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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冷冰冰的权臣一夜白头(慕绵绵)


第90章 收买
这两日,花昭总有一种有人在后面盯着自己的感觉。
只是当她转身时,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异常的人。
花昭回头。
四周是人流。
人群里没有异样。
花昭挑眉。
她正欲收回视线,却看到一抹身影。
那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身材魁梧,正朝着当铺走去,神色匆匆间,左手摸摸自己胸口位置,左右张望。
“那不是卫叔的儿子阿勇吗?”阿绿顺着花昭的视线看去。
“嗯,是卫叔的儿子。”花昭应道。
往日彩云坊生意好时,卫叔和阿勇都在彩云坊干活,只是后来卫叔得知自家儿子喜欢习武,便找了家武馆让阿勇学武。
“怎么鬼鬼祟祟的啊!”阿绿眨了眨眼睛,随口道。
花昭瞥了眼,“走吧……”
主仆俩要去订做竹筒杯子,以及买一些桌椅碗筷回来。
花昭这几日都在教朱氏做各种早点,她把话也说明了,不是白教,她也要入伙。
吴婆子和朱氏都是个直接人,一口答应了。
只是还没开张,也不知道生意如何,花昭便没急着提如何分红之事。
花昭订做了三十套竹筒杯子,和六张小桌子,碗筷也买了三十套。
买完后,她直接回去北街。
刚进苏家,后院传来老太太生气的声音,“是谁,自己站出来!”
一只手从伸手拽住花昭的胳膊,是朱氏,她眉头紧锁,解释道:“昭昭,前些日子,你不是画了些扎结的法子给老太太嘛,昨个咱们给顾二当家的一批货就是按照你画的扎结法子来侵染的布料,就在半个时辰前,顾二当家身边的管事来问,说陈氏布庄也在卖同样的货,且一样的花色花纹,价格比永嘉布庄要便宜两钱……问咱们是个什么情况。”
“一样的花色花纹?”花昭询问道。
朱氏重重点头,“我娘和老太太听了都不相信,托人去买了几丈布回来,这一看,真就一模一样,你说吧,扎结法有一处不同,染出来的花样便不同,怎么可能有人和昭昭你想到一处去了,便是相似,也不该一模一样啊,只能说咱们当中有人被收买了。”
花昭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而是问道:“那最近大家可有异常?”
“异常倒是没有,只是……”朱氏压低声音,“卫叔嫌疑比较大。”
不等花昭问,后院传来文远的声音,“有件事,我也不知该不该将……”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啊!”苏良哲没好气道。
花昭掀开门帘,走到后院。
朱氏跟在她身后。
只见文远一脸犹豫。
他嗫嚅着唇,还是说道:“今早我看到北堂家的一个管事从卫叔家里出来……”
文远和卫叔都住在后街胡同里,不过十米的距离。
齐刷刷的视线看向卫叔。
卫叔的脸色宛如调色盘般变来变去。
“老夫人,你相信我,我没出卖苏家啊!”
老太太阴沉着脸没说话。
“我说你最近怎么这般勤快,前天还帮忙扎染到半夜……老卫,苏大哥还在世上时,可待你不薄啊!”吴婆子摇摇头道。
“我真没出卖彩云坊,我在苏家干了二三十年,怎么可能赶出这样的事情,你们不能这么冤枉人啊!”卫叔反驳道。
“卫叔,文远说的话可是真的?北堂家的管事去你家了?”苏良哲问道。
卫叔动了动唇,他双手拢在袖子里,没看苏良哲,而是放低声音道:“这个我承认,那位程管事确实来找过我……”
不等卫叔说完,苏军激动道:“卫叔,你还想狡辩?你是不是想说,他们来找你,你不愿意,最后把人赶了出去?”
卫叔张着唇。
“卫叔,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出卖我们!”苏良哲一脸的失望。
彩云坊生意转好的第一时间,他便想着要把卫叔请回来,却没想到……
站在花昭身后的朱氏道:“卫叔需要银子,他家里还有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婆娘,每年吃药便要几十两银子,这些钱从哪里来?往日彩云坊给的工钱高,现在可给不了这么高的工钱,那北堂家允诺点好处,给他某个管事的位置,再塞点银子,这人不就倒戈了么?”
朱氏的声音不大不小,大家都听到了。
卫叔气得嘴皮子哆嗦两下,他刚要反驳,阿绿叫了声,“所以,阿勇当掉的那块玉佩,是北堂家的管事给的?”
提到这个。
卫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而他的脸色变化,大家也看得清清楚楚。
第91章 她早就留有一手
“什么意思?”薛氏朝阿绿问道。
阿绿眨眨眼睛,如实说道:“方才我与小姐上街,瞧见阿勇了,他遮遮掩掩的当掉一块玉佩,换了两锭银子。”
话音落下,后院气氛变得格外安静。
众人神色复杂。
直到文远开口,一脸愤怒道:“当初卫嫂子病重,是老爷子到处托人打听郑神医的下落啊!花了多少钱,欠了多少人情,卫叔你心里没数吗?我文远可以这么说!当初要不是老爷子,你卫逊早就流落街头当乞丐了!”
苏军讽刺道:“他要是记得,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来?”
“不该啊……”
“真是个白眼狼!”
“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脸吗?”
后院里议论声此起披伏。
“都说够了吗?!”老太太重重说道。
后院安静了一瞬。
苏良哲走到老太太身边问道:“娘,咋整?”
“让我说,婶婆,咱们报官吧!”苏军咽不下这口气。
“你以为官府会受理?”
老太太冷着脸,又厉声说道:“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卫叔没说话。
只是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隐隐猩红。
“让你滚,已是客气了!以后别让我们看到你,否则对你不客气!”苏军恶声道。
“你还不滚?”文远气道。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花昭走了出来。
她看向文远,“外祖母让滚的人,是你,不是卫叔。”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连一旁的阿绿都瞪大眼睛。
只有老太太神色如常。
那张脸依旧冷冰冰的。
卫叔却是用一双发红的眼睛盯着花昭。
“四少奶奶,你什么意思?”文远的眼神闪了闪。
花昭将耳边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不疾不徐开口,“卫叔若是个背信弃义之人,这么多年,便不会对卧病在床的卫婶子不离不弃,一年光是吃药的钱都需几十两银子,试问有多少男子能做到卫叔这般?”
放在现代,能这般无怨无悔付出的男人不多。
更何况是女子地位较低的古代。
“就因为卫叔没钱买药,才会做出背叛彩云坊的事情啊!”文远急急说道,“而且,早上我是真的看到北堂家的管事从卫叔家里出来,他们走到门口,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刚才阿绿不是也说了吗,阿勇拿了玉佩去当铺……”
卫叔反应过来了。
他死死盯着文远。
花昭眉眼看似温和,但眼神淡漠,“是啊,我和阿绿确实看到阿勇鬼鬼祟祟的去当铺当玉佩。”
文远连忙说道:“那玉佩绝对是北堂家的管事给卫叔的好处……”
花昭轻笑,“谁家收买人,不给银子给玉佩?”说着,花昭挑眉,“阿绿不认识那玉佩,我认得,那是阿勇出生时,我外祖父送他满月礼物。”
文远额头上覆了层薄薄的细汗,他不自觉抹了把汗。
“说这些也没用。”花昭又道:“前几日我回国公府的路上,路过琳琅阁的分铺,我进去看了下他们店里的成衣,有些花色和苏家染出来的花色太过相似,说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合,所以回头我便问季承……问我夫君要了人,在背后调查一番,包括你,还有卫叔我都调查了,北堂家的管事不仅一次上门找过他,但卫叔都拒绝了。”
“上次我给外祖母画的扎结法比较复杂,你不会画,要想全部掌握也得废点时间,所以你便剪下来扎制好还没侵染的一块布料,偷偷交给琳琅阁的管事。”
“他们不仅给了你银子,还允诺你,若是事情败露,他们琳琅阁会让你做大云坊的管事,我说的对不对?文远?”
面对花昭平静的表情,冷漠的眼神,文远忽地忍不住打颤。
季承儒派了个叫桑景的暗卫帮她调查,就在昨晚,桑景把调查结果告诉她。
花昭便让桑景跑了趟,把这事儿知会老太太一声,让老人家有个心理准备。
方才,花昭可以早点出来说清楚,但她没有。
她也想卫叔尝下,被人冤枉的感受。
苏良哲气到要冒烟了,他操起染缸里的木棍,“我打死你个滚蛋,往日老子待你不差吧?你竟然背叛我!”
文远七岁进苏家,给苏良哲做随从,当初是签的死契,但苏家人心善,文远跟在苏良哲身边久了,他便把死契改为活契,还把薛氏的陪嫁丫鬟嫁给文远做老婆,帮着小两口子建房子过好日子。
谁知道……
苏良哲拿起木棍往文远身上招呼。
文远跳起来嚎叫一声。
“哎哟!”
梁奶奶和吴婆子也气到不行,“该打!该打!!!”
“夫君,用力揍!”薛氏重重道。
文远往门口跑。
朱氏反应够快,伸出脚,直接把文远绊倒在地上。
苏良哲拿着木棍冲上来,一下又一下往文远身上招呼着。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反过来诬陷卫叔!” “哎哟,打死人啦!”文远大声嚎叫。
花昭冷冷说道:“阿绿,去报官,你就和官府的人说,说苏家的一百两银子被偷走了,疑是文远偷的,让他们去文家搜。”
这话一出,朱氏都忍不住想给花昭竖起大拇指。
这法子好啊!
北堂家肯定拿了好处给文远,官家要是在文家搜找到银子,文远又该怎么解释?他一个工人能赚多少钱?这钱来路不明啊!
就算文远承认是北堂家给的好处,他们也可以咬着不放,说三丫头就丢了一百两银子,总之不让文远好过。
不等阿绿出门,文远一把从地上跳起来,朝着外面狂奔而去。
“呵,急着跑回家藏银子去了?”吴婆子啐了口,“这事儿就交给我这个老婆子,敢出卖苏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吴婆子快步往外头走去。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下来。
老太太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
花昭看了眼老人家,朝着苏良哲道:“大舅舅,等等你拿着咱们之前染的那匹蓝印花布去永嘉布庄,告诉顾二当家的,蓝印花布能订货,咱们彩云坊优先给他出货,其他布庄的掌柜要是来扯陈氏布庄价格少两钱的事儿,你们便把蓝印花布拿出来给他们看,再在总价上给他们优惠些。”
“蓝印花布?”苏良哲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咱娘喜欢的那匹蓝布啊!”
之前薛氏也问过花昭,为什么不把蓝印花布拿出来,现在想来,只怕昭昭故意留有一手。
扎结对于一些老师傅来说,不难看出来,但是蓝印花布的制作手法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
但想要琢磨出来,可没那么容易啊!
“我差点把蓝印花布给忘记了!”苏良哲一拍脑袋。
“把那匹布料取出来。”老太太道。
“我去取吧!”薛氏朝着苏良哲道。
没一会儿,薛氏便把蓝印花布拿出来。
梁奶奶上前,帮着展开布料。
古朴素雅的花色在众人视线里徐徐展开。
梁奶奶的眸光一下子便亮了。
就如当初的老太太第一次看到蓝印花布时的样子。
很是心动。
“这布料……”梁奶奶望向老太太。
“也是三丫头染出来的。”老太太说道。
“真美啊!”梁奶奶赞道。
花昭笑了笑,“等会扯些布给您拿回去做身衣服。”
梁奶奶立马应道:“说的好,等会就扯些布给我。”
老太太闻言,眉头一挑。
她等这布料,可是等了许久啊!
花昭自然看到老太太的表情,她笑道:“外祖母不是用蓝印花布做了一身衣服嘛,这明日便可以穿出来啊!”
老太太这才点点头。
舒心了。
苏军本来在看着蓝印花布上的花纹,这会儿朝着卫叔走去,他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卫叔,方才真是对不住了……”
鲍阿福兄弟俩也上前来道歉。
卫叔轻叹一声。
刚开始被冤枉时,他确实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后悔,北堂家的管事来找自己时,自己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拒绝对方。
但那也是受委屈时的想法而已。
也明白了四少奶奶的意思。
早前,他也因为老爷子的事情,明里暗里讽刺过她几回。
可在事情真相没有出来之前,又岂能随便给一个人定罪?
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不一定为实。
第92章 这锅大杂烩是她煮的?
苏良哲拿着蓝印花布去了趟永嘉布庄,只是顾二当家不在店里,苏良哲把蓝印花布留下来后,便直接回家。
只是苏良哲前脚到苏家,顾二当家后脚便来了。
在询问蓝印花布的价格后,一口气要了五百匹。
如花昭之前所预料,下午也有两家掌柜因着价格问题找上门,在看到蓝印花布后,立马闭嘴,直接下单。
三家布庄对蓝印花布的订货量就达到一千匹,花昭紧锣密鼓的帮着做各种刻板,坐了一下午,腰酸背疼。
夕阳西下,花昭带着阿绿走回国公府,也算是活动下筋骨。
“小姐,蓝印花布卖给那些布庄才七钱一匹,利润还比不得扎染过的丝绸呢!”
花昭道:“蓝印花布的利润确实没有丝绸高,可最近会迎来蓝印花布的一波风潮,彩云坊也能狠赚一笔,况且只有彩云坊才会蓝印花布,别的布庄来拿货,总不能只拿蓝印花布吧?”
花昭说着,朝着阿绿笑了笑,“做生意嘛,急不来的。”
阿绿轻叹一声,“奴婢以前没感觉,如今才知道做生意竟然这么难。”
“眼下刚起,买来钱是慢了些,等稳定下来后会好很多。”
“为什么不转行呢?比如开一家酒楼?有小姐在,酒楼肯定会很赚钱的!”阿绿道。
“苏家干了几十年的老本行,外祖母又这么舍得?做好质量,总会好起来。”花昭又道:“酒楼也要开,不过不是你家小姐掌勺,得培养几个大厨出来。”
聊着,两人也走到国公府的门口。
“阿绿姑娘!”
后方有声音响起。
花昭回头看去。
是两个年轻小伙。
手上拿着她订做的天锅和木甑。
历史上的古代蒸馏酒出现的较晚,她所处的大宴国也是一样,市面上那些酒的度数很低。
她从想过开酒楼后,就考虑到酒的问题。
好在她以前和农场大叔一起研究过天锅古法酿酒。
对这方面也算是有所了解,她又在大卖场里买了些相关书籍,在蒸馏器上也做出改变。
其实在大卖场里买酒更方便,但是凭空冒出那么高度数的白酒,次数多了总会让人怀疑。
便是自己酿酒,待酒楼的档次起来后,也可以从大卖场里买些经典名酒转卖出去。
“东西放着吧!”花昭朝着两人说道。
“好勒。”
两人放下花昭订做的蒸馏设备便走了。
阿绿找来两个下人,让其送到兰苑后的小屋子里。
花昭和阿绿走在后面。
“明个你去街上,让人先送个一百斤粮食过来。”花昭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阿绿。
“要买那么多粮食啊?”
“有空的时候,多做准备,以后用得上。”花昭笑了笑。
随着两人身影越走越远。
老国公冒了出来,摇摇头道:“来福,你听到没?张口就是一百斤粮食,这丫头真不是一般的能花钱!”
“老爷,粮食能囤着,四少奶奶此举也不算是乱花钱啊。”来福想了想说道。
“不是单指粮食这件事。”老国公挥挥手,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道:“去厨房看看。”
花昭检查了下自己订做的蒸馏器,没问题这才去厨房做麻辣烫。
她昨晚梦到自己高中时期的事情,早上醒来就突然很想吃麻辣烫,出门前便给夏桃说了声,让她洗好自己需要的食材,等她回来即可。
厨房里,夏桃早已洗好各种食材配菜。
起锅烧油,炒出姜葱蒜的香味来,花昭拿出前两天炒的火锅底料,再加一勺豆瓣酱进去。
等炒的差不多后,加水和她事前准备好的纯牛奶,大火煮上十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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