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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冷冰冰的权臣一夜白头(慕绵绵)


直到吃完最后一小块酱香饼,季锦言食指上沾了些酱料,他舌尖一卷,满脸享受的砸吧砸吧着嘴。
马车速度减慢,有声音传了进来,“锦言!”
马车停了下来。
衣着华贵的小郎君猛地跳上马车,掀开车帘钻进去,用鼻子嗅了嗅,“什么味儿?”
季锦言已用丝帕擦掉手上的油渍,打了个饱嗝,“方才在吃早食。”
林玉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什么早食?”
“酱香饼和三鲜豆皮。”
林玉和季锦言都是出身世家,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他眉头挑了挑,“啥?豆皮有什么好吃的?”说完,又挨近季锦言,“方才我碰到聚福楼的掌柜,他说今个上了新菜,咱们中午去聚福楼试试看?”
“什么新菜?”
“兔肉锅,据说用的七八斤的肥兔子,肉质极为软嫩,汤汁鲜美。”
“暖锅啊!”季锦言明明吃了个七八分饱,可想起昨晚在兰苑吃的暖锅,又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唇瓣。
林玉瞧见他这幅模样,立马说道:“说好了,咱们中午喊上崔云熙他们去聚福楼。”
季锦言想了想点头。
反正清鹿学院的食堂饭菜特别难吃,他们几个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吃午食。
林玉忽然想到什么,“昨个你不是说什么鸡蛋饼子好吃吗?在哪儿买的啊?你回去问你家下人没?”
季锦言默了一瞬,“问了,那叫煎饼果子,是花暮云他姐做的。”
林玉顿时提高声音,“你小婶婶?”
林玉又马上改口:“花家那个恶女?”
他瞪圆了眼睛,“恶女能做出什么好吃的吃食来?锦言,你回去没拉肚子吧?”
季锦言动了动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没……”
“下次你清楚后再吃,别再吃恶女做的吃食啊!”
季锦言没吱声。
林玉又道:“话说回来,花家恶女好久没来咱们学院给花暮云送午食了啊!”
因着清鹿学院的午食出了名的难吃,身家富足的学子会让家里人送来午食,也有像他们一样结伴去酒楼吃饭的学子。
没出嫁前的花昭便经常亲自前来清鹿学院给花暮云送饭,嫁入国公府后,送饭这事儿也没落下,季锦言记得,自个每次外出吃午食时,见着花昭站在清鹿学院门口,便会毫不客气地嘲笑她一顿。
应该是从苏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开始,就没再见过花昭出现在清鹿学院门口。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书呆子!”想到花暮云,季锦言心里就不爽,重重冷哼。
“好好好,不提不提。”林玉搓搓手,“今个早上的天,还有点冷啊!”他一脸的向往,“听到陈掌柜描述兔肉锅的滋味时,我便馋得不行,若非我爹这几日心情不好,今个这早课我都懒得去了。”
季锦言没吱声。
他在想,今个晚食,她会做什么吃食?
昨日辣到他嘴巴发麻的暖锅,他还想再吃一次。
国公府。
吃过早饭的花昭拿了炭笔,在纸上画画写写。
直到放下手中炭笔,花昭满意拿起来一看,嘴角微勾:“咱们去街上吧!”
“小姐,这是什么呀?”阿绿凑过来问道。
夏桃叠着柜子里的衣裳,回头看了眼。
“竹筒杯子啊。等会上街,找个手艺好的木匠按照我画的图纸做几个竹筒杯子。”
“那这个呢?”
“是木质吸管,等天气炎热了,便可以做各种各样的冰饮放在杯子里用吸管喝,多方便啊。”
午时天热,让葛英送一杯冰饮去大理寺,真可谓是清凉解暑。
她得处处想着他,才能哄着他带自己进宫啊!
花昭带着两个丫鬟上街,找了木匠,顺便订做了个烤炉。
“是昭昭吗?”人流里响起一道声音。
第25章 短短两个月,物是人非
花昭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
她转头,没看到有认识的面孔。
花昭收回视线,她看到有卖鸭子,上前问道:“老板,你这鸭子怎么卖?”
“大的四十五文,小点的三十五文。”
“我买五只,能否便宜些?”
“都要大的吗?”
花昭点头:“嗯,都要大的。”
讨价还价下来,五只鸭子总共两百文钱。
花昭刚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后方有人唤道:“昭昭。”
花昭的手一顿,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名衣着朴素的妇人,约莫四十岁左右,可鬓角已经有了几缕银丝。
“真的是你,昭昭……我还以为看错了。”
花昭心里暗叹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她轻唤一声:“大舅娘……”
“昭昭怎么不回来看看你外祖母呢?”薛氏伸出手,替花昭把耳边的碎发轻轻授到耳后。
花昭的余光看到,薛氏原本白净柔嫩的手变得粗糙,指尖上有好几道伤口。
花昭眸光浮动,粉嫩的唇微动,欲言又止。
脑海里的记忆涌了出来。
苏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后的第三天,京城的大商贾苏家被人骗走八十万雪花银的消息不胫而走。
苏家是做生意的,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银,他们在外借了四十万,被人骗走如此大的数额,而苏妃娘娘又因毁容失宠,再无出头之日,一时间讨债的人踏破苏家的门槛。
他们只得变卖大半家业,还清外债。苏家乃是染布起家,本以为只要有彩云坊这个招牌在,总能东山再起,谁知道同行搞鬼,苏家囤放在仓库的一批花罗香纱被大火烧成灰烬,无法按时交货,苏家损失重大不说,按照约定,还得赔付给订货的卖家一大笔钱。
一夜之间,苏家倾家荡产。
他们从最繁华的西昌街搬到最冷清的北街。
病来如山倒,外祖父倒下了。
“昭昭,你外祖父的病逝,与你没有关系。”
薛氏的话打断花昭的思绪。
“我知道,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薛氏轻叹一声。
花昭抿唇。
薛氏还想说什么,一旁身材丰腴的妇人冲上前来,“大娘子,你怎么还在此处,你婆婆摔了一跤。”
薛氏脸色大变,“我婆婆在哪儿?”
“在家里,我们劝她去医馆,她不肯去啊!”
不等妇人说完,薛氏跑了。
花昭还没反应过来。
妇人正欲跟上去,一看到旁边站着的是花昭,顿时目露嫌弃,“大娘子,等等我。”
妇人跑出去几步,用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呸!”
“此人是谁,胆敢如此无礼?”夏桃迈步,大有要训斥对方的意思。
阿绿赶紧拦着她,“别,她是苏家的亲戚……”
夏桃挑眉,欲问清楚,花昭已快步追了上去。
西昌街有多热闹,北街便有多冷清。
此处地段的好些商铺都是大门紧闭,看样子都未出租出去。
薛氏跑进悬挂着彩云坊三个字招牌的店铺 里。
花昭还没进去就听到苏老夫人冷声道:“我能有什么事?拿着凉油抹抹就行了,去医馆浪费这个钱做什么?”
“娘,你的脚踝肿得和鸡蛋似的,哪能不去医馆啊!”薛氏急声道。
“败家娘们,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今个我抹了凉油,明个就消肿了。”
薛氏还要说什么,苏老夫人眼睛用力一瞪,“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我还没死,你这个做媳妇的就要跳到我头上?”
薛氏又急又不敢多言。
“婶婆,你舍不得这钱,也不能硬抗啊,实在不行,这钱我代婶婆出了。”
“是啊,不够我手上还有点闲钱。”
店里还有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
“走走走,都出去。”苏老夫人双手做赶人的动作。
知道苏老夫人是个硬脾气,几人只得嘱咐薛氏一声,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他们。
几人往门口走去,看到门外站着的花昭,一时间表情各异。
几人倒是没说什么就走了。
花昭走了进来。
在看到店里简陋的摆设时,花昭的心沉了下来。
当初,苏家的破产对于外祖父来说,不是最大的打击。
让外祖父忧心的是被打入冷宫的小姨。
那日,二舅舅来国公府找她,告诉她外祖父有话要与她说。
她多问了句,二舅舅便告知是外祖父想让她去求镇国公夫妇。
而当时,花家大门紧闭。
她亲娘不帮,只能去求镇国公夫妇来帮忙。
当时的她听了二舅舅的话后,当场生气拒绝了。
嫁入镇国公府并非她所愿,她怎么可能去求镇国公夫妇?况且,就是跪下来给他们磕头,他们也不会帮。不仅是因为后宫之事不便插手,也因他们厌恶她极致。
她没跟二舅舅去见外祖父。
第二日,阿绿带回来消息。
外祖父病逝。
她赶去北街,连门都进不了,被外祖母给赶走了。
那天二舅舅告诉她。
外祖父听了她说的那些话后,当场就去了。
后来,她不是没来过北街,但往往连苏家的门都没进,便被外祖母给赶走了。
这算是她第一次走进大门。
不想,外祖母一家比得比她想象当中还要差。
短短两个月,物是人非。
苏老夫人一看到花昭,整张脸垮了下来,她起身,却因脚上的伤势,刚起来就坐了下去。
“出去!”
花昭从回忆里抽身而出。
对于一脸冷漠的苏老夫人,她并没多说什么,而是朝着身后的阿绿说道:“去请个大夫过来。”
阿绿小声应道:“是……”
夏桃见气氛不对劲,跟着阿绿一道出去了。
两人快步朝着医馆走去。
夏桃欲开口,阿绿轻叹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说来话长……”
阿绿言简意赅说了事情的经过。
夏桃一脸惊讶。
“夏桃,你觉得最疼爱小姐的长辈会是谁?”阿绿反问。
“最疼爱……是花夫人?”
母亲是这个世上最辛苦最无私的。
阿绿摇摇头。
“是已过世的苏老太爷,我们家小姐没有大少爷的才华横溢,也没有二小姐的善解人意,更没有四少爷的聪明优秀,反而有点笨笨的,所以小姐总是被忽略。”
“在花府吃饭时,老爷给三个孩子夹菜,却总是忘记给小姐夹菜。”
“在苏家,苏老太爷却是第一个给小姐夹菜的,有一次,年纪最小的四少爷问,为什么老太爷总是第一个给小姐夹菜,苏老太爷这般回答,因为小姐笑得最甜,下次谁笑得最甜我就先给谁夹大鸡腿。”
“那时我还小,就不太懂啊!但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等长大了,我就明白啦,比笑,谁能甜过小姐呀!因为我们家小姐有两个酒窝啊!”
夏桃诧异,“没想到你看着傻,有时候还挺通透的……”
“其实苏家老太爷对家里的孩子都好,可是就只有他从来不会在小姐面前说一个笨字,而且很有耐心,会夸赞小姐。”阿绿重重说道。
第26章 又是谁为你低声下气道歉?
“我让你出去!”
苏老夫人呵斥出声,脸色冷如寒霜。
“娘……”
薛氏刚开口,就被苏老夫人瞪了一眼。
“我去打水。”薛氏低着头,朝后堂走去。
外堂气氛变得很安静。
花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苏老夫人冷着脸,取来旁边的木棍,撑在地上站起身。
她欲转身,却忽然定住身子。
啪地一声响。
是苏老夫人抬手一挥,将旁边的茶杯用力挥到地上,杯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老人家蓦地转身,手指着花昭,“昔日你爹花元思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官员,是老爷子花钱找人,处处为他打点!你娘仰慕你爹,恰逢你姨母三年无所出,她想去花家做妾,老爷子死活不同意!”
苏老夫人拨高声音,掷地有声,“他说我苏家闺女都是高床软枕,玉食珍馐养出来的美娇娘,便是商贾之女又如何!宁做商贾妻,不当贵人妾!哪怕你姨母是花家的主母,老爷子也舍不得你娘去给人当妾!”
“可最终还是拗不过你娘!老爷子为你娘争取平妻之位,一顶花轿送出苏家时,跟在后面的是,送给你爹和姨母的二十万两雪花银!”
苏老夫人眸中含泪,但性情刚硬的她,硬是将泪花逼了回去。
“你云芝姨母被微服出巡的皇上看中,一道圣旨下来,她进了皇宫,自她得宠,便不曾忘记过你花家,谁敢说你爹五年连升两品和你云芝姨母没关系?”
“你性情急躁,每每与人发生争执,都是谁为你善后?两年前,你与邓丞相之女推搡间,将人的脸抓伤,邓夫人不愿善罢甘休,又是谁为你低声下气道歉?”
“虽说你不愿嫁入镇国公府,可季四郎盛名在外,老爷子道你所嫁是良人,在定下婚期后,便开始四处搜罗珍宝。花府给你六十四台嫁妆,是老爷子不同意,你成亲那日,总共一百二十八台嫁妆抬入镇国公府,那剩余的六十四台,俱为苏家所出!只为你风风光光出嫁,只为你能在国公府更有底气!!!”
“而如今……”
“树倒猢狲散!”
“墙倒众人推!”
苏老夫人转过身,不再看花昭,她的身板并没有因为苏家的落魄而佝偻,她依旧挺直着背脊,顿了片刻,重重说道:“你和你娘都是我苏家养出来的白眼狼!”
花昭没有说话,更没有反驳苏老夫人的话。
她脑海里有穿书后的五年经历。
尽管,她失去穿书前的记忆。
可是,那些都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花昭眼眶微红。
人已逝,有些话无需多说。
花昭拎起裙摆,双腿跪了下来。
她双手落在地面上。
额头点地。
给苏家老夫人磕头。
她不知。
不知,苏家如今的处境艰难到这般程度。
那日去花家讨回玉坠子,她来北街,就该进来看看。
苏老夫人并未回头。
“你走吧,我苏家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以后也别再出现。”
她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掀开后堂的帘子。
薛氏就站在帘子后,赶忙后退,见着苏老夫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水壶,“娘,我扶你回房。”
“不用。”苏老夫人抽回自己的手,冷着脸道。
薛氏看着苏老夫人进去房中。
她轻叹一声,又快步走到外堂,“昭昭,快起来。”
薛氏说着,去扶花昭。
花昭起身,揉了揉眼睛。
薛氏弯下腰身,替她将裙子上的灰尘拂去,小声道:“昭昭莫要将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其实懂的都懂……”
“大舅娘,我有些事想问你。”花昭的声音有些哑。
薛氏看了眼后堂方向,将花昭拉到角落里小声道:“你想问什么?”
“那日二舅舅来找我,说外祖父想见我,让我回家一趟,我没回苏家,只是二舅舅走时,我将出嫁时,陪嫁的所有银票与地契都给了二舅舅,折合下来约莫五万两银子,为何……”
花昭没有说下去,她看了眼桌子上有缺口的碗。
薛氏闻言,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给了你二舅舅五万两?”
花昭点头。
恢复记忆前的她是没脑子,可不是没良心。尽管当时很生气,拒绝回苏家,可她拿出所有的现银,以及最容易变现的地契。
“你二舅舅提都没提这事儿啊!”薛氏皱眉,“到现在,我们苏家变卖所有的家产还债后,还欠外面一万两银子啊!”
“二舅舅呢?”
“半个月前,去了外地,说是要准备做其他的生意,去考察考察。”薛氏眉头紧锁,“这都是什么事儿,你二舅舅收了你给的银子,为何不与老太太说一声?他拿着这么多银子做什么?不行,我得和老太太说一声……”
薛氏说完,就要往后堂走去,花昭拦着她道:“大舅娘,等二舅舅回来再说吧……”
花昭看着薛氏的眼睛。
薛氏逐渐冷静下来,“也是,便是你二舅舅现在回来,拿出那五万两,老太太肯定马上就让你带着银子离开。”
说着,薛氏去柜台后找出剪刀,然后把自己袖口的线给剪断了。
原来薛氏在袖子里绣了个内层,她从里头掏出折叠起来的银票递给花昭,“前些日子你让人送来的银票我也没敢给老太太说,现在是老太太掌家,所有支出都是老太太掏,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我也不敢随便动昭昭你给的钱,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除去给二舅舅那几万两银子,花昭半个月钱偷偷让人送钱给薛氏,数额不大,是让薛氏用来贴补家用。
花昭看着薛氏塞进她手里的银票,心中思绪万千。
如薛氏所言,她现在就算是掏出再多的钱财,老太太也不会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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