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法师她重生之后 (绫也)

她没有想到黑格还有“黑雾”那种东西。
“这对于塞伦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我刚刚还头疼洛林家族的爵位怎么处理。”赫蒂彻切了一块肉说。
“加冕的事情定下来了吗？”黑格问。
“还没，至少也得葬礼后了。”赫蒂彻提起另外一件事，“里贾纳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把他送离卡佩家族……怎么了，是存在什么问题吗？”
赫蒂彻沉默一会：“我认为还是把里贾纳解决了比较好。”
她说的“解决”是杀死的意思。
“那就直接解决，就告诉所有人他疯了，自杀。”黑格无所谓地说，反正她也觉得里贾纳活着就是碍事，甚至不愿意去问为什么。
黑格仁慈地选择让里贾纳离开卡佩家族，完全是看在他没掺和不好事情的份上。
赫蒂彻点了点头，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后来，黑格回到家后，就跟波西尔以及亚修斯说起这件事情。
波西尔有些不忍，还最终还是点头了，毕竟里贾纳的本身会成为亚修斯的绊脚石。
比起里贾纳的死亡，波西尔更不愿意让尤利迪斯的孩子受到委屈。
“需要我帮忙吗？”亚修斯问。
“不用。”
当天晚上，黑格主动找上里贾纳，主动提出一起用餐。
里贾纳第一反应是高兴，随后就觉得有点奇怪。
餐桌上安静得诡异，仆人把食物布置好了之后，黑格直接开始用餐，里贾纳见状，连忙拿起刀叉。
他吃了几口后小心翼翼地询问：“姐姐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是你的姐姐。”
里贾纳的脖子缩了一下，他就像是以前一样胆小。
之后，里贾纳没有再问话，默默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他边吃边去想黑格为什么要邀请自己一起用晚餐。
直到用餐完毕，里贾纳正要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花，差点站不稳。他感觉鼻子里面流出了液体，用手去触碰发现是血。
里贾纳转身去看黑格，黑格还在慢悠悠地喝了饮料，随后用口巾擦嘴。
他瞬间意识到什么，内心感到痛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格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你会阻碍亚修斯。”
黑格的内心没有一点愧疚不安，除了她在乎的人，无论是谁她都可以杀死，哪怕对方什么都没做，哪怕对方曾经也跟亚修斯一样是受害者。
里贾纳迎来了与“回溯”前一样的结局——死亡。
里贾纳没能说第二句话，就倒在了地上。
黑格用的跟肯塔在拍卖会买下的同一种毒，普通人差不多半小时就没了。
她转身走出餐厅，让仆人们进来收拾，还嘱咐：“杯子碟子就不用洗了，直接扔了。”
仆人们进去看到死去的里贾纳，都被吓到了，也能结合黑格刚刚说的话得出被下毒的结论。
艾伯特的葬礼隆重，几乎整个首都都染上悲伤的情绪。
冒险者之中却谈论起是另外一件事。
“爆炎小队不是去支持泽迦尔殿下了吗？全死光了。”
爆炎小队在整个肯维西特几乎仅次于蓝风暴小队。
“是那位魔法师杀的？！”
“估计是！”
蓝风暴小队经过的时候，他们立马闭嘴了。
西奥达笑嘻嘻地说：“我就说，公主会成为皇帝。”
“我就知道掺和这种事情没有好结果。”阿马霍嘀咕。
西奥达思绪跳跃到别的地方去，因为她看到了狄亚丝和佩尔特。
最近在肯维西特帝国里面声名大噪的人就是狄亚丝，八阶的实力，钻石冒险者。
之前蓝风暴小队向她抛出橄榄枝，狄亚丝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狄亚丝的理由是：“我不会一直是冒险者，不久后，我将会回到‘她’的身边。”
队长蒂芬尼询问：“那个人是谁？”
狄亚丝笑了，回答说：“你们也认识，她是目前帝国里唯一的魔法师，她的名字叫黑格，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更是我敬重的人。”
更重要的是，狄亚丝身边的女孩也很强。
蓝风暴小队意识到，帝国唯一的魔法师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葬礼结束后，来到二月。
这天，就是赫蒂彻的加冕仪式。
大殿内，汇聚了所有有头有脸的贵族，他们都站立在红地毯的两侧瓷砖的位置，望向大门处。
“赫蒂彻·阿尔弗雷德皇帝，入场。”
大门缓缓打开，赫蒂彻的面孔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尽管她不穿裙子，但服饰上的华丽是无法避免的。
赫蒂彻戴上皇冠，白金黑的服饰，主调白色，还穿了一件宽大厚重的红披风，拖着地面。胸前侧挂着黑白的魔物皮毛，添加了贵气。赫蒂彻左手拿着纯金的权杖，权杖上镶嵌着华贵的宝石，杖身是黑色的；右手拿着纯金的圣杯，圣杯上镶嵌了更多的宝石。
而圣杯是只有女性继承独有的，象征着“孕育”的能力。
原本加冕仪式应该由上一任皇帝亲手把金皇冠从自己头上拿下，再给继承人戴上，但是情况特殊，赫蒂彻不需要这一步。
当然，肯维西特帝国有完整的规章制度，上面也记录了没有上任皇帝在场的情况，加冕仪式如何进行——那就是佩戴好一切，直接登上皇帝的位置。
赫蒂彻上了三层阶梯，转身，面朝大家坐在宝座上，手中持着的物品还不能放下。
“赫蒂彻·阿尔弗雷德皇帝，万岁！”
“肯维西特帝国皇帝万岁！”

赫蒂彻成为皇帝之后, 亚修斯和塞伦都成功继承了爵位。
黑格帮助塞伦掌握“黑雾”，令黑格感到吃惊的是，塞伦对“黑雾”的掌控能力丝毫不逊色于她。
黑格得出一个结论：这应该算是一种天赋。
塞伦非常高兴, 她从未想过某一天, 自己娇弱的身体会变得强大起来。
而且她发现穿上自己曾经没有穿过的裤子是那么地舒适方便, 她算是知道赫蒂彻、亚修斯以及黑格为什么都不穿漂亮的裙子了。
塞伦得出一个结论：华丽的裙子是世界上最累赘的东西，特别穿上裙撑的时候，就像是绞刑架一样。
她也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让仆人替她编头发，只需要随意扎起就可以了。
塞伦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黑格说：“练习的这几天,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说着她撩开左手的袖子至肩膀, 弓起手臂, 捏了捏手臂的肉，说：“原本我的肉是软绵绵的，现在好像变结实了, 变硬了。”
黑格仔细一看，塞伦确实有变化了, 或许是因为有“黑雾”的缘故，有点模糊看不太清, 大致能判断出塞伦达到一阶的肉身了。
仅仅使用“黑雾”几天就有这样的效果？
那是不是证明只要是恶魔都能轻轻松松地达到十阶？
从感觉上来说，黑格认为塞伦成为“恶魔”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要是能压制成为“恶魔”的因素就完美了。
“这是好事，不过, 你也不要太过依赖‘黑雾’，你自主地去锻炼比较好。”黑格说。
塞伦点头：“我会去锻炼的。”
黑格提起另外一件事：“那个男魔法师，你打算去见见吗？”
提到安格斯, 塞伦脸上洋溢高兴的表情逐渐散去, 目光也逐渐黯淡, 像是死鱼眼一样。
“您自行决定就好，就算把他杀死，我也没有意见，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只不过是看在他有理由价值的份上才接近他，跟他在待在同一个空间的每一秒都让我觉得呕吐。”塞伦这一连串的话甚至没有换气，语气带着浓浓的厌恶、鄙夷，五官透露着某种悲悯，配合着死鱼眼。
黑格面色不改：“好的，我会解决的。”
她本意是想让塞伦去刺激一下男魔法师的神经，没有别的目的，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别人发疯，然后痛苦地死去。
既然塞伦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
进入地牢解决男魔法师的事情，只能她一个人去。
夜晚，黑格前往地牢，来到安格斯的面前。
看到安格斯病怏怏的样子，黑格没有什么兴致了。
“你叫什么名字？”
瘫坐在地上的安格斯迟缓地抬起目光：“安格斯。”
“我告诉了塞伦关于你的事情，本来我想让她见你最后一面，可是，她非常厌恶你，甚至不愿意来见你，还说，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才接近你，她并不爱你。”
安格斯的目光逐渐亮了起来，眼底充满了难以置信，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不……不可能……”
他忽然冲黑格吼：“你骗我！塞伦不可能不爱我！”
安格斯艰难地爬到铁杆前，双眼充满红血丝，以仰望的姿态死死瞪着黑格。
黑格沉默，抬手施法，让安格斯看到塞伦说那些话的画面。
安格斯先是浑身一僵，表情呆滞，抓住铁杆的双手逐渐松开，垂下了头，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
他脑海中，浮现自己亲眼见到的塞伦，又闪过刚刚黑格用魔法呈现的塞伦，他内心矛盾着，痛苦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溢出，又似癫狂一样笑着。
安格斯开始发疯了，开始大笑大哭。
黑格有点失望，这种“疯”不是她想要的“疯”，她更期望安格斯能够疯地叫嚣要杀死她或者是不断哀求讨好她。
内心涌动着，表面上却跟平常没有一点变化，更不会说出能体现内心的话。
倒映在墙上的影子脖子弯折，落了下去，安格斯直接死了。
黑格从魔法储藏戒指里拿出装着肯塔的瓶子，瓶子是透明的，能够清晰地看到在瓶子里涌动的肯塔。
她打算试验一下肯塔是不是真的不会死，她把瓶子丢进安格斯死去的牢房里，瓶子破碎。
等了一会，肯塔才从“压缩”的状态恢复原本的体积，如黏稠的液体。
忽然，液体迅速朝黑格发动攻击，又被牢房设下的禁锢电了回去。
肯塔似乎已经难以恢复原本的人形，不断低声念着黑格的名字，已经跟那些被关起来的怪物没有什么区别了，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黑格开始使用各种攻击魔法，一轮一轮地尝试，这个空间内不断响起肯塔痛苦、凄惨的声音。
肯塔没有死，直到她使用神力，肯塔才死去。
太奇怪了。
黑格前往了别的地牢区域，那些跟肯塔一样变成怪物的生物，只要攻击强度够强，使用简单的魔法就死了，甚至不用神力。
随后，她打算把地牢里所有生物都清理了，包括被肯塔关系起来的人。
在亚修斯继承爵位没有多久，黑格就带亚修斯来到这里，她向亚修斯提出地牢的生物她会解决，亚修斯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肯塔的事情已经解决，黑格打算去母亲尤利迪斯的墓看看。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让尤利迪斯从墓里爬出来，告诉她一些真相，即便这看起来非常不尊重死者。
但是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目前只能从尤利迪斯本人下手。
黑格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尤利迪斯跟“最初母神”有关系，那本童话书里就有指向“最初母神”的图案。
第二天，黑格独自前往墓园。
墓园冷清，像是被埋在这里的人都不受重视。
黑格看着墓碑一会，黑格不打算让尤利迪斯从墓里爬出来告诉她答案了，用间接一些的方式。
黑格从魔法储藏戒指里拿出一块木雕，这是之前狄亚丝和佩尔特在一个村庄拯救了一个人，村里的人送的。
本来黑格已经拒绝了，说不需要，后来狄亚丝又找上她说：“您无论如何都要收下一个，毕竟能让对方起死回生的魔药是您制作的。”
现在倒是用上了，给黑格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黑格将木雕放在墓碑上，它亮起了淡淡的金色。雕刻比较粗糙，但能大致看出是一个人。
“你为什么信仰‘最初母神’？”
木雕的金光更亮了一些，能够很清晰地听到回答：“因为我是‘天体会’的成员。”
黑格诧异。
“天体会”不是只有高阶魔法师吗？尤利迪斯只有二、三阶吧？为什么会是“天体会”的成员？
从之前“恶之源”说过的话中，黑格不难判断出，她几乎一生都被安排好，“最初母神”这么做只是想让她“就范”，成为“她”手中束缚其“她”外神的工具。
可是“规则之神”，也就是黑格自己在大众的视野中，第二纪元就陨落了，第二纪元与第十纪元之间，自己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还有，为什么在斯卡蒂王国的时候，“最初母神”原本想要杀死她，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灾祸根源”很奇怪，从世界库获得的知识中，就有一个内容说：猜测得没错的话，那位神秘的神灵就是造成“灾祸根源”忽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
“神秘的神灵”大概率就是“最初母神”了。
以及，为什么刚好“灾祸根源”降临的时候说是文明的开端？在此之前，难道就没有文明吗？
“最初母神”又为什么将“灾祸根源”困在这个世界？“灾祸根源”似乎被什么东西限制着。
黑格的思绪有些凌乱。
“你可以说说有关‘天体会’的事情吗？”
尤利迪斯呆滞的声音传来：“我知道的不多。我曾经以为她们让我加入‘天体会’是欣赏我，认为我拥有成为十阶魔法师的潜质，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我只知道‘天体会’成员需要信奉不知名的母神，以及‘天体会’十阶魔法师会在神灵死去之后继承神位。”
“她们要你做什么？”
“不是她们要我做什么，而是母神要我做什么。我信仰母神之后，确实获得了一些好处，这些好处使得我更加虔诚，我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奇怪。比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肯维西特帝国，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子爵，子爵又为什么这么短命……最后，我被卡佩公爵带走。”
尤利迪斯说着说着充满了情绪，像是积压的愤怒、不满，但是很淡，说后半段的时候，她的语气恢复平淡：“那时，我第一次感受到命运被刻意安排，我无法反抗，只能去接纳。在无光的日子里，能让我支撑住的人是波西尔，我很感激她的出现。”
“生下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感到欢喜，波西尔知道后也很高兴，仿佛那就是我们两人的孩子一样。”说到这里，尤利迪斯的语气变得幸福。
下一秒，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平静：“怀上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就变了……我开始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好像我无法获得属于自己的‘意识’一样。我开始恐惧，而恐惧却成为了催化剂。”
“我想起了刚进‘天体会’的时候，‘天体会’成员给我一种药，并且让我每天吃下一颗，甚至有的时候，她们会让我浸泡在魔药里面，说是为了我好。我想，造成我变得不正常的关键在于吃了不知名的药和泡了不知名的魔药。”
“我害怕母神，我试图留下什么信息，于是，我写了一本童话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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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黑格继续翻页：“后面说公主跟神灵进行交易，是指你从‘最初母神’那里获得某种好处吗？”
“是的。”
“你获得了什么好处？”
“比如幸运时常眷顾我, 魔力增长得快。”
“还没提升到很强的实力之前就来到了肯维西特帝国？”黑格抬头看着木雕问。
“是的。”
“为什么要写得这么抽象？”
除非了解本人的经历, 不然几乎不可能猜得出来这本“童话书”到底隐喻了什么。
尤利迪斯沉默一会：“我很害怕母神, 我怕母神会发现，让我直接死去。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想到生下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我依旧会被关进那个黑暗窄小的房间,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母神从来没有想让我继续活下去。”
黑格有点不太明白“最初母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自己在第二纪元到第十纪元之间在度过一个又一个人生, 那么“最初母神”为什么要是这么大费周章特地让她在尤利迪斯的身体里出生呢？
唯一猜测就是有某种限制。
“纸条上内容是你写的吗？”黑格问。
——看到这张纸的时候, 相信你已经经历了“回溯”。我的孩子，你能为你的“理想”做到的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