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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晴朗(梵笔生花)


这个原来痴痴呆呆的女人突然恢复了战斗力,程老板的手下也始料不及,还是在直播中爆出这个数字,果然弹幕上一众的骂声。
“看这副德行,穿成这个样子,恐吓谁呢。”
“5000 元,呵呵,恐怕是他一顿饭钱。”
“简直视人命如草芥。”
“油腻腻的样子,好恶心。”
“这几个难道不是黑社会?”
......
越来越多的弹幕出现,随行的光头也在时刻关注着弹幕,看到这些评论,头上渐渐涌出汗珠。
钟晴朗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让观众有更清楚的了解,说完她问:“程老板,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希望您再考虑一下,按照现行的标准和于家好好谈。”
眼看矛头都对准了自己,程老板按捺住想要拍桌子打人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开始胡说:“不是我不好好谈。可能大家都不了解,我们之前很有诚意,5000 那是之前手下说的气话。于家的男主人听说在国外打工,犯了事儿,在坐牢,很需要钱。姑且不论这个家里对孩子的看管问题,我们有责任我们认,但是动辄上来狮子大开口,要 200 万,我们也接受不了。”
这是把脏水重新又泼到了于家。
于家舅舅气愤拍桌而起,手抖地指着他的鼻尖骂:“畜生!你胡说。”
后面又加了两句脏话,恼羞成怒。
对比之下,程老板做出一副“你们看,他家人就是这个素质”的无奈样子,一时间舆论风向就有了变化。
“看来于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自己死去的女儿作为发财的筹码吗?”
“感觉两边都不是好人。”
“这个舅舅掺和在里面,是不是也想捞取点好处。”
钟晴朗面色不变,接过话题:“请问你们之前很有诚意,那么是打算预赔多少?”
程老板圆滑地说:“那肯定是按照规定,在规定的范围内,现在这个数字也不方便说,要重新谈。”
“您刚刚说是于家的爸爸因为在国外坐牢需要钱?所以他们才打算多要些钱?”
程老板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扯:“是啊。他家男人在国外打工,犯了事儿,这不上次和我们谈,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这个意思。”
于晓雨的妈妈站起来,一字一句,泪流满面:“你胡说!他是被冤枉的,国家已经去救他了!都说了他马上就能回来了!”
钟晴朗正欲说话,于晓雨的舅舅突然愣愣地上前拉住于妈妈,指了指手机,一直在响视频:“于刚的视频电话!于刚的视频电话!”
吴导预感到了什么,立马让摄像将镜头对准手机,和拿着手机颤抖的手,一个大大的特写。
这个电话这个时候打来,实在太是时候了。老天有眼。
电话接通,于刚所在的环境显示已在室外,见到视频接通,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芬儿,我自由了!我自由了!刚刚这边的法院已经做出裁决,感谢国家,感谢郭主任他们,为我奔走。”
镜头一边隐隐出现一个男子,应该是安燚生的同事。
于晓雨的妈妈和舅舅相拥而泣,一家人对着镜头哭成泪人。
直播间的人数达到历史新高,突破一千万。
钟晴朗对于刚打电话这件事情在直播间做了解释,弹幕里一片喝彩声。自己随后继续和已经乱了分寸的程老板谈:“谣言终归是谣言,拿谣言当作推测也不可取。我们今天也带了律师来,晓菲的死,目前来看,施工方是负绝大部分责任的。所以我们可以坐下来真正谈一下赔偿事宜,把问题解决。”
程老板今天本身是来施压的,根本没想正儿八经谈什么赔偿,没想到遇到这么一出,又是被曝光,又是被众人批判,窝了一肚子火。
他年轻时就混社会,只不过现在渐渐做出了些名堂,收敛了些匪气。不过平时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哪里受过这种气,还是这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丫头片子,仗着自己是个什么公众人物,也敢当众给他脸色看。
加上最近十分不顺,各种事情找上门,他越想越生气,一时间血气怒上脑门,突然就站起来,指着钟晴朗的鼻尖骂起脏话,然后像是以前本能重现一般,顺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子,直接朝钟晴朗前额砸去。
一道尖锐的弧度。
血腥味,伴随着惊呼声,钟晴朗感觉有些晕乎。
现场一片混乱,直播屏幕上也一片混乱。
邻市,安燚生结束正式谈判会议,先送走了一些客人。
回来时,几个同事正聚集在桌前闲聊,等着下一阶段的安排。
见安燚生回来,其中一人拿着手机凑过来:“诶,重大新闻。那档‘有事儿您说话’的直播节目出事了。那个女主持人被包工头砸了,这直播事故啊,那个男的下手太狠了。”
安燚生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心里像失重一般,一直往下沉。
画面里,钟晴朗好端端正在讲话,谁料对方突然暴怒,用玻璃杯砸在她的头上。
也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他不敢想象,这一下子砸在她的头上有多疼。
同事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见。
在众人的诧异中,他只匆匆向上级请了假,得到允许,就扬长而去。
有同事诧异:“发生什么事了?从来没见安燚生从会场中途离开过!”
有关系近一点的同事猜测:“听说安燚生的女朋友是个主持人,莫非就是这个钟晴朗?”
众人恍然大悟。
出了这样的事,安燚生自然不能再安心呆在会议现场。这次直播事故以惊人的传播速度跃居热搜第一位,后面紧紧跟着一个鲜红的“爆”。
后续是导演直接出现在镜头里拉扯,施工方三人,两人吓得逃走了,打人的程老板被众人扣住,摄像始终坚持拍摄,直播最终以警察的到来结束。
安燚生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往回开。心还是一直在下沉着,好像一个无底洞,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失重感,伴随着阵阵的无力感。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时,还是听到赵炎岚的噩耗,第二次,在得知钟晴朗这一连几天时间里受到的伤害。
母亲去世时,他认为他还不够强大,他可以让自己变成更强大的人,去完成母亲未了的心愿,也去守护更多的人。但是如今他已历经多事, 心爱的人也会如同所有的人一样遇到伤害,遇到不幸,然而他,依旧毫无办法,第一时间护她周全。
或许,这就是安炎文所想要告诉他的,远离这些,最大限度降低不幸的概率,平凡安稳的人生,更重要。

第28章 冷静自持也无法解决的挫败
安燚生以最快速度赶到医院时,钟晴朗已经缝好针,躺在单人病房里。除了缝针,也做了脑部 CT,显示有轻微脑震荡,因此需要留院观察。
安燚生是由江灵引导带进来的,见了江灵的面才得知,秦舒在看直播时,看到钟晴朗被打这一幕,应激综合症发作,直接被送进了同一家医院。钟北江要照顾妻子,情急之下,只得委托江灵照顾钟晴朗这头。
医院外满是跃跃欲试的媒体,医院内,萧贺韬和施一诗一直陪着,生怕有人乱闯打扰。
安燚生赶来,所有人都自觉退到了病房外。
钟晴朗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见他来了,睁开眼睛,她一直没睡着,之前的一幕一幕像电影一般不停闪现,从乐欣打她,泼了她一头的水,到在直播上,被人当众砸头。
眼睛一睁开,就牵连着神经,刺痛感阵阵袭来。
她倒没有为破相而多伤感,医生一再强调用了最好的美容线,而且位置靠近发际线,即使有伤疤,也几乎被遮盖在碎发中。
如此,甚至要感谢程老板下手的时候,还挑对了位置。
但是,当她看到安燚生出现时,之前表现的坚强不复存在,立马红了眼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他按住了。
“不要动。”
他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安定她的心。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飞回来的?”
“从会场回来,我说是十万火急的事,让司机在不超速的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开,开到这边,我付了双倍的钱,因为这司机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他笑,却是满眼心疼,她的眼泪立马下来了。
“以后不要这样了,不安全。你看到我被打的视频了是不是?说有几千万人都点击看了,我被打了几千万次。”
她说这话有些难为情的自嘲。
“好,不这样了。你也不要多想,只当是恰巧直播了为民除害。于家的赔偿一定会到位,这人作恶,必然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
她闭眼轻轻“嗯”了一声说:“我妈到现在没来看我,一定是因为看到我的直播又气病了吧。江灵不准我看手机,又不提我爸妈,我就知道,我妈一定出事了。”
说话时又带着哭腔。
她又一次陷入了自责中。
安燚生用指腹替她擦去眼泪,安慰说:“我过会儿去看看情况。你爸在陪她,问题应该不大。你放心,不提只是害怕你担心。”
安燚生的话宽心不少。
他又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现在你睡一会儿,不要太累了,剩下的交给我。”
病房外,施一诗满面愁容:“内忧外患。不是我说你,怎么就随着她的性子闹出这一连串的事情。”
她也顾不得还有江灵在场。
萧贺韬想点烟,上下掏了遍,发现在医院,只得作罢。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可能需要多辛苦你了。”
他说的淡淡,引得施一诗更加无奈:“辛苦点倒是没什么。只是这次,你和她都难说了。乐欣那件事,就看老大信谁的。如今又有了这么一出,好坏未知。”
“我知道你尽力了。先处理好她这件事,也许这件事处理好了,一切都有转机。”
施一诗点点头,看了看时间:“那我先去忙了。”
她同江灵示意了下,就匆匆离开了,只剩下江灵和萧贺韬两人坐在病房外。
江灵参与他们的对话,大概也猜出七七八八:“朗朗求你把这档节目提到前面,是我鼓励她这么做的。对不起,看起来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
萧贺韬笑了笑,也没客套:“你倒是应该道歉的。第一次见面,害我差点失恋,现在害我快失业了。”
江灵无语,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似乎自己已经欠了几生几世的人情了。
“行,我道歉。我表达歉意的方式就是请吃饭。上午劳心劳力,先去吃点饭再说?”
萧贺韬摇摇头:“我不饿。”
肚子却很诚实地咕咕叫了起来,和他一副精英打扮实在不是很相符。
江灵忍不住笑起来:“不要自欺欺人。”
萧贺韬无奈:“碰到你,诚不我欺。”
两人到医院楼下简单找了家店,点了些吃的。江灵还特意帮安燚生也点了份,准备一会儿打包带走。
萧贺韬今天有些话多:“你对朗朗喜欢的人都挺好,就是唯独以前对我凶。”
江灵肚子里犯嘀咕,这哥们儿今天大概是绕不开自己曾经的壮举。秋后算账,隔了几秋,也还是要算的。
她摆出万分诚恳的态度:“我对你凶,那是气你那时候看不到我们朗朗这么好一女孩。这事儿怪我,太年轻,是我不对。”
她把茶杯倒满水,拿起来:“今天先以茶代酒,改天以酒代茶。”
萧贺韬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就够了,再给我加两个荷包蛋,我饿了。”
江灵一愣,随即眉开眼笑,把茶一饮而尽:“质朴而合理。”
秦舒躺在病床上,心脏监护仪时不时发出一声“嘀”。这次应激反应强烈,直接心悸昏厥,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钟北江不敢擅自离开,只得时不时和江灵发个消息。知道安燚生也赶到医院,才稍稍放下心。安燚生这时陪伴在身侧,是最有效的安慰剂。
到了下午,病房门被推开,安燚生过来探望。
秦舒睡着了,钟北江小声问:“你怎么过来了?朗朗那里怎么样?”
他回头看了眼秦舒,示意安燚生到门外说。
两人走到门口,轻轻掩了门。
“朗朗没事,在休息。她知道阿姨的事了,我答应她一定过来看下情况告诉她,要不然她要亲自跑过来了。我也担心这边。”
钟北江叹了口气:“诶,你阿姨已经没事了。我就知道瞒不住她。今天晚上如果撤仪器,我们到时候过去看她。江灵说缝的挺好,不会留什么疤吧?她最爱漂亮。”
安燚生心里不是滋味:“没事的。医生也说保证不会有很明显的痕迹,那个位置头发都能遮住。”
钟北江点点头,在长凳上坐下,尽显疲态。
安燚生也陪着坐了下来,一老一少,同时沉默了会儿。
钟北江突然说:“燚生,上次朗朗和家里闹得不愉快,想必原因你也知道。你不要怪阿姨,她需要时间来好好调理。有些事情,朗朗也不清楚。那时候她在国外,我们带着天天出去旅游,出过车祸,虽然受伤不严重,但是当时天天很小,受到了惊吓,一直高烧,后来才渐渐好的。那段时间,你阿姨就开始明显焦虑,不久以后,朗朗就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就心态彻底绷不住,生病了。”
安燚生的无力感又一次涌了上来,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酸楚。他使劲压了压,不让这种感觉在周身蔓延。
“我都了解。叔叔,您放心,时间可以治愈很多事,我们慢慢来吧。朗朗受伤,我们都很心疼,后续还有一些事情,我会帮她去处理。”
钟北江感激地拍了拍安燚生:“这一伤,新闻暂时是播不了啦。朗朗这个性格,什么事情都想管,也好,让她休息休息吧。”
“阿姨睡了,我就先回朗朗那里。我爸过会儿说要来看看阿姨和朗朗,到时候我再来。”
提起偶像,钟北江立马摆手:“怎么还惊动上你爸了。他住在山上,深居简出,没事别去烦他,让他清净吧。她们两个都没什么大碍,真的不用特意走一趟。”
才不长的时间,钟北江和安炎文之间的距离就更近了些。他对这位大师级画家痛失爱妻的孤独充满理解和同情。
“他很关心阿姨和朗朗,是真心放不下,想来看看。我很愿意他来,毕竟现在也没有多少事,能让他上心。”
安燚生落寞地说了实话,钟北江理解地又叹了一声气。
这时屋子里似乎有了动静,应该是秦舒醒了。
钟北江进去,见秦舒想够着去按铃,忙制止:“你要干嘛和我说,不要乱动。”
秦舒气短,说话吃力:“把这个撤了,去,去看看朗朗。”
她没有力气起床,但抬眼看到安燚生,眼神就一直充满问询。
安燚生尽量表现的平静,语气和缓安慰:“您放心,朗朗很好,已经都检查过了,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头上破了,缝了几针,医生说不会有明显疤痕。她现在在休息,你们先都休息一下,情绪不能激动。”
秦舒突然就控制不住眼泪:“我就眼睁睁看着,看着那个玻璃杯朝我朗朗头上死命砸去啊!那个畜生,他那么用力,砸在我女儿头上。朗朗从小到大,哪里有受过这种罪,多疼啊!”
心脏监护仪开始剧烈起伏,高高低低,安燚生赶忙按了呼叫按钮,不一会儿医生赶到,让家属都出去,钟北江就这样被连拖带拽地到了门外。
秦舒的情况可能比安燚生想象的更严重。
钟北江只能焦急地透过门外透明玻璃朝里望,但拉着帘子,什么都看不到。
安燚生在看到医生冲进来的那一刻,胸腔内充斥的无能为力也到达了一个顶点。
冷静自持也无法解决的挫败。
钟晴朗还在焦急等待消息,她现在不能轻易出病房门,怕引起更大的风波,就只能不停地给他发消息,问情况。
他只能回复不得已的“谎言”:“都稳定了,在睡觉。”
终于,医生在里面拉开帘子,走了出来:“没事了,刚刚太激动。打了一针,现在又睡了,不过时间不会长,醒来以后,还是人少点好,把刺激降到最低。最好把相熟的心理医生请过来,心理辅导一下更好。”
钟北江手还在抖着,听闻想解锁手机,解锁几次都没成功:“我这就联系。把这件事忘了,忘了。”
安燚生打开手机:“您安心陪阿姨,把心理医生号码给我,我来联系。”
钟北江的心也空空的,机械地找到医生的号码,给安燚生展示,随后什么也不问,奔到秦舒床前,守在那里。
安燚生在门口站了会儿,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努力驱散一直萦绕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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