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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有夫君人设(伏地·猫)


“……走好。”
她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巧珠”这个并不适合她的名字。
山灵从怀里摸出一簇保存很好的灵火,这是她送别妙果与沈钰安时,特意向沈钰安讨来的。
那位仙君很是吝啬,山灵交出自己借请神力控灵的心法才换来这一小捧灵火。
她只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反正不经过神明的允许,神力是借不来的。
山灵将火种投到巧珠的尸体上,火焰渐渐吞噬了她,不多时就烧的干干净净,酝酿许久的大雨倾盆而下,冲刷得骨灰也不剩下。
渐渐恢复清澈的河因为下暴雨涨水了,山灵顺着河岸开拓河道,清理淤积的泥沙,在人类酣睡的夜晚,她得保证这里没有发生洪涝的潜在危机。
因为本职不是司水,她做起来有些吃力和麻烦,但是没关系,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总会慢慢熟练起来。

蔺游被他的侍从保护着回到了县上去。
分别时他强颜欢笑,说他要回京述职,有机会再来看沈师兄。
妙果把妙杏装回了小荷包,蔺游要走的时候不住地看着妙果欲言又止,最后只憋了一句:“嫂夫人和杜姑娘也要保重。”
“……哦,好。”
妙果不解其意,被沈钰安提回竹楼。
初时不发觉,回到无双镇才发现他们在青阳镇耽误了半个月。
回来时竹楼里的东西都落了一层灰,妙果的小范围清洁术颇有成就,她就牵着妙杏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展示,纯当练习。
妙杏配合极了,每一次都给她鼓掌,并且委婉地告诉她自己是没办法学会的,不要再给她笨拙地演示啦。
妙果有点失落,因为红毛狐狸说过鬼也是可以修炼的,很久之前世上还有厉害的鬼修。
也许是过分贪心了,她想着要是妙杏也能和她一起修炼多好啊。
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又振作起来,她已经越来越强了,她一定能保护三姐的!
沈钰安回了自己的房间,摊开蓬莱残卷的阵法篇沉思,身边摆着一捧妙果的升级版外化灵力花束。
人参精居然没有跑,妙果她们回来,最高兴的就是它了。
伸出细细的触须手脚带着自己的小陶盆“哐哧哐哧”地奔向妙果,头顶的叶子重新长出来了,就是有点蔫吧。
妙杏弯腰把它从地上捧起来,点了点它头顶的叶子,“是不是没浇水才干着了?看着不太新鲜。”
妙果在人参精的陶盆里撒了点灵力,得到滋养,它舒展了叶片,发出拟人化的“嘿嘿”笑声。
细声细气的,像是不好意思。
“还会笑,我以为你只会哭。”
不习惯清洁术的妙杏抱着被子出来晒,妙果就把人参精放回窗户底下晒太阳,去厨房舀水给其他陶盆也浇了点水——据说是沈钰安家人埋骨灰的盆景。
这些陶盆里种的都是没有任何灵智的植物,品种也不一样,隔了半个月没浇水,枯萎了大半。
妙果跪坐在陶盆前观察,好在它们的根还好好的,没有烂掉。
一道红色的影子跃上竹篱笆,跳到走廊上优雅踱步:“你们出去了好久,也没来得及和我说一声。”
妙果闻声看去,沉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狐狸啊……你的毛?”
狐狸会掉毛这很正常,邻居阿叔家的狗也会掉毛。
但半个月不见,红毛狐狸不仅掉毛掉的坑坑洼洼,皮毛多一块少一块的,蓬松的大尾巴都秃成细细的一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暗含不满的沈钰安给拔毛报复了。
红毛狐狸尴尬地顿住了爪子,不上不下地卡在半空:“小意外,狐狸都会掉毛的,你没见过狐狸掉毛吗?大惊小怪。”
它故作镇定地蹲下来,把尾巴藏在身下不给妙果看。
妙果干脆爬过去,揉了揉它柔软的三角耳,结果搓下来一点毛毛。
她无声地笑弯眼睛。
把狐狸捞进怀里查看:“你怎么啦?是不是又去偷吃咸菜了?邻居阿叔说狐狸之类的野兽是不能吃太多盐的……呀,还掉了我一身。”
红毛狐狸闷闷不乐,抱着她的手要啃不啃的:“哼,出去了一趟,你倒是活泼不少……我也不想的,秋天就是换毛期,我很快会长出来厚厚的毛。”
妙杏晒完被子,回来收获一个掉毛的红毛狐狸和“长”毛的妹妹。
“这是做什么呢?”她叉着腰很苦恼地似的叹气,又笑着取下襻膊进厨房准备午饭。
“我在青阳镇学到了新的菜式,中午试试好不好吃吧?”
师兄在楼上待着,妙果就掏出学习的书册,对着他给自己布置的篇目艰难背诵。
红毛狐狸想给自己舔毛,又怕把自己舔秃,忍了又忍就只好趴着听妙果背书,偶尔给她纠正一下读音。
据它自己说,活了一千年的红毛狐狸可是一只什么都懂的有文化狐狸,教导一个小小的妙果不在话下。
它这么说了,妙果于是不耻下问:“我跟着师兄出去这趟……他,长出了一条尾巴。”
她比比划划地小声道:“那尾巴可长可粗了,能有好几个我那么长,所以,师兄也是妖么?”
虽然她不是很介意师兄的种族,此行也亲近不少,但是还是要防备一下,免得哪天被失控的师兄抓住咬破喉咙吃进肚里。
红毛狐狸原本下巴贴地,闻言竖起耳朵道:“他又化蛇了?”
前爪搭在妙果的膝盖上,它轻轻嗅了嗅:“嗯——果然是蛇的味道。”
鲜红的舌头“滋溜”地舔了一圈嘴巴,它无趣道:“可惜不能吃……他哪里是个妖啊?一个固执得要死的人类小孩儿罢了。”
如果狐狸真的有一千岁高龄,那么“小孩儿”这个称呼就很适合沈钰安。
红毛狐狸没有什么隐私的概念,就贴着妙果把当年沈家的祸事絮絮叨叨说了。
尽管大篇幅都在讲妙果素未谋面的师父——白水河伯。
但妙果好歹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师兄会化蛇可以看做是生病了,他本人还不怎么想治。
红毛狐狸评价总结:“野心家,人类都是野心家吗?他看不起孱弱的人族,想得到蛇妖的力量,这怎么行?人有人的路,妖有妖的路,他若走错了,死的渣子都不剩。”
妙果却不这样认为。
人都想变强是没错的,谁想永远做个孱弱的废物?
没有遇到沈钰安之前,妙果只能用装傻的法子逃避成为下一个杜家阿娘的命运,在杜家重男轻女的零星施舍里讨点饭吃。
那是没有价值和意义的日子,谨小慎微换来的是三姐被打死,自己还是被卖给变态老头子。
现在她有了自保能力,她可以保护自己和三姐了,这是很好的结果,好过当时她恨不能和三姐死在一起的自暴自弃。
不仅仅是出于对沈钰安的感激,妙果经过与他的相处,能察觉他的本性并不坏。
就是很偶尔的时候觉得他笑的假,往往这种时候他是有点脾气坏的,但顺着毛哄一哄也没就什么大事。
红毛狐狸不理解,妙果却能共情沈钰安。
看到至亲全部死在他的眼前,他不仅无能为力,甚至不能一同死去,这是很痛苦的事。
她对红毛狐狸说:“不是这样的,他只是还不能接受。”
假如是妙果,妙果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孱弱悲惨的人族,更希望自己做强大可怖的蛇妖,自欺欺人何尝不是一种疗愈心伤的方法呢?
哪怕治标不治本,也好过直面鲜血淋漓。
就像妙果嘴硬说妙杏没死,沈钰安的嘴硬体现为他否认了自己作为人的身份。
红毛狐狸冷酷无情,前爪搭在一起嘲笑道:“软弱的小孩儿,哈。”
“管他怎么想,反正不能任由他被蛇妖的残余力量影响,只要有灵气,阵法就会自动修补,他以后应该不会再长尾巴吓唬人了。”
妙果卷着书,摊开又合上,犹豫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沈钰安从楼上下来,顺手将一本破旧的书放到桌上,撑着脑袋看妙果。
两人隔着支摘窗,他在屋里坐着,妙果在窗外的廊檐下坐着,窗户底下靠墙摆着浇过水的植物陶盆。
红毛狐狸要脸,掉毛严重,还说人坏话,怕被沈钰安逮住讥笑,一溜烟跑走了。
沈钰安伸手拈起兰草盆里的一片叶子,上面还是湿润的。
“管这些做什么?放在这里不管就行,春天还会再活的。”
他没有揪着最开始的问题不放,妙果拿不准他到底是听到还是没听到红毛狐狸扒他老底,也许听到了,但他并不在意。
“叶子枯黄了,”妙果调整了一下坐姿,悄悄把乱糟糟的裙角都摆弄好,“浇浇水还能再活一段时间。”
“嗯。”
沈钰安的手指把叶片缠在手上绕了绕,又放开,再缠上去,乐此不疲。
眼睫低垂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时安静下来。
“……”
妙果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突然就体会到了一种难言的孤寂。
红毛狐狸说,沈钰安凝出的第一簇灵火,用来烧掉了家人的尸体。
他那时候还不是很能分清自己到底是蛇妖还是沈钰安,跪在地上挨个把亲人的骨灰放进陶盆里,捧得很仔细,因为河伯说如果不能全部收集起来的话,这几个人就没办法重新凝聚魂魄去投胎了。
地上的骨灰是永远也不可能完全收集起来的,再努力也不能。
也许风会吹走一些,也许泥土会附着一些。
最后沈钰安暴躁起来,面无表情地把那几块地的表层泥土铲进了陶盆,然后他躺在几个陶盆中间蜷缩着睡去了。
河伯当然是骗他的,蛇妖喜欢吃人的灵魂,沈家人的魂魄早就被它嚼碎吃了,再也不可能凝聚轮回。
他这么说只是想最后一次确定主导这具人身的到底是伪装的蛇妖,还是看起来不好惹的人族小孩儿。
妖没有“亲人”的概念,尤其是活了很久的大妖。
它们只能接受“伴侣”的存在,对于亲缘是很淡薄的。
沈钰安看着冷漠凶残,仿佛不认识家人了,但他的行为暴露了内心的渴望——盼着他们能重新凝魂。
河伯由此确定了答案。
不甘寂寞的人参精从太阳底下挪回来,冷不防看见窗户上有只漂亮的人手在卷着叶片玩儿。
它兴高采烈又羞涩地主动去卷这只手,展示自己也有美丽的叶子。
“……?”
沈钰安挑眉一笑,把人参精又给揪秃了。
人参精嚎啕大哭,孤寂的气氛被打破,妙果把它藏到远远的角落防止被恶劣的师兄从陶盆里拔出来切片。
沈钰安闲闲地敲了敲窗棂,对妙果道:“进来背书,背错了就晚点吃饭。”
妙果:“……”
这也许就是书上说的自身难保吧。

无双镇出现妖魔的风波已经彻底平静,孩子们又回到了书院上课。
妙果提着水桶去那边打水时碰见他们,有个看着很机灵的瘦弱男孩还会儿挠挠头喊师母。
其余的孩子或多或少地无视她。
因为在他们看来,妙果嫁不嫁人不都是个傻子吗?跟嫁谁也没多大分别。
同杜小弟打架的罗俊也碰见过她一回,别别扭扭地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杜小弟不来书院上课了。
妙果摇摇头,罗俊就瞪大眼睛指着她喊:“你不傻啦?”
“……”
好问题,那我到底还傻不傻呢?
最后妙果没说话,提着桶走了。
罗俊尴尬又失望地嘀咕:“哦,还是傻的。”
步入深秋,竹林仍旧绿意盎然。
妙果回到竹楼,碰见妙杏上一刻还在二楼打扫屋子,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厨房舀水。
这种时候妙果才会有一种三姐其实已经死了的真实感——她行为举止与真正的人类有了越来越大的差异。
但那又怎么样呢?
沈钰安没有自己去授课,人在一楼窗前写东西,脊背挺得很直,院里的人形傀儡被他打发出去教书。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妙果穿衣多穿了两层,但师兄还是一身带着丝滑凉意的衣袍。
这人感受冷暖总是与常人不同,妙果曾见他夏雨披大氅,如今正该添衣他却没察觉似的。
去厨房放下木桶,妙杏塞给她一碗用蜂蜜腌渍的蜜枣,笑眯眯地叫她吃了去学习,自己提木桶将水倒进大傀儡新烧制的水缸。
妙果抱着蜜枣碗路过廊檐,有人敲了敲窗子,她停下,里面的人喊她。
“进来。”
沈钰安目不斜视,放下毛笔,压了压平整的宣纸。
妙果进来,轻轻地把碗放下,往沈钰安那边推了推:“师兄要尝尝吗?”
沈钰安看一眼,没动手。
大妖可不爱吃甜食。
“不吃。”
于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就被放在了蜜枣碗上,凡蜜俗枣此生也没有这么灵气四溢过。
妙果含蓄地看着沈钰安。
沈钰安:“……”
难道我是因为它不好看才不吃的吗?
揉了揉眉心,他道:“暂且放一放这个……我将山灵告知的心法写了下来,你试试看,能借来什么神力。”
山灵的心法与修士的咒术十分相似,但并非人言,沈钰安听一遍记在心里,回来后找人类对应的文字找了许久,才在今天彻底将其复刻在宣纸上。
妙果十分纳罕:师兄比我厉害很多,要是他都没成功,自己又怎么能行。
心里奇怪,她还是拿过纸张开始念。
顺顺利利,平平淡淡念完,妙果做到了每一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什么也看不懂。
“你念的时候在想什么?”
沈钰安的指节在桌子上慢慢叩动,妙果老老实实回答他:“借请神力,请求神明将我变得高一些。”
“……有些过于草率。”
但也不是不可达成的愿望。
比如是他听到这样的愿望就一定是要亲自看看什么样的愚蠢小可怜有这样简单的请求,然后劈道雷告诉她做梦还实际些。
沈钰安将纸拿回来,抵着唇沉思:“也许是我理解错了,并不是按照同样的音节念出来就行,也不是对灵根的挑剔……”
他自己试过,没有任何反应,想着小师妹是木灵根,亲近植物,那山灵也亲近植物,也许是有要求限制的,这才费劲将心法挪到纸上。
将纸撕成两半,沈钰安撑在桌案上闭目养神:“真是白费功夫了。”
宣纸轻飘飘落在地上,妙果捡起来折了两道,小声问:“这原本是篇文章吗?看着很长。”
“不是,更像一段祷告词,”沈钰安道,“在很久以前,有些人族部落也是信奉神明的,他们通常会在祭祀典礼上向神明献上祭品,同时念一段祷告词,既表达对神明的恭敬,又祈求神明的庇护。”
妙果头一次听说,觉得很新奇:“那神明听完祷告,会出现吃掉祭品,再实现他们的愿望吗?”
沈钰安笑出声,隔着桌子拍拍她的头:“傻孩子,根本没有神明,天眼也看不透的山灵不过是某种厉害些的妖物而已。”
妙果有些失望:“这样啊。”
蜜枣最后还是妙果自己吃了,她端着碗出去前给沈钰安留下一捧半开的荷花,还混进去几支莲蓬。
沈钰安拨弄着花怀疑她是暗含不满,就因为他没赏脸尝尝她的蜜枣。
撕下一片花瓣含进嘴里,他心道,我果然还是把好夫君和好师兄的人设拿捏得太好了,瞧瞧愚蠢简单的小师妹都学会撒气了,这么大的花儿给大妖怎么吃啊……啧,莲子还是苦的。
被迫“撒气”的妙果去厨房洗了碗,下午就一直在练习傀儡术。
施术的对象就是她小菜地里种的大白菜,白菜一号和白菜二号打架打得菜叶横飞,妙杏来薅小葱时还被菜帮子抽了一下小腿,杀伤力却只是让她觉得被碰了一下而已。
揉了揉妹妹因为分心控制白菜傀儡而呆滞的小脸,妙杏又进厨房做好吃的去了。
一心二用,妙果一会感觉自己是白菜一号,被二号抽了一下,立刻就要打回去,想控制二号后退,脑子和指令冲突,两颗白菜撞在一起,妙果则原地仰躺。
好累,躺着吧,她要分裂了。
师兄到底是怎么控制那么多傀儡的?
妙果闭着眼睛,听到了一阵“笃笃”声,还有细微的“啾啾啾”叫声。
她翻身起来,顺着声音在院门的篱笆下捡到一只可爱的白绒绒的小东西。
圆墩墩的身子只有女孩子的拳头大,除了鸟头和胸脯部分,背部羽毛和尾羽都是黑色的,一双豆豆眼黑亮黑亮,看着很神气。
这是一只脚爪受伤的山雀。
“三姐,这儿有只落单的小鸟!”
妙果捧着小鸟跑进厨房,妙杏正试着新菜品呢,下意识就说:“多大的鸟啊,想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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