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学渣被逼考科举(映在月光里)


两人年纪相近,章郎中尚是小小的郎中,吴尚书却成了工部尚书。
程子安初次进水部,就遭了章郎中一通责备,看他不顺眼。
嫉恶如仇,敢于直言的官员,如章郎中还没被贬谪罢官,他尚算幸运。
程子安暗忖,估计是吴尚书保住了他。
吴尚书抚须,不住欣慰地道:“总算见到了些清明。”
程子安笑不出来,哭丧着脸道:“吴尚书,朝堂对我的弹劾折子,快能将清除的河道填平了。”
征召乞儿同犯人,加上娇生惯养的兵丁们累到了,程子安快要成了众矢之的。
吴尚书呵呵笑道:“程郎中,我老啦,没那本事去斗了。程郎中还年轻呢,莫怕,莫怕。”
程子安想翻白眼,吴尚书也是个狡猾的,他心怀天下,真正想要做好官,只还是先选择了自保。
吴尚书已儿孙满堂,还想安享晚年。
程子安能理解,只无法与之深交。
志不同道不合,彼此尊重罢了。
想到那些弹劾折子,程子安暗恼不已。
这群狗东西!
眼下程子安还没空理会,等到夜里时,月黑风高夜,适合收拾他们。
清淤是截断的水流,靠着人力与小舟船,挖出淤泥,运走。
程子安已经请了懂得水性的艄公船夫,有疏浚河道的人前来做事,碍于人力不足,器械落后,进度还是太缓慢。
天已经连续晴朗了多日,要是下一场大雨,截断的堤坝,必须放开,淤泥再次被冲刷过来,虽比起以前少了些,雨一大,水排泄不及,城南低洼处,照样危险。
银子哗啦啦流出去,加上百官做善事得来的钱,程子安算了下,估计最后还会缺一些。
程子安计算之后,喊道:“彭虞!”
彭虞正守在灶边,等着新鲜出炉的炊饼,他头都不抬道:“等下,我吃一个再来。”
程子安无语至极,彭虞这个官家纨绔,爱好怪异。
估计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他喜欢上了大锅做出来的杂粮糙饭。
彭虞得了一个热腾腾的炊饼,烫得左右手来回倒腾,还不忘咬上一口,奔到程子安身边,问道:“找我何事?”
程子安道:“我们去城南。”
彭虞想都不想,道:“好啊。”
坐在树荫下的明九等人,见到程子安同彭虞准备离开,一起奔了上前,道:“去哪?我也去!”
郑煦丰不耐烦拿着一片树叶扇风,道:“回城里去吃碗冰雪甜汤,我真是热得受不住了,又脏又臭,亏你们呆得住!”
淤泥腥臭,流淌得到处都是,黑乎乎脏兮兮。
郑隼呵呵道:“你既然嫌弃,那跑来作甚?”
当然是郑相逼着他来,还将他从太学拎出来,说是要他跟在程子安身后学本事,准备着太学考官,好出仕。
郑隼同他差不多,京城的纨绔子弟们大多都出动了,想要在这次大阵仗的差使中露脸,捞得一份功劳。
郑煦丰黑着脸不说话了,扭头吩咐小厮:“把马牵过来!”
明九同他向来不对付,在身后阴阳怪气地笑:“哟,还骑马呢。程郎中,咱们一起坐马车吧。”
程子安不参与他们的纷争,朝家中的骡车走去,顺便拉上了彭虞。
彭虞挣扎,嘴里塞着炊饼含糊道:“我有马车,你家的骡车也太差了!”
程子安一巴掌拍到他背上,道:“敢嫌弃,噎死你作数!”
彭虞吞下炊饼,嘿嘿笑道:“程子安,你难道缺这几个银子,一匹马都买不起?”
缺钱,当然缺钱!
程子安想到钱就头疼,抓着车门,灵活上了骡车,指着车厢道:“骡车哪差了?”
彭虞放眼看去,不断评价道:“车厢陈旧,木头也不好。垫子也旧了,还是细布,再怎地,也得是府绸啊,夏日府绸才凉快。”
“还有,你平时也穿得气派些,尽是细布衣衫。做官之后,就是一身官服穿着不换了。”
“程子安,你比我小足足一个手指头,都已经官居六品......是,我同你品级一样,可你当着实差,还是圣上钦点,我就是在礼部混日子,与你不能比。”
彭虞嘴都撇到了地上,叹息一声:“我阿爹要是得了你这么个儿子,每天都穿金戴银,彭氏全族都得捧着,金饽饽啊!”
程子安闭眼靠在车壁上歇息,懒得搭理他。
不过听到穿金戴银,程子安脑子里灵机一动,又有了主意。
到了城南的赌坊前,程子安吩咐老张停车。
彭虞先跳下去,他抬眼看去,眼睛一亮,惊呼道:“程子安,难道,你要带我们来试试手气?”
郑煦丰他们也跟着到了,一同走过来,难以置信望着程子安。
赌坊门口守着的壮汉,见机不对,赶紧进屋去请了管事。
胖乎乎的管事迎了出来,上前团团见礼:“诸位爷,里面请,里面请!”
程子安客气地道:“我们不是来玩,就不进去了。请问你们的赌坊,谁能做主?”
管事眼珠子转得飞快,在他们身上来回掠过。
河道清理闹出那般大的动静,赌坊消息向来灵通,岂能不识程子安。
管事一时摸不清程子安的来意,不过他们开赌坊的,同工部也搭不上边,且背后还有拿干股的贵主们,倒也无需太怵。
管事便道:“敢问程郎中前来,所为何事,不如说来听听,在下再禀告上去。”
程子安笑道:“既然你做不了主,就将能做主的叫来吧,省得耽误事情了。”
管事在赌坊里吆五喝六惯了,在城南一带,向来是横着走。
程子安并不给他脸面,令他一时有些恼羞成怒,快下不来台。
要说嚣张,纨绔们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彭虞对气势最为敏感,他一见,顿时气就顶了上脑门,摇晃着走上前,指着自己,趾高气扬地道:“你可知晓小爷是谁?小爷的阿爹是谁?”
管事没想到彭虞会直接跳出来,挺直的腰,瞬间就弯了下去。
开赌坊的,天天都要同差役打交道。
彭京兆在京城算不得大官,但县官不如现管,京兆尹他们断不敢得罪。
管事点头哈腰,客气地道:“原来是彭小爷,小的给彭小爷请安了。”
彭虞抬着下巴,傲慢地道:“听程爷的话,将你们能做主的叫出来!”
管事见明九他们缓缓上前,心中惊骇,这些纨绔背后的势力更大,谁都得罪不起。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说罢,管事提着长衫,飞奔进去了。
祁隼盯着赌坊大门直翻白眼,道:“没曾想,我还有过赌坊不进门的那一日。”
郑煦丰立刻讥讽他:“这等赌坊,谁瞧得上!”
祁隼哼了声,对郑煦丰嗤之以鼻。
赌坊分甚好坏大小,郑煦丰明明是算学差,算不过来输赢,方从不进赌坊,免得丢了脸。
正准备说些什么,见赌坊的章东家,满面笑容,远远就朝他们拱手见礼,便暂时没做声了。
程子安拱手还了礼,简明扼要地道:“章东家,疏浚河道的事情,想必你已经清楚了。眼下人手不足,我想章东家帮着出些人手。”
章东家疑惑地道:“程郎中所言的人手,可是要他们下河去挖淤泥?”
程子安道:“如果有多余的人手,倒也是可以去。不过,我主要是想请章东家,先顾着些家宅。”
章东家听得皱眉,斟酌着道:“在下的家宅,并不在此。”
程子安抬手指去,道:“你瞧,这条巷子本就狭窄,加上门前乱堆乱放,巷子过一辆车都难了。若是水漫上来,堆放的杂物,悉数会被卷走,或者冲撞宅子墙壁,造成水流拥堵,宅子垮塌。”
章东家顺眼看去,频频点头,道:“倒也是。不过城南一带,历来如此。”
城南穷,打架斗殴不断,案情频发,差役都不大愿意来,属于三不管地带。
程子安道:“我想劳烦章东家出面,将巷子里摆放的杂物,悉数搬走,清理干净。另外,要是家中有麻袋者,可以拿出来一用。家中的妇人,帮着用粗布缝袋子,去河岸边装满河沙,准备好筑堤坝,防水。”
要快速理清城南一带的混乱,由赌坊这群凶神恶煞的人出面,比官府还要管用。
程子安知晓章东家肯定会推三阻四,不待他出口,抢先道:“章东家的买卖在此,要是城南被水淹了,洪水不长眼,可不认贵贱贫富。要是章东家的客人无家可归,手上没了钱,章东家的铺子进了水,耽搁一天,损失真是惨重呐!”
城南一带的混混闲汉们,手上有了几个大钱,总爱进来试一把手气。
加上城南的三教九流,前来寻花问柳的男人们,赌坊能赚钱,都靠城南。
去年赌坊进了水,收拾了好几天,重新开张之后,客人少了许多,到过年左右方恢复了些,损失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章东家左右衡量之后,爽快应了下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既然程郎中下了令,在下莫敢不从,定会替朝廷出份力!”
程子安得了章东家保证,些微松了口气,道:“章东家,记得让你的手下收敛着些,莫要欺负,伤了人。”
章东家讪笑一声,道:“邻里之间,哪会有这等子事发生,我这个人,向来讲究与人和气为贵,程郎中尽请放心。”
程子安呵呵,与章东家交待了几句,告辞离开。
眼下时辰已不早,程子安只得领着被他带来狐假虎威的纨绔们,前去相熟的分茶铺子,每人请他们吃了一碗鲜虾面。
明九嘲讽地道:“哟,终于真正请客了!”
施二等人跟着附和,程子安面色不变,笑道:“有得吃,就不错了。”
明九一听也是,赶紧埋头吃了起来。
分茶铺子虽小,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面条筋道,虾鲜甜弹牙,几人吃得倒还算满意。
吃碗面,程子安就要再给他们派事了,手一招,笑嘻嘻地道:“你们晚上可得空?”
施二马上道:“程子安,城南的娘子,我可看不上!”
程子安白了他一眼,道:“谁跟你提这些,就说有没有空,可要一起玩些刺激的吧。”
听到刺激,几人摩拳擦掌,顿时来了劲。
程子安朝他们挤眼,道:“等天黑,晚一些的时候,我再同你们细说,保管让你们热血沸腾!”
作者有话说:

纨绔们别的且不提, 听到玩刺激,兴奋得都要疯了,连平时的派系不合都抛到了脑后。
程子安计议了下, 再叫了几个纨绔出来, 先去瓦子混着听了小唱,在之时时分, 等到京城的百姓基本安睡之后, 方才开始行动。
听到程子安的想法, 大家一时间犹疑了起来。
祁隼挠着头,道:“这件事吧,好玩是好玩,可要是被抓住了,肯定会被参上一本, 少不了一顿臭骂。”
郑煦丰猛点头,道:“我还以为作甚呢,原来是这个啊。程子安,你可能想些真正好玩的事情出来?”
程子安呵呵, 袖着手道:“你们且说,敢不敢吧?”
彭虞天不怕地不怕, 撸起衣袖直蹦, 道:“我有何不敢!这些御史们讨厌得紧,天天听风是雨,胡乱参奏。我真恨不得, 将污泥塞进他们那张臭嘴里!”
明九同施二当差久了, 收到的参奏折子最多, 两人早就看不惯御史台那群成日找茬的御史们, 不住点着头。
明九立刻道:“怕甚, 告老子的多了去,多一件怕个逑!”
其余人反正图个好玩,明九他们都敢,法不责众,抓到了顶多训斥他们一顿,总不至于将他们这么多人都一并抓去打板子。
御史们再厉害,也不敢一下得罪他们这么多人。
程子安对敢于直谏的御史,当然会佩服敬重。
可御史们的脊梁骨,大多都软得很,他们明摆着受了指使,跳出来添事。
程子安被参揍,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扰乱京城。
更甚者,程子安待民夫,清理河道的人好,是在收买人心。
狗东西,他忙得脚底起火,一张俊脸晒得黢黑,还要抽空去写辨折。
程子安从不以君子自居,他是有仇必报,一时报不了,会安静蛰伏,静待时机再报回去。
御史闻风参奏,参奏错了,完全不用负任何责任。
这口气,程子安如何都咽不下去。套麻袋揍一顿,打坏了他肯定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至于眼下这点事情,顶多被圣上不痛不痒申斥一顿。且御史们得罪的人多了,多的是人等着看他们笑话。
就算他们受了人指使,背后有派系,对家肯定不会放过这般好落井下石的机会。
疏浚河道忙得不可开交,程子安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报仇这点子事情。
他现在正缺钱缺力,有人送上门来,他就不客气了。
程子安嘀嘀咕咕同他们商议了一通,吩咐小厮随从拿来了用具,他则隐在暗中,沿着墙脚往前摸去。
大家蹑手蹑脚跟在他身后,到了巷子的水渠边。
“去给爷捞!”明九吩咐小厮道。
小厮捏着鼻子,用葫芦勺子,在沟渠里乱舀一气,再倒进木桶里。
等桶满了,几人抬着来到一个御史的宅邸前,用勺子舀了乌泥浆,来到大门前,往门上倾倒,直到整桶倒完才垫着脚尖,轻手轻脚离开。
廊檐下灯笼昏昏,照着臭污泥同杂物四下流淌的大门,门前一片狼藉,臭味四溢。
门房里的门子,尚在呼呼大睡,完全想不到外面发生了何事。
躲在暗中的纨绔们见了,捂着嘴直乐得打跌。
程子安蹲在沟渠边,听着明显水流通畅了的哗哗声,深藏功与名。
沟渠里阻塞,早就该通了,今晚的纨绔们,可是做了好事啊!
连续泼了好几户个参奏过程子安的御史官员,大家愈发兴奋,顺道将平时看不顺眼的御史们前也一并泼了。
在城里呼啦啦来回奔走一晚,大家还了无睡意,硬要留下来守着,等到天亮时,看这些人得知后的反映。
程子安打了个呵欠,道:“回去吧,你们明日去衙门看他们跳脚也是一样。”
大家一听也是,说笑着散了。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京城里接连响起怒骂声:“是谁,无耻宵小之徒,竟敢做出这般龌龊之事!”
“报官,去报官!”
京兆衙门快被报官的仆人挤满了,彭京兆听得直想笑,却又硬生生忍着。
官员们平时被参奏,拿御史们没法,只能硬生生忍了。
这下他们遭到了报复,彭京兆暗中感到说不出的畅快。不过,既然在京城出了事,又是大家一起来告,他当然不能置之不理,吩咐推官带着差役,前去查案。
程子安他们干事是背着了人,只京城的瓦子彻夜不眠,他们人又多,难免被人看到了。
彭京兆听到彭虞,头开始痛起来。
抓人吧,这么多人,他要如何抓。
再说,抓人也要有律法可依,都是官员,就不存在高低贵贱。杀人都可以用官身抵罪,何况是这等子小事。
彭京兆狡猾得很,思索一番,吩咐小厮道:“去看小少爷在何处。”
小厮道:“小少爷今日一早就前去衙门当差了。”
平时彭虞可没这般勤快,且他最近一直跟在程子安身后,今日如此勤快,肯定是想去看热闹了。
彭京兆气得骂了句,道:“去礼部,将他给我叫回来。就说他敢推脱,下个月的月例,一个大钱都没有!”
小厮领命去了礼部,彭虞不在,他去了吏部找明九,加上施二几人一起,说着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那个陈御史,哈哈哈,你没看到他,同许御史破口大骂,都快打起来了。”
御史们分派系,彼此不合,朝堂之上经常一言不发就骂架,甚至吵得急了,打起来也屡见不鲜。
“韩侍郎最令人发笑,他问王御史,可是平时德行不修,天将脏臭污泥,是老天指他同污泥一般,臭不可闻。”
大家听到朝堂上的热闹,昨夜的疲惫顿消,只感到畅快淋漓。
彭虞笑得正起劲,被小厮叫了出去,他本不想理会,在月例面前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彭虞进了彭京兆的值房,大喇喇道:“阿爹,你找我作甚?我在当差,忙得很呢!”
彭京兆深深压住了想揍他的冲动,径直道:“昨夜你们去作甚了?”
彭虞神色一僵,眼珠咕噜噜转动,打哈哈道:““作甚,没做甚啊,就去瓦子里听了小唱,吃了几杯酒。”
彭京兆啪地一拍案桌,怒道:“好你个混账,你们昨日夜里干的好事,苦主已经告上了门,证人都在,你还想狡辩!”
彭虞一听,干脆光棍起来,往椅子里一摊,伸出双手,道:“既然如此,阿爹将我拘进大牢吧。”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