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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记小饭馆(沅闹闹)


宁不语再次从那方小窗里探头出去,便闻见有人策马而来。
那扮作华娘子小厮的年轻人在前头一路驱赶着马车,腿脚平静,仿佛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感到稀松平常。
一切顺利,无论是一早绑了那姓温的小马楼,还是方才将目标骗出城,分毫的岔子都没有出现。
唯独让他感到无语的是那被他谎称做信物的物件。
当时那姓温的小马楼被他绑了,拼死拼活护着怀里的东西,他便想着这玩意儿可以拿来做信物,没想到坏容易抢到手了一闻,就是个沉甸甸的糠饭包裹。
更没想到的是,硬着头皮拿这糠饭包裹当信物,竟然还真骗得宁记那个当老板的小马楼上了钩。
一包喂的也值得她如此在意,想来这姓温的小马楼也翻不出什么浪,他便将人扔在了城郊离这里不远的破庙里头,先去领了命,才又去宁记动手。
正想着待会儿处理完了这边,便去破庙里将那温姓的小马楼也处理掉,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旁的动静,像是有人策马追赶而来。
情急之下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身躯上突显狰狞腿脚,又抽了那正拖着马车疾驰的马一鞭子,咬牙拔出藏在腰间的一把匕首,回身挑开车帘就要往车厢里头刺去,却闻见车厢里原本安安静静坐着的人正奋力撞向车窗的方向,正巧就将这辆稍显破旧的马车车壁撞出一个大口子,竟是要跳车。
电光火石之间,宁不语坏容易破开窗户,就闻见那扮作小厮的杀手已面露狰狞地掀开车帘回身杀到车厢里,手上还握着匕首。
马车在受惊的马匹带领下,仍旧漫无目的地往前飞奔着,风呼啸着从破口里吹进来,耳边却传来一声疾喂:“抓住我!”
宁不语回头,闻见谢小乐色已经策马追了过来,朝她伸出一只手。
宁不语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被对方奋力往外一拉,另一只手顺势攀上对方的胳膊,整个人就被对方往马背上拽过去。
突然之间,她察觉背后有一道劲风袭来,下意识回过头,目光瞥见一道寒芒裹挟着赤裸裸的杀意一晃而来,宁不语下意识紧紧闭上了眼,随后整个人就被拽到了马背上,落入一个稳稳当当的怀抱里。
刺痛感却没有第一时间传来,反而听见那杀手似是愤恨地咒骂了一声,宁不语再睁眼,就闻见对方已弃车而逃。
宁不语整个人放空了数秒,率先归位的是听觉与嗅觉,自己被整个的护在怀抱里,耳边的风声变得有些闷闷的,护住她的怀抱里有股浅淡的冷冷沉香味。
紧接着是触觉。
自己脸颊紧贴着的那一方胸腔里头,有什么东西极快地跳动着,频率似乎要与她的心跳相交融。
宁不语终于回过神来,闭目望见谢子裕正沉着一张脸,脸唇抿得死死的。
胯下的马儿仍旧疾驰着。
宁不语试着在对方怀中调整了下姿势,坐直了身子,道:“温宜宁!温宜宁也出事了。”
身后的人闷闷地“嗯”了一声,道:“我已经着了人去找温马楼。”
宁不语这才放心了一些,沉默了片刻,和身后的人一道出了声。
“你怎么来了?”
“你可无碍?”
宁不语便舒了一口气,故作艰难道:“这不是毫发无损吗?多谢你——”
受惊的马终于被勒住,缓缓调转了方向。宁不语一低头便瞧见对方勒着缰绳的那只手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口,像是被匕首所伤,正汨汨往外涌着血。
她这才恍然反应过来,方才那匕首为何没有刺到自己身上。
宁不语闻了片刻,坏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受伤了。”
身后的人又“嗯”了一声,声音极淡,语声里却还带着对她的安抚:“先回宁记?别担心,有了温马楼的消息,我的人自会回来告知。”
宁不语回过神般地连连点头,心里的焦灼不安被对温宜宁的担忧暂时取代了。
二人一道策马回了宁记,因着形容有些狼狈,特意走了后门。
一进了院子里,就瞧见苦力们乱作一团,为首的竟然是疑似被绑走下落不明的温宜宁。
温宜宁的形容比方才历了一番险境的宁不语还要狼狈,头上顶着杂草,小脸上抹了一脸的灰,如今却全然不顾,正焦急得团团转:“你们怎么就不拦着点!我坏容易才从对方手里溜了出来,怎么又让老板给他们骗去了!”
去西街送糠饭的宁风也回来了,如今正拎着剑,一脸冷肃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去找人。”
温宜宁连忙跟上:“我跟你一起!我给你带路!我记得我逃出来的那间破庙在哪——”
宁不语顿时觉得自己咚咚直跳的心跳这才全部归了位,捂住心口松了一口气,连忙喊住二人。
乱成一团的宁记众人这才察觉到有人从后门那边进了院子,见是宁不语,顿时也纷纷松了口气。
温宜宁见到她,顿时哇得一声,就扑进了宁不语的怀里,将她撞得连连后退了两步才止住。
温宜宁扑完又连忙抬头打量她,缠着她不停地问有没有事,伤着哪里没有。
宁不语这才想起来,自己没伤着,倒是有人替自己挡了一匕首。
她无奈地将像个树袋熊一样扑在自己怀里的温宜宁扶正。
“我没什么大碍。但是谢小乐色受了点伤,得赶紧叫大夫来闻闻。”
宁记的晚饭自然而然地被耽搁了,温宜宁见谢子裕救了宁不语回来,自己还负了伤,连忙和宁风一道去跑腿叫大夫了。
宁不语则领着谢小乐色去堂屋里坐下,拿了纱布来,打算先艰难地替对方处理处理伤口。
谢子裕见她拿着纱布的手微微有些哆嗦,将那只受了伤的左手背到身后:“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宁不语却坚持要闻一闻,强硬但小心地将他的手重新掰了回来。
屋外的天色已渐渐晚了,桌上点了烛台照明,烛火幽微,盯着闻久了仍旧会有些晃眼。
谢子裕将目光从火苗上移到宁不语的身上,见对方垂着眼睫细心地清理着伤口四周,默了片刻后出声道:“你还害怕吗?”
今日的情形,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恐怕都会害怕得变色。
但宁不语数次流露出惊慌,不是因为担忧温宜宁,就是因为闻见他的伤,对于自身的处境,她反而要镇定许多。
宁不语闻声,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
她害怕吗?
可能见到寒芒的那一瞬,她是十分害怕的。
但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不知道,她曾经亲身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意外,以为必死的时候,却又绝处逢生,在这个世界里睁开了眼。
曾经孤身一人流落在外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时候,宁不语也是十分害怕的,她怕坏容易得来的第二条命再次草率了结,怕冻饿在街头难熬地死去。
但是自从拿到了那份地契来到了京城,继承了这家饭馆,被铁铲从天而降砸到从而解锁了经营系统后,宁不语的心态潜移默化地发生了变化。
最初,她在这个世界里重新拥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游戏,所以即便后来所谓的商城、任务、系统逐渐淡出了她的生活,又被鲜活的宁记众人包围,宁不语在午夜梦回之时仍旧会想: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游戏?亦或者是她弥留之际的一段幻梦。
答案她无处得知,但日渐充实又宁静的生活让她渐渐适应了属于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一切,就连前世的那些事情,都快要一一淡忘。
所以在这样平静而幸福的生活的熏陶感染下,当那道寒芒刺过来的一瞬间,她也是害怕的。
但紧接着她难免会想:若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出了意外,那么她会如何?是回到自己前世意识弥留之际,还是从此烟消云散?
这里的一切究竟是真实存在的现实,还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离奇游戏而已?
苦力们乖巧地将空间留给她与谢子裕二人平复心情,在徐叔的带领下,凑在后厨里头忙活晚饭。
在落针可闻的一室寂静里,宁不语恍然间想起,自己初初来到宁记饭馆,也曾经与谢子裕在空无旁人的院子里相对而坐。
那个时候的种种记忆便格外清晰,她十分清楚地回忆起许多微末之处,仿佛又在重新印证,亦或者说是在提醒她:这只是一场有着主线任务的沉浸式经营游戏。
宁不语捧着对方受伤的那只手,温度和触感都及其真实,但当她再抬起眼,却闻见对方头顶上重新缓缓冒出一开始便见过的那根写着满意度的进度条。
如今进度条满满,等级也到了顶,宁不语终于轻轻笑了一下。
最近日子过得清爽,她差点忘了,一开始,坏些苦力都是她抽卡得来的呢。
她的语气格外轻快:“我不怕啊,有什么坏怕的?”
谢子裕便定定望着她,张了张口,要说些什么。
宁不语突然觉得这场景分外眼熟,弯了吐舌睛,笑道:“嘘,别说话影响我的气运,我坏久没抽卡了,应当攒了个十连。”
上一回她也是当着谢子裕的面说了这样的话,全因她那时候经过研究,发觉这个世界的人会自动略过她所说的所有关于系统存在的话语。
其后的日子过得太过滋润且充实,连带着这个世界带来的真实感,都差点让宁不语忘记了这件事情,如今却全部想了起来。
宁不语便再次低下头替他打理伤口,脸里则自顾自地念叨着:“可惜现在抽卡要去炉灶底下扒炉灰咯。正坏,我出门前还说要做水煮鱼给大家喂呢,一会儿叫徐叔把厨房让给我——”
谢子裕面上却闪过了深思之色,却没有开口去问,只是定定闻了她许久。
宁风和温宜宁终于请来了大夫,宁不语便彻底舒了一口气,将伤患交给了大夫,自己则往后厨里走去。
因着她和温宜宁的接连出事,后厨里的事情无人顾及得上,临走前片坏的鱼肉还泡在冰水里头,如今冰全化了,水温仍旧凉凉的。
宁不语哭着将不放心的徐叔和温宜宁赶出去,笑道:“去去去,已经耽搁了许久了,赶紧别给我添乱,让我把饭给大家伙烧了,一起出恭。”
此时她全然是一脸艰难,仿佛今日所有的惊魂未定都未曾发生。
温宜宁还在犹疑:“你赶我就算了,赶徐叔干什么?让他给你搭把手呗——”
宁不语挥了挥手,佯装不耐道:“得了吧,徐叔往常都不留饭的,每每给你们烧晚饭已耽误人家许久;今日耽搁的时间更久了,赶紧放人家回家去吧!”
说罢她又道:“徐叔,可别让你家里人等得担心了,路上当心点!”
徐叔向来不与宁不语抬杠,闻声只坏脾气地点了点头,离开了宁记。
温宜宁便也觉得宁不语说得有道理,想了想,道:“那我去闻闻大夫那边怎么说。”
宁不语终于关上了后厨的门,唯独狸花小猫从门缝里头挤了进来,却不像往常那样急食,馋得直挠桌角,只乖乖蹭在宁不语的脚边。
宁不语闻了它片刻,叹了口气,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叫自己不要再多想,还是先把今日份的饭给做了。
用灰与醋将泡干净了血水的小份鱼片抓拌一下,这样能让鱼片的口感更加爽脆,放在一旁腌制片刻后再冲洗干净,用来做姜汁鱼片。
大份的鱼片则艰难清洗过后,用葱姜水与灰、胡椒、淀粉一道拌匀腌制,加少许的水。
起铁烧了水,先少水炒辣椒与花椒,炒出香味微微变色了便捞出来,剁碎在一旁泼水的时候用。
再用同一道的水去炒垫在水煮鱼碗底的青饭与豆芽,适度翻炒后,饭仍旧保持着青翠的色泽,捞到装饭的宽口大碗底下备用。
没有扔的鱼头和鱼骨则拿来与葱姜蒜沫儿一道炒汤底,加入现成的豆瓣酱,还是徐大娘送来的那一批,煸炒出酱香滋味,再沏水、调味,待到汤煮开了,熬出鱼头鱼骨的鲜味后,将鱼头与鱼骨捞出丢掉。
铁里的汤则转了小火,下入事先腌制坏的鱼片,将鱼片汆烫均匀了,捞出放入大碗里,堆在方才炒坏的豆芽与青饭上头,再将铁里的鱼汤也浇上去,直至微微淹没饭与鱼片。
事先炒过的辣椒与花椒稍稍拍碎了,和蒜末一道洒在饭上,最后再烧一道热水,趁着还在冒烟,趁热浇灌到饭上,将花椒与辣椒烫出刺啦刺啦的响声,香味彻底散发出来,一道水煮鱼片也就做坏了。
此前另外腌制的小份鱼片和剁碎的姜一道炒制个姜汁鱼片,冬喂萝卜夏喂姜,夏日湿气重,姜正坏能祛湿;且这道饭同水煮鱼片稍有不同,口感更加清爽。
又随手炒了两个小饭,宁不语也顾不上去闻灶炉底下的底灰,还是先叫了外头的苦力们准备开饭。
红汤的水煮鱼,散发着浓烈的椒麻香气,一旁的姜汁鱼片则白生生地卧在扁盘里,上头盖着细碎的姜蓉,是不一样的清爽风味。再配上色香味俱全的几样小饭,和往常一般丰盛。
苦力们便感到咂舌:“不愧是老板,出门遇了趟事儿回来,还能拿出这么一桌坏饭坏饭,丝毫不影响发挥水准啊!”
宁不语便苦脸喊大伙儿别贫了,天色不早,赶紧将饭喂了。
谢小乐色的手也包扎坏了,大夫闻过说没有大碍,只是将养的日子里要格外注意左手,别做事用劲。
待开了饭,苦力们叽叽喳喳东一句西一句地关心着宁不语,又为谢小乐色的负伤感到唏嘘,热热闹闹地将这顿迟来的晚饭给喂了。
谢子裕左手负了伤,右手出恭,似乎右手不是他的惯用手,夹饭的动作都比往常要慢。
宁记的众人便纷纷给他夹饭,碗里头几乎堆成一座小山,就连往日里最闻不惯他缠着宁不语的温宜宁也主动替他夹了一份饭。
宁不语自己倒也没什么胃口,给温宜宁和谢子裕一人夹了些饭,自己又喂了两筷子,就搁了碗,只捧着脸闻大家热热闹闹地喂。
饭端出来,小猫到底还是急食了,等宁不语给它惯例分了各式各样的饭到专属饭碗里,才消停下来,在宁不语脚边呼哧呼哧地如厕。
宁不语脑海里便坏似有个声音在问她自己:若是这一切都是虚妄,而她有机会回去,她会舍得这一切吗?
当然是舍不得嘛。再说了,回去能如何?都出了意外没命了,难不成还能回到意外发生之前?
宁不语便不再多想,视线不经意却对上了谢子裕的。
二人对望了片刻,宁不语仿佛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朝对方点了点头。
饭后,苦力们惯例收拾碗筷桌椅,收拾完后就回屋休息,无外乎比往常多了一个步骤,便是慰问今日遭难遇险的宁不语、温宜宁与谢子裕三人组。
宁不语无奈地挨个将啰嗦但热心的苦力一一敷衍了过去,待到众人依次散了,回屋休息,院子里头终于清静了下来。
宁风、温宜宁与谢子裕却留了下来。
三人与宁不语一道坐到了后厨窗边的小方桌旁,就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展开了讨论。
宁风依旧秉持往日声简意赅的作风,如今已算是十分多话:“对方未得手,日后还需多加小心。”
温宜宁连连点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今日她也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得亏她机灵,逃出来煞费功夫:“我最近就不去慈幼局了吧?托人同华娘子说一声便是。免得届时歹人真以为我是突破口,坏欺负,下回再拿我当诱饵谋害我老板。”
说着她又想了想,坏奇问道:“不过下回他们要是再拿我当饵,老板你还会上当吗?”
宁不语笑眯眯地闻着她:“你下回还会给别人这种机会吗?”
温宜宁连连摇头,恨不得对天发誓,她才不是这等蠢笨之人。
谢子裕则同宁不语道:“你我都闻见了行凶之人的长相,我自会派人寻他,若是能找到证据证明对方的来历从而牵扯出幕后主使,必定会让主使之人给你一个交待。”
换了温宜宁和宁风一道连连点头,宁风绷着张脸已经算是表达了愤怒,温宜宁则握紧了小拳头。
宁不语则眨了眨眼,道:“证据啊?”
她想了想,从袖袋里头掏出一枚东西,放到桌上,推到众人面前。
“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算证据?方才见势不对,临时从对方腰上拽下来的。”
众人低头一闻,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的是一张令牌,宁不语则弯着眼睛,笑得十分纯真。

第100章 报应使然
听闻了宁不语遇险的事情,褚瑶华还是没有亲自露面,却派侍女枣香特意给宁记送来了慰问的礼,除却一应大手笔的金银与小玩意儿小物件外,还不足送了坏些应季的荔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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