
切换到此事的处理上,四阿哥必然会将宋莹与宋家区分对待。最有可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宋家有一个“体面”的结局。
这样既保全了宋莹,也遮盖了宋滔放贷的事情。
而本钱只有二百两的高利贷,日后即便被翻旧账,对于四阿哥来说,也不是什么解释不清的大问题。
“您不能亲自说,宋家的人也不能上门说,”喜乐苦恼地皱眉,“难道要让福晋去说?可是福晋与您一向交好,若掺和到此事中,贝勒爷说不定连福晋的话也会怀疑……”
宋莹再次看向了窗外,正好看见王嬷嬷从院门走了进来。她一脸的沮丧,与前段时间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宋莹觉得,想要破除“先入为主”的最好办法,是用另一种“先入为主”,干扰到当事人的思维。
她需要做的,不是直接找到四阿哥,哭泣着述说王家人有多么可恶。而是提供一个“引子”,诱导四阿哥自己去查出真相。
虽然这样查出的真相仍旧会对宋滔不利,但是以四阿哥多疑的性格,以及多年来宋滔在他这里攒下的忠心印象,四阿哥反而会怀疑他所查到的“事实”的真实性。
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找宋莹,将宋滔的“所作所为”告诉她——就像当年的皮子事件——而那时,宋莹有自信,将一切不利的证据翻转,让宋滔彻底脱身。
她看着王嬷嬷丧气的身影翘起嘴角:有些事,先做的人,反而会失了先机。既然她不能做,那就还是让王嬷嬷去做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你王家兄弟,会利用信息差做局。
作者有话说:
哎嘛,这章码得好累,前后改了好几次,主要是想要写的关键点很散,我想要创造出一种“对付王家真的不能快刀斩乱麻”的感觉,但是思绪又有点乱,抓不清线头。这章预定日后修改吧,总觉得写得不够到位。
今天就是除夕啦!祝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暴瘦暴富,“兔”飞猛进~~明年见喽~~~

王嬷嬷准备回下人房, 却被喜乐叫住,让她去正房见侧福晋。
她满腹狐疑地看着喜乐,问道:“不知宋主子叫奴才, 所为何事?”
喜乐挤出一个笑容:“主子只吩咐我来叫您,至于会吩咐您做些什么, 我又怎么能知道呢?嬷嬷这话问得也忒奇怪了。”
王嬷嬷看着喜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的新差事“黄了”的事, 难不成是侧福晋动的手?
应该不会吧……这宋侧福晋之前对她的态度, 很明显就是想让她自行走人。如今她好不容易要走了,侧福晋应该乐见其成的呀。
“嬷嬷可赶紧些,主子还等着呢。”喜乐催促道, 然后走向茶房,吩咐一直守在那里的金茶:“端两杯茶进去, 主子要和王嬷嬷说会儿话, 你好好伺候着,朱砂呢?”
茶房里的朱砂探出身子, 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我也进去?”
喜乐摇头:“主子让你把浅葱四人找来,一会儿她有吩咐。”
朱砂应声去叫人,又听喜乐问道:“小郑子呢?”
她转身看向喜乐,说道:“他去膳房了, 想拿些柑橘给主子熏屋子。”
喜乐点头:“那我去膳房寻他吧。”
朱砂看着喜乐的背影,眼中翻滚起一些莫名的情绪。她是主子的贴身丫头, 主子每日见了什么人、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她绝对是最了解的那个人。然而最近,主子与宋家人的几次见面, 都刻意支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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