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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豪门大佬隐婚后(林多多)


寂静的走廊使得前方的谈话声飘来。
“……我先回去了,”是沈墨的声音,“你好好休息。”
叶嘉站在门边,笑道:“好,你也是,明天见。”
沈墨回应:“明天见。”
徐从尘勾着笑,盯着沈墨径直离开的背影,直到沈墨进了另一间房,才彻底放下心。
果然……这对夫妻貌合神离,恐怕真是商业联姻。
他从绿植后走出来,整理了衣服,准备回去。已经得到答案,他也不必多留。
刚转过身,眼前的门扉“咔哒”一声,响起开门声。
徐从尘警惕的重新躲好,是叶嘉,叶嘉从屋里出来了。
他应该有洁癖,换了身干净衣服,白T恤、黑色长裤,洗过的头发乌黑浓密,松散的垂在额际,一身雪白的皮子在暗淡光线下晕开润泽的光,拿着手机,唇边噙着笑,走向电梯。
徐从尘心突然跳的很快,莫名的第六感促使他跟了上去。
叶嘉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没有注意周围。
他走到电梯前,摁了下行键。
徐从尘站在不远处,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他同行,下一刻,隔壁半开的安全出口内,伸出一条结实有力的臂膀——
叶嘉茫然抬眸,抓着这只手,踉跄又温顺地跌进了昏暗无光的楼梯间。
徐从尘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这一刻他忘了自己掩藏踪迹的本意,想也不想跑上前,即将步入楼梯间所在范围时,走廊投射下斜斜光影,勾勒出其间两道亲昵的身影。
安全出口四个字冒着盈盈幽光。
半开的铁门,隔离出不受打扰的半封闭空间。
徐从尘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身量高大、颀长,周围的空气因为他的存在而沉淀无声。
他突兀的出现在这里,穿着简单的衬衣马甲,风尘仆仆,属于成年男性深沉温和的气场扩散。
此时他俯着身,阴影陷落,厚重而宽阔的肩膀格挡住来自身后的大半光线与窥视,似若一头危险而强大的兽,圈出了绝对安全、静谧的领域。
“嘉嘉,”他的嗓音低沉温缓,含着柔和的笑意,“我来了。”
叶嘉的身影融化在他怀里。
徐从尘只看到一道清薄的侧影,白T恤整洁干净。
时间在他们之间温情缓慢的流淌,与叶嘉撑在男人胳膊上的左手一般——那里的素戒在暗淡光晕下仍然明亮,藤蔓般亲昵交缠,不分彼此,柔软而动情。
徐从尘恍然停下脚步。
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直到那拥抱着叶嘉的男人有了反应,他后背抵着墙壁,嘴唇轻轻在叶嘉额际落下一吻,宽大修瘦的五指压在叶嘉脑后,一个禁锢而温柔的姿势。
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似有若无的朝他看来。
徐从尘看清了那里的情绪。
冷漠、警告。
是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底的蔑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调整作息!
一定要!quq

徐从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屋里,经纪人一脸期待的看他,不停说着什么:“怎么样,什么结果?我又想了想,叶嘉可能不喜欢你这类型,你不然表现的柔弱点……”
大脑浑浑噩噩的。
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徐从尘死死睁着眼,眼眶干涩欲裂。
视网膜内却仍有余像,那是两枚轻轻碰撞的银色素戒,细芒闪烁。
此时此刻,六楼走廊。
高大结实的男人头戴棒球帽,帽檐压低,没有露出脸,他步伐散漫从容地推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环在身前,搂着怀中人。
叶嘉兴奋的脸颊微红,眼眸亮亮的,强忍着没有说话。
603房很快出现在眼前。
叶嘉刷了房卡,“滴”的一声,门被推开,墙上的卡槽在黑暗中看不太清,叶嘉试探的去找,刚走出两步,后背忽然传来一股推力。
“嗯……?”他猝不及防被抵到墙上。
门也被甩上,一声不轻不重的砰响,行李箱孤零零的倚着墙边,手柄自动弹回。滚烫灼热的吻铺天盖地压来,沈知韫黑沉沉的眼眸在夜色中亮的骇人,如若一头进入狩猎状态的兽。
“等等,哥,我先插卡……”叶嘉心惊胆战,手指胡乱的拿着卡去摸墙壁,碎乱浓厚的吻让他说话不清,唇瓣刚分开就被进入,水声凌乱、暧昧,“知韫哥……!”
沈知韫停下了动作,他直起身,黑暗中,神色不清,高大身躯带来强势的压迫感,叶嘉听到一声拉链声,炙热温度重新拂面,沈知韫脱掉外套,黑背心下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悍利,是他绝对挣脱不开的力度。
吻如雨点般落下。
叶嘉被亲的蜷缩起肩膀,逐渐控制不住的喘息、颤抖,眼尾洇出的水汽和着潮红,一路蔓延至衣领之下。
“我有点……”他腿软的站不住,几次三番踉跄着顺着墙壁滑坐,沈知韫大掌一动不动的托住他,闻言,略微轻轻掀眼,与他拉开些仍然亲密的距离,问他:“有点什么?”
“……我有点想你,知韫哥。”叶嘉声音发着颤,主动环住他的肩膀,雪白柔软的脸颊贴了上来,轻轻蹭了蹭他的脸。
沈知韫微阖着眼,眼底翻滚的薄戾与沉郁在他这阵下意识地安抚中,划作无声笑意。他享受着叶嘉主动的亲昵,手臂环在他腰后,道:“只有一点吗?”
叶嘉骨子里带着含蓄而内敛的天性,不习惯直白的表达爱意、憧憬,尽管与沈知韫在一起很久,这种时候,他也只会用行动代表未言的话。
寂静中,有蜻蜓点水的吻碰了碰下颌。
沈知韫缓缓笑了,胳膊轻而易举地收紧,叶嘉便随着这股力道悬空,被放到行李箱上。沈知韫再次俯下身,撬开他的唇瓣,重重吻来。
是比先前更加过分的吻。
“……嘉嘉,我每天都在想你。”耳垂被温柔的啄吻着,膝盖也被强硬、不容反抗的分开。
黑暗中只听一声轻笑,有身影半蹲下来,低低哄着他:“乖一点,不要叫太大声。”
从七点半闹到九点多,一切结束后,叶嘉被抱进浴室简单洗了个澡。
吹过的头发蓬松柔软,他陷在大床上,恹恹垂着眼,肩膀披着沈知韫从家里带来的空调被,被褥松松裹着上半身,缝隙中隐约可见雪中带红的肤肉。
沈知韫吹完头发,坐到他身后,胳膊环着他的腰,像一头吃饱餍足的兽,温柔的问:“饿不饿?”
“有点,喝点粥吧。”叶嘉靠在他怀里道。
沈知韫道:“要了碟虾饺,晚上不要吃太多。”
“你吃晚饭了吗?”叶嘉想起来。
“吃了,飞机上吃的。”
“那还是再要点吧,”叶嘉打起精神,接过他手上的ipad,“飞机餐不顶饿。对了,要叫小墨来吗?”
“小墨?”沈知韫微微挑了眉。
“嗯,”叶嘉点头,“本来说好中午请他吃饭,但赵导先请了。不知道这个点他有没有休息。”
“他是夜猫子,”沈知韫笑道,“明天吧,我这趟来也该请他吃顿饭,明天晚上再约他。”
叶嘉没有异议,点完餐,他重新窝进沈知韫怀里,带着些不好意思的跟沈知韫说了今天上午初见沈墨时发生的事。
现在想想他还是很尴尬,埋在沈知韫怀里装死:“……我为什么要问他到底叫什么(沈墨)。”
沈知韫也觉得有趣,手指撩起他的头发,“小墨不会计较这些。你比他大,他叫你一声哥是应该的。”
“是欸,他比我还小一岁。”叶嘉道。
“小墨家庭特殊,他是我大伯的独子,我大伯这个人——”对上叶嘉专心的目光,沈知韫缓缓道来,将沈家的情况讲给他听:“刚愎自负,野心庞大,因为是长子,他与我父亲之间一直存在竞争关系。”
沈家这样底蕴深厚、绵延数百年的大宗族,人情味很淡,逢年过节的家宴上看着热闹,实则各打主意,沈家大伯过强的好胜心与狭隘的容人之量,让沈老爷子觉得他不堪大用,华腾面临转型关键期,一个平稳过渡的继承人,比一个锋芒毕露的继承人更加适合。
临终前,沈老爷子立了遗嘱,华腾交由沈父继承,沈大伯掌管旗下部分子公司,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分配方法。
但在他死后,沈大伯却在心底怨恨上了自己的父亲,蛰伏数十载,只为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于二十年后出现,沈父意外受伤,陷入昏迷。
公司群龙无首,沈大伯在部分股东的推选下暂任董事长之位,他还记得二十年前自己失败的原因,上台后,仍保持沈父在时公司的步调。
可惜华腾负重累累,过快的转型使得尾大不掉,公司如今需要的是一位锐意进取的领导人,彼时沈知韫掌管华腾海外分公司的经营权,手腕凌厉、行动果决,他的存在让众位股东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毅然转而支持他。
二十年前,沈大伯输于看不清形势;二十年后,亦然。
沈墨身为他的独子,却从来没有享受过父亲的关怀,从小学起,他便被丢进住宿学校自生自灭。
他十二岁那年,沈知韫短暂回国,发现这位小堂弟有些过分沉默,当即便叫了医生。家庭医师一番检查过后,委婉的劝他带沈墨去看心理医生。
过早独立使沈墨心里出现了一系列问题,轻度自闭与抑郁。
这些年经过心理医生不懈的努力与疏导,再加上成长过程中心智慢慢成熟,沈墨才渐渐变得和正常人一样。
不过性格已定,沈墨也只是从不善言辞变成寡言少语罢了。
整个沈家,唯一能让他多说几句话的便是沈知韫。
现在要再加上叶嘉。
叶嘉深深皱起眉,午饭席间沈墨偶尔会露出腼腆笑容,他不敢想,如果是在正常的家庭环境下长大,沈墨会是什么性格,“那小墨爸爸现在在哪里?”
“南美,”沈知韫道:“近几年我不会让他回来。”
叶嘉点头赞同:“这样的父亲有跟没有一样,不如不见。”
沈知韫微妙的低头看他,看着叶嘉感同身受的表情,几秒后,兀自笑了一声。他笑声很轻,还是被叶嘉捕捉到了,叶嘉竖起耳朵,“你笑什么?”
“嘉嘉,你现在——”沈知韫顿了下,似在组织语言。
“我现在怎么了?”敏锐的觉察到他似乎要说些逗弄的话,叶嘉及时打住:“我现在要睡觉了。”
沈知韫却慢悠悠的把话说完,“你现在让我想到了一句话,长嫂如母。”
叶嘉缓缓扭头看他,耳根浮着薄红,“……知韫哥,你很无聊。”
“有吗?”沈知韫笑着捏捏他的耳垂,指腹力度柔和,带着几分轻哄,“嘉嘉,小墨是个好孩子,他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他,”叶嘉道,“以后有机会请他去我们家玩吧。”
“嗯,你安排就好。”
聊完天,机器人将外卖送了上来。
吃完饭又站着消了会儿食,看看夜景、电视剧,十一点整,叶嘉和沈知韫躺上床,相拥睡去。
第二天拍摄的时间定在七点,趁着太阳不大,要多拍摄点外景素材。
六点半叶嘉便醒了。
沉沉睡了一觉,他神清气爽。
卧室里拉着窗帘,天边刚露出鱼肚白,熹微晨光透过缝隙洒入,叶嘉轻手轻脚的起床,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沈知韫也醒了。
他微阖着眼,睡袍散开至厚重结实的胸膛,半撑起身,眸色幽深,倦意寥落的看着叶嘉,“嘉嘉?”
叶嘉坐到床边,亲了亲他的脸颊,呼吸简单交缠,两人鼻尖碰着鼻尖,在昏沉天光下亲昵的依偎着,“哥,你继续睡,我要去拍摄。”
“这么早?”沈知韫晨起的声音带着哑,他大掌撑在叶嘉腰后,瞥了眼时间,“六点半?”
“早晨天气好,这次的综艺也带着宣传性质,”叶嘉解释一句,“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你跟小墨一起吃吧。”
“嗯,”沈知韫低笑,笑声沉沉,“不用操心我,你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来。”
叶嘉也笑,“知道了,我走了。”
他没再耽误时间,背起背包便出了门。
沈知韫这趟来看他,行踪保密,没有大肆宣扬。他身份不一般,一旦彰明身份来剧组,外界收到风声,难免不会多想。
华腾总裁拨冗跑去视察一个节目组的拍摄进度,莫非是打算进军娱乐圈了?
叶嘉跟组坐上大巴,愉快的心情一直保持到进了拍摄大棚。
简单搭起的棚子为了避光和防晒,如今温度太高,剧组成员也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
影棚下各类器材摆好,来得早的人员闲散的搭话聊天,有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到叶嘉身上,昨天沈墨的一系列行为让大家察觉到叶嘉的特殊,今天再跟叶嘉聊天,几个副导便有些束手束脚。
等人群散去,叶嘉坦然笑道:“王导、张导,你们不用区别对待我,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玩的。”
王导一愣,“那你们组今天继续拍近景?”
“没问题,”叶嘉道,“我现在去安排。”
“别别别,没有让你们一连拍三四天近景的道理,”彻底信了叶嘉是来工作的话,王导心下一松,调侃道:“也得给他其他组机会.今天你们组拍远景,近景我另有安排。”
叶嘉:“好。”
他干脆利索的应完离开,王导看着他的背影,乐了,正想跟身边的张导说点什么,扭头一看,发现站在身边的竟然是赵鼎丰。
赵鼎丰这人是个笑面虎,表面看着温和,性情却是古怪的,王导跟了他快五年,至今还摸不清他的脾性。
“赵导。”他叫道。
“嗯。”赵鼎丰手里端着双层隔热杯,里面泡着浓茶,慢悠悠喝了口茶,他望着叶嘉远去的背影,哼笑一声,“……在我眼皮子底下搞暗度成仓。”
王导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斜睨他一眼,赵鼎丰背着手走远了,“忙你的去吧。”
上午的拍摄于八点准时开始。
五位明星的房车驶入拍摄区域后,叶嘉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忘记处理徐从尘的事了。
即将开始拍摄,叶嘉打算中午找个空闲时间,好好跟徐从尘谈一谈。不过不等他做出行动,这一上午,徐从尘就像老鼠见了猫,再没有往他面前凑过。
偶尔跟叶嘉对上视线,徐从尘也一脸僵硬的表情,白着脸转过头。
他突然偃旗息鼓,叶嘉同样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对除沈知韫之外的男人没兴趣,徐从尘要是再执迷不悟,叶嘉也只能走告状这条路了。不过不是向沈知韫告状,而是向赵鼎丰告状。
工作上的事,与其为难自己,不如为难领导。
九点后,气温从凉爽变为闷热。
阳光火辣的炙烤着大地,绿油油的南瓜叶也显出几分疲态。
今天正好赶上除草施肥的时间,田地上腥臭的气味飘散,尽管戴着口罩,各类飞舞的小虫子混合着臭味,令人不堪其扰。
一天的拍摄结束,所有人身心俱疲。
叶嘉眼睛酸痛,看了一下午镜头,不断地改角度、改距离,这是一项枯燥又漫长的工作。
终于等到收工,他放下器材,和组员们收拾好东西,背上包,准备离开。
路边大巴车旁,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低调的掩映在树梢落影之下,透着复古的优雅。
夕阳余晖勾勒出车头气派的直瀑式隔栅,叶嘉隐隐觉得眼熟,多看了两眼,身后随之传来一道男声。
“叶嘉。”
叶嘉转过身,看见笑得一脸不自在的徐从尘。徐从尘面色古怪、眼神飘忽,焦点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在看地面,“……抱歉,之前是我冒犯了。”
“你——”叶嘉蹙起眉。
徐从尘抢先打断他:“作为赔礼,昨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昨天什么事?”叶嘉眉头皱的越紧。
徐从尘目光从他身后收回,“我们牵手的事。”
什么牵手……?
叶嘉脸色空白一瞬,接着,骤然冷了下来。他感到好笑,也真的弯起唇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徐从尘,徐从尘坦然的与他对视,说:“我会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徐从尘。”叶嘉叫他的名字。
自进组后,这是叶嘉寥寥几次叫他的名字之一。他声音清和,一向温润清缓,此时含了些冷意,徐从尘听见他并无起伏的说:“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徐从尘一顿,看向他。
叶嘉不觉得自己有让一个明星死缠烂打的魅力,他看着徐从尘瞬间紧绷的神色,便明白自己猜对了。
“我已经结婚了。当然,就算没有结婚,你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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