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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如宾第六年(芋孚)


坐了下来,自己执筷涮肉。
不过之后涮好的几块没有一块是进了他肚子的,全喂了仰着脑袋跟嗷嗷待哺一样的霁安和韶书。
两人边吃还边在亭子里跑,时不时欢呼凑到一处玩闹,涮锅的烟火气里,只嬿央和祁长晏一直相对坐着。
嬿央被孩子们的笑声惹得时不时也笑一下,一次开怀之时,回眸正撞见祁长晏看着她的眼睛里。她的笑没有落,只看了眼他已放了的筷子,“吃饱了?”
祁长晏点头。
目光则仍然在看她,她是他的夫人,已经成过亲的,但两人这阵子却到了如今地步。
祁长晏忽而皱眉,眼睛也慢慢变沉了。
因为意识到,他绝不希望两人的生活至此真的只是因夫妻二字维持,除此之外,一潭死水。

第19章
意识到这点,他的神情却也没怎么外露,只是仍然坐在那,还忽然唤李嬷嬷去拿壶酒来热着。
没什么缘由,就是忽然想喝点酒。
祁长晏沉呼了一口气,因为觉得好像吃得有点热了,身上竟觉快要出汗。
李嬷嬷哎了一声,快速去拿了酒来,顺带还拿了热酒的小炉子。
不一会儿,酒水加热的香气慢慢飘出,祁长晏一人自斟自饮,慢慢浅酌。
浅酌过两杯,嬿央也吃饱了。
她吃得也有点热,不由得深呼了两口夜里的凉气,而后便招呼嬷嬷叫人来把东西撤了。
之后也容不得孩子们再闹腾,嘱咐两人去洗漱,早早歇下。
韶书不困,她矮墩墩一个仰头,“阿娘,我一点也不困。”
“不困也洗漱,还有,明天虽是荀休,但你和哥哥也不能赖床,还得早早起来瞧一遍功课。”
韶书脸垮了。
不情不愿握握小手,道好吧。
嬿央亲自看着孩子们去沐浴,而等两人都洗的干干净净出来,她也拿了干净衣裳,过去沐浴。
她进去了有足足两刻钟。
这两刻钟里祁长晏的酒气已经散了,他正站在正屋门外,背手吹着寒天里的凉风。
这时,忽闻浴房那边砰的一声大响。祁长晏脸色变了,也几乎下意识已看向那边,大快步而去。
迅速走到门边,一推房门便进去了。进去后也下意识又关上门,因为怕嬿央衣裳不整齐,被外面的人瞧见了。
脸色是沉着的,他极快的扫了眼这外面的房间,不是这里有什么东西摔了。而既然不是这里,那就是里面了。
脸色更不好了,一种最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油然而生,也几乎不作犹豫,又快步赶往里面的那间房。
手一掀,大力掀开隔着一层的布帘,目光如利剑般往里扫。
这一扫,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了不少。因为视线中不是嬿央摔倒了,只是一边桌子上的木盆砸到地上,这才导致了之前哐啷一声的动静。
不过随即面目又沉了,因为嬿央的情况好像也不是太好。她只宽松穿着一件里衣,领口都还没来得及系好呢,此时正撑着额头坐在一边的矮凳上,蹙眉颦目。
祁长晏大步过去,手一探,握住她的手臂。于是撑着额头正犯晕的嬿央便忽而觉得腕上一紧,随即跟前又压下一个阴影,有人在她跟前半蹲下,沉声问她怎么了。
嬿央听出了是祁长晏的声音。
她揉了揉额头,唔一声,眉心蹙的更紧,“头晕——”
刚刚就是穿衣服时忽然觉得眩晕,没稳住往这边桌子靠了靠,一靠之下,还下意识伸手。
现在肚子这么大,她知道要是摔倒会多危险,所以那时虽晕,也下意识知道要伸手扶东西,不能倒下去。
那时手掌恰好碰到了那个空木盆,她正想借力站稳呢,没想到那个盆因为原本就没放严实,被她一扶,就哐当砸到地上了。
她被这一声响吓了一跳,庆幸的是,同样也吓精神了。
就是吓了后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太快,快得她都有点难受。
她愣过一会儿,拍了拍胸口这才挪到这条矮凳上先歇着。之后就等着嬷嬷过来,不过,没想到最后不是嬷嬷先闻声过来,竟是他……
且她仅仅才坐下不过一会儿,他就来了。
但,是他也好,她觉得她现在走路都要没力气了。抬眸,嘴巴张了张正想说他扶她出去。
她觉得这里面闷的慌,要喘不过气了。
可尚未等她开口,才不过方抬眸之时,她腰上便先一卷,同时腿上也一紧,竟是被他抱了起来。
他抱得很稳,也没有任何吃力,她完全不用怕会被他中途摔了。
这时又听他道:“过会儿我让许冀去找胥临来,让他给你看看。”
他还垂眸看了她一眼。
嬿央点头:“好。”
祁长晏把她又往怀里抱了一下,大步回屋。
李嬷嬷则跟着在身后追来,边追边有点急。刚刚她过去时就看见夫人已经被二爷抱出来了,她怕夫人是摔到了肚子。
已经这个月份了,摔上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嬷嬷心急如焚。
而等夫人终于被二爷放到榻上她能挤上前查看了,却还没等她上前迈出一只脚呢,就被二爷又吩咐出去,“去叫许冀喊了胥临来,快些。”
李嬷嬷没法,只好先压下着急按二爷的吩咐做。
但好在,谢天谢地最后只是虚惊一场,胥临急赶着来给嬿央看过后,说她只是沐热水沐得久了,还有就是屋里热气太多,又兼之通风不畅,这才致她心闷头晕。
祁长晏听了看他,“只是如此?”
胥临点头,表示还真就是这样,的确不是什么别的原因。
还说:“夫人如今月份大了,往后沐浴身边还是有个人伺候的好。”
像今天,要不是嬿央晕的不是太厉害,也知道寻地方撑着,当时就那么摔下去的话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祁长晏眯了眯眸,面无表情看向李嬷嬷,“听到了?”
李嬷嬷赶紧应,“奴知道了!”
说来,其实自从月份大后但凡夫人沐浴,她都是会在边上伺候着的,但今日也是不凑巧,安哥和书姐洗完澡后身边须留人,夫人遣她和环枝都过去了,而夫人又不习惯其他人近身,这才致夫人一人独自在屋子里沐浴。
“嗯。”祁长晏淡淡点头,出了刚刚这样的事,撂她也放在了心上不敢再疏忽。
接着也没多说,只摆手,“都下去吧。”
胥临和李嬷嬷都退下。
嬿央这时揉了揉有点闷,还沉的跟犯困一样的额头,闭眼对祁长晏说:“我已经没事了。”
“你也快去沐浴吧,晚些看着要下雪,别太冷了。”
但说完,好一会儿她都没听到屋里有脚步离开去沐浴的动静,身边静的很。
嬿央不由得又睁眼。
而睁眼之时,恰觉身体一轻,接着觉得身后的软被被人抽走了,她不解,抬眸瞧他。
但只能瞧见他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男人的臂弯,接着是被他半揽着放平躺下了,才渐渐见他全貌。
男人眸光低垂无意对上她眼睛时,她觉得他目中沉了一沉。
忽而,手指还抬来。

这骤然间也觉得额上一暖,是他的手掌已经探到她额上,来回摸了摸。
似乎在确定她有没有发热。
嬿央不知为何,在他动作之时竟不禁弯唇笑了下。
下一刻就笑语:“那位胥大夫说我只是沐得太久才觉得有点晕,我没有发热。”
祁长晏:“嗯。”
这一声后,却不知怎的像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目光静静所看的方向,则似乎是她脸上仍然残存未退的笑意。
嬿央也是被他看着,这时才惊觉刚刚那一刻竟那样放松,还有松快……嘴角不自觉就有了笑。
心里哂然一下,却也仍未刻意将笑收起,只眼睛还是看他,仍然说:“你去沐浴吧,夜越深天越冷,晚些就要觉得冻了。”
九稽的天虽不比京城寒冷,但也谈不上暖和舒适,没看这个冬天也下了两次小雪了。
祁长晏终于挪开了眼神,“嗯。”
也起了身,不过起身后迈出步子前,却又回头看她一眼,“你就好好躺着别下地了,若是有事直接喊李嬷嬷她们去办。”
嬿央失笑,这些她都知道啊。
冲他点了点头。
祁长晏走了。
走后,他沐浴沐了挺久。
所沐的时间恰恰好,是嬿央之前沐浴的时间。到了时间后他坐在宽敞的浴桶中特地感受了下,感受了一会儿,没觉得有任何晕的感觉。
不由得皱了皱眉,也沉思起来。琢磨一会儿,估摸她是因为怀孕体质才弱些。
而这些……从前他倒是从来不知。
抿唇出水,随意擦了两把身上,慢慢走回屋里。
出来时,正好见外面已经飘起雪花,确如嬿央之前察觉的,今夜还真是下雪了。
祁长晏驻足看了一会儿,之后,回屋。
进到屋里时见嬿央已经睡着了,她还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脸。祁长晏想起来了,从前还在京里时,冬天的夜里她好像也爱这样睡。
不由得定神看了一下,看了也不知多久,笑着把她下巴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她也不怕透不过气。
翌日,祁长晏荀休,不用去治所。不过他也没闲下来,一早便去了书房。
而才到书房待了一会儿,就听到门边敲了两声,旋即,是霁安的声音,“爹爹,我有事要和你说。”
祁长晏挑眉了。
几息后,道:“进来。”
霁安小跑进来,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韶书。
祁长晏看向一双儿女,点点下巴,“说罢。”
“我和妹妹的毛锥子都小了,不合手,先生说该换新的了。”
“还有,还有练字的纸也不够用,该买新的了。”
“还要多买书,得多看书……”霁安一样样叨咕着。
韶书只跟在后边点头。
祁长晏听到后面,一扯唇。要和他说得便是这些?笔墨纸砚,他相信这些嬿央肯定一早就备足了,何以霁安这会儿来说这缺那缺。
而稍稍一想,也很容易明白。
看着霁安,说:“是想去街上玩是不是?”
“!”霁安眼睛圆了,也突然卡壳,忘了后面该说什么。
韶书眼睛比哥哥还圆,小雪团子不敢置信,爹爹怎么知道!
祁长晏嗤笑,又说:“阿娘没答应你们出去?”
要是嬿央肯了,两人哪里还会特意来他这一趟。
霁安支吾了,小小少年嗯了声。
“阿娘说下雪了,外面路滑,今日不出门。”
“是不该出门。”尤其嬿央现在月份大,这样的天更不该出门。
祁长晏打破两人的念想,“就在园子里玩吧,今日别出门。”
霁安蔫头耷脑,叹气走了。韶书脚不肯挪,还想再挣扎挣扎,但祁长晏任她挣扎也不为所动,韶书最后气呼呼跟上哥哥,也走了,祁长晏失笑。
祁长晏府上迎来一位客人。
这人嬿央也认得,因为从前在京里她便见过他。他是牧蓟的弟弟,牧渊,牧蓟和祁长晏算得上是好友,如今对方在京中任职,并未下派地方。
祁长晏也知道他今天要来,因为他是提前递了帖子的。
他叫他入座,“在外一年多,如今是要归京了?”
牧渊摇头,“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去,我打算明年开春再回。”
“开春?”
牧渊点头,其实若非明年秋天有科举考试,他还想继续在外面再待一会儿的,明年春都不回。
祁长晏点点头,也行。
牧渊在这边待了约半个时辰,辞行告别,嬿央在他走后,好奇问祁长晏,“牧家人如今肯他在外了?”
当初牧渊是一声不吭偷偷离了京城,说要出去长见识,牧家上下气个半死,这事连她都听说了。
祁长晏:“对,已经肯了。”
不肯也不行啊,这小子都已经出了京,而且看着在外面也不算太不争气,自然也就由他了。
当然,私底下牧家肯定暗中托了熟人照顾牧渊的。
如此,嬿央点头。
点完头,发觉祁长晏好像在看她,她便也看过去,“怎么了?”
祁长晏移开眼,“没什么。”
同时起身,“我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嬿央点头,行啊。
而且其实他压根不用说这句的,他去哪,不必和她说。
再见祁长晏已经是傍晚了。
这时霁安和韶书都已经辛辛苦苦堆出一个小雪人,两人也是不容易,昨天就下了脚底那么薄薄一层雪,两人竟然能东滚西滚最终滚出两个小雪球,凑出个雪人来。
祁长晏是冒着寒风回来的,那时,嬿央正撑着一刻钟前被韶书拿出来玩的伞,抬头在院中看管事的指挥人补屋顶。
有屋檐在化雪之时开始漏水,还是嬿央发现的,这会儿管事趁着天没黑叫人补上。
嬿央仰头定睛瞧着,大红的油纸伞遮了她一半身影,这时,她撑着的伞面忽而一高,她诧异,顺着动静回头。
刹那间,随着伞面越高,看到是祁长晏抬了她的伞。
他鬓边像是都挂着寒风似的,呼吸在寒天地冻里散出白气,抬起伞面,黑眸望过来。看了两眼,顺势接了她手上握着的伞。嬿央的手一时忘了松,还是到他的手也撑住了伞,才回神。
这时,他已是似从侧身环着她的姿势,两人同撑一把伞,站于同一个伞面下。
“回来了?”
“嗯。”
“站在这不冷?”祁长晏的声音。
“不冷啊。”

几场小雪下来,进入腊月,九稽的天也有了冷到刺骨的感觉。
腊月初四这日,霁安散学做完功课,夜里吃过晚膳后,仰头看向嬿央和祁长晏。
他还先漱漱口,又清清嗓子,才眼睛亮晶晶的道:“爹爹,阿娘,初十我们去梅山看梅花好不好?”
他听小胖子说,梅山的花好多好多,地方也好大好大,听得他蠢蠢欲动了,很想亲眼去瞧瞧。
祁长晏:“想去梅山?”
“嗯!”霁安重重点头,眼睛亮极了。
祁长晏是去过梅山的,那地方也的确算有看头。想了想,看了眼嬿央。
嬿央随意,“想去那便去。”
不过她不一定会去,到时得看那天身子可有犯懒,若是届时懒得动弹,她就不去了。
祁长晏也就挪回眼神,对霁安说:“不下雪的话,初十荀休带你们去。”
“好!”霁安激动高兴。
嬿央看得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心想今日才初四呢,等到初十,他到时别已经忘了有这茬。
霁安没有忘!
他记得牢着呢,初十早上他早早就爬起来了,还到妹妹屋里把妹妹也扒拉起来,起得比爹爹和阿娘都还要早!
而嬿央为何起晚了……是因为她已经完全把这茬给忘了。当时她压根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也就把今天当成普通的荀休之日。
甚至连祁长晏起来后往外走了她也没想起来,只抓了抓被子,又往他刚刚躺的地方挪了挪,眯眼继续蜷缩睡觉。
刚刚他躺过的这侧比她那边要暖和许多。
嬿央闭眼躺的很舒服。
不过闭着眼的她并未睡过去,神思是清醒的。清醒之中,忽然微顿,还下意识动了眉,心想两人是从哪一日起睡至同一被中的呢?
哦,好像是从他最初睡回正屋之后,两人便一直是同被而眠。不过那时同一被中,两人却也无形中泾渭分明。不像现在,刚刚他离开后的一切她都做得顺其自然。
嬿央不由得又想,这些日子下来两人好像有所缓和?正这么忖着呢,忽而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又有人进来了。
她以为是嬷嬷来伺候她起榻,便连眼睛也没睁,只把下颌往暖和的被窝里又埋了埋,声音略翁翁,“嬷嬷,我晚点再起,你先去看着霁安和韶书起榻穿衣。”
一句之后,听到脚步声好像停顿了下,但很快,脚步声又过来。
之后又不过一会儿,便觉被褥边缘一压,是有人坐了下来。
嬿央眼睛紧了紧。
这时,脸上已经一凉,她冷的一缩,睁了眼。睁眼便是祁长晏近在咫尺的手掌,他已穿戴整齐,垂眸瞧她,“霁安和韶书已经起了,催着要去梅山,莫再睡了。”
嬿央:“……”
皱眉愣了一会儿,他的手仍在她脸上她也忘了躲开这冰冰冷冷的温度,张了张嘴,“……梅山?”
“嗯。”祁长晏颔首,而后一眯眸,“是忘了?”
“……嗯。”嬿央终于回神躲了他凉飕飕的手指,祁长晏这时也顺势把手收了回去,随意搭在膝上。
“起吧,别再躺了。”
嬿央心说你带着孩子们去吧,她不去了。但想一想,她这会儿只是刚起有些犯懒而已,并没觉得有哪不舒服,那还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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