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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八卦立足后宫(饱格格)


以本尊的八卦,知道从前二皇子爱滚动的球。
可小孩一日不同一日,如今爱什么,玉容还当真不知。
阮妈妈笑道:“二皇子最近爱蹴鞠,尤其爱红色,可贵妃娘娘担心他摔到,总不让他玩,二皇子只能午歇时分装睡,乘乳母宫女打盹不留神,偷偷在宫里玩片刻。”
玉容心中一喜,笑道:“妈妈果然什么都知道。”
阮妈妈笑道:“前些日子,我无意中撞到两回。到底是龙子龙孙,聪明得紧,嘘着不许我说出去。”
玉容笑道:“好个聪明孩子。”
回到安宁宫,秋芬正陪着安嫔绣花,当然不是青石卧猛虎,而是一个胖鸭子靠在池塘边。
玉容进来笑道:“我来伺候主子,姐姐休息吧。”
安嫔笑道:“咱们宫里人少,咱们定个轮值的规矩,你们也不至于太辛苦。”
玉容道:“不如按照白日和夜晚轮值,七日一换?”
安嫔笑道:“好主意,先这么着,等今后咱们人多了,再更换章程。”
这回秋芬倒是痛快:“主子怎么说便怎么办。”
玉容先轮白日,夜里得了空闲,拿了些碎银子找宫中当值的医女。
嫔妃们生病请脉有太医院,宫女们生病请的是医女。
医女姓徐,约莫二十岁左右,眉目舒朗,颇为很勤奋,正点着蜡烛看着一本医书。
见玉容进来,徐医女问:“姑娘哪里不爽快?”
玉容笑道:“我来拿些冻疮药材。”
徐医女取了一盒绿瓶子膏药给玉容,温和道:“这是冻疮膏,热水泡手后推揉会缓解疼痒。”
玉容忙道:“我不是来要药膏的,我取药材自己熬药膏。”
徐医女惊讶道:“你懂医术?”
“懂得些皮毛罢了。”玉容报了几味药材,“请姐姐给我各样来五钱。”
徐医女见玉容要的丁香、蛇床子、田七、当归、苦参等都是活血化瘀之物,不由得点点头道:“看来你是真懂。”
这些药草都是寻常的,徐医女登记在册,让玉容签字画押,拿了一瓶膏药给玉容。
“自己倒腾的,再如何也比不过太医给的方子制成的,你若是熬药不成可用这个。”
玉容再三谢了徐医女,回到安宁宫,开始熬制冻疮膏。
前世祖父有家传冻疮膏,自小便带玉容上山采药,然后祖孙两人就着炉火熬制膏药,药香味缓缓布满房间,这是玉容小时候的记忆。
玉容托着下巴,入神地搅动冻疮膏。
每样药材,玉容都要了五钱,不必担心别人窃取秘方。
当然,徐医女并不相信玉容的药方能胜过御医,并没有放在心上。
药膏渐渐有了模样,屋内也弥漫着药香,这是玉容和前世的羁绊,看着绿莹莹的药膏,她不由得鼻子有些发酸。
突然,门被推开了,秋芬进来带着一阵风,清香被风一扑,少了大半。
见玉容熬药,秋芬好奇道:“这是什么?你在熬药?”
被人突然打断思绪,又见秋芬探头探脑。
玉容半笑不笑道:“总归不是砒霜,也不是堕胎药。”
秋芬被说到痛处,取了坎肩,将门一摔出去。

第六十五章 计诱二皇子
膏药熬制好后晾凉,玉容找了绿色瓷瓶装好。过了一刻钟,青萝过来敲门进来,身上带着的寒意让玉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外头冷,赶紧坐火边暖和暖和。”
青萝呵手笑道:“越到过年的时候越冷,这老天爷是诚心不想让人好过。”
虽然没有下雪,但阴风凉透骨。
青萝手中的红色的冻疮被热气一蒸,转成了紫色,整个手到处都是一块块的,看着都痒疼。
玉容笑着打开膏药:“刚做好的膏药,你试试看。”
青萝取了瓶子,细细闻了笑道:“这味道真好闻,颜色也好看,如同绿腊梅一般。”
“里头加了些腊梅花儿,不然都是药味,熏着难受。”
拿着勺子勺了一块,抹在冻疮上,青萝吸气道:“先是一阵发凉,然后火辣辣的直钻肉里。”
“每日涂两次。”玉容笑着嘱咐,“热水泡手之后涂,效果更好。”
青萝笑道:“徐医女也是这么叮嘱的,总没有用处。”
玉容笑道:“任哪个嫔妃小主都不会得冻疮,宫里御医自然不会上心制药,你们那药我瞧了,用处不大。”
青萝谢了玉容,将瓶子收好。
见青萝瘦小,玉容取了糕点给她吃,两人边吃边聊天。
“玉粹宫被封着,我隔三日两日扫扫地擦擦桌子,再修理宫中草木,其他时候都是空闲的。”
玉容笑道:“空闲了岂不闷得慌?”
青萝嘻嘻笑道:“闲下来,我替各宫送衣裳取衣裳,还能多挣一份银子。”
想到青萝小小年纪,就要为家里奔波,玉容怜惜道:“多吃些,你正长身体呢。”
青萝拿着芙蓉饼笑道:“我比姐姐只小不到一岁。”
瘦小纤弱的身子,哪里只像十五六,说十四岁都有人信。
两人说起宫里琐事,玉容道:“我瞧玉粹宫宫殿巍峨,树木氤氲,空着真是可惜了。”
“听说这里是皇上生母钟妃当年住的宫殿,先帝死前,钟妃自请殉葬,后来这里便封了。”青萝有些向往,“听说先帝极宠钟妃,钟妃也敬爱先帝,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神仙眷侣个屁。
玉容低声八卦道:“听说钟妃是被逼殉葬的。”
这些八卦,本尊简直烂熟于胸。
青萝眼睛瞪得老大,饼也不吃了,连连问道:“好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玉容道:“当年太后是皇后,钟妃盛宠之下对太后不敬,后来钟妃又生了皇子,更加威胁太后的地位,太后绝地反击,在先皇驾崩后命钟妃殉葬。”
青萝不可置信道:“这么说钟妃不是自愿殉葬,是太后逼迫的?”
玉容笑道:“宫中传闻如此。”
青萝摇头道:“若太后逼迫钟妃殉葬,那为何册立钟妃的儿子当皇上?”
玉容瞧了一眼青萝,这丫头虽然瘦弱,但却机灵,一眼便瞧出这里头的不妥当。
“先帝有五个皇子,太后生的早夭了,另外三个皇子,都被太后出手……”
玉容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先帝见子嗣单薄,将皇上托付给太后养着,皇上才得以保全。虽然太后和钟妃不和,但皇上一直养在太后名下,和太后亲近,和钟妃不亲,他又是皇家一根独苗苗,不册立他册立谁?”
青萝想想笑道:“若留着钟妃,钟妃起码是个皇太妃,享不完的福,太后岂能忍这口气。”
玉容道:“为抓住皇上的心,太后又将外甥女册立为贵妃,若皇后不是先帝圣旨定的,指不定如今的皇后是朱贵妃了。”
青萝幽幽一句,“如今皇上与太后其乐融融,皇帝心里难道一点也不怨太后吗?”
“生母不及养母大,皇上自小养在太后身边,估计都不记得生母了吧。”
玉容八卦:皇帝就是个糊涂蛋。
两人越分析越觉得有理。
不觉已是亥时,青萝起身笑着告辞:“在姐姐这里不觉半个多时辰了,妨碍了姐姐休息。”
玉容包了糕点给她,笑道:“咱们说话投机,你得空只管来。”
“姐姐给了我冻疮膏,又给我这么多糕点。”青萝有些不好意思,“这月取衣裳,我可不能再领姐姐的赐了。”
玉容笑道:“我正好有事求你呢。”
青萝有恩报恩道:“姐姐只管说,我能做的必定为姐姐做。”
玉容轻声说了安嫔想见二皇子之事,又说了自己打算,最后道:“这是有风险的,若是青萝妹妹不肯,我绝无怨言。”
青萝想想道:“我愿意帮姐姐,有什么风险我也认了。”
入大梁以来,玉容见过许多宫女,听雪、毓秀等等,无一不是见风使舵之人,唯有青萝有情有义。
上回张四喜为难自己,唯独她为自己说话。
如今,又担负着风险帮自己。
玉容有些动容道:“今后,我当你是自己的亲妹妹了。”
青萝笑道:“能有这么体贴貌美的姐姐,是我的福气。”
两人商议了一阵,玉容拿了一个红色的布球给青萝。
“二皇子午后会在宫殿院子里玩耍,若是他身边没有乳母宫女,你便将这球抛出昭阳宫。”
若二皇子不是独自一人,说明时机未到。
第二日,青萝午后去昭阳宫取衣裳,玉容远远跟在后头。
昭阳宫午间极为安宁,因贵妃听不得半点动静,除了几个宫女守在主殿外,连宫门都合上了。
宫里人知道贵妃的习性,午间都不过来搅扰。
见无人过来,渐渐的守门宫女也懒了,有时候甚至轮流一个人看门,其他人自去休息。
青萝从偏门蹑手蹑脚进了昭阳宫,将墙角的衣裳取了,见四下无人,放轻脚步来到二皇子的宫殿。
二皇子正蹲在地上玩枯枝,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青萝手里拿着蹴鞠,推开殿门,二皇子回过头来,见青萝手里的红球,眼睛一亮。
“殿下,奴婢走错了宫殿。”青萝忙掩上门。
二皇子年纪小,跟了出来:“给我球球。”
青萝将红球抛出宫外:“外头捡来的,不干净,皇子切莫玩这些。”
二皇子气得拔着小腿跑出去,青萝出了昭阳宫,从另外一边离开。
二皇子快够到红色蹴鞠之时,宫外的玉容假装路过,笑着将球踢远。
踢球的方向自然是朝着安宁宫。
二皇子越发心急,跑着追球,早有青萝在前头路口,将球再次踢向安宁宫。

安宁宫宫门咯吱开了,满脸不耐烦的秋芬跟着满脸不耐烦的安嫔走出来。
安嫔抱怨道:“这个顾玉容,大中午的说熬了乌鸡汤,让本宫趁热送给皇后娘娘。这鬼天气,冷得本宫不想出门。”
安嫔甚至连粉都没扑,脸上疤痕宛然。
秋芬端着鸡汤,同样抱怨道:“文火养着,等请安的时候一趟送去岂不更好?这个时辰,说不定皇后娘娘也在歇息呢。”
秋芬一肚子火气,昨夜是她的班,按说今日白天是玉容当值,可玉容偏偏中午告假。
告假还罢了,在宫里烤火也比出门送东西强吧。
想到玉容再三强调,让自己必须出宫送鸡汤,安嫔摆摆手:“算了!去吧。”
两人前后出了安宁宫,走了不到百米,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踢球过来。
安嫔愣愣,一改懒洋洋的模样,上前惊讶道:“澄儿。”
秋芬惊讶道:“二皇子?”
四岁多的孩子已经有了记忆,一月不见生母,虽然有些生疏,但依旧叫道:“母妃。”
安嫔的泪刷拉拉流出来,拉着二皇子的手问道:“澄儿,听说你病了咳嗽,如今可好些?”
二皇子奶声奶气:“我没生病。”
“没生病就好。”安嫔扫了一眼四周,“你独自出来的?宫女嬷嬷们呢?”
二皇子:“我独自玩更好。”
安嫔气道:“是不是贵妃娘娘对你不好?”
二皇子睁大眼睛:“母妃对我极好,朱府祖母姨娘也好……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
虽然词不达意,但似乎说的是省亲的事情。
听儿子对贵妃颇有依恋,安嫔急道:“澄儿,你是我生的,我怀胎十月辛苦将你生出来,你可不能忘了我!”
二皇子眨巴着眼睛,也不知听明白没有。
玉容从前头过来,见到二皇子,假意震惊道:“二皇子,您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戏精。
二皇子结结巴巴道:“我玩球球,迷路了。”
安嫔依旧在叮嘱:“若是得空,记得来瞧母妃,若是贵妃不允许,你就在你父皇跟前打滚哭闹,记住了吗?”
“记住了!”
玉容连忙咳嗽。
我的亲娘,这说的都是啥啊,传到贵妃耳中,这还了得。
玉容对秋芬道:“主子一时情急说的,你可别到处说去,咱们两个在主子跟前伺候,如被人知道,咱们也有不是。”
“我明白。”秋芬怀疑地瞧着玉容:“你方才去了哪里?”
安嫔恰好出宫,恰好遇上二皇子,恰好玉容不在,这里头的关联,由不得秋芬不怀疑。
玉容笑道:“我去御膳房要了些枣子,今日的乌鸡汤里没有枣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当真?”
“不然呢?还能去要乌鸡?”
秋芬翻了个白眼,眼距颇宽的脸上充满不相信,但又说不出什么。
安嫔拉着二皇子,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二皇子喜笑颜开。
正在此时,远处一群宫女嬷嬷太监跑过来,怕不得有二十人,为首的是丹鹊。
见到二皇子,丹鹊气喘吁吁道:“皇子原来在此处,让奴婢好找。”
二皇子赶紧咽下糖果,手里拿着红球嘻嘻笑。
瞧了一眼安嫔,丹鹊眼中带着防备之色:“安嫔娘娘正在禁足,大中午为何出了宫门?”
玉容连忙笑道:“丹鹊姐姐,我们主子熬了鸡汤,正要给皇后娘娘请安。”
给皇后请安,是皇帝同意的,算不得抗旨。
秋芬手中的鸡汤便是明证。
丹鹊不好说什么,嘴角弯了弯:“安嫔娘娘请安都能偶遇二皇子,真是巧呀!”
玉容笑道:“二皇子迷路至此,恰好遇上安嫔娘娘,我们方才也在说巧呢,若是不小心,让二皇子去了太液池,那还了得。”
一席话,吓得丹鹊面容失色。
若是二皇子掉入太液池,那宫中伺候的人,谁逃得了,自己是大宫女首当其冲。
丹鹊瞪着嬷嬷:“中午伺候的二皇子几个,自个儿去领二十板子,若有再犯,绝不轻饶。”
几个宫女吓得面如土色。
丹鹊对安嫔一福:“奴婢告辞。”
二皇子还有些不情不愿,丹鹊轻声道:“贵妃娘娘准备了木头小人,等着皇子玩呢。”
二皇子喜欢得跳起来,牵着丹鹊的衣裳。
安嫔想要叮嘱两句,玉容连忙拉着安嫔的衣裳。
大姐,别折腾了。
我还想活着回前世呢。
安嫔不甘地,玉容笑眯眯地,秋芬面带疑惑地,目送丹鹊一行人。
完成了任务,进度条上升到了28%。
安嫔轻轻拭泪,满脸不舍之情。
秋芬提醒两人:“若再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汤便凉了。”
到了皇后的凤仪宫,皇后刚起来,见安嫔送鸡汤笑道:“安嫔有心了。”
安嫔心里有事,勉强笑道:“炖了一整日,虽然不如御膳房和娘娘的小厨房,但毕竟是臣妾的心意,请皇后娘娘品尝。”
含芳接过汤,皇后微笑道:“晚膳本宫用一盅。”
正巧顺嫔和袁才人过来请安,几人陪着皇后说话,玉容站在后头,动也不动。
蔡少芬跟前,最好要低调。
秋芬端着鸡汤下去,见到含芳,一五一十说了方才发生的事。
秋芬撇嘴不屑道:“我不信,二皇子独自一人跑出昭阳宫,恰好撞到安嫔娘娘,必定是顾玉容搞的鬼。”
含芳道:“我会禀告皇后娘娘的,这个顾玉容你盯紧些。”
秋芬应了:“是。”
等安嫔告辞后,含芳乘无人说了今日安嫔巧遇二皇子之事。
皇后捧茶出了一回神:“顺嫔,你怎么看?”
顺嫔道:“安嫔是个没脑子的,居然说出让二皇子别忘记她这种蠢话,这种蠢货不值得娘娘费心思,倒是她身边的宫女顾玉容……”
听姐姐又提起顾玉容,袁才人不屑道:“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宫女罢了,安嫔不值一提,她更不值一提。”
顺嫔道:“这宫女能让二皇子走出昭阳宫,单凭这点便无人能及。”
袁才人小巧的鼻子微皱着:“凭她怎么厉害,贵妃知道实情能饶过她?”
茶升腾的烟雾将皇后的脸遮得看不清表情。
皇后淡淡吩咐:“顺嫔,你想法子将这些话传到昭阳宫。”
顺嫔起身道:“是。”
皇后抿了一口茶水,微笑道:“接下来,咱们看戏便是了。”
离开皇后的凤仪宫,袁才人面色有些苍白。
“姐姐,皇后娘娘让咱们传话给贵妃,咱们岂不是平白做了恶人?”
顺嫔笑道:“若你去传话,你打算如何做?”
袁才人想想道:“自然我不能亲自去说,应当是让柳枝去和昭阳宫宫女说闲话。”
顺嫔笑笑:“这样传话,迟早还是有痕迹的。”
袁才人道:“那么姐姐觉得应当如何?”
“让柳枝和荣妃的宫女闲话,荣妃深恨安嫔,得知消息一定会去贵妃宫里告状,这样一来咱们便能置身事外。”
袁才人笑道:“姐姐说得极是。”
顺嫔摸了摸妹妹的头:“宫里的学问深得很,你慢慢领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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