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绮衣把两张卡放在一起比了比。
几乎一模一样。
这下卡的问题解决了。
紧接着,她又将小钩子从门卡上拆了下来。
祀绮衣比对了一下锁舌的形状,然后稍一用力,只见金属的钩子在她手里像是橡皮泥一样,被她轻松捏成了另一个形状。
“咔”,小金属卡住了锁舌,将锁舌牢牢地堵在了锁孔内。
祀绮衣满意地拍了拍手。
这下锁的问题也解决了。
最后就只剩下开门的问题了。
祀绮衣拉着连接在小金属上的线躲到了办公桌底下,一手拉着线,一手将假门卡按在地毯上。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全神贯注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逐渐地,所有的动静都在她的耳边一点点放大。
她“看见”塞赫琳女士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正准备伸手从口袋里掏门卡。
祀绮衣按在假门卡上的那只手手腕瞬间一动。假门卡立刻顺着地毯“呲溜”一下滑了出去,轻轻触碰到了塞赫琳女士的鞋尖,停在了她的脚边。
塞赫琳女士果然低下了头。
她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口袋,又看了看“掉”在脚边的假门卡,迟疑了两秒还是弯腰捡了起来。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祀绮衣“看着”塞赫琳女士拿着假门卡向着门锁的方向刷去。
就在“门卡”触碰到门锁的那一刻,祀绮衣一边缓缓扯动手里的线,一边张开了嘴——
“滴。”
她精准地完成了配音。
看来是糊弄过去了。
祀绮衣睁开了眼睛,正准备松一口气,却发现脚步声正直直地朝着她所在的位置走来。
“!”有些不妙。
祀绮衣蹲在桌子底下攥紧了手里的绳子。
……难道说, 塞赫琳女士其实已经发现了今天的门是全手动的?
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祀绮衣的身体一点一点绷紧。
塞赫琳女士的脚停在了她的面前。
塞赫琳女士慢慢地弯下腰。
祀绮衣悄无声息地在桌子底下调整最佳的攻击姿势。
她目光紧紧地盯着塞赫琳女士的动作, 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就在她准备莽出去的那一刻, 塞赫琳女士伸出了手——
从书架上取下了一个奖杯。
祀绮衣蓄势待发的动作顿时不上不下地卡在了桌子底下。
祀绮衣, “……”
拿走了奖杯的塞赫琳女士重新迈开了脚步。
随着脚步的远去, 祀绮衣慢慢放松了身体。她闲适地窝在书桌下,看向她面前的那个书架。
书架上现在有了一个空位。
祀绮衣还记得放在这个位置上的奖杯——
就是她之前发现的、那个底座上有凸起图案的奖杯。
就在这时, “咔”, 一声清脆的机关重合声传来。紧接着,沉闷的机关移动声响起。
祀绮衣悄咪咪从桌子后面探出一双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办公室左侧的书柜正在向两侧移动, 露出了中间一条黑漆漆的走廊。
原来小房间藏在书柜那儿呢……
她就说她在墙壁上摸了半天, 怎么什么都没摸到……
塞赫琳女士重新端起了餐盘。
缓慢的脚步声开始远去,塞赫琳女士的背影逐渐被黑暗吞没。
等到脚步声快要听不见时,祀绮衣才从桌子下钻了出来。
办公桌上,那盆植物的位置已经被替换上了奖杯。
祀绮衣了然。
怪不得那盆栽都枯萎了还摆在桌上。
她活动了一下因为蹲久了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一脚踏入了黑暗之中。
闲适的脚步声在狭小安静的走廊里幽幽回荡。
祀绮衣走在走廊里动了动鼻子, 她仿佛又闻到了刚进入病区大厅里时闻到的、那股梦幻的淡淡香味。
她循着味道向前走去。
走廊并不长。只不过穿过走廊之后, 祀绮衣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三楼。
这里的布局几乎和三楼一模一样,只不过走廊里没有了能让病人休息的长椅, 房间也由诊室变成了实验室。并且,每间实验室里的仪器也都不相同, 也更加先进和专业。
祀绮衣循着味道最后停在了一间实验室前。
她小心地试着推了推房门。
实验室的门并没有锁。
房门轻轻打开,祀绮衣轻手轻脚地闪身进入了房间内。
流动的空气扬起了屋内的灰尘, 祀绮衣打量着这间似乎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的实验室:
黑漆漆的房间里,桌上还摆放着用到一半的实验器材,地面上也散落着不少器材,玻璃碎片碎了一地。
就像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后,实验人员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祀绮衣跨过那一地的碎片,走到了一旁药品柜前。
那股淡淡的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她伸手拉开了柜子。
柜子里塞满了一瓶瓶的粉末。从颜色和质地来看,这些瓶子里装的都是同一种;它们被密封的盖子严严实实地封着,但是祀绮衣还是能隐约闻到、那透过瓶子传出来的香味。
祀绮衣拿起了一个瓶子。
瓶身贴着的标签上并没有写这是什么药品的粉末,上面只有一个禁止靠近火源的标志。
祀绮衣拔掉了盖子。
瓶子里的粉末十分轻盈,只是打开了个盖子的动作,它们就轻飘飘地从瓶子里飞了出来,大量的粉末朝着祀绮衣的脸上扑去。
祀绮衣猛地打了个喷嚏。
而拿着打开了盖子的瓶子打喷嚏的后果,就是更多的粉末从瓶子里飞了出来,扑到祀绮衣的身上,飞到空气中。
整个房间里瞬间被星星点点的颗粒充满。
祀绮衣揉了揉眼睛,想把刚才扑进她眼里的粉末揉出来;只是那粉末虽然大量飘入了她的眼睛里,却没什么异物感。
以至于祀绮衣揉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揉干净没有。
她正打算在实验室里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充当一下镜子,就看到了放在药品柜侧后方的那一大桶透明的试剂。
祀绮衣瞅了两眼,觉得有点眼熟。
于是她把那桶试剂拖到了桌面边缘,伸了个头进去闻了闻。
嗯,果然气味和塞赫琳女士放在衣柜里的那瓶药水一模一样。
看来塞赫琳女士的药水就是来这里取的……
她正想着,余光里却瞥见药品柜的玻璃上正映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祀绮衣一惊。
她猛地扭头看去。
呼……虚惊一场,祀绮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原来只是一件挂在墙上的实验服。
她还以为那是塞赫琳女士呢。
祀绮衣扭回了头。
只是她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完全复位,她就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道呼吸。
祀绮衣慢慢地转过了身。
墙上根本没有什么实验服。
只有一个塞赫琳女士站在原本挂着实验服的墙边,正紧紧地盯着她看。她的手里还是提着那巨大的针筒。
祀绮衣微微瞪大了眼睛。
……塞赫琳女士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她没有听到一点开门的动静?!
祀绮衣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果然下一秒,塞赫琳女士的攻击就到了眼前。
筷子粗的针尖急急地破开空气,不断向着祀绮衣刺去。
祀绮衣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塞赫琳女士的攻击……如此安静?
那金属针尖无论是刺到实验桌还是刺到药品柜上,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并且,她总觉得今天的塞赫琳女士,比之前在护士值班室里遇到时,更加难缠。明明好几次祀绮衣已经卸下了对方的关节,限制住了对方的动作;可下一秒,塞赫琳女士依旧可以动作毫无阻滞地继续攻击。
难道是这段时间里塞赫琳女士的愈合能力提高了?
祀绮衣正一边想着,就见针尖带着更加猛烈的疾风朝她横扫而来。
她瞬间灵活地一矮身,躲过了攻击。
只是不想在此过程中,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她的脚踩到了碎裂的玻璃。
祀绮衣脚下一滑,整个人立刻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撞到了放置药品柜的那张桌子上。
“哗啦”。
还放在桌子边缘的那桶药剂兜头兜脸地泼了祀绮衣一身。
药水泼湿了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脸流进了她的眼睛里。
祀绮衣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有点生气了。
祀绮衣抿了抿嘴唇,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是,当视线再一次恢复清晰的时候,她却慢慢皱起了眉头——
实验室里哪有什么塞赫琳女士……
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只有一件实验服好好地挂在墙上。
奇怪……
祀绮衣从地上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门朝走廊里看去。
走廊里,塞赫琳女士已经走到了尽头,正在推开尽头那间标着“资料室”的房间的门。
她身上的护士服不见一丝褶皱。
——没有任何战斗过的痕迹。
祀绮衣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
房间里,还是只有一件挂在墙上的实验服;除了药剂桶倒在了地面上外,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真是见鬼了……
祀绮衣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追了上去。
走廊尽头的“资料室”看起来就像是精简版的四楼办公室,只不过没有了待客区,也没有了书架上的奖杯和墙上的奖牌。
也没有……诺顿先生。
祀绮衣眉头紧蹙。这里也没有,难道诺顿先生今天真的不在?
那塞赫琳女士来这里干什么?她总不至于是来她老板的办公室里偷偷吃饭的吧……
正天马行空着,就见塞赫琳女士从书桌上拿起了一个档案盒,塞进了书柜里的一个空位置里。
沉闷的机关移动声再一次响起。
祀绮衣瞳孔地震。
这算什么?密室套娃?
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贵东西需要这样藏起来?
书柜缓缓移开,这一次露出的是一条楼梯。
只不过那书柜才刚移开,里面就涌出了一堆星星点点的粉末,弥漫在了资料室的空气中。
在塞赫琳女士的背影消失后,祀绮衣才蹿进了房间里。
她先看了一眼塞进书柜里的档案盒。
档案盒上标着“0”号的字样。
但是这个档案盒里却是空的,让人无法得知这个字样代表的含义。
祀绮衣又翻了翻书柜里的其他档案。
和外面的假资料不同,这一次的资料就十分齐全,每一位病人的检查报告、手术记录等资料上,都有其主治医生的签名。
当然,最大的不同就是,假资料里完全是复制黏贴的出院记录,全都变成了各不相同的医学死亡记录。
桌面上还有几个标着“1”号到“5”号字样的几个档案盒,上面的字样和塞入书柜的“0”号盒子一样。
祀绮衣翻了两个盒子。
这几个档案盒里装的还是病人的资料。
但从上面的签名来看,这几个有特殊编号的病人都是由诺顿先生亲自经手管理的。并且,诺顿先生还贴心地为病人们留下了治疗过程中的照片。
除了这些病人在治疗过程中,一点一点变得和那些在熄灯后遇到的怪物越来越像外,倒是没有别的奇怪的点了。
并且在档案盒的最下面,祀绮衣还发现了一份赞助名单。
上面罗列了不同的公司,又或是不同的人,给诺顿先生这间私人实验室的赞助金额。
最近的一笔就在4月份,只可惜赞助人的名字被墨水糊住了。
祀绮衣看着上面一眼还数不清的零,对资本家们的敌意瞬间冒了出来。
她要去举报私下拉赞助的诺顿医生!
隐隐约约的动静不断从楼梯上传下来,把祀绮衣从酸唧唧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她放下了手里的名单,向着楼梯走去。
一迈上台阶,祀绮衣就差点被空气中的粉尘颗粒糊了眼睛。
怪不得每次塞赫琳女士送完饭都要换衣服。祀绮衣只是走了个楼梯的功夫,她的衣服上、头发上、还有脸上就都落满了星星点点的颗粒。并且越是往上,空气中的颗粒就越是密集。
楼梯上方是6间病房。
说是病房,祀绮衣瞧着这更像是监狱。
每间病房门口都标着数字,从“0”到“5”,越往深处数字越小。
1-5号房间的病人,倒是和档案盒里的照片上一模一样。
而那什么资料都没有的0号房间的病人,正安静地坐在房间的阴影处里,让人看不清ta的样子。
塞赫琳女士正站在尽头的、标着“0”号的病房前,把饭从门上打开的小窗里递进去。
祀绮衣,“……”
破案了。
塞赫琳女士是来给病人送饭的。
看来今天是见不到诺顿医生了。
祀绮衣有些遗憾地调转了脚步。
也不知道诺顿先生什么时候才会来医院?可别等到她都出院了,诺顿医生都……
祀绮衣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之前塞赫琳女士说什么来着?“诺顿医生只有疑难杂症的时候才会出马”?
祀绮衣缓缓转过身了,若有所思地看向那1号到5号房间的病人:
他们有的正在房间里手舞足蹈,嘴里还大声叫着“火!火!火!”;有的正蹲在房间的床上,面对着墙壁闭着眼睛抱着头,嘴里嘀嘀咕咕着“不要想不要想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的在不停地砸着房门、乒乒乓乓地摔着东西。
目前已知:这几个病人的治疗全程都是诺顿医生经手的。
且诺顿医生只治疗疑难杂症。
那么也就是说……
这些人就是所谓的“疑难杂症”啰?!
祀绮衣双眼发亮地朝着病房里看去。
那我可得好好学习一下!
三楼拐角处。
玩家们还在纠结他们是不是把饲养员坑了的时候, 望风的玩家和他们汇合到了一起。
“你们拿到钥匙了吗?”
他满怀期待地问。
因为听到了下楼动静,所以偷摸跟了过来的卷发男也躲在楼梯上悄悄竖起了耳朵。
玩家们点了点头,“拿到了。”
负责拿着钥匙的恬甜还张开了手掌展示给那玩家看。
藏在楼梯后的卷发男瞬间眼睛发亮。
“既然拿到了……”望风的玩家十分不解, “你们还聚在这里干什么?”
是还要挑个吉时还是怎么的?
赶紧去开门啊!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卷发男也跟着用力点头附和。
真不知道这群人在磨磨唧唧什么?!
换成是他拿到钥匙, 他们所有人现在已经通关了!
玩家们摇了摇头, “是……和饲养员有关系……”
他们把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给望风的玩家听。
“所以, ”发言代表说出了他们还停留在这里的原因, “我们在想,要不要回去看一眼饲养员的情况……”
毕竟真要算起来, 这把通关的钥匙, 其实还是饲养员找到的。
并且,他们也确实是在离开时,忘记通知对方“塞赫琳女士来了”的消息。
这让进入副本后一直在接受饲养员帮助的玩家们, 良心有点痛痛。
“这样啊……”望风玩家点头, “那就去看一眼吧……”
操!卷发男在心里又气又急:这群人是不是有病啊!
NPC的死活关他们什么事啊?
不行……卷发男神经质地咬着指甲。
再拖下去就要到熄灯时间了,熄灯之后就会出现怪物,到时候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他得自救才行……
达成了一致的玩家们重新朝着楼上走去。
只是他们还没走出几步,一个身影突然冲了过来。
走在最后的恬甜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被狠狠一撞。紧接着, 她的掌心一空。
“钥匙!”
她惊叫出声, “通关的钥匙被抢走了!”
“什么!?”
正在往楼上走的玩家们瞬间转身。
“快追!!!”
祀绮衣再一次拉着她精心制作的小机关,躲回了桌子下。
塞赫琳女士已经完成了她送饭的工作, 正在慢吞吞地原路返回,她便先回到了外面的办公室, 专注地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塞赫琳女士就从黑漆漆的走廊里走了出来。
她先是拿下了桌面上的奖杯, 把盆栽放回了原处;在书柜复原的声音中,塞赫琳女士把奖杯放回到了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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