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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鲸(休眠火星)


不对,本来就没发生什么事,她干嘛要心虚?
唐斯彧倒是异常平静,把手机电筒给关了,堵贺溪的嘴:“住嘴,带烟没?”
“带了带了,买的你平常最爱抽的那款,”贺溪忙跑过去递烟,“尝尝味道正不,不正我下次换家买。”
“林鲸!”方知知步伐雀跃,也同时奔向林鲸。
刚刚过于专注别的,林鲸几乎没发觉他俩的到来,这会儿周围都是亮的,她心里的害怕缓和了许多,但她仍有余悸,远远地绕着唐斯彧的机车走。
“你们怎么来了?”
方知知笑得甜滋滋的,“斯彧哥约我和贺溪晚上露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没想到你真的在,幸好我坚持让贺溪多带了一个帐篷。”
林鲸满头问号。

第28章 得在他手里释放天性疯狂……
贺溪还叫了两个帮手来负责开车和搭建帐篷,行动迅速又快捷,三下五除二的功夫,露营场地便有了形状,全部弄好后,两人开另外一辆车离开。
草地上铺着一张极大的红色格子野餐布,吃的喝的一应俱全,旁边还有架小型烧烤机,贺溪搁上边儿花里胡哨地忙活,场面一度险些失控,有点炊烟袅袅那意思。
方知知在一边等着吃烧肉,却被烟熏了一脸,“贺溪!你到底会不会烤呀!烟那么大,肉都被熏黑了!”
贺溪手忙脚乱,牛皮吹得一批:“会烤,肯定会烤,我可是我家火锅店唯一的传人,再给我十分钟肯定能吃上!”
“火锅和烧烤又不一样,你不会烤就换我来,我给林鲸和斯彧哥烤两串过去。”
“最后都要进肚子,一样一样的,真的知知你信我,我肯定行!”
“我只给你十分钟,烤完就换我来,你烤的肯定不能吃,都焦了,可不能让林鲸拉肚子。”
“谁说的不能吃,老子待会儿吃给你瞧,哼,你就只想着她,你看人家女明星理你了么?”
“略略略,刚才我们还聊天来着呢。”
......
看着烧烤机那边的“打情骂俏”,林鲸坐在野餐布上抱着膝盖一直在听,贺溪的白眼突然翻过来,为避免火再烧到她,她赶紧别过脸假装在专心欣赏襄遥市的夜景。
方知知带了很多吃的来,但她不是很饿,只喝了半杯草莓果汁。
不远处,唐斯彧从车里出来,手上拎着箱啤酒,过来就把酒扔在林鲸面前。
林鲸本能往后收了收脚,低着头盯鞋尖,没敢瞧他,半小时前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帧帧回忆得非常清晰。
丢脸,太丢脸了。
又一次在他面前落了下风,还被他嘲笑......过了今晚,她还是换个地方生活吧。
唐斯彧弯腰捡了瓶打开递给林鲸,“敢喝吗?”
切,有什么不敢的,瞧不起谁呢!
林鲸立马被刺激得胜负欲腾腾往外冒,抢过酒瓶说:“喝,就怕你喝不过我。”
“哈,”唐斯彧看着她轻声笑了下,又开了瓶,在她身边坐下,“人有梦想是好的,但别说大话,容易打脸。”
她今晚已经毫无脸面可言。
林鲸主动跟唐斯彧碰了下瓶,摆出一副酒场老手的样子,眼神挑衅唐斯彧,皱着眉头仰头就往嘴里灌了口。
以为会很难喝,她尝都没尝直接硬吞,可惊讶的是这啤酒的味道似乎没那么难以下咽。
她并不是第一次喝酒,喝的种类也多,只是没碰过啤的,听人说啤酒超级难喝,气味难闻就算了,喝完还老往洗手间跑,可折磨人。
她也不属于喜欢喝酒的类型,仅仅在此前参加一些活动宴会才会喝一点,或者她心情不好在林言锦那儿透不过气的时候,经常会偷偷溜去傅承骞朋友开的酒吧玩。
傅承骞是傅家的独子,她名义上的哥哥,因为她喝酒这事儿,傅承骞没少告诉过林言锦,每次林言锦总会气冲冲派一大堆人来绑她回家,起初她很讨厌傅承骞这种打小报告的行为,后来在发现林言锦会因此抛下工作来紧张她训斥她的时候,为了报复林言锦,一逮住机会她便会躲过所有人的耳目偷跑出去,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不过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傅承骞去国外工作,家里没了打小报告的人,她就很少喝酒了。
竟想起了傅承骞,这还是她到襄遥以来,除林言锦之外,第一个想到的关于傅家的人。
林鲸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咽下去的时候眉目紧紧蹙着,但是吹着凉风喝酒的感觉很爽。
唐斯彧侧头瞧着她,“少喝点儿,1664后劲大。”
林鲸看眼这啤酒的名字,斜睨唐斯彧道:“你怕了?”
唐斯彧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笑了声碰一下她的酒瓶,“来。”
烧烤机这边,贺溪啃着自己费尽心思成功烤糊的鸡翅,腾出手去戳方知知的胳膊,示意她看野餐布那边。
“你偶像跟斯彧干起来了,不去劝劝吗?斯彧那酒量可不是吹的,待会儿她喝死别又赖在我头上。”
“林鲸开心我就开心,她随便做什么都好。”方知知满足地翻着架子上的烤肉,抬起头,巨大的夜幕下,面前是璀璨繁华的都市夜景,野餐布上并排坐着一对俊男靓女,身后是亮澄澄的车灯和丝缕烧烤烟雾,画面也太美好了,方知知以前当站姐的职业病又犯了,催贺溪快点去拿相机。
贺溪云里雾里跑回车里拿来相机,方知知咔咔一顿拍,出来的照片都特别满意。
贺溪醋意大,就阴阳怪气道:“未成年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喝酒,这年头偶像失格还能到处蹦跶,都是你们这种脑残粉给惯的。”
“林鲸才没失格呢,她是天使,”方知知抱相机在怀里,远远看着林鲸的身影说,“她救过我。”
贺溪撇嘴啧了声,敲了下方知知的头道:“卧槽理智点方知知,连这种理由你都能臆想出来,照你的意思,前段时间网上传的那些新闻是营销号乱写的喽。”
“你信吗?”方知知问。
贺溪一愣,摇头耸肩:“营销号都喜欢带节奏,谁脑瘫信那个。”
“那你就是相信林鲸也是那件事里的受害者,从她进校第一天起,所有人都在说她是杀人凶手,只有你和斯彧哥从来不说,”方知知仰头真诚地看向贺溪,“贺溪,你也喜欢林鲸的吧?”
贺溪脸色顿变,赶紧解释:“我......操!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谁喜欢她啊,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我发誓!”
“不是那种......”方知知双颊一热,哎呀一声,把相机塞给他,埋头弄烤肉去了。
前后后加起来,林鲸统共喝光了五瓶,在第六瓶的时候,她彻底倒下,喝不动了,整颗脑袋都晕乎乎的。
“不喝了不喝了,投降!”林鲸拍拍唐斯彧的肩膀,不知哪儿扯来一张卫生纸,跟他摇白旗。
还知道在酒桌上摇白旗是投降的意思,看来没少跟人喝酒。
唐斯彧比林鲸多喝一瓶,却没什么感觉,人看上去还很清醒,脸被林鲸的白旗搔得痒,他推开,讥讽地笑着看林鲸:“还说我怕,就你这点小酒量。”
林鲸把白旗裹成一团砸唐斯彧脸上,抓着唐斯彧的胳膊凑上去,翘着嘴冲他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我就说,胆小鬼,你就是胆小鬼,欺负我的全是胆小鬼......”
她离得很近,唐斯彧能清楚看见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又长又弯,眼睛也大,里面雾蒙蒙的,她五官带些稚气,这会儿喝了酒更甚,特像个芭比娃娃。
唐斯彧没躲开,立起膝盖,胳膊支在上面,林鲸上半身的重量就全压了过来,把下巴搭在他胳膊上,眨巴着眼睛等他接话。
“别这样看我。”他冷幽幽地说。
“为什嘛不能这样?”
“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目前来说还没有拒绝你好意的打算,你多少得注意点儿自己的行为。”
酒精阻挡了神经与神经间的传递速度,林鲸反应迟钝,迷迷糊糊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按唐斯彧的下巴,一下,两下,她说:“切,没劲儿。”然后身体往后倒,躺在野餐布上。
烧烤机那边没人,几分钟前贺溪带方知知找洗手间去了,整个山顶空旷幽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唐斯彧低头挑唇一笑,坐着没动,“明天我得出发去外地集训物理,为期一个月,等本少爷回来好好辅导你功课,期末考试不至于倒数。”
“你怎么知道我会考倒数?”
“你平常做的那些题,全是基础答案都能写错,我没想到你底子这么差,也就英语稍微好一点儿。”
“你上课不是在玩手机吗?你偷偷翻我的书?!”
“本少爷是光明正大的看。”
“你大爷的。”
林鲸有气无力地踢了唐斯彧一脚,唐斯彧笑笑没计较,摸了支烟咬在嘴边抽着,两人没有继续说话。
一个看黑漆漆的天空,一个远眺市区五光十色的夜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起。
他们极少像现在这样岁月静好的相处,流动的一分一秒在此刻显得格外缓慢。
但唐斯彧的脑子很清醒,甚至理智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他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和想做的事一向非常明确,从不会去刻意掩盖欲望或是情绪,随心随性是他的标签,这也是他把控一切的方式。
可是就在刚刚,他居然没计较,反而随的是林鲸的意。
从小到大,他向来秉承着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克制喜厌的前提,得他心甘情愿,而他的心甘情愿可能是一时兴起的,也可能是永远。
这一点在林鲸身上得到了非常好的体现。
他不是没想过远离林鲸当一个冷眼旁观的掌控者,可同时他得承认林鲸在襄遥实在过于耀眼,不管是她本身还是牵扯在她身上的那些事,他不知不觉间总会朝她靠过去。
林鲸吃瘪也好,委屈也好,气到发狂也好,身上永远有一股不服软的韧劲儿,他看得出来林鲸在对抗着一些什么。
其实他和林鲸是相似的。
相似的人总是互相吸引又排斥,这朵b市来的娇玫瑰,得在他手里释放天性疯狂生长才行。
脑子里一遍一遍有条不紊地过着这些想法,唐斯彧吸着烟,吞吐的频率很慢。
猝不及防地一瞬,林鲸不知何时拉住的他衣角,扯了扯,声音软糯地问他:“唐斯彧,跟我说说你妈妈吧。”
唐斯彧顿了顿,指间烟灰落下半截。
今夜委实太漫长了。

说起唐家这段往事,得追溯到大概三十年前。
当时唐清跃因工作调动得去一个比较偏远的县城锻炼三年,妻子病逝得早,唯一的儿子唐临在襄遥没人照顾,只能跟着一起转学过去。
那县城落后闭塞,生活环境自主分成两种阶级,有文化素质和没文化教养的,互相交错着散布在县城每一处,尤其在这座县城里唯一一所的学校。
也是在这里,唐临遇到了许清蘅,这个长得极美的学校一姐。
唐临出身于书香门第,从小便与书为伍,刻苦学习潜心钻研各种知识,是大家公认的学霸,戴着副方形眼镜,书呆子气息十足,又儒雅绅士不与人争,而许清蘅除了优异的外貌一无所有,当然也没有家人,她生下来就被丢给爷爷奶奶,不久后父母在外谋生因意外死亡,很快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留下她一个人在这世间。
从小没人管教,一路野到大,混迹在各种社会团体打架斗殴骂人样样精通的许清蘅,遇到了大城市里来的文弱书生,一段佳话由此上演。
他们互相吸引着,命运也在互相纠缠着,许清蘅为他挡去外界的穷凶极恶,他跟许清蘅聊天聊地聊外面的世界,渐渐地,许清蘅深深迷恋上了他,同时也向往起属于他的那个地方。
唐临倾心面前这个无拘无束的女孩,带她做尽一切学生时代浪漫的事,给了她以前从不曾有的新鲜东西,并且督促她好好学习,将来一起上同一所大学。但是许清蘅自由惯了,对学习提不起兴趣,每天过得折磨又快乐,最后勉强在唐临学校的附近上个大专。
许清蘅了解唐临,知道他并不会按部就班大学毕业考个公务员安安稳稳过一生,他有自己热爱的东西,而且野心很大,他也不止一次跟许清蘅提过将来要让国内的科技与世界并肩,于是在大学期间,许清蘅帮着他开公司创业。
在十八岁伊始的美好年纪,许清蘅每天踩着高跟鞋去给唐临谈业务拉投资,倾尽所能,动用一切能用的关系帮助他起步,只为了让他轻松一点,将青春都献给了他,事态逐渐向好转的方向前进,等到大学毕业,他们就已经是业内有点名气的科技公司的掌权者,享受着同龄人羡慕钦佩的鲜花与与掌声,也如大家所期,他们举办了婚礼。
一开始的婚姻生活确实甜蜜幸福,许清蘅做起了全职太太,公司也逐步开疆扩土进军其他领域,起初唐临无论多忙都会像从前一样给她制造惊喜浪漫,开会她打来电话,唐临都能把她放在第一位,可时间越久,很多东西慢慢发生了变化。
在世界金融危机爆发的那一年,公司第一次面临资金黑洞的问题,唐临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早出晚归,并爱上了酗酒抽烟,许清蘅忧思难眠想出山帮帮他,被他一口回绝。
“你一个家庭主妇凑什么热闹,好几年没在公司里待,见识认知跟不上时代,你能帮我什么?像以前那样在外面抛头露面靠陪男人喝酒来帮我?”
那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吵架。
有了头回,就会有下一次,他们开始因为生活琐碎互相看不顺眼,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唐临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次数也越来也少,有时甚至带回来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就在许清蘅发现他出轨的时候,也查出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许清蘅恋旧,总会在一次接着一次的痛苦里回忆从前的美好时光,她留下了这个孩子。
之后可想而知,唐斯彧孕育在产妇抑郁的高发期,虽然每天有专业的营养师给许清蘅调理身体,但在生下唐斯彧后,许清蘅的身体状况仍然一落千丈,并且得了非常严重的产后抑郁,好在唐临对她的感情并没完全耗尽,又有了他们的儿子,唐临高兴,慢慢对她关怀备至,在外的行为也收敛了许多,一有空就回家看儿子。
可好景不长,在唐临发现唐斯彧跟他这个亲生父亲不亲,只会一味待在许清蘅身边见着他就厌恶大哭之后,唐临变本加厉,过回了以前的生活,这次连唐斯彧一块儿对许清蘅更不待见,从半月一次变成一周三次,唐临每次都带不同的女人回来过夜。
这段从最初就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结局显然是悲哀的。
许清蘅从开始的伤心难过逐步变得眼不见心不烦,她不再对唐临抱有期待和在意,甚至把唐临视作空气,唐临故意找她不痛快,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随便唐临怎么骂怎么闹,婚姻彻底名存实亡。
这深深刺激到了唐临。
在唐斯彧满五岁的那一年,唐临照常回来找茬,当着唐斯彧的面打了许清蘅,那时候他已开始记事,而许清蘅当时已经重度抑郁,在这个冰冷的别墅里,唐斯彧是这段煎熬时光中她活到现在的支柱。
第二年冬天,许清蘅于家中吃安眠药割腕自杀,死在了唐斯彧面前,将自己悲哀的前半生永远地封存在冬日寒雪里。
后来,因与唐临不和,四处惹是生非的唐斯彧被送来了襄遥。
恨那个男人吗?
恨,唐斯彧当然恨,每天都恨不得拿把刀跑去b市把那个男人捅了,也不是没有干过,结果常常不尽如人意,他刀子捅不着和唐临打起来,双方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最后,进警察局拘留的还是他。
从那时候开始唐斯彧便明白,跟唐临来硬的根本不行,讲感情和道理更不行,否则许清蘅也不会有那样糟糕的婚姻。
不光是这个家,身体里那一半唐临的血都让唐斯彧厌恶了无数次,可剥不得抽不尽,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连自己都恶心,打架自残,喝酒闹事,抽烟颓废......什么混账事他都干过,但是后来他在江边目睹一女的跳进去自杀未遂又自己爬上来回家的一刻,他心里的某个地方忽然间就开明了。
所以唐斯彧继承了许清蘅的品性,同时带着唐临年轻时的优越和才华,跟这个黑白无常的世界对抗到底。
他要让唐临时时刻刻记得许清蘅的一切,记得他们那段错误的婚姻,记得许清蘅死之前的样子,他更不会再回去那个地方,他要唐临到死都必须愧对他们母子,不能忘却。
这也是他为什么表里不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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