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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晴朗(梵笔生花)


钟晴朗心里哀嚎一声。
安燚生轻咳了一声,看向她:“我叫安燚生,不叫安-炎-炎-生。四个火,组在一起是一个字,燚(yi)。”
钟晴朗再一次脸涨的通红,干巴巴地尬笑说:“这样啊,学习了,这字确实不太常见。”
安燚生又笑:“你也不必觉得抱歉,你刚刚读的人反正不是我。”
这么一说,倒是言之有理,钟晴朗瞬间恢复如常,顺着杆子往下爬:“言之有理!”
宋大夫发出沙沙的笑声,声音努力染上几分热情:“小宗,你坐下来我看看,我给开个诊断单。”
安燚生弯了弯唇:“老宋,我先走了,你把你这诊断单收收好,每次诊断的结果都一样,写的也一样,但这是病人的隐私,对吧,钟小姐?”
钟晴朗一愣,从这位小姐到钟小姐,他转化自如,她倒有些不适应。
老宋一听不乐意:“每次写是对病人负责,你的病症又不是每次都一样。你以前的单据我都保管着呢,这是今天的,没来得及收。”
这球又抛到了钟晴朗身上,她也只能接着:“是我不好,手机快没电了,比较无聊,顺手拿起来读的,不怪宋大夫。”
“这也不能怪小钟啊!单子放在这里她也没办法。”
钟晴朗惊叹于宋大夫超自然的切换能力,这姓氏终于改过来了,而且此时的宋大夫已自发和她形成了天然紧密的统一战线。
安燚生赞同地对他俩点点头,让这临时联盟的两人更具戏剧性。
他正欲转身走,被沙沙的声音叫住:“你等等,现在不能走。”
宋大夫半蹲着正在研究钟晴朗的脚踝:“你的脚伤到筋了。我给你几副祖传的药膏,你先贴一张,12 小时换一张,很快能消肿,但活动的关节这两天要当心不能用力,严重了就很麻烦。我这个楼梯比较窄,还是要劳烦我这位老病友帮忙。”
宋大夫不由分说去里屋写诊断单,钟晴朗忙礼貌性拒绝:“没事的,我可以......”
“还是听医生的吧。”
他一副乐于助人的表情,加上这浑厚的音色,高高大大的身影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站着,专程等着的感觉,仿佛拒绝就会显得你不懂人情世故了。
宋大夫在里屋也不忘喊:“小钟,真的不能自己太用力下楼梯,不用和他太客气。”
一个小忙而已,再推托显得小家子气。
“那就麻烦了。”
她对着光影里的人,一副麻烦的表情,语气却是淡淡的,隐隐觉得他似乎又笑了笑,她又是坐着的,看不真切。
宋大夫的诊断单写好,药膏贴好,立马变成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今天太晚了,如果两天还没有好转,给我打电话。”
钟晴朗道谢后,还是用手扶着楼梯,贴着膏药的脚行动更不自如,伴随着疼痛。
楼梯灯光昏暗,安燚生什么也没说,将手机电筒打开,默默为她照着脚下的路,手也虚抬着,随时准备帮忙的意思。
她如果一个人又要扶楼梯,又要看路,确实也比较危险,印证了自古那句老话“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宋大夫也算设想周到了,或者说聪明的用免费劳力避免可能出现的二次医疗创伤。
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楼下,钟晴朗脚落到平地上喘了口气,额头上已经微微出汗。
安燚生这才开口:“你怎么来的?”
“我开车来的,车子停在小区外面。”
“那我陪你过去,已经很晚了。你可以借助下我的胳膊,刚刚想扶你,看你似乎喜欢独立自主,但现在没有楼梯了,走出去还有一段路。”
说完,他绅士地稍稍抬起胳膊。
这人也没有那么冷酷无情。虽然在会所见识过他对乐欣加以压迫的凌厉,但看他平常的样子,眉目间以温和居多,还有那该死的声音偏偏对她又有种蛊惑。
钟晴朗犹豫了下,扶了上去:“那就谢谢你了,”她顿了顿,“那天在会所,要和你说声抱歉,是我没有预判清楚情况,冲动了,所以对不起。”
安燚生微微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看向她:“你比较容易冲动?”
一句话,钟晴朗真心道歉的情感在心里打个圈儿,烟消云散,随后化成一股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偶-然。”
安燚生又笑了笑,钟晴朗的手机响了,是萧贺韬的电话,询问了下情况,知道她没有大碍就挂了电话,听得出是忙里抽空打来的。
“你男朋友?就是上次那位?”
“是他,但并不是我男朋友。”
钟晴朗并不打算过于深入解释他和萧贺韬的关系。
安燚生又笑:“我看也不像你男朋友。”
“为什么不像?”
安燚生不慌不忙解释:“从有限的接触看,我觉得你应该是个直接的人,如果是男朋友也会直接告诉他,对吧?”
原来他是在指自己会所的那次偏帮,还用了一个好听的词“直接”。
钟晴朗也笑:“分析也有些道理。”
安燚生顿了顿:“所以他确实不是你男朋友。”
他的眼睛明亮深邃,洞穿不了意图。
钟晴朗有种被小小电击的感觉,心脏“噔噔”敲着心门,他也挺直接的。
已经走到车子旁,她掩饰地拉开车门,告诉自己一定要表现的对这句话见怪不怪,不要一副纯情少女的样子,慌乱无章,一下子就让这个男人看出自己惨淡情史。
钟晴朗的伶牙俐齿,和她的感情史极不相称。她从小接受的表白不少,但每一次都会面红耳赤,说话结巴,最后都是没有开花结果的,竟然就一路变成了传说中很难追到的女人。
其实,她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喜欢过萧贺韬,后来,不喜欢了,辗转求学,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值得稳定发展。
她扶着车门,突然看了下手机问:“你怎么来的?”
“我,打车来的。怎么?”
他表示出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钟晴朗立刻败下阵,该有的面红耳赤席卷而来,说话也开始有些结巴:“别,别误会,我手机没电了,这地方我跟着导航来的,怎么回我真不知道了。你,你要不要搭我顺风车为我导航一下?”
安燚生笑意更甚:“我误会什么了?”
偏还是笑里带着无辜。
钟晴朗气结,但控制不住结巴:“没,没什么。”

钟晴朗这两日除了播新闻,其余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前天晚上,安燚生坐她车,一副坐镇指挥的样子,真不用自己手机,直接人肉导航,讲着她这种毫无方向感的人听不懂的话,例如“等等往西北方向走”、“马上准备往南拐”,钟晴朗刚开始还能根据手的方向勉强判断,后来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那个,麻烦你能说清楚,往南走是左拐,还是右拐吗?”
安燚生一愣,当场低低沉沉地笑起来,持续时间还很长,钟晴朗又实在忍不住问:“有那么好笑吗?”
她在开车,匆匆撇了一眼安燚生,他的眼睛,在夜幕的流光溢彩下,配上那该死的浑厚嗓音,摄人心魄,很有蛊惑的力量。
“没忍住。”他说。
钟晴朗又再一次无语。
安燚生指挥到她认识的地方,就打算下车。虽然钟晴朗一再表示要先送他回去,他指了指她并不亮屏的手机,两人立马达成共识。
安燚生下车时问:“钟小姐,你电话多少?到家大概需要多久,我到时候给你个信息,确认下安全。”
钟晴朗内心已起波澜,这个男人在问她要联系方式,还是再自然不过的那种。
她搬出自己的职业训练素养,经过同车短暂的相处,她对他说话的方式勉强能够做到不那么面红耳赤,甚至还想逞强两句。
有可能,她只是很想和他多聊几句?
钟晴朗内心被投了颗小石子,随着波澜四散开来。
她拿不准这男人在想什么,打算换个她想知道的问题。
“你已经知道我播新闻对吧?你是干什么的?”
安燚生的头发在微风中摆动,像是一种魔术过程中的招摇,全身透着等待揭秘的神秘。
他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钟晴朗:“你没有向乐小姐求证过?”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钟晴朗在心中暗骂,低音炮加眼神杀。
她镇定自若:“这倒没有。我都得罪乐欣了,怎么会向她求证本来以为不会再见的人?”
安燚生很赞同:“有道理。那要不你路上猜猜,到家我告诉你。”
钟晴朗点点头:“好,你手机给我。”
安燚生递过手机,钟晴朗麻利地按完还给他,他接过一看,这手机号只有 9 位数,和 11 位号码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钟晴朗很是得意:“安先生很喜欢猜谜,刚好这里面有一个数字代表我隐掉的三个数字,你猜出来就是我的手机号码。提示就四个字,度日如年。”
安燚生又低低沉沉地笑起来:“这很公平。那么你路上小心。”
钟晴朗和自己打了个赌,这谜底他百分之百能猜出来,再不济可以求助搜索引擎,虽然需要费力搜索一番,但他应该不会吝啬于这点时间。
然而,她回家扒着手机等了很久,没有消息,2 天过去了,也依旧没有消息。
钟晴朗设想过很多情况,这男人让她猜职业,他年纪不大,还有陈年旧伤,难道是警察?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但立马被自己否决了,她不愿意做这种不好的预测。
不是懒就是笨,哪种都打碎了她刚生出的滤镜。
周五钟晴朗轮休。她静静窝在家里,睡觉、看书,敷敷面膜。午饭吃的晚,饭后看了好一会儿书,觉得困倦就去房间睡觉。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脑袋上有一点点的凉意,像是水滴一般的感觉,顺着她的面颊留到嘴角。钟晴朗一时分不清是不是梦,迷迷糊糊地也觉得口渴,顺势张开嘴就将滴入嘴角的水滴舔了进去,还是甜的。
突然一阵排山倒海的笑声。
“哈哈哈,钟晴朗大笨蛋,竟然真的喝!”
钟晴朗忽的从梦中惊醒。这恶魔般的笑声,还能有谁,是钟舒天这个大魔王从学校里放学回来了!
一秒清醒的钟晴朗敏捷地抓住钟舒天,将他拖上床,一下就扯掉他的裤子啪啪打。
钟舒天嗷嗷大叫:“钟晴朗杀人了!”一时激动,把手里自制的塑料滴水袋子捏爆了,橙汁全部泼到了钟晴朗的床上。
瞬间,钟晴朗和钟舒天都安静下来了。随后,钟舒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逃离,边逃边喊:“钟晴朗发疯了!”
钟晴朗喊出了雷鸣般的气势:“有本事别跑!柳姨,妈,我爸呢?还没回来,家里没人管他吗?”
晚饭时,钟北江特意回来陪女儿吃饭,在钟晴朗不遗余力地告状下,钟舒天一声都不敢吭。钟北江严厉数落并下了狠话:“这周末你哪里也不准去!”
这一下子就拿捏住了钟舒天的七寸。他腾一下子站了起来抗议:“不行!我这周末,要去参加婚礼的,我已经答应我同学了!”
钟北江皱眉:“什么婚礼?”
“我同学的姑姑要结婚,她是小伴娘,邀请我做小伴郎,不信你问妈妈!”
钟舒天的小脸气呼呼的,不时瞪一下钟晴朗。
秦舒忙解释:“是答应了他们班许甜甜,之前也说过一次。”
钟晴朗假装意味深长:“哦,我以为谁呢,原来是许甜甜呀!爸爸想不想听小秘密!”
钟舒天的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钟晴朗,你,你敢诋毁我!”
钟北江呵斥:“没大没小!”
钟舒天立马委屈地看向秦舒。秦舒解围劝说:“他已经为这个事情兴奋好久了,今天接他,晚上许甜甜家约了去商场买衣服。正好我想说这事儿,今天晚上你姑姑找我有事。”
钟舒天一听,不干了:“那柳姨带我去。”
柳清面露难色:“我明天休息,晚上说好要回家一趟。”
钟晴朗笑眯眯出主意:“别为难柳姨,柳姨休息,我看还是爸爸带你去吧。”
钟舒天立马退了一步:“还是你带我去吧。”
结果全家都微笑看着她,钟晴朗就这样当仁不让成了家长代表。
钟晴朗带着钟舒天来到商场,为防稳妥,带上了口罩和帽子,如期和同学汇合。
他的同学许甜甜人如其名,是个甜甜的小女生,再一看她家大人,钟晴朗一愣,这地球也不能圆成这样,这男人就是那天会所安燚生旁边的那位律师,看来是他的婚礼。
钟晴朗礼貌性地把口罩拉下和他们打招呼。
钟舒天大大咧咧向他们介绍:“这是我姐姐。你们不要觉得她矫情,她是新闻主播,她现在出门都这样。”
钟晴朗很想封住钟舒天的嘴。
许穆驰笑了:“我们已经听甜甜介绍过了,你姐姐就是大明星呀!可漂亮可有名了。钟小姐,很荣幸见到你。”
她说话很和气。律师的眼光不错,钟晴朗暗自思量,也伸出手:“谢谢你们,也很荣幸你们邀请天天当小伴郎。”
尹硕一副太巧的表情:“你好钟小姐,真是有缘。上次在会所不打不相识嘛,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太太许穆驰,她的闺蜜你应该认识,是你们电视台的林依。”
这一介绍,感觉就不一样了,竟然是林依,这个中间线把彼此的关系拉近了好多。
“那太巧了,前几天,林老师还救了我。”
钟舒天和许甜甜手拉手向前走,尹硕负责盯着两个小家伙。打开话匣子的钟晴朗和许穆驰悠哉地走在最后面。
“钟小姐,今天不用播新闻吗?我以为你全年无休呢。”
“穆驰,不介意这样叫你吧,你是林老师的闺蜜,叫我朗朗就好了。我们有替换的。这几天我轮休,就是梓睿姐播。”
“恩,你这周六周末也休息吗?”
“是的。”
“那太好了,能邀请你们参加我和尹硕在颂城的答谢宴吗?本来我们就要邀请天天的家人,今天请帖都带来了。路上甜甜就说天天的姐姐是主播,他又姓钟,我们看过你播新闻,就猜会不会是你。结果还真是!依依是我们答谢宴的主持人。我们举行户外的仪式,相对自由些,而且因为依依的身份,我们和承办的婚庆公司签了协议,邀请参加的亲朋好友也都打了招呼,规模也不算大,所以还算周到,请你和伯父伯母一起来。”
如此妥帖的安排,没有理由拒绝,何况放钟舒天一个人去她是不放心的,便应承下来:“好啊,谢谢了。我带天天来就行,我父母他们也让我把祝福带到。为了感谢,小朋友的服装费让我来赞助吧。”
许穆驰忙否决:“小朋友是为我们办事出力,怎么好让你赞助。”
“那我都不好意思去蹭吃蹭喝了。”
“怎么是蹭吃蹭喝呢,林依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她同事,你们能来是给我婚礼增彩了。对了,安燚生是尹硕的伴郎,也会过来,就是会所和我先生一起的那位,他和依依也刚认识。”
钟晴朗心里的一块石头突然落地,他还要来当伴郎。
随即心里泛起微微酸的失望,不愿再花时间去猜测她的手机号,言而无信,不负责任,她竟有种被始乱终弃的感觉。
钟晴朗语气中夹杂着些不自然:“噢噢,我之前不小心得罪了他。他和你先生关系挺好的。”
许穆驰又笑:“我都听说了,你那怎么谈得上得罪。他们就是一路人。不过现在见面也少了,我们在雅州,不在颂城。安燚生是尹硕在国外留学时的学长,两人比较谈得来。”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还是忍不住好奇想打听。
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的尹硕露出几不可察的笑意。
许穆驰不自觉用推销青年才俊的语气介绍:“他是一名外交官,外派三年回国不久,回来已经是一等秘书了,年轻有为。”
很意外,他竟然是一名外交官。
钟晴朗外派的时候没少和外交官打交道,尤其是三年前在非洲,她的命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一位未曾谋面的外交官救的。
“原来如此。”
尹硕忍不住在此刻放慢脚步插话:“钟小姐觉得他不像你心目中外交官的样子?”
钟晴朗心中泛起进一步想了解他的心。
她想了想说:“尹律师,事实上前两天,我去诊所看脚,遇到了安先生。他给我帮忙,临别时我手机没电了,没能联系上,他记了我的号码,说给我消息确认我安全到家,可是一直也没有消息,你这两天有和他联系过吗?”
她尽量用一种极其正常的口吻来向他的好友陈述这件事情。这可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打算要进一步了解一个男人,不知道他这位精明的律师朋友会不会把自己归到和乐欣一类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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