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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月倾)


二奶奶你是个人尖子,样样出色,只这点不好,我也是望你好,才提醒你。
你要是觉得不中听,就当我是老人家说糊涂话吧。”
都说她刚正,也确实是有点硬,容易得罪人,这话平时别人一定听不进去,好在娄二奶奶今日高兴,什么都听得进。顺口应道:“谁说不是呢,多谢老太君指教,我一定记着。”
“娘。”
卿云实在看不下去她敷衍老太君了,不悦地叫了她一下,娄二奶奶笑眯眯让到一边,卿云这才对着崔老太君深深福了一福,道:“卿云谢谢老太君了,老太君对卿云的爱护,卿云一辈子也忘不了,以后卿云一定多自省,更谨慎小心,一定不辜负老太君的心。”
“好孩子。”崔老太君看她也是一团慈爱,摸着她的头道:“也是你配得上咱们这片心。连太妃娘娘都被你折服了呢。
我也不过是顺手之劳,你也别太挂怀,我这把老骨头闲着也是闲着,没事还要找点事来做呢,凑这热闹,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卿云还想再说,娄二奶奶却催道:“卿云,你先回去吧,凌霜和娴月还在等结果,等得焦急呢,你和月香先回去,留我和老太君说些话,老太妃的牌局我是从没去过,还要跟老太君讨教几招呢。”
她支走卿云,老太君以为真是说牌局的事,还认真教她:“太妃娘娘也喜欢打马吊牌,但打得不好,你呢也别让得太过分,她容易看出来,一把牌放两三张就行了,再放水,她就不高兴了。
要是赢多了也不怕,就打叶子牌,她打那个厉害,再让她赢回去就行,先前云夫人就是用这方法,哄得太妃娘娘天天都开开心心的。”
娄二奶奶却只是漫听着,那边早招手叫来黄娘子,递来一个小包裹,她不由分说,塞到崔老太君手里。
崔老太君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我替卿云引见,是仗义执言,你这弄得我成什么人了?”
“老太君别生气,我哪敢把老太君想成那种人呢。”娄二奶奶连忙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感谢老太君素日对卿云的照顾,本来就要送过去的,被桐花宴耽搁了,老太君不信,打开看,里面的封条都是半个月前的呢。
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只有两颗猫儿眼,略贵点,也有限,是前些日子郑妹妹问起过,我就准备了。
转眼就是柳花宴,郑妹妹要见娘家人,用这个做簪子正好,也不打眼。老太君要生气,我可委屈了。你放心,郑妹妹拿了钱来,我一定收着。”
她说的郑妹妹,是崔老太君过继的侄儿媳妇,这时候就显出娄二奶奶的真心了,她知道崔老太君不爱享受,也不讲究首饰穿着,是有点将门出来的傲气的。
所以只准备了些珍贵补品人参之类,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这两颗猫儿眼,则是想得长远了。
老太君脾气刚直,难免有伤触到郑夫人的时候,虽然不至于不孝,但没有亲生孩子的老人家,晚年侄儿媳妇稍不尽心,就是无穷无尽的不如意。
所以用两颗猫儿眼拉拢了郑夫人,也是替崔老太君做人情的意思。
这是真用了心了,娄二奶奶虽然好斗,但那是对外人,只要是自己人,她是用一百二十分的心去照顾的。
当然,她这番话,也是欺负崔老太君不懂外面的行市,猫儿眼如今贵出天价,有价无市,她也是舍得,大出血,一送就是两颗,由不得郑夫人不拜服。
崔老太君果然被糊弄过去,道:“果然如此,倒还罢了。”
“当然了。老太君以为我是白给的?”娄二奶奶笑道:“过不了三个月,老太君就要回礼呢,到时候不备个重礼,我都不依。”
她说的是卿云的婚事了。
崔老太君顿时也笑了,但笑完又道:“不是我说,卿云这亲事,确实订得快了点,你看老太妃今天的样子,要是卿云没定亲,她立刻就做媒了。”
娄二奶奶只是笑眯眯地漫答应着,其实并不以为然。
老太妃再赐婚,终归是在京中王孙公子里找。
娴月评出的四王孙里,秦翊贺南祯,一个个心比天高,家世也太好,多半是官家赐婚,轮不到外人来想。贺云章也不敢惹,不就剩一个赵景了吗?卿云这婚事已经是最好了的,还能好到哪去?早早成婚,不要夜长梦多,才是正事。

第50章 处置
娴月和凌霜逼着卿云,把见老太妃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蔡婳也在旁边。娴月第一个有了意见,道:“你也是傻,还真把证据交给老太妃,她要真偏帮柳家,我看你怎么办。”
“她不会的,”卿云道:“柳家又没有文郡主,况且柳子婵的错在她们看来是不能容忍的,和荀文绮上次的事不是一个性质。”
“你又知道了?万一跑出来个后台呢。”娴月不以为然。
凌霜出来转移话题了。
“算了,有好结果就行了,老太妃那个承诺,你看有几分真,该怎么兑现才划算?”她摩拳擦掌地道。
“叫花子没有隔夜粮,你这就想兑现了,真是有出息。”娴月立刻又笑她。
“我是筹谋一下嘛,早想总是没错,别到时候事到临头才仓促用了,那才可惜呢。”凌霜道。
“暂时也用不上吧,婚也定了,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娴月开玩笑:“要不让老太妃帮你把亲退了,定秦翊去?别便宜赵景了。”
众人顿时都笑了,卿云被她打趣得无奈地笑起来。
她们都在娴月的床上说话,卿云也少有这样闲适的时候,她向来安静,听着凌霜和娴月在那商量用法,微笑起来。
换了个位置趴着,感觉怀里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
是贺南祯那柄匕首,她这两天一直放在身上,倒忘了还给他了。
倒真该找个日子好好谢谢他才是,毕竟是救命之恩,他不图谢,但自己不能当做没事发生。况且,那天说他的话,也确实说得重了点。
闹了一阵,连向来话少的蔡婳都加入进来,道:“道德经上说,‘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空着的碗比满着的有用,因为可以盛一切东西。我觉得把这个承诺当成一个碗是最好的……”
娴月听得笑起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凌霜把蔡婳带坏了,到时候一个做道姑,一个做尼姑,道观和庵堂就建在一起,这下子好玩了……”
一句话惹得两个人要教训她,追着她跑,娴月嘴厉害,人是最弱的,跑到窗边跑不动了,指着外面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管他是什么,先教训你是正事。”
凌霜把她揉搓了一顿,看见外面果然远远有一队灯火,跑得飞快,显然是骑马的。夜里一点光亮就传得远,想必是主路上的事。
“这么晚怎么还有人在骑马?”蔡婳疑惑道。
“这都猜不到。”娴月反应最快:“一定是贺云章和他那些‘鹰犬’呢,老太妃一定是要提审董凤举,派他抓人去了。这下好了,柳家母女终于把自己给作死了。”
果然,天亮就有消息,最开始众人还当老太妃又包庇了,因为并没把柳子婵退回去,还带着进了宫,等消息传来,才知道老太妃的厉害。
整个夫人的圈子里都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柳夫人得知消息,脸色如死灰,匆匆走了,随后再没出现过。
有人说她回了家,想进宫去求老太妃,没想到连府门都没出得了。
“说是吴王来朝贺,定了这两天回封地,官家赐了些太监宫女之类,说蛮夷之地需要教化,体谅吴王殿下的辛苦,不知怎么,把柳子婵也一并赐过去了。”萧夫人消息灵通,第一个传出来确切消息。
吴王也是老太妃当年带过的皇子,娄家姐妹听着,也明白了老太妃的行事。
宫里都是这样,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柳家母女摆了老太妃一道,老太妃顾忌体面,不会露出痕迹来,但也绝不会让她们好过。
送去封地,天高皇帝远,柳家的势力是顾不到的,再嘱咐吴王几句,柳子婵这个人,这辈子都不必回到京城了。
至于柳夫人,那是柳家自己的事了,虽是正室夫人,但关上两年,众人也就渐渐忘了。
都说斩草除根,老太妃这才叫狠辣,完全不给柳家母女翻身的机会。
相比之下,娄二奶奶当初的构思,都显得和蔼可亲了。最要命的是柳子婵还真是柳夫人送给她“教养”,拜托她做媒的。她这样安排,实在是名正言顺。
“只有一样,老太妃这样弄,以后谁还敢把女孩子送给她教养呢?”凌霜疑惑道。
“你傻呀,你真以为大家都不懂怎么回事呢。”娴月眯细眼睛道:“京中根本没有秘密,我怀疑柳夫人的为人,柳子婵的事,应该早就有风声,只是咱们家还没有进入真正的核心,所以误打误撞,撞破了这些秘密罢了,我们到底是刚回京,人家几十年经营,不是说着玩的……”
“怎见得我们没进入核心呢?娘不是都和赵家混到一起了。”
“那你告诉我造云姨谣言的是谁?”娴月反问道。
她见凌霜答不出来,道:“我就觉得,这京中的牌局,我们家才刚刚坐下而已,所以才一事接着一事,总在风口浪尖,就没下来过。
等我们玩转了这副牌,才能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呢。”
也许是她乌鸦嘴的功劳,桐花宴的最后一天,就出了件事。

第51章 帕子
桐花宴这一场热闹到后来,萧夫人也有点意兴阑珊了起来,她本来是看云夫人的桃花宴办得热闹,又妥帖,所以准备连办三天,戏酒齐全,也热热闹闹一番。
横竖萧家的别苑是现成的,桐花原没有什么好赏,不过是看看山色,再在猎场观观景罢了。
谁知道正赶上官家狩猎,前后忙活了几天,把个桐花宴耽搁了。
而且事也没少出,先是娄卿云险些坠马,吓得萧夫人惊魂不定,后面眼看着好了,又来了个柳子婵,老太妃也一去不回,虽然只是捕风捉影的猜测,但也足够萧夫人这个主人觉得丢人了。
所以桐花宴的最后一天,虽然才是真正的正宴,阳光也灿烂,满山花也开得正好,尤其猎场旁边一片大桐花林,满树花开得如同织锦一般,树下落英缤纷,更是像铺了一层厚厚毯子。
不远处就是马球场,按萧夫人原来的计划,是要大摆宴席的,男客打马球,女客踏青游玩,在树下或饮酒或聊天,赏花斗草,一定比云夫人那桃花坞更悠闲惬意。
但如今闹成这样,萧夫人也没什么闲心了。
男客中的贵客也都走了,秦翊贺南祯是前天随扈完,就直接回家了,剩下的赵家也走了不少人,只剩个贺云章,也是因为处理柳子婵的事才留在这的。
但萧大人还是大为巴结,特为他请了戏酒,又组织马球赛,但贺云章事忙,况且也不怎么喜欢马球的样子,更显得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好在席还是坐了挺久的,小贺大人也是风姿翩翩探花郎,可惜捕雀处供奉日久,身上杀气太重了些。
蝉翼纱的冠压着鸦黑鬓发,眉目漂亮,只是神色略有些阴沉。
坐在上席,少有谈笑,萧大人请了几个陪客,都有点热闹不起来,见贺云章一直看着桐花林,凑趣道:“都说当年贺令书大人如玉树临风,如今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了。”
用的确实是桐花的典故,倒也合适,小贺大人难得赏脸一笑,但是那笑容转瞬即逝,显然并未被取悦到。
萧大人见他一直看着桐花林,只当他是好奇,解释道:“内子在桐花林里设了酒宴招待夫人小姐们,所以有些热闹。”
旁人只当是春日太好,二十四番花信风下来,连小贺大人也动了情思,都有些笑而不语。
论理,贺云章的年纪也该议亲了,但他位高权重,文郡主也管他不到,当然也有传言,说文郡主想把荀文绮配给他,只是荀文绮心高气傲,不甚满意。
但贺云章看的却并不是花信宴。
“桐花宴招待夫人小姐,姚文龙在那搅什么?”
都说捕雀处耳目通明,众人这才看到,萧大人也走到栏杆边望了望,才发现姚文龙的踪迹。
他们这帮人都自诩是世代簪缨的大家,对姚家这种刚发迹的新贵总有点又妒忌又看不起,不怎么亲近。
尤其姚家的独子姚文龙也确实不像样,京中王孙里,本来是贺南祯与赵家兄弟俩分庭抗礼,秦翊根本不怎么参与。
姚文龙仗着父亲最近官运亨通,也混进来,独成一派,纠集一帮家底子薄的王孙和士子,也弄得煊煊赫赫招摇过市的。
毕竟没什么家学渊源,有时候做出事来就不太像样,让人嫌弃。
但也只敢背地里说说,像贺云章这样直呼其名的还是少。
毕竟小贺大人权势比姚家更盛,姚文龙的爹姚阳辉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所以也是情理之中。
却说桐花林这边,其实是出了点意外的。
本来萧夫人安排的宴席也过得去了,见天气清朗,在桐花林下铺设锦座,酒宴点心,都是一应俱全的,夫人们散得早,都打牌去了。
只有二十来个小姐们还在桐花下或看花闲聊,或散步游玩,也很闲适。
怪只怪起了一阵大风,山中常有这样的怪风,猝不及防,一下子把桐花林的坐席都掀翻两个,像靠枕这些更是吹得满地跑,姑娘们都又惊又笑,丫鬟们也连忙把席上东西都按住了。正忙乱呢,有人忽然道:“不好,手绢子吹跑了。”
京中姑娘们都随身携带手绢子,小姐们自然也不例外,有讲究些的,帕子上都绣个表记,或是一朵小花,或是姓氏,像娴月随身手绢汗巾都喜欢绣一朵海棠,卿云则是一朵小云,就凌霜活得粗糙,有时候手绢子也不带,拿个袖子在那擦。
本来林中时有桐花落下,再者也难免有灰尘,有爱洁的女孩子,就把手帕子蒙在酒杯上,盖在吃了一半的点心上,本来也好好的,这一场大风,吹得手绢全飞上了天。
女孩子们反应过来,都忙叫丫头去追,马球场离桐花林并不远,男子们正进行马球赛呢,只见一片手绢子飞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许多如花似玉的丫鬟在追,这些世家,平时小姐都不出门,随身丫鬟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娇贵,这一番追过来,顿时男子都停下马球在看。
丫鬟们追了回来,倒也还算了。
卿云向来稳重,娴月身边桃染机灵,都没什么损失,至于凌霜,根本没这么讲究,酒拿起就喝,没什么可损失的,倒也还好,都在那看着,卿云见了,就皱眉道:“这些男子,轻狂得很。非礼勿视的道理都不懂。”
她们三姐妹坐在一处,还有个蔡婳,和其他人隔得远,娴月听了便低声道:“四王孙都走了,这都是些挑剩下的货色,能有什么好东西?”
凌霜听了便笑道:“张大人还在场上呢,你就这样说?”
张敬程确实在场上,他虽然读书多,却不呆,马球倒也会打,骑的马竟然也不错,据说如今官家有意培植他们这帮进士出身的官员,张敬程就是其中的领头羊,也算是前途无量了。
这次马球赛,就是他带着一众士子,迎战姚文龙和他那帮跟班,大家都不是一流水平,倒也打得有来有回。
本来也没事,但他们打到一半,姚文龙本来下去休息了的,又骑马回场道:“榜眼郎,这样玩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赌花吧,如何?”
张敬程其实不喜欢他那股轻浮浪荡气,而且比贺南祯那些正经王孙又多一种轻狂,不太上得了台面,但见他要赌花,张敬程也不怕,道:“也好。”
姚文龙于是招手,只见他那几个跟班笑嘻嘻上场来,其中一个手上挥舞着两块帕子,一是翠绿一是妃色,看起来都是女孩子的,张敬程一见就皱起了眉头。
那跟班把帕子绑在杆子上,两边各一根,挑在双方的球门上方,还问姚文龙:“姚公子,怎么样?”
姚文龙顿时大笑起来,张敬程见有点不像话,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哪来的帕子。”
“捡的。”姚文龙笑道:“榜眼郎不会是不敢赌了吧?”
张敬程还没说话,身后的岑元山张白驹等人先忍不住了,道:“谁不敢赌了?赌就赌,看谁第一个进球摘花。”
话拱话到这里,也只好赌下去了。
其实张敬程猜那两块帕子都是女孩子的,不知道他们怎么拿到手的,还拿出来做摘花的赌注,拿着女孩子的东西招摇过市炫耀,这和市井流氓有什么区别?可见姚家家风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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