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懂啊？是快乐小狗！(牡丹娘)

一上微博，陈盼夏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粉丝竟然已经有九千多。
还收到了不少私信。
简单翻了一下，私信最多的内容是问她江怀为什么会突然退赛，她为什么会哭过。
还有很小一部分私信是在表达对她的喜欢。
陈盼夏又惊又喜。
她先是把这些温暖的私信都截了个图，存到了名为“宝贝”的相册里。
接着，又发了条微博，表达了自己对于粉丝们的感谢，又预告了一下自己稍后会开个直播。
评论来的很快。
【好家伙，又来一个】
【爱看，越来越多的练习生都直播才好】
【是不是终于能知道江怀为什么会退赛了？】
【期待小姐姐说出事情真相！】
发完了预告后，陈盼夏搜到徐豆的直播间，点了进去。
一点进去陈盼夏就惊了。
五颜六色的灯光，炫目的礼物特效。
徐豆手里拿着一个小型麦克风，脸上带着笑容：“谢谢哥哥姐姐们的礼物，谢谢！接下来你们想看哪个练习生的房间？在留言区打下名字投票，呼声高的，豆豆就带你们去看！”
“探秘男寝！粉丝哥哥姐姐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什么？你们想看苏金予的房间？好，如果咱们把赞点到五百万，或者咱们能收到10个火箭，豆豆就带你们去看苏金予的房间！”
半个小时后，陈盼夏再次收到了苏金予的消息。
[苏金予]：不是，陈盼猪，你说好的开直播，人呢？
[苏金予]：等了你好久了。
陈盼夏恍然从徐豆无比有吸引力的直播里回过神来。
哦，她是要开直播来着。
完全忘记初心了可还行！
陈盼夏啊陈盼夏，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定下的直播计划你都忘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陈盼夏低头看了一眼屏幕。
就再看亿眼。

在苏金予夺命的催促中，陈盼夏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退出了徐豆的直播。
她在微博界面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左上角找到直播按钮。
点击了确认直播的按钮后，一个名为“18岁美少女在线搬砖”的直播间就开播了。
刚一开播，陈盼夏就被吓了一跳。
屏幕上的自己，眼睛大的像鸡蛋，下巴尖得让人担心低头的时候会不会把自己戳死。
[苏金予]进入了直播间。
【苏金予：……外星人】
陈盼夏被戳中笑点，趴在桌子上嘎嘎大笑。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直播间就进来了二十几名观众。
他们同样也被外星人形态的陈盼夏吓到。
【请问一下你知道江怀为什么……啊啊啊吓我一跳！】
【开幕雷击】
【起猛了，看到ET了，再睡会儿】
【我是新观众，请问这是来自外星的直播间吗？】
【这位主播你笑得好猖狂哦】
好一会儿后，陈盼夏终于忍住了笑。
她抹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在屏幕上划拉了半天，也没找到修改美颜参数的地方。
陈盼夏想问一下何荷，回头却看到何荷也在直播，她不好过去打扰，只有问观众：“你们知道在哪里修改美颜设置吗？”
粉丝们也很热心，你一言我一语地告诉了陈盼夏要怎么做。
陈盼夏按照弹幕说的，果然找到了修改参数的地方。
“什么？眼睛还能变得更大？下巴还能变得更尖？”
陈盼夏好奇地摩拳擦掌：“不行，我得来试试。”
说着，陈盼夏开始把一项项数值拉到最大。
屏幕里，外星人的眼睛变得更加巨大。
鼻子几乎变成了一条竖线。
下巴则完全变成了锥子。
本来就白皙的皮肤却被陈盼夏故意调黑了好几度，看上去颇有几分非洲同胞的韵味。
弹幕更惊恐了。
【麦艾斯！麦艾斯！】
【宝娟，宝娟！我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了，所有练习生里就这个画风最清奇】
【我愿尊称你一句练习生刺客】
【在首页刷到苏金予在看这个直播间，好奇进来看看，好家伙，苏金予你（比大拇指）】
陈盼夏把自己的肤色调到最黑后，神秘地凑到镜头前。
“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在弹幕又疑惑又期待的等待中，陈盼夏缓缓呲牙。
只见一片漆黑的直播间里，一排洁白的牙齿缓缓漂浮在半空中。
【……】
【……】
【……】
【受不了了什么沙雕哈哈哈哈哈哈哈】
【捏妈笑得我肚子疼哈哈哈哈】
看着弹幕无语的反应，陈盼夏更加猖狂地大笑起来，一口反光的白牙在黑暗中飘来飘去。
留言区里的省略号越来越多，陈盼夏看到苏金予也没忍住发了一串。
陈盼夏玩的开心，又去调试别的滤镜。
什么皱纹滤镜，长胡子滤镜……
十分钟后陈盼夏玩到了一个西瓜条滤镜。
长长的西瓜动画上摆放着陈盼夏的五官。
看起来颇为诡异。
但弹幕全都松了口气。
【阴间滤镜看多了，看西瓜人都顺眼起来了】
【我竟然觉得一只西瓜漂亮？？救命，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我愿称西瓜人是今天最阳间的滤镜，陈盼夏你就用这个吧，我们爱看】
陈盼夏却偏偏不让观众如愿。
想了想，又调回了最开始那个除了牙什么都看不清的滤镜。
观众：“……”
你小子有够叛逆的啊！
本来，大部分观众点进陈盼夏的直播间，是因为在首页刷到苏金予在看，还有好奇江怀究竟为什么会退出节目的。
但点进来后，愣是一边陪着陈盼夏换各种滤镜，一边听她讲了好长好长好长的一段关于拍摄营地周围哪家外卖好吃的评价。
偏偏陈盼夏的声线温暖，音调欢快，光是听着就能让人被感染到快乐。
尤其是说的话还挺好玩的。
什么“牛肉粉丝汤里的牛肉比我命还硬”；
什么“鸡排比我的巴掌小脸还大”；
什么“老板大概可能也许是巫师，不然为什么那么会炖毒药。”
观众们渐渐沦落为只会“哈哈哈哈”的机器。
直到一个半小时后陈盼夏下播，观众们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开始点进来的目的。
……没办法谁让陈盼夏的直播太洗脑了。
陈盼夏播完，看了一眼弹出来的统计。
直播时长：1小时33分19秒
观看人数：14230
新增粉丝：887
直播收益：3551.92元
三千五百块诶！！
陈盼夏乐得差点合不拢嘴，笑开了花。
她回头，看到何荷也已经结束了直播，二人目光相对，何荷叫陈盼夏：“宝宝，你来看。”
“什么？”
走到何荷座位旁边，陈盼夏才知道何荷原来是想给自己看微博热搜。
#《成团200%》练习生直播#这个词条已经爬在了热搜榜的第二位。
何荷点进去广场，里面全都是练习生们的直播截图。
从上往下一翻，几乎是每个练习生的直播都有被截图。一溜的帅哥美女中偶尔会夹着一个黑漆漆的屏幕上飘着一口牙。
何荷越翻越纳闷：“这个人是谁啊？画风也太不一样了吧？”
陈盼夏：“……”
不好意思，显眼包本包就是在下。
晚上陈盼夏很早就爬到了床上。
倒不是要睡觉。
谁家好人不熬夜呐。
主要是想久违地享受一下窝在被窝里安静看小说的快乐。
她挑了一篇灵异小说，正瞪大眼睛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头鬼追在主角身后跑呢，手机却猛地一震。
陈盼夏心脏骤停，差点把手机扔飞出去。
抚着胸口顺了顺气，再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微信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点进去一看，陈盼夏的眼睛立刻睁大了。
申请加她好友的人微信名只有一个“G”字母，头像是一支看起来就很贵的黑色钢笔。
让陈盼夏瞳孔地震的是对方的好友验证。
“顾深。”
——这不是银月老总吗？
莫非顾深慧眼识珠，看中了她那如深海一般可无尽探索的潜力，想要抛出橄榄枝，和她签约？
有眼光！
陈盼夏没有犹豫，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并主动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夏]：顾总好。
[夏]：三个老头沉在水中郑重敬礼.jpg

[顾深]：我有事想和你谈，有时间吗？
陈盼夏回了声有，没想到，下一秒，顾深就弹过来了一个语音通话。
……还以为是打字聊天呢！
陈盼夏被吓了一跳，急忙去枕头下面摸助听器，等把助听器戴上，又翻身下床往走廊跑——小杜和另外两名室友已经睡觉了，陈盼夏不好打扰她们睡觉。
等一路小跑到走廊拐角，陈盼夏正要接通顾深的来电，对方却挂断了。
不知道是等不及了，还是自动挂断的。
陈盼夏赶紧又回拨了过去。
提示音响了一下后，顾深接通了。
“喂，陈盼夏。”
顾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悦：“怎么现在才接？”
“我没想到您是要打电话，特意跑到走廊来接的。”陈盼夏为自己辩驳：“其实挺快的了，100米只跑了14秒，再努努力都快成世界冠军了。”
顾深：“……”
顾深没有欣赏陈盼夏的幽默，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后，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嗯嗯，顾总您说。”
顾深磁性的声音四平八稳地从手机听筒传到助听器里，再传到陈盼夏的耳中。
“你会被淘汰的。”
“这次，或者下次人气投票。陈盼夏，你就会被淘汰掉。”
“运气好的话，可能是在下下次才被淘汰。”
“但你是无法走到最后的。”
陈盼夏听得叹了口气。
顾深顿了顿，问陈盼夏：“还是说，你不认同我的观点？”
其实顾深说得没错。
她一个素人，能从海选走到今天已经是运气相当不错，至于成团，可能确实会有一些难度。
但顾总您说的也太直白了吧？
陈盼夏又不满，又不敢得罪这位，小狗哼唧着抱怨：“顾总您是专门来羞辱我的吗？您的癖好也太让人伤心了。”
顾深：“……”
什么乱七八糟的。
面对陈盼夏的调侃，顾深像是已经渐渐习惯了。他没搭茬，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直接退赛，来和银月签约。”
和、和银月签约？
陈盼夏恍然：“原来顾总您是来拿钱羞辱我的，那我一下子就不那么伤心了。”
陈盼夏的声音一下子雀跃起来：“顾总您要签约我？真是有眼光啊，我能问问您是看中我哪一点了吗？绝世容颜？魔鬼身材？天籁之声？还是舞若惊鸿？”
听筒里传来顾深呛了一下的声音。
“……陈盼夏，你能说点你有的东西吗？”
短暂的不稳后，顾深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平静：“如果你质疑想知道答案，那么——我想签约你，是因为你的听障。”
陈盼夏一愣。
她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的耳朵。
听不见声音这件事对她来说其实弊大于利。
但自从参加海选以来，陈盼夏才知道，原来疾病也可以被当成一个亮点。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导演，顾深，他们都是要赚钱的。
赚钱又有什么错呢？
陈盼夏还很感谢顾深能这么直白、没有感情、充满理性地说出来。
就像是，陈盼夏的听障在顾深看来，其实和那些下巴上长了一个方便别人记住的美人痣，和一个身高两米的女孩一样，都是有益的个人特色一样。
短暂的思考时间过后，陈盼夏叫对方：“顾总啊。”
顾深“嗯”了一声，示意陈盼夏他在听。
“我愿意接受银月的签约。”陈盼夏说。
顾深说：“我听出你的话里有一个‘只是’。”
“顾总英明！顾总明察秋毫！”对于这个给自己递出橄榄枝，且有很大可能会成为自己顶头上司的男人，陈盼夏不遗余力地拍着对方包裹在深色西装下英俊挺翘的马屁：“其实我是想说，签约可以，就是能不能等我被淘汰之后再签约？”
毕竟，在这里的回忆也很新鲜难得，陈盼夏不想中途退赛。
条件提出后，顾深并没有犹豫太久。
他有质感的声音从听筒中四平八稳地传了出来：“合理的讨价还价，我接受。”
陈盼夏嘿嘿一笑，想对顾深道个谢，冷风从走廊尽头吹过，让陈盼夏一张口就打了个喷嚏。
顾深对此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和关心：“挂了，再见。”
挂断和顾深的电话后，陈盼夏握着手机，圆溜溜的眼睛越睁越大。
——她，要和业内顶流的娱乐公司，银月，签约了！！
——她，成为银月的预备役练习生了！！
她好牛！！！
陈盼夏乐得合不拢嘴，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梦到自己被数也数不清的粉红钞票淹没。
唉，要是真有那么多钱，可怎么花啊。
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第二天练习生们直接来到了最大的舞蹈教室。
没有抽签，所有的导师也都在。
因为，这次练习生们要准备的内容是第一公开演出。
也就是说，在这次人气投票中存活下来的练习生们将走上真正的舞台，在下周，和粉丝、观众们面对面地表演。
除了那些觉得自己要淘汰掉的练习生，其余人的情绪都很高涨。
这让陈盼夏的傻笑显得并不突兀。
但还是被苏金予看到了。
他皱眉盯着陈盼夏看了一会儿，走近她：“你自己在那偷笑什么呢？”
陈盼夏立刻收起笑容：“我？笑？你看错了吧？你是不是近视加重了？赶紧去配个眼镜吧？”
苏金予：“……”
这人倒打一耙是有点本事的。
但苏金予怎么可能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他低头，压低声音：“陈盼猪，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大喊你要对我意图不轨，强抢民男。”
陈盼夏誓死不从，剧烈抵抗：“你可以羞辱我的人格，但是你不能羞辱我的审美。”
苏金予的脸僵了一下：“我怎么了？我有那么差？”
陈盼夏用安慰的眼神看着他，没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金予：“……”
饶是被陈盼夏打击成这样，苏金予也没有放弃，黏着陈盼夏软硬兼施，还把她堵在墙角里用身体困住她，颇有一种陈盼夏如果不说，就算训练开始了，他也绝不退步的架势。
苏金予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对于朋友，他却有一种想要掌控其全部信息的执念。
陈盼夏是真的怕了苏金予——教室里的直播摄像头还开着呢，他也不怕丢人。
陈盼夏探头出去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人注意两人，便压低声音。
“其实……是昨晚……顾深……给我打电话……说……”
她几乎是用气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苏金予。
等说完后，苏金予直起腰，后退一步。
他抬手捂住刚刚因为听不清而凑近陈盼夏的那只耳朵，“哦”了一声，也不看陈盼夏，声音莫名有点哑：“好事啊，恭喜你。”
说完，转身便走。
就这么走了？
没有欢呼？没有喝彩？没有逼她发毒誓说以后出名赚钱了以后一定要大公无私分给他？
陈盼夏正纳闷，上课的时间却到了。
几位老师站在练习生前方，陈盼夏看过去的时候，正对上靳洛带着探究的目光，直直看着自己。

录制开始后，导师们公布了第一次公演的曲目。
一共有12首歌，都是大家耳熟能详，又能调动现场气氛的歌。
其中9首会在公布投票后，把练习生们分成9组，下放给各个小组。
另外3首，则一首给所有的女练习生，一首给所有男练习生，剩下的最后一首，是所有练习生一起表演。
因为还未分组，上午的时间就用来熟悉和训练大家要一起表演的那首。
陈盼夏简直晕头转向。
先是熟悉曲子，再是熟悉舞步——尽管这些都提前有老师和助教老师安排设计好了，但还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光是记自己的走位和歌词陈盼夏就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其实不止她一个人跟不上，回头一看，超过半数的练习生都是满脸吃力。
唉。同志们辛苦了。
在这样巨大的消耗量下，还没到中午，陈盼夏已经饥肠辘辘。
导师一说休息，陈盼夏就想往食堂跑。
但到底没抢过那些人高马大的男练习生。
人群都挤在门口，顺便也把陈盼夏挤在中间。
陈盼夏被挤得受不了，感受了一会儿周围健硕的身材后，陈盼夏才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挥舞着手臂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