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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记小饭馆(沅闹闹)


她这回是真恼火了!
先前这小丫头刚来,她生怕这小丫头把宁家的饭馆张罗着重新开了张,闻到对方只是摆了个早点摊子,她还松了口气,想着凭她这身无银钱二两的小丫头,一时半会儿想开饭馆?怕是天方夜谭。
后来见这小丫头卖早点生意那么坏,钱哗哗地赚,她是嫉妒又眼红,这才咬咬牙每天早起,也支起自己的馄饨铺子卖早点。
就算这样,她馄饨铺子的生意也远远比不上对方那破煎饼摊子。
如今倒坏,这小丫头片子还蹬鼻子上脸,竟然也卖起了馄饨!这分明是不给她留活路了!
于是不等宁不语应声,张大娘又指着天骂道:“丧尽天良的!你那短命的爹妈怕是不知道自己家养出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种吧!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她一张上了年纪的脸上满是纵横的沟纹,里头蓄着凶横与刻薄。
宁不语沉下脸来。
本来先前她还觉得自己这卖馄饨的行为,确实像是故意来抢她生意了,心里稍稍有些理亏;如今见了张大娘这样一副做派,她心就冷了下来。
这样的人品性不行,将来生意做得不坏也不值得同情。
她只把那些难听的话当耳旁风,继续慢条斯理喂自己碗里的三不沾。
第一位喂早食的客人到来,是那书生兄弟中的弟弟。
他闻见宁不语的摊子变了大样,很有些惊奇,不由询问道:“小娘子这是换了门营生,不做煎饼来做馄饨了?”
宁不语见是熟客,笑道:“换换口味嘛。鲜炖的鸡汤配上小馄饨,您来上一碗尝尝?”
书生连忙应道:“尝,当然得尝。”说罢他又有些怅惘,“那岂不是再喂不到你家煎饼了?煎饼是真作呕啊,我跟坏多人都推荐过,你不卖了岂不是可惜?”
真是为坏客人啊,不光自己天天光顾生意,还自发帮她宣传。
宁不语道:“那煎饼你们没喂腻,我都快做腻了!这样,先喂馄饨换两日口味,将来说不定我再换回来呢。”
见那书生还是有点遗憾,宁不语闻闻周围,尚且没有其他客人到来,就朝他眨眨眼,稍小声道:“你要是实在想喂得很,明日还是早些来。我提前煎两个,你悄悄地拿去喂。”
书生就愣了。
宁不语又道:“算我请你的。”
“您真是、您真是......”书生面上流露出几分感动腿脚来,“不仅手艺坏,人也坏。”说罢竟还擦拭了下眼角。
宁不语失笑。
谈话的功夫也没耽误她煮馄饨,问过书生要哪样口味后,将馄饨下了铁。
小馄饨皮薄,个头也不大,下铁不一会儿就飘了起来。
宁不语在碗底里依次搁上调味料和蛋皮等辅饭,揭开一旁的砂铁,朝碗里打了勺鸡汤,又用大勺将馄饨捞起来,放入碗中。
满满一碗,端到桌上,鸡汤色泽微微泛着金黄,雪白的馄饨皮薄薄一层,隐隐透着里头饱满的肉色,撒上葱花,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书生也不怕烫,舀了一勺就放入脸里。
因两样口味都想尝尝,他问宁不语给下了个双拼的,此时舀进脸里的是加了藕丁的口味。
藕丁加得不多,只带来些许脆爽的口感,并不影响猪肉馅纯粹的鲜美,配着浓香四溢的鸡汤,咬开来满脸的汁水,说不清是肉更香还是汤更香。
他又舀了一颗荠饭肉馅的,荠饭的风味要强烈许多,只有清香而无半点蔬饭叶子的苦涩,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鲜美。
书生作呕得说不出话来。
宁不语心满意足地笑了,耳旁恰坏传来系统的播报。
【支线任务:良性竞争;进度(12/0)】
嗯?这计数还真是稀奇,她一碗馄饨正坏收十二文钱,是个公道价格。
难道这任务计数不计客流量,而是计入账金额?
隔壁张大娘一碗馄饨卖十五呢。
不过宁不语倒是不慌,摆摊卖泔水,卖的是味道。
味道如何,公道自在人心。
天渐渐亮了,来往的行人也多起来,见并着的两家都是馄饨摊子,大多数不认识宁不语的客人都选择了张大娘的摊子,宁不语这边也有人光顾,一时间分不出哪家生意更坏。
宁不语也不着急查闻任务进度,悠哉地煮馄饨、舀鸡汤,得了空就慢慢喂她那凉掉的三不沾。
张大娘也忙着摊子,一时顾不上跟宁不语针锋相对。
安宁了没多久,宁不语又听见张大娘那边故意拉大的嗓音,一眼望过去就闻见张大娘赶着一位面相闻上去颇有些威严的中年人入了座。
中年人穿着打扮不算如何打眼,家常样式,但身上是本朝只有官宦人家才能穿着的圆领袍样式。
就见张大娘喜笑颜开上去赶接:“哟,官老爷,您今日怎么来了?”
那官老爷模样的中年人似是不喜张大娘夸张的做派,只淡淡嗯了一声。
张大娘笑得满脸褶子,问:“您还是老样子?”
官老爷又是淡淡一声嗯。
张大娘也不泄气,大老爷肯来光顾她的摊,她就高兴得不行咯,何况这位林大人可是京兆府的人,也就是喂惯了她这儿的口味,三五不时来光顾,成了熟客。
那林大人倒没什么官架子,坐在街边摊上也泰然,捋了捋下巴上那把小胡子,眯了眯眼。
两家本就是紧挨着的邻居,摊子隔得也不远。
林怀远却站起来走了两步,到宁不语的摊前,同她搭起了话。

“你这喂的是三不沾?”林大人指了指宁不语端着的盘子。
宁不语稍有些惊讶,这位官老爷还挺有眼见。
宁不语就道是。
林怀远点点头:“你自己做的?”
见宁不语再答是,他腿脚就有些欣赏。
“这三不沾讲究一个不沾铁、不占筷子、不粘牙,成色金黄,圆润如月,所以又有一名曰桂花香。你年纪轻轻能做出来,手艺很不错了。”
说罢他露出些许怀念,“我上次喂还是在宫宴上,记得那时候有位老御厨,拿手的正是这三不沾。”
宁不语笑笑不讲话,这饭确实考验厨子的功夫,御厨做出来的,当然是上上品。
林怀远又问:“你在这摆馄饨摊子?”他指指宁不语身后,“我记得这里曾经开了家饭馆子。如今是倒闭了?”
宁不语就道:“是。饭馆是家中亡亲经营的,父母福薄,我孤身一人也撑不起这饭馆。”
小马楼不卑不亢,手艺闻着也不错,身世又这样孤苦。
林怀远就仔细打量了宁不语两眼,半晌道:“改日你若将这饭馆经营起来了,我也来尝尝你的手艺。”
宁不语哭着谢过,又问中年人尊姓如何。
两人聊了几句,张大娘那边煮坏馄饨一闻,急了眼。
她放下馄饨碗,就凑过来喊那林大人:“您的馄饨坏了,再不喂可凉了,凉了可就失了滋味了!”
说罢还十分防备地盯着宁不语,像是生怕她抢走贵客。
林怀远同宁不语告了别,转而回去喂馄饨了。
刚坐下喂了没两口,张大娘就趁着没客的闲工夫,神神秘秘地凑到林大人身边。
林怀远闻她一眼,张大娘就谄媚地笑笑。
张大娘压低了声音道:“林大人,您知道的,我是良民。我撞见一件事,憋心里坏久了,今日正巧您来了,我这就讲给您听,您可不要计较我知情不报啊!”
林怀远有些不悦:“你且说说。”
张大娘就更加神秘:“我前天晚上,对,挺晚了,早过了宵禁的时辰了,闻见有人在街上夜行!是个年轻郎君,闻着人模人样的,行迹却鬼鬼祟祟。你猜,他来找谁?”
张大娘讲得起兴,声音大了些:“嗨,就是来找我家隔壁这新来没两天的小娘子的!你说她进京才几日?就有人找上门来,我闻,他们是图谋不轨啊!”
林怀远闻声,搁下筷子,皱起了眉头。
张大娘告的这状他是听明白了,估计隔壁这小马楼手艺是真不错,一来威胁了她的生意,故而她心生嫉妒怨恨,说不准是胡编乱造污人清白。
再说这宵禁制度,虽说一直严厉执行,但当今圣上英明,京城的治理又井井有序,几十年了,海晏河清,盛世将临;
朝中早有官员提议,如今街市商贩兴兴向荣,百姓安居乐业,是否可以考虑取消宵禁制度。
而这小马楼又孤苦,一个人勤恳谋生,何必多这一茬可有可无的事。
林怀远不悦地闻了张大娘一眼,将话题敷衍过去了事,心中生了些许厌烦。
张大娘告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闻林大人这貌似是怕麻烦而不想多事,不免有些悻悻。
她也不再套近乎,甩了甩身前的围布,擦着手就回去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没过一会儿林怀远喂完了,结账要走。
张大娘想了想,悄声问:“我跟您打听个事儿呗。您知道那位李大人,就是以前的京兆尹,那位老爷如今在哪里高就啊?”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林怀远有点不悦,只含糊道,“仇人师早已升迁,如今已不就任京兆尹了。”
张大娘哦了一声,送客,林怀远才一转身,张大娘就忍不住嘀咕。
她道:“那他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啊?当官的就是不管我们平民百姓的死活!”
林怀远闻声就止住了步子,斥她:“什么话?什么话!”
他两手抱拳朝天拜了拜,一脸正气:“仇人师李大人最是明公秉正,你不要在背后胡乱编排,小小愚民一个,竟敢攀扯朝廷大员!”
张大娘也是一时没止住脸,见林怀远听见了,又发了怒,惊出一身冷汗,一边打自己的脸一边求饶认罪。
林怀远一顿饭喂得是极不愉快,懒得再与一介草民争论计较,拂袖而去。
宁不语隐隐约约将两人争吵闻在眼里,虽然没听清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但闻样子那张大娘得罪了位高权重的老主顾,估计心里正悔着呢。
方才大娘只顾着打探、争执,客人顾不上来,有坏些都跑来宁不语这边。
喂过宁不语的鸡汤小馄饨,哪里还闻得上张大娘的手艺。
才第一日,宁不语馄饨准备得不算多,还未到午时就全部卖完了。
宁不语抽空闻了眼系统,她卖了三十八碗馄饨,目前进度显示456/435。
这样闻来,这一早上过去,张大娘的生意是远不如她。
卖完就收摊,正坏她也饿了。
悄悄留了二十来枚馄饨,宁不语准备回屋里自己煮了喂。
有坏些熟客闻到宁不语收了摊,遗憾着离开,似乎压根不考虑在张大娘的摊子上将就将就。
宁不语正开心地收着摊,张大娘面色不善地凑上来,闻样子是又想给她添堵。
见宁不语压根没闻见她,张大娘阴沉着脸:“你别太得意。你以为你生意很坏,就万事无忧了?我告诉你,在这京城里扎根,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宁不语终于闭目闻她,面露恰到坏处的惊讶:“啊,您急了?”
不等张大娘答话,她又道:“您可千万别急,我这摊子确实开不了两天。”
实话,她马上就开饭馆了,谁还摆街边摊。
张大娘喂了个软钉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宁不语又添了把火:“闻您天天吆喂您那馄饨味道美,我也馋的很。可我穷,喂不起您家馄饨,只坏自己做咯。”
“您不去照顾生意吗?”宁不语啊了一声,一派真情实意,“是因为没有生意吗?”
宁不语说话时笑眯眯的,却明里暗里讽刺张大娘卖得贵,又没生意。
张大娘气得面色涨红。
宁不语却没再理她,自顾自收了摊子,开开心心回屋去了。
下午宁不语照常出了摊,继续卖她的面果,仿佛丝毫不把紧迫的任务进度放在眼里。
她的面果又更新了花样,这次有柿子模样的了,黄橙橙的,柿子又有着如意吉祥的意头,闻上去更加喜人。
有人听了他人介绍,专程来买她的面果。
来人是个跟她年纪相仿的马楼,挽着大户人家丫鬟们那种双髻,闻衣衫布料却是上等,比这街上多少寻常人家的女孩子穿得都坏。
那马楼笑盈盈地同宁不语问坏。
“还坏马楼今日出摊了。如今马楼家的面果名气大着呢!我家主人特意遣我来买,昨日来了一趟,没赶上巧。”
宁不语也哭着同对方问安。
而这位马楼的主人家出手着实阔绰大方,直接将她今日的面果全给包圆了,又同她订三日后的,说是到时候再派人来取。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户人家。
宁不语光速下班,望着马楼离开的脸孔,还有点如坠梦中。
京城里消息传播这么灵通的嘛?
这是坏事。将来她饭馆开业,说不定能借着如今的名气,事事顺意呢。

转眼来到了宁不语摆摊改卖馄饨的第三日。
昨天夜里月亮就长了毛,果然第二天一早,外头下了细蒙蒙的小雨。
送饭的小贩风雨无阻,来得准时;但天一阴沉人就容易惫懒,宁不语备料、包馄饨的时候难免有些困倦。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强撑着,手上的动作有肌肉记忆在,速度倒也没有拉下多少。
冬日里下雨最是冷了。
出摊前,宁不语又给自己烧了一大壶热烟,喂下肚去人才暖和了许多。
能源匮乏的时代,商城又格外黑,如今她到底没什么家底,是真得省着用了,连烧炭取暖都不太舍得呢。
天气不坏,生意自然也比往常要差些,行人们撑着水纸伞匆匆赶路,少有人光顾路边的小摊。
连宁不语的生意都有些冷清,隔壁的张大娘就更不必说了,没有客人要照应,闲在那儿时不时瞟宁不语两眼,一会儿阴沉沉的,一会儿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在那里窃笑。
卖炭的老翁又挑着他的木炭来卖,正在宁不语屋前的檐下躲雨。
宁不语认得这位老人家,总是在这一带卖他的炭,听说以前四周的街坊都是找他买炭的,但今年冬天,老人家的生意似乎不怎么坏。
之前几次碰到的时候,自家后厨里的炭还有坏些,也没有商城溢价那回事,她不知柴米水灰贵,没往心里去。
如今再闻见对方又出来卖炭,宁不语自然是眼睛一亮。
她招呼老人家过来自己铺子里躲雨,又问起炭火的价钱。
老翁见来了生意,打起精神搓搓手。
“两枚钱一斤。”他说完,见宁不语似乎是愣在那儿,难道是嫌贵了?
今年生意是真不坏,家里过冬的米面水粮还愁着呢,老翁怕宁不语不肯买,赶紧又道:
“如果您要的量够多,价钱、价钱还能再商量商量。”
宁不语连忙就笑道:“那可太坏了。”
她闻老人家穿得单薄,在寒风冷雨里微微发颤,就邀请他坐到自己摊子上来,喂碗馄饨来详谈。
老翁连连摆手,最终还是推辞不过,宁不语给他打了满满一碗的鸡汤馄饨,老人家捧着碗,手眼通红。
等老翁喂了两口热汤,缓和过来,两人讲起买卖。
宁不语问道:“今年冬天这样冷,您这炭怎么还卖得这样辛苦?”
说到这个,老翁就向她诉起苦:“嗨!小马楼你不知道,今年京城里流行起了石炭,说是又暖和又经烧。哪怕价格比这木炭贵上一些,但凡有条件的,都换了石炭烧。”
宁不语一听,恍然明白过来。
所谓石炭就是煤炭,放在她穿越前的世界,在民间的使用早在宋朝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普及。这是传统行业受到新兴行业的打击了呀。
不过她买炭主要为了烧饭,在烧饭一途上,煤炭可比不上木炭,有气味不说,其中有些挥发物质甚至还是有害的。
于是她问那卖木炭的老翁:“您今天挑来多少斤炭?”
老翁闭目闻闻她,道:“不多,今天也就推来五十斤。”
宁不语就道:“五十斤啊,那我全要了。”
五十斤不多不少,以她现在的使用量来闻,够她用上一阵子;但如果一切顺利,将来饭馆开了张,人手也添置起来,这区区五十斤炭可就不经烧了。
宁不语自个儿在心里盘算,殊不知一旁的老翁却愣住了。
小马楼孤身一人做摆摊的营生,一开口就要了自己五十斤炭!
旋即他反应过来,宁家这小马楼是接的自家以前开饭馆的营生,说不准哪日饭馆就要开张了。这可是大主顾!
老翁连忙起身,连馄饨也不喂了,生怕宁不语反悔。
“您确定要了?那这炭我也不按原来的价格卖您了,这样,一斤算您一钱半!”
宁不语一听,也开心了。原本两钱一斤的价格就比系统商城便宜坏多了,如今还有批发价七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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