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鸣子没有想到的是,第一回答应九尾的事就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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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都不知道战争的恐怖,然而有时前进并非无所畏惧,而是即使怀着恐惧之心但为了心中信仰仍旧能够坚强勇敢前进。
在到底是否要推翻上任大名统治的问题上,窟卢塔族经历过长时间迁徙族地的长老团分为了两个派别,一个是以佐藤为首的保守派认为即使被结野大名牵制,但只要结野优奈还是雪之国公主身份,那么窟卢塔族便不会被舍弃,即使是在夹缝中也能够生存,另一个以右近为首的激/进派则认为任何人都应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力,窟卢塔族被称为‘不祥之族’也是高层畏惧他们的能力而妄自传出的流言,此次刺杀事件纯属结野大辉贼心不死作恶多端,时机已到窟卢塔族告知世人抛却血继外他们只是普通人也渴望和平的时候到了,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两派就明日到底要不要达成一致参与进推翻上任大名统治一事争执不休。
“哼,佐藤长老的意思是一族的荣耀与生存就应该由优奈一人背负?”听完佐藤的‘应以不变应万变’理论,佐助清秀的面容凝起冰霜,冷笑道。“凭什么?你们也是窟卢塔族的一员,为什么这种重任要落到她的肩上,为什么她要舍弃自己的自由与尊严来成全你们幸福美满的日子,你们怎么能够在她献出灵魂被关在囚笼里卑躬屈膝的世界里开心微笑,这不公平!”
“作为拥有纯血统从小养尊处优、未经历世事的小少爷,你都懂些什么!你懂那种族人只能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吗!你见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情形吗!你知道那种原本拥有整个世界一夜之间轰然倒塌的感觉吗!”那一日神秘人夜袭村子,佐藤作为村子中坚力量与他战斗到死,然而他的实力不足以与那人抗争,同伴一个个死在蒲扇下,每一下的挥动锁链都带出大片大片的血花,他的妻子儿子也死在逃亡的路上,而他则是被姗姗来迟的九尾救下尚且留有一命。
自那日起,佐藤就发誓即使没有尊严地活着,也要守护好村民。
“你是说……原本拥有整个世界一夜之间全部失去的感觉吗?”脑海里闪过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冷漠到冷酷、越走越远的背影,没人比他懂得那种失去的感觉了吧……
“果然长时间处于温室中令你们已经忘记宇智波的骄傲了。”清澈的黑眸被猩红色的二勾玉写轮眼取代,佐助的脸因为仇恨与愤怒而微微扭曲,咬牙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以为一味地妥协,结野大辉就会放过窟卢塔族?不,应该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结野大辉之所以压制窟卢塔族的原因,你不过是个胆小鬼,因为害怕再次失去而变得畏手畏脚,这样下去只会自取灭亡。”
“佐助大人说得对,佐藤,你也该放下当年的事了,那都不怪你,放眼全村没有人能够与那人对抗,就连我……我也是被九尾救下来免遭毒手的。”右近看了眼压抑着愤怒的男孩,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这个孩子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思维敏捷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假以时日必会锋芒毕露,称为能够独当一方的影级忍者,果然不愧是宇智波后裔。
“你也知道!那天是因为有九尾我们才活下来,现在我们连九尾的踪迹都不知道,我们……我们这些曾经被抛弃的人早已经舍弃了尊严与勇气,我们又能做些什么!”似沉浸在那夜失去太多族人的痛苦中,佐藤情绪激动地喊了起来。“你告诉我,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只要想,你们什么都能做。”会议室的门扉被吱呀一声推开,已经换上窟卢塔族服装的鸣子走了进来。
佐助红眸眨了眨,眸光一怔下意识开口想要说什么,就看到女孩从忍具袋里取出忍者护额递给他——这是他在决定参加窟卢塔族颠覆大名统治时摘下来的,就连鸣子都能够意识到如果以木叶忍者村的身份在他国捣乱会导致什么糟糕的后果,作为新人第一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你……”佐助犹豫了一瞬,对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对视两秒,垂眸细碎的刘海恰好挡住微弯的嘴角,接过忍者护额放于腰间忍具袋,“到时可别拖我后腿了。”
“……喔。”鸣子应了声,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佐藤冷笑着打断。
“呵,看看吧,连一个臭小鬼都拦不住,谁允许你一个外人私闯会议室的,你……”
“佐藤大人,她不是外人。”佐助抬手制止了佐藤的怒嚎,微抬下巴指了指面露坚定表情的女孩开口道。“你不是说你们已经舍弃了尊严与勇气吗?她就是你们的尊严与勇气——九尾。”
—
佐助真是一个可怕的孩子。
作为曾经守护窟卢塔族族人的九尾人柱力,鸣子被予以了重任,坐在战术小组的圆桌前,听他们下达任务战略方案,男队友从容不迫地与几名成年人商讨战术,令鸣子对天才什么的怨念更深,细想起来也对,宇智波自古以来就是木叶的高战力,综合实力与智力方面名列前茅。
很快,会议结束,鸣子帮忙整理好文件,又与明天跟随的突击尖刀小分队成员熟悉了下便回到了居住的地方,推门而进时,酷拉皮卡连忙迎了上来,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鸣子……大人……你一定会把姐姐救回来是吧!”
姐姐……
结野优奈……
这孩子是族长的儿子……
“会的,我赌上我的生命,一定会将你的姐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说完,补充道。“对了,喊我鸣子就好,加上大人……太见外了……”
“嗨以,鸣子。”
这一夜,酷拉皮卡对她说了很多,结野优奈原名卡吉米尔,是在被送进大名府后才改姓得皇室,在酷拉皮卡的印象里,姐姐是个温柔而坚强的人,因为族长父亲的保守派作风,希望他们能够脱离血继影响而作为普通人生活,从小就禁止他们学习忍术,而卡吉米尔则会溜去训练场观看他人训练,天资聪慧的她很快习得基本三术并且在同龄界中锋芒毕露。
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但失却断送在去大名府做人质的路上,酷拉皮卡的性子与卡吉米尔相似,也偷偷习得一些基本忍术,但他的天赋不如姐姐,只能对付小毛贼和强盗等。
他告诉鸣子,原本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应该由他去大名府做人质换回姐姐,但姐姐为了他的自由拒绝了这个提议,也就是在那时答应了今年的这门婚事,为了酷拉皮卡这个唯一的弟弟,卡吉米尔什么都愿意做,包括自由与尊严。
这对鸣子触动很深,因为她也是个有弟弟的人。
大概是生活环境所致,她不知道如果换成自己是卡吉米尔能否为弟弟做到这一步。
鸣子似乎有点懂得佐助为什么愿意帮助卡吉米尔了。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旭日刚爬上山腰,窟卢塔族族人已经早早起了床,包括没有编制进小队的妇孺老少都聚集在族地广场两边,而作为要出战的鸣子等人则是在广场中央排成纵队。
先是由窟卢塔族族长宣读了早些年从宇智波一族那里遗传下来的战前动员誓言,而后又将三支小队的编制宣读一边,期间还把鸣子‘请’上了高台,作为九尾人柱力,她是窟卢塔族勇气的象征所以要表现得积极勇敢些,最后由宇智波后裔做了总结性发言。
战前动员大会结束,作为突击分队的鸣子跟随分队长准备离开族地的时候,佐助跑了过来,今日的他们是为窟卢塔族的自由而战,亦是为了拯救老师与队友而战。
“没参加战争的你,可不要拖了我的族人的后腿。”没有戴忍者护额,一头蓬松的黑发在白雪纷飞中吹成了漂浮的颜色,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冷冷淡淡的,显出几分别扭,补充道。“实在不行就撤退,我可不想找到你时只剩下一句冷冰冰的尸体。”
尽管佐助极力压低声音,习得忍术的出战人员听力皆十分敏捷,听到他的声音纷纷好奇地张望过来,距离预定出发时间还有几分钟,鸣子连忙拉着男孩衣袖来到顺风口处,小声道。“喂,佐助你怎么能在族人面前这样说,我可是勇气的象征,怎么能够撤退……”
鸣子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参战,大名府的侍卫足有上万人,就算可以以一当十,但是不过百人的队伍挑战上万人还是难度很大。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她的老师和同伴在绞刑台上等着她去救援,别说只是上万人,就是几十万上百万也得向前冲,不能因为自己的怯弱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要死一起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鸣子已经有了‘随时被杀死’的觉悟。
突击分队长克莱门洛走过来,挠着利落的黑发对他们微笑,“佐助大人请放心,九尾大人会保护我们的!”
“……”这些人已经把鸣子等同于九尾,这才是佐助担心的地方,他虽然没有见过鸣子九尾化的模样,但从樱一听说九尾化似乎会伤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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