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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有夫君人设(伏地·猫)


一千年的小山猫就说过要抓住他关起来,没想到一千年后还真的实践了。
正神游着,身上的女子手指无意识顺着赤裸的胸膛滑到喉咙,打了个转又去摸摸绑着他双目的黑色布条。
确认绑好了,她才发觉沈钰安不自觉紧绷了身体。
他醒了。
“……”该说什么好呢?
开口喊师兄?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有数不清的师兄,这么喊显示不出他的特别。
况且他算哪门子师兄,真按辈分来算她约莫算他师祖……
被自己的念头逗笑,沈钰安感觉妙果趴在自己身上笑,紧张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他开口,声音睡久了有些喑哑:“怎么了,这么高兴……”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美人只露出下半张脸,说话间隐约看见嫩色的舌尖,很诱人,很香艳。
妙果突然就想起来他以前也是这样,躺在她身下,诱惑她主动去亲近,那时候懂得不多,被吸引了也只会啃他咬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
沈钰安的话只说了一半,熟悉的馨香靠近,他们在清冷的月光下,掩映的床帐间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一千年的光阴就这样被缩短了,紧张的陌生感也散去,他们只需要沉浸在甜蜜的相伴中,不必纠结过往的亏欠和痛苦。
一切都很好,令人满意,除了沈钰安只能躺着被妙果享用这一点除外。
他扶着她的腰肢,商量诱哄的声音带点忍耐的喘:“……放开我不行吗,呃!你太磨人了……让我来……好不好……”
妙果不同意,当做没听见,她坚定道:“你不要这么主动,我在强迫你。”
那不行,沈钰安很难不配合她的“糟蹋”。
总之这是让月光也羞涩心动的一个夜晚,等到天光大亮,妙果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等人睡熟了,沈钰安自己解开了一只手的藤蔓,扯开绑在眼上的布条,认出这里是他们在京城买的小家。
妙果的眼底是擦不掉的青黑,他昏睡的时间有点久,她一直担心害怕,又因为自己记忆回归,无情道修习惯了,不能控制时不时冷酷的表情,所以就干脆不让他看她。
“傻。”他评价了她的做法,将她压住的头发小心地扯出来,给人盖好被子,又召藤蔓缠住了自己,装作无法逃走的样子。
到了下午,妙果神清气爽地醒过来,给沈钰安解开束缚,带他在院子里吹吹风。
他笑着歪在桌案上,单手托腮:“我还以为你要把我藏起来个几十年,不许离开那张床一步,只能任由你一个人……”
妙果捂着他的嘴,面无表情地耳朵发红:“你快别说了。”
看来该绑的不是眼睛,是他的嘴。
沈钰安笑眯眯地,亲吻她的掌心,双手将人搂在怀里,他们就这样腻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他的下巴垫在妙果的头顶:“所以玉板碎片是族人的妖骨?你把它们碾碎了。”
她闭目听他的心跳,并不否认:“嗯,白淼的鞭子被我拆了,我将妖骨融在一起,其实是想做个牌位。”
但是后来还没做好就死了,遗物被神女收拾收拾,不知收拾到哪里去了。
也许是祂刻意安排,玉板会被渡离找到,用来吸取灵气,最后便宜妙果。
他没什么看法,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
这就能解释了,妖骨属于他曾经的同族,他听见的声音多半是灭族那日同族的惨叫,它们在刺激他的记忆,并且认识妙果的灵根——妖髓转化而来的灵根。
怀里的人拱了拱,抱紧他的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一时没跟上她的想法。
妙果闷闷道:“杀了你凡人父母的大蛇……是我封印的,当时它还是颗蛇蛋,天雷又追得急……我应该当时就捏碎它的。”
“不怪你。”沈钰安摸到她的下巴,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谁能想到封印了蛇蛋的卷轴经历天灾人祸还能被保存起来,又机缘巧合给他带来一场血雨腥风?
妙果也是恢复记忆后才回想起纠缠沈钰安的蛇妖力量与雪蟒极为相似,那蛇蛋是她从昆仑墟捡的,十有八九是雪蟒的孩子。
说起来第一次见蛇蛮也是,被撞得骨头都断了,她真是跟蛇犯冲。
她在沈钰安脖子上啃了一口:“明天去见蛇蛮吧,我想她了。”
其实不是,只是想让继承人也看看,他救下的族人后来生活的地方。

“我们只是有些阵子不见,你们却好像经历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啊。”
蛇蛮缠在树干上,她研究了一会妙果的冷脸,又看看两人被藤蔓绑在一处的手。
恍然大悟道:“沈仙君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终于决定要逼迫他了是吧。”
“并不是这样。”妙果多了一千年的记忆,习惯性的冷脸又回来了,她用手扯开不太熟练的笑容。
“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顺便住一阵子。”
蛇蛮接受了这个说法,异常沉默的沈仙君看起来没有任何不情愿,她也不刨根问底了,游走在第一次见面的河伯身旁。
红毛狐狸已经醒了,它蹲在河伯的肩膀上,被蛇蛮提过去抱在怀里,很没精神的样子。
“小可怜,你这是怎么了?”
蛇蛮揉了揉它的耳朵,又捏它的爪子。
红毛狐狸软趴趴的,在她手腕上含了一下,假装自己很有威慑力。
“我做噩梦了,梦见咬了个放大版本的你,颜色是讨厌的惨白,你绞着我的脖子,差点就没命了。”
蛇蛮想象了一下自己再放大能有多大,然后道:“我现在就能绞死你,不用再变大。”
“谢谢,你真会安慰人。”红毛狐狸甩着大尾巴遮眼,在她怀里闭目养神。
河伯伤得不轻,就在溪涧里养伤,狐狸就趴在溪涧的大石头上昏昏欲睡,他们偶尔聊几句,话题都围绕千年后发生的事。
住下的第五天,妙果察觉渡离的气息靠近。
他蹲在溪涧边上,看着红毛狐狸打盹,神色又哭又笑的。
紧接着两个最好的朋友打了一架。
渡离掐着霖雨的脖子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明明没死!那就是大师姐对不对!”
回溯哪里出了问题,狐媺怎么会提前支开他,带着其他人走了却留下了他。
她早就知道,她一定早就知道!狐媺最听洛桪的话,这意味着洛桪也……
这场景看起来很像是在欺负老人家,霖雨很老了,他看着和当年没有任何差别的朋友,感到抱歉,但仍然坚持道:“是洛桪大人,也是狐媺。”
狐身属于狐媺的,她们的魂魄却融在一起,早就分不出彼此,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灵魂。
如果非要说谁的意识更鲜明,那可以说这只狐狸就是洛桪。
渡离咬紧牙关:“你早可以告诉我。”
但什么也没说。
自己做的事自己认,霖雨躺在地上,泪水从不再清澈的眼中流淌出来。
他渐渐幻化成了年轻时候的模样,鼻青脸肿地微笑:“渡离,我是妖。”
妖都是自私的,他喜欢狐媺,就算狐媺的意识真的没有了,他也不愿意洛桪用狐媺的身体和渡离在一起。
“这很公平的,”霖雨告诉自己的朋友,“你看,她谁都是,又谁都不是,所以我们谁都不能跟她在一起。”
“……”
渡离没理他,自己离开了。
又过了一阵子,人间再起战乱,延续了九百年的穆朝没了。
妙果陪沈钰安去给孟太傅送终,遇见了裴子恒的魂魄。
京城被攻陷的时候,他一文官也手握刀剑保护妇孺,最后死于乱箭之下。
他放不下自己的母亲,因此在人间滞留,遇到沈钰安后松了口气。
“沈师兄,家母就托付于您了,只是恩情重如山,子恒只有来世再报。”
沈钰安颔首,送他入轮回。
“渡离还是太鲁莽,龙脉灵气动不得。”妙果给离乱的百姓分发馒头,在一堆小乞丐里找到了孟莺。
这下好了,夫婿的国亡了,家里的亲人也没了,她从国母变成孤儿。
孟莺含含糊糊说是夫君哥哥送她走的。
她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的夫君哥哥在史书上如何被奚落——穆朝最后一任国君司橓,听信谗言,实行苛政,因而民心尽失。城门大开后又为保城中百姓,甘愿雌伏于蛮夷君王,入他帐中成为男妃,成了千古笑话。
“……”
最后是裴夫人收养了孟莺,儿子死后她脾气也没了,对待孟莺出奇得耐心,也许是在怀念没有好好疼爱过的儿子。
沈钰安将她们送到了无双镇,竹楼让给她们住,自己和妙果就到处云游。
穆朝覆灭之后,中原出现很多起义军,蛮夷被赶出去,又开始了新的天下之主争端。
他们二人多数时候待在人间行医救人,偶尔会回到云山。
红毛狐狸跟着妙果到处跑,河伯大限将至的那段日子除外。
这好说话的老头坐在溪涧边上,跟它开玩笑说:“我的伤养不好啦,等我死了,你就吃掉我吧,不能浪费啊。”
它啐了他一下:“你的肉老得咬不动,我才不吃。”
河伯很失落似得叹气:“算啦,不吃就不吃吧。”
他化作一条金红色的锦鲤,在水中沉浮,慢慢消散成光点不见了。
红毛狐狸伸出爪子捞,什么也没捞出来。
“骗我的吧,这样死的话我怎么吃啊?”
正发牢骚,水面倒映出个群青色的影子。
渡离无声无息蹲在它身边,一身魔气消失殆尽。
他找到了祛除魔气的办法,在人间不停地做好事, 恳求沐缘神女洗掉他的魔气,丢了成魔的修为,在洗尽铅华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找回来。
“我叫渡离,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妙果的同门师兄,她认识的……”
红毛狐狸打了个喷嚏,炸成一团可爱的形状:“找她啊?她不在。”
“……没关系,我等等她。”渡离缩回想要触摸的手,乖乖地跟着红毛狐狸,成为它新收的小弟。
妙果再回来时他已经跟红毛狐狸混得很熟悉,她眼角余光总能看见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真是烦死了,”她这样跟沈钰安吐槽,挂在他背上吃果子,“你不知道他多粘人,我想跟狐狸说话都不方便了。”
“那我这样粘着你你也会烦吗?”沈钰安颠了她一下,嘱咐道,“腿缠上来,要掉下去了。”
他们练刀回来,妙果犯懒要他背,他很乐意宠着她,轻松背着人往回走。
妙果往他身上爬了爬,在他耳朵上亲一口:“不烦你,最爱你。”
她喜欢他表达爱意,这让她很有安全感,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耳朵上沾了果子的汁水,凉凉的,痒痒的,他躲了一下。
“好痒。”
她于是玩心大起,追着“叭叭叭”地亲了好几下。
沈钰安计谋得逞,心里很甜,嘴上却还要正经道:“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妙果戳破他的假正经:“我知道你喜欢。”
“嗯,表现得很明显吗?”
“一千年前就很明显。”
“啊,早知道那时候就该多教你些东西。”
“乱讲什么。”
“……”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他们的影子在林间拉得很长很长。
幸福就隐藏在这样的每一天里,平淡无奇,回味绵长。

“蓬莱,没规没矩的小仙门,世世代代让女子做岛主,上不得台面。”
昆仑墟的师长从小就这么告诉杜衍。
上不得台面,那为什么他们的语气这样刻意?更像是在意得不行。
他最开始这样想,后来耳濡目染,对那个海中孤岛也有些轻视。
“求求师兄了,要是我们队伍拿不到仙门大比的第一,我这个带队的肯定要挨罚了……”
与他还算亲近的白音双手合十,对他拜了又拜,请了又请,他终于松口答应帮忙。
这没什么,加一个名额就行,试问年轻一代弟子,谁能敌得过昆仑第一剑?
杜衍不用本命剑,轻轻松松给师弟师妹们刷够了经验值,入围最后的擂台比赛。
好巧不巧,最后一场对上了蓬莱。
和昆仑墟这边从里到外冷冰冰的氛围不同,蓬莱仙岛的修士们围着一个衣袍上绣着卷浪花纹的红衣女子亲亲热热说话。
那女子背着一把分量不轻的刀,双手叉腰,笑起来半个演武场都能听见声儿。
粗鄙,他想。
而后轻轻移开了目光。
“师兄——”白音尖叫的声音也挺吵。
杜衍为自己的轻敌和高傲付出了代价——蓬莱少主将他一脚踹下了擂台。
因为他的剑气不小心伤到了一位蓬莱女修的脸。
许清瓷护短,非常护短。
她将刀单手插进巨石雕刻的擂台,蹲下来挑眉看他:“呦,昆仑第一剑?”
很可爱美丽的一张脸居然能做出这么嘲讽的神情。
早就被打下来的白音都快气疯了,口不择言地骂起来。
许清瓷也不生气,将刀送回刀鞘,干净利落地拍拍手,回去哄划破脸的同门师妹了。
忙上忙下得好像那是她如珠如宝的新婚妻子。
杜衍自己爬起来,将衣物清洁干净,回去闭关思过。
这段时间里他修理了一下自己的本命剑,这号称最坚韧结实的灵剑,被许清瓷的刀劈出来个豁口。
剑灵喋喋不休:“你就这么保护我的?你也太没用了,她一个女人你都打不过。”
“下次不会了。”他承诺道。
“……”
但是下一次,昆仑第一剑又输了,许清瓷还记得他,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圈,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他看见有个蓬莱师妹在等她,换了个人,但许清瓷走过去,很自然地搭着她的肩膀,还抬着她的下巴不知道在观察什么,看上去关系也不错。
“……好吧,再下次。”他捏着剑鞘,对剑灵说,也对自己说。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杜衍从没赢过她。
但是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许清瓷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少年少女,他们都喜欢这个不拘小节的飒爽刀客,所以她所到之处总是能呼朋唤友,很快就聚作一团。
和冷心冷情,形单影只的剑修形成鲜明对比。
又一次失败之后,他收回自己的剑,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许清瓷追上来,和他肩并肩走,还歪着头去看他神色。
“哎,你生气啦?因为打不过我?”
他道:“并未。”
许清瓷笑话他:“你就是生气了,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哎,你也太拧巴了,分明是你将我从朋友们的宴会上叫出来单挑,现在又丢了我就走。”
宴会?他忍了忍,心想一堆人围着个火堆烤肉算什么宴会。
而且他觉得很不好,男的看许清瓷眼神热切他能理解,怎么那些女子看着许清瓷也脸红?
一定是许清瓷太水性了,跟谁都可以……
他忽而就心中惶惶,悚然一惊。
许清瓷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打败她一雪前耻不就够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慌乱茫然的样子还挺可爱,呆在那里好像失了身心的良家少男。
许清瓷看得有趣,突然就用力将他的脖子拉下来,对着昆仑第一剑的唇亲了一下。
“喂,杜衍,你要不要做我们蓬莱的女婿啊?”她调笑道。
其实这时候她也没有很情根深种,就只单纯随心而为,杜衍毕竟是昆仑墟最有希望飞升的苗子嘛,怎么可能让给蓬莱做赘婿啊。
“……”杜衍落荒而逃。
三天后,许清瓷和离火域的体修喝酒时被他抗走,她迷离着双眼倒着看世界,唠唠叨叨说何方妖孽,竟敢掳走本少主。
杜衍将人丢在湖水里泡着,背对着她问她那天的话什么意思。
许清瓷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哪天说了什么话,杜衍等了片刻,听到身后动静不对才急急转身。
只见许清瓷从水里摸出一条半人半鱼的鱼妖少女,她抓住人家抱着蹭,嘴里含糊不清喊阿娘。
“……你给我松手!”杜衍难得感觉生气。
这虎头虎脑的女人,也不怕鱼妖将她吃了。
泡水是清醒不过来了,杜衍无计可施,将人烘干了,放在大树底下躺着,自己在她身边打坐。
心静一夜,被脸上毛茸茸的触感惊动,一睁眼,许清瓷蹲在他面前,一手托腮,一手扯一根狗尾巴草在他脸上晃动。
杜衍:“……你做什么?”好痒。
许清瓷将他的外衣递还给他。
“没什么,欣赏一下未来道侣的容颜,长得可真好看——不过你的衣服上真有雪莲香哎,我还以为她们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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