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穿戴整齐,不像是做了什么事情的。
那手牵在一起,让他眸光往下沉了点,眼下一片阴翳。
他扯了扯嘴角,面不改色起哄:“哟,黎初你跟谢总什么关系啊。”
这些玩的人早给两人腾了位置,黎初推着谢清砚落座,自己在他身边坐下,规矩交叠着双腿,颇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样子。
“他问我们什么关系。”黎初看向谢清砚。
谢清砚没出声,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之前不还撇清我们关系么。
你这次撇清试试。
“以前没关系。”
无声对视的几秒,黎初看见谢清砚瞳色暗了几分,伸手攀住谢清砚肩膀,凑到他唇边碰了下。
很轻很快。
柔软的感觉来不及回应。
这群人顿时闹嚷了起来,起哄吹口哨此起彼伏。
黎初说:“现在有了。”
谢清砚睨着她的目光渐渐柔软,紧皱的嘴角舒展开,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孟津怀舌尖顶着口腔,看着这群人起哄了会儿,倒了酒要请谢清砚喝。
谢清砚态度不冷不淡,接过酒。
酒过几巡,谢清砚替黎初挡了好几杯。
沾染了醉意,但整个人还算清醒,安安静静的,让这一群人都黯然失色。
这晚也是巧了,谢清砚再次碰见孟津怀,是在酒店的顶楼泳池。
谢清砚游完几圈,从水里起身破开水花,沿着头发从肩膀往下,他双手抹了一把脸,吐了口气。
他身上的酒气散的差不多了。
一抬头看见站在泳池边缘的孟津怀。
他将浴巾丢在椅子上,慢慢活动手腕和脚腕。
谢清砚掀眸看他,冷淡点头回应。
他上了岸,湿哒哒水沿着脚踝往下淌,捞起浴巾披到肩头,这才不慌不忙转身看孟津怀。
孟津怀缓慢走过来,同他打招呼。
目光在谢清砚锁骨下的痕迹停了几秒,小小一块圆形的,万花丛中过的他一眼就分辨出,那是女人咬留下的。
他眸光转暗,但脸上笑意不减,“谢总,比一圈。”
谢清砚本来是想拒绝的,但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就答应了,丢下沾湿的浴巾,“行。”
两人同时入水,激起阵阵水花,手臂划动水花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泳池格外明显。
游到中段的时候,孟津怀明显体力跟不上,渐渐落下一段。
谢清砚先回到岸边,他扶着岸喘着气,等到孟津怀靠岸,他后仰着靠在岸边。
孟津怀慢了几秒游过俩,撸起水花溅了一片,他喘着气夸谢清砚,“我这体力跟不上你。”
谢清砚淡笑没说话,今晚黎初当着孟津怀的面亲了他。
他对孟津怀的容忍度提高了些。
两人还没聊什么,一个娇艳女人将孟津怀叫走。
两人离开时,孟津怀搂着女人的肩膀,亲昵的宛如甜蜜情侣。
谢清砚收回视线,拿浴巾擦了擦头发,穿上浴袍起身往外休息室去。
走过转角,衣领被揪住,他整个人被拉着踉跄一下,靠到了墙壁上。
黎初抓着他衣领,脚尖往前逼近,气势很足,目光在他脸上打转。
“你怎么和孟津怀比赛了?”
要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谁知道她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孟津怀和谢清砚游泳。
孟津怀显然不是他对手。
谢清砚似笑非笑,不给明确答案。
故意逗他似的。
黎初小声抱怨,“早知道,不陪你来游泳了。”
说完,她作势转身要走。
手腕忽然被握住,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被谢清砚抱了起来,男人的话就落在耳边。
“陪我游会儿。”
黎初的拒绝还没说出口,身体就被谢清砚抱着跌入水中,骤然沉入水底,下秒腰被扣着拉出水面。
黎初想骂一句有病,下一刻她就被吻住。
水波荡漾,找不到支撑的点,她双手攀住他的肩膀,靠了上去。
谢清砚托着她来到岸边,让她后背抵着墙壁,握着腰肢吻得更用力。
灯光投射在水面上,水流泛起层层细碎光芒。
室内安静。
黎初咬着他的唇,含糊低语,“不是要游会儿吗?”
水波浮浮沉沉,柔软的包裹着两人。
她的双臂在背后被一只大手锁住,整个人毫无阻拦的纳入他的怀抱,他气息混着水的味道,一下一下吻得狠。
他低语,“或许能做点不太正经的事情。”
黎初一下明白过来,她也被托着腰抱了起来,这是一种更新奇的体验,心脏随着起伏的水流荡来荡去。
像是有根细细的绳子拽着,拉扯着,让她后背腰肢紧绷着。
她的腿绷直发麻,要抽筋了。
谢清砚诱哄着:“宝贝,放松。”
黎初猛地抱紧他的双臂,又觉着后背撞上泳池墙壁时,被柔软的掌心托住,在一个漂浮的空间内。
就连意识都变得不真实。
黎初眨了眨眼,眼角湿润朦胧,水雾将她视线模糊。
分清是眼泪,还是泳池的水。
他充当耐心的引导者,“以前没有过?”
黎初还来不及回答,就被脚步声惊醒。
谢清砚反应更快,将她藏于双臂和墙壁之间,她的脸紧贴着他起伏的胸膛。
他皱着眉头看过去,居然是孟津怀去而复返。
黎初抓着他手臂,用气声问怎么办,她可不想孟津怀这人看见她这样。
幸好孟津怀在几步之外停下,从他的脚步只能看见面对着他的谢清砚,至于他怀里藏着的人,很难看见。
孟津怀看了眼,转身拿了浴巾,不知道想到什么,笑着说:“谢总,艳福不浅。”
男人对这种事情心知肚明。
谢清砚沉默着,他不喜欢将这种事情当做公子哥之间无聊的谈资。
孟津怀酝酿片刻,他试探道:“谢总,明晚Cot活动来玩么?”
谢清砚兴趣不大,半垂着眼皮,长长的睫毛落下挡住眼底情绪,看在对方的面子上,他态度稍显敷衍疏冷。
“什么活动?”
谢清砚单手扶着岸,另一只手扣着浑身发软的黎初。
至于孟津怀说的活动,丝毫不关心。
孟津怀兴致高昂,给他介绍明晚的活动,其实跟盲盒活动没区别,卡颜局而且熟人可以参加。
谢清砚听懂了,不疾不徐:“意思是,你要跟我换伴儿?“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
孟津怀眼睛一下就亮了,感慨谢清砚是会玩的人,那些小心思全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他甚至说:“你情我愿的,如果谢总愿意的话。”
孟津怀对黎初那点心思昭然若揭。
他没想到孟津怀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
黎初听得清清楚楚,孟津怀这人真一肚子坏水。
圈子里对他的评价都留了几分面子,美化了他本人。
“人渣。畜生!”黎初狠狠骂了遍。
她抬起视线盯着谢清砚的反应。
男人紧皱眉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语气更是冷,鄙夷,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孟少怎么玩我管不着,但是你若是打黎初主意。”
他顿了几秒,嗓音沉得厉害,“就是不给我谢清砚面子。”
要知道谢家在京城家大势大。
盘根错节的关系,谁见了都得忌惮几分,更何况一个区区孟家。
孟津怀被他这句话威慑到了,他深知孟家跟谢家生意往来众多,而且孟家自从老太太走后,全靠照拂。
他完全是色心上头,惦记着黎初,心血来潮同谢清砚说。
没讨到好处不说,差点把人得罪了。
他后悔的肠子要青了。
孟津怀悻悻然两句,气急败坏离开。
四周恢复安静。
谢清砚松开双臂,放黎初出来透气,低头看着她湿乎乎,憋红的脸,没忍住伸手捏了下。
他问:“都听见了吧?”
黎初翻了个白眼,现在提起孟津怀这名字,都觉着晦气恶心。
她抱着他手臂,“谢清砚——”
谢清砚低低应了声。
她没来由的说了句,“你真幸运。”
翌日一早醒来,身边的人又不见了。
谢清砚似乎习惯她突然闯入又突然失踪,像是无拘无束的蝴蝶,怎么甘心困在方寸间。
他愿意她振翅,高飞。
只不过,他这只蝴蝶飞了一整天,也没回到他身边。
酒店房间内,灯光没完全打开,只留了小小一条灯带,昏沉又冷清。
房门被敲响时。
黎初睡得正香,无梦的好觉,听见重重的闷声,她眼皮沉的抬不起,手指动了动,又昏睡过去。
手机在亮起,快速的振动着。
在坚持不懈的打扰下,黎初终于醒来,睁开眼一片黑,恍惚了几秒,泛酸泛麻的胳膊让她到抽一口冷气。
意识逐渐回溯,她意识到自己在地毯上睡着了。
找到手机按下接听,撑着地毯起身,脚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摆放的颜料,跑去开门。
谢清砚进门时,灯光一并亮起,屋内照得亮堂堂。
地上凌乱的摆放着颜料,画板,调色盘。
他的注意力一下被画架吸引,上面摆放着一副进行到一半的画作,配色鲜艳明亮。
黎初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啊了声,跑到画架边,调了个方向。
“你别看,不许看。”她双手捂着画作,皱着脸,有些懊恼还没清醒时去开门。
头发凌乱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额头和一张完美无暇的精致脸蛋,她着急撒娇的样子,倒显出几分娇气的天真。
谢清砚配合地转身,背对着她,笑了笑,“好,什么都没看见。”
语气温柔又纵容。
即便那半幅画要已经在脑子里刻下痕迹。
黎初找了毯子将画盖住,这才让他转过身来。
谢清砚将甜品放到桌子上,弯腰拾起一根画笔,在指尖来回摩挲,像是在模仿她画画的样子。
黎初看见他拿笔,脑子里涌现难以启齿的画面。
那也是一种新奇体验。
黎初命令他,“你放下。”
谢清砚闻言轻笑,将画笔规矩放在矮几上,又将脚边集合乱七八糟的颜料稍微收拾了下。
地毯才空出一块地方。
黎初拉着他的手臂,不让他收拾了,推着他坐到沙发上。
“你晚上不工作吗?”
美东地区的股市正在进行盘前交易,这时候谢清砚往往很忙,这几天相处黎初都摸清楚了。
谢清砚陷进沙发里,松软地靠着,姿态松散,闲适。
他开玩笑:“我也不是机器人。”
不需要时时刻刻为了工作转动。
打开电影,两人后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
黎初找了条毯子来到他身边窝着,柔软带着浅浅香气的毯子罩着两人。
她头斜斜的依靠谢清砚的肩膀。
他身上的热气笼罩着她。
这次,她找了个网上呼声很高,适合情侣一起看的西班牙爱情电影。
青涩暧昧的剧情勾的人心神荡漾。
少男少女情动,在黄昏的小屋里接吻,触碰彼此。
唯美的音乐配合大胆的动作,将暧昧黏腻的气氛推到了极致。
邪念一点点被勾起。
黎初侧过视线看谢清砚,他双目认真看着,灯光越过高挺优越的鼻梁,主角热烈的接吻这,他的喉结也往下滚了滚。
暧昧和欲念交织。
黎初心思微动,她忽然起身,翻身跨坐在谢清砚身上。
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低头寻找他的唇,不管不顾吻了上去。
音乐缓缓流淌。
他们吻得缓慢而缱绻。
每一次触碰,比情人更缠绵。
黎初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扶着他的脸颊,放开彼此时,微微喘息着,她的唇角眉梢染上艳丽色泽,她像午夜幻化的妖,却比妖更懂拿捏男人的心。
谢清砚抬起视线,一高一低撞在一起。
如千万丝线交织,旖旎缠绵。
纤细手指抚着男人下颌,滑下去搂着男人的脖颈,此时的男人让她移不开眼。
她低声蛊惑:
“要不要跟我谈一场限时恋爱?”
谢清砚低缓沉稳的声音划破安静,“到什么时候?”
余光里瞥见窗外又飘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绵绵续续的雪没停了似的,下了好多天了。
到什么时候呢?
她贪图着这片刻的温存,下意识不想结束,但也不想太麻烦。
瞥了一眼窗外翻飞大学,她信口胡诌:“到这场暴雪停止。”
在雪夜的朦胧映衬下, 巨幅落地窗倒映着室内点点星光。
气氛安静,就连空气仿佛都停止流通。
黎初半跪在地毯上,白嫩修长的小腿朝向一侧,脚踝贴着脚踝, 瘦削又骨感, 她握着画笔, 放低手腕沾了沾颜料。
动作慵懒又勾人。
男人的大手按住她的脚踝,她紧张地抖了下,差点弄撒颜料。
娇气低声呵斥男人,“别动啊。”
男人配合地收回手, 身体往前倾, 上半身几乎趴在沙发上, 紧绷的后背线条凌厉明显。
男人背部肌群明显,但并不是过分练过那样夸张, 薄肌反而好看的恰到好处。
画笔沾取了颜料, 在男人的后背游走, 笔锋经过勾勒一条浅浅的黄色线条。
在笔游走时,男人背后绷紧,腰腹肌肉一并收紧,却又在她收笔时,放松。
男性的张力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这是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黎初享受男人, 也享受着画画,瘦削长指按在男人肩头,凑近了些,将线条勾勒的更精细些。
她注意力全都放在画画上, 温热的呼吸喷在男人背上,指腹轻轻蹭着上一笔不够完美的线条。
安德鲁画展时, 谢清砚高价拍走她的那幅画,其实只是她构思的二分之一,另一半藏在脑子里。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发奇想,要在谢清砚背上作画。
想法本来就荒唐。
原以为谢清砚会笑话她是个疯子。
然后面无表情狠狠拒绝她。
可谁知道,他比她更像个疯子。
竟然同意了。
为此他特地洗了澡,换上睡袍,任由他在后背胡作非为。
长指抚摸着男人的后背,黎初动了动泛着酸麻的腿,稍稍就着他的后背起身,
柔顺的睡袍在肩膀挂不住,滑到了手臂,瓷白的肌肤如玉般铺开,白的让人移不开眼。
蝴蝶骨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凸起的弧度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她稍稍一动,衣料滑下的更多,墨绿色睡袍和白嫩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风光迤逦。
她凑到他耳边低语,“怎么办啊,我画的不好看。”
呵气间,故意虚虚划过他的耳廓,见白皙耳垂因为情动然漫上一点绯色,得意地弯了弯唇。
她心说谢清砚的定力,在她面前聊等于无。
她就要看她的伪装被撕碎的样子。
她要看他被七情六欲支配,要听他急促的呼吸,还有那些不正经却也不冒犯的指令。
她要看他纵身欲海。
谢清砚直起身,肩背的线条越发明显,他半垂着眼眸,感受着女人温热的掌心一寸一寸游走。
不轻不重的触碰,宛如静电穿梭,直抵心口,勾得心里泛痒。
黎初掌心碾过,感受男人逐渐紧绷的状态,手腕被握住,略微用力,两人便调换了位置。
她毫无防备的陷入他怀中,她后背紧贴着温热胸膛,仰起头,耳朵蹭着男人的下颌。
独属于他的气息将她裹挟。
黎初弯了弯唇,几乎将全身重量交代他身上,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游走在腰间的双手,若有似无的触碰,越靠越近,一点点收紧。
当视觉不再占据主导,一切感官都被放大。
甚至能听见男人逼近的呼吸。
明明在心底倒数,甚至计算好男人要握上来时,然而,双手真正落到腰肢上的力道,让她浑身颤了下。
下秒,男人玩笑在耳边响起,“我的宝贝害羞了?”
湿热呼吸贴着耳多,黎初感觉到了热。
伴随着乱掉的心跳,呼吸变得急促,快得将要窒息。
男人往下的视线,沾染欲念后,迫人且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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