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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


祖宗往上抬,他便往下压。
元樱奇怪地站在门口看着二人。
明明祖宗的身体风一吹就倒,身上没有什么劲儿,别说东方青枫的力道,就是十几岁的小孩,估计都能把祖宗那纸老虎一样的手臂,轻轻一摁,就摁下去。
但偏偏东方青枫按在手腕上,却没按下去。
她没看懂,再看看。
东方青枫隔着衣袖,按住她手腕:“你就非要挡着吗?以前一起吃饭时,你什么时候对着元樱她们遮过袖子,偏对我这样,为何?”
阙清月哭笑不得,这要她怎么说呢?如果硬要说,元樱他们也没有像他这样,吃东西的时候,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难道,她就不能不自在吗?
还有,确实一开始,她要挡着,他伸手要按下来,她不让按,两人才这样坐在一起,拉扯来拉扯去。
可她没劲儿,拉扯一会就累了,那她就放下来,可现在,他开始倒打一耙,堂堂一个皇子,不讲理!还在她面前演戏?
请问,这里没有观众,他在演给她看!他演给她看!
她怎么可能不哭笑不得呢?简直胡搅蛮缠这个人,“东方青枫,你真疯啦。”阙清月抬着手,手是被他握着的,她这会想放,也放不下来 ,她的手还地在衣袖里上下晃了晃,晃给他看:“你看看,你自己看看,现在是我要挡着吗?是你在拉着我!别闹了,你放我下来。”
“不,你喜欢挡着,那就挡着,我帮你挡,你吃吧。”
阙清月看着馄饨碗,苦笑,真是无奈了,就举了下袖子而已,望着碗直叹气,她右手拿着勺子,目光看了左边的蓝色衣袖一眼,以及他握着自已手腕不放那修长的手指。
“好啦。”她手臂无奈地晃了晃。
“怪不得你本名聂裴枫,这名字,真贴你,你是真疯啊!”她手又在他手里轻拽了下:“我不挡了,不挡行了吧?给你看,我吃给你看行不行?”
这样说之后,东方青枫松开手,“赶紧吃吧,凉了。”
“你还知道凉了?”阙清月嘀咕一声,手在袖子里冲他晃了下,才放到桌子上。
东方青枫坐在她旁边,被允许了,这才看向她,只见她低头,小口吃了口馄饨,大概因为吃了东西,东西是热的,脸上有了些血气,唇色也正常多了,看着她绝美的侧颜,在他面前,轻张丹唇,如玉贝齿,轻轻咬……
他突然觉得有些热,不由抓紧了手中刀,看向别处。
“什么声音?”阙清月动作一顿,停下勺子问。
东方青枫怕她听出自己的心跳声。
立即瞥她一眼道:“是你吃东西的声音,太响了,震耳欲聋。”
阙清月:……
她放下手中勺子,转身,“东方青枫!你是不是和元樱一样,又欠打了?我什么时候吃东西有声音?还震耳欲聋!”
站在外面的元樱就见到祖宗,转身朝着东方青枫,抬起了手:“你说我吃东西响,你再说,你再说一遍,什么响?什么响!”
元樱就看到九皇子侧过身,躲着祖宗,祖宗伸手拽着他衣衫,不让他躲,“你说。”
东方青枫道:“行行行,我响,是我在响好吧?我发出的声音,不是你,你没声儿……”
阙清月刚把手放下,他又加了两个字:“……才怪。”
她看到祖宗咬牙,“东方青枫!我看你就跟元樱是一样的,隔段时间就皮痒。”说着就站起来,抬起手。
“好了,我错了,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别打了,快吃吧,吃饭时候不能打闹。”东方青枫立即抓住她的手腕,拉她坐下来,一本正经地道。
阙清月将手拍在桌上,“到底谁先闹的!”
“好好,我先,我先闹,行了吧?”
然后元樱就看着两人,坐在那里,你拐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最后,东方青枫哄着祖宗,他倚在桌前,看着祖宗把那一碗六个馄饨全吃了。
目光有多专注,她在窗外站了这么久,他竟然没发现。
元樱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想想,她和祖宗平时好像也这样吧?没什么不同。
想着想着,她下意识地端着大碗馄饨,回了厨房,可能意识里觉得那个气氛,不太好进去,还是去厨房吃吧,不够还可以再捞,她高兴地蹦跳回去了。
隐仙谷不但风景好,还有干不完的活。
阙清月养伤的这段时间,见元樱力气大,燕荔阳就让她去翻地,他说要种药草,见刘司晨剑术好,又让他去砍柴,他需要柴火熬药,看鹿三七懂些药理,说他缺人拣药,鹿三七倒是心甘情愿地帮燕荔阳拣草药去了,还能跟着燕前辈学点东西。
只剩下东方青枫,谁敢找他干活?那就只能照顾病人了。
他是怎么照顾的?在元樱眼里,那不是照顾,那简直就是欺负,他在欺负祖宗。
有时候她翻着地,远远瞧着,气不打一处来,眼见着自家祖宗被他追着跑,她真想拿着锄具跑过去,给那东方青枫两锄头,旁边与他一样苦逼砍树的刘司晨赶紧拉住她。
“你去干什么你,你祖宗喝了药,就得走动走动,不能老躺着,我们殿下那是在帮忙!懂吗?”
“帮忙?他帮忙会拿虫子故意吓唬我祖宗,明知道她胆小,还拿鸟屎去埋汰我祖宗,今天更过分,竟然还掏了黑泥出来,要抹我祖宗身上,你看看我祖宗被他撵的!头发都乱了,太过分了!”
“就是,太过分了!”鹿三七也走过来,边看热闹边摇着扇子在旁边道。
刘司晨当然要为自家殿下正名,他道:“燕前辈不是说了吗,喝了补气血的大药,要活动活动,让气血运行起来,药效更好,躺在椅子不起来这怎么能气血调和呢,你忘了?之前我们殿下还给你祖宗做了把摇椅,后来被七皇子的人弄碎了,我们殿下又给她拿了一把,你看她现在,往那椅上一躺,拉也不起,扯也不起,要是你,你怎么办?”
“那也不能这样呀,她病了啊。”
“哎呀,殿下不是正在给她治呢吗?”刘司晨劝道,“肯定不能欺负她的,你就放心吧,我们殿下待你祖宗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那可真是,恨不得早中晚都在你祖宗屋子里呢,没事的,你快干活吧。”
元樱被他说了顿,这才虎着脸,又挖起地来,要不是这一路,东方青枫还算靠谱,对祖宗没什么非分之举,否则,高低她也不能把祖宗交给他管着!
天天被撵得鸡飞狗跳,昨晚祖宗累得洗漱完,披肩都没摘就睡着了。
唉!她一边挖地,一边叹气。
她那柔弱迷人,貌美娇气,倔强不屑,又怂又刚,生活还不能自理的公主祖宗啊。
真是受了九皇子那厮的苦……
“东方青枫,你给我站住!”阙清月好好地躺在屋子里的摇椅上,刚要睡着,他就拿了个东西,黑乎乎的,还往下滴粘稠的泥,差一点就滴到她衣摆上了。
气得她,手都发抖。
“这是药泥,我拿给你看看。”东方青枫一手握刀,背在身后,一手拿着药泥:“三七说这药泥可护肤,你要不要抹一下?”他站在那儿,最后说出他的目的:“你都睡一下午了,该起来了。”
阙清月看着他,什么药泥拿给她看看?他就是想要把泥抹她脸上,还说这么好听!
她的手紧握扶手,咬牙切齿。前天,他拿了只跟树一个颜色的蚱蜢,昨天,拿了一把可以入药的屎蛋,今日,不知道又从哪捅了黑泥过来。
真是欠欠儿的。
要她运动是吧,好,她就给他活络活络筋骨,她扶着椅子站起来,抓起身上的披肩,甩了一下,就追着他,从屋子里,追到屋外。
两人一前一后,东方青枫分寸拿捏极好,只差一点点,每次只差一点点,就能让她追到,却总是追不到,直到一处地面不平的地方,阙清月身子晃了下,东方青枫见到,脸色一变,回身伸出手臂,眼明手快地将她扶住,将这个云朵一样软的人,搂在怀里。
还未等心跳加快,阙清月就抬手打他的头,堂堂一个九皇子,就像元樱说的,欠收拾,欠她祖宗收拾。
东方青枫一边怕她站不稳摔到,一边又试图挡她手,结果发现,这浑身没二两力气的小祖宗,打来打去,也不疼。
最后,只能任打任骂,还能怎样,她打几下就累了。
果然,打了几下,阙清月就累了。
她喘着气,看东方青枫连躲都不躲,好好好,她手没力气,可还有别的东西代替,拿着披肩,回身转了一圈,用披风打着面前的东方青枫,赌气道:“让你敢吓我,让你拿虫子,让你拿黑泥……”
东方青枫伸臂看向四周,要挡不挡,她左一下右一下,在那解气地抽着玩。
“让你追我,让你追我!”只抽了一会,她就累了。
这会儿,脸也红了,气也出了,气血也匀了,汗也冒出来了,药效起效了。
东方青枫的任务也完成了,他气定神闲地收回手,“好了,我带你去隐仙谷周围逛逛。”说着,低头看着她那张起了红晕的鹅蛋小脸,极温柔地对她说,“累了吧,带你去看风景。”
阙清月气得喘气:“我不去,我走不动了。”
“我背你。”
“我不!”
但反对无效,元樱刚挖好一块地,起身就见到九皇子那厮,背着祖宗延着泉水边的石头,一窜一跳。
每窜一下,一落地,祖宗都“啊”的一声,气都被敦出来了,“慢点,你慢点!我叫你慢一点!”
她看到,祖宗咬着牙,用臂肘勒着东方青枫的脖子,往后扯。
东方青枫竟然怕痒,脖子立即夹着她手臂,两人在较劲,阙清月使出全身力气,反劲勒他。
只坚持了一小会,背上的人无力,泄气地将手放下来,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乖乖地任他带着她在隐仙谷风景美的地方,转了一圈,东方青枫还给她摘了一枝金兰,让她拿在手上。
她一边逛,看着风景,一边摇着手上的金兰花。
待到元樱终于挖完了燕荔阳的那块地,抬头再看的时候。
东方青枫那厮带着祖宗游谷回来了,他在前面慢步走,祖宗跟在后面,拿着披风,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他。
他回头不知说了什么,又惹到祖宗,祖宗气得推他,然后转个圈,将披风抽向他,看着比平时活泼多了,都不像祖宗了。东方青枫倒是任她打,不还手,偶尔他手一抬,抓住了披风的软穗子。
祖宗力气小,使劲抽,抽不回来。
“你放开,放开,我说你不对吗?你后背的骨头咯了我一路,我胸口现在还痛,我让你背,让你瞎背,你还反抗!你反了!”一边抽披风,一边抬脚,踢了他两下。
反正别人不知道,元樱瞧着,东方青枫那厮被打得,耳朵都红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打你打吧。”他将披风松开了,时不时缩下肩膀,装作被打很疼的样子。
演得可逼真了,祖宗那力道,还有人比她更清楚吗?根本就没打着!装可怜,装!这厮就装吧。
元樱站在那望着,直到展开扇子慢步过来的鹿三七,与砍完树的刘司晨,一同走到元樱身后,三人脑袋凑一起,看向不远处玩闹的两人。
再迟钝如刘司晨,如今也看出来了。
只有元樱这个傻妞,还不知道。
元樱仍懵懂地看着,似乎觉得哪儿不对,又觉得没地方不对,数次陷入到疑惑当中。
她旁边的鹿三七,轻笑一声,摇着扇子,看向那对着阙氏小祖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九殿下。
这份宠溺,让这位冷漠的九殿下,仿佛多了几分温情,就像世间所有普通的男子一般有了情,有了爱。
他出生在自古无情的帝王家,本就情意浅薄,后又失母佑护,十二岁离京,小小年纪看遍人情冷暖,饱经霜雪,历尽沧桑,见多了世人的负心少情,薄情寡义。他曾无数次在战场出生入死,救人火水,但他遇险无助时,恐怕无一人救他。
救世人,世人无一人相救的这份苍凉,让他看起来那般冷漠无情,铁石心肠,可有一日,他遇见一人,舍命救人,冥冥中吸引着他,直到那人同样舍命救他,无论那份情,是什么情。
朋友也好,男女也罢,对他而言,想必都是弥足珍贵的吧。
所以才会这般,任她放肆,毫不还手,只因这份情,此时必是刻骨缕心,永不能忘……
阙清在隐仙谷里休养了半月,身体差不多好了。
离开隐仙谷前一日,元樱去隐仙谷里撒欢一圈,回来路上采了不少野花,打算拿给祖宗看,祖宗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回来时,路过隐仙谷的凉阁。
凉阁建在泉水之上,中间有个凉亭,长桌木凳,天气好时,可以坐在那里品茶观景。
祖宗与东方青枫就坐在那儿,他今日一身玄色劲装,身段高而修长,宽肩窄腰。
正坐在祖宗对面。
祖宗今日,穿着一身葱绿织锦的衣衫,颜色甚是鲜艳,曼妙身姿,衣摆飘飘。
寂静的亭院中,她悠然地看着手中的画本出神,头顶处发髻比平日稍低一些,随意挽绑插了根翠玉簪,有种温婉的气质流露出来,就如同画本中描述的绝色佳人一般。
桌上,还放着炭火炉,炉上热着茶,身姿迷人不自知的自家祖宗,正边看画本,边端正地坐在庭院品茶。
一阵风刚好吹过,祖宗低首,侧颜仅露丹唇与颌角,美得如梦似幻。颊边垂落的每一根发丝,都在跟着风儿轻轻舞动,有种惊艳的破碎感。
元樱看着都觉得,祖宗,她是真的美……
东方青枫如以往一样,坐在她对面,几乎天天面对这一幕。
风一直吹,祖宗额处的发,被风吹到眼睛上,妨碍她看画本了,她捋了两下,有些不耐烦。
元樱就看到,东方青枫伸出手,轻轻地帮她拂开打扰她品茶的那一缕发丝。
祖宗没有发丝打扰,继续低头看着画本,他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祖宗。
元樱望着这一幕,看着那风一直在吹,他的手就那么一直举着,指尖小心冀冀地挟着那一缕发丝,直到风停下来,也没放开。
元樱那一瞬间,仿佛开窍了一般,她明白了,原来如此,就像那个客栈外的神棍说的一样。
那根本不是风动,是心动……
是东方青枫的心在动。
他喜欢祖宗!
这时,祖宗看完画本,翻过一页,然后抬头看向东方青枫,然后低头抿唇一笑……
那一笑,东方青枫不自觉地也翘起唇角,不眨眼地深情望着她,好似这样能看上一天,也不腻。
元樱:……
啊啊啊啊祖宗啊,我那迷人又娇气的祖宗。
你就不要在东方青枫面前散发魅力了!别笑了啊!这谁受得了啊?东方青枫这人虽然看起来不好女色,可他到底是个男人啊!
离京城越近,路越好走,五人与燕荔阳和谷主山屹舟告别,离开了隐仙谷,一路走官道,在回到京城前,经过的最后一座城,是骆丹城。
到了骆丹,才算得见京城繁华的一丝端倪。
不提官道两旁时不时的客栈,饭馆,就说这一路上,一行人几乎没有野饮过,随便走到哪儿,几乎三里一茶铺,五里一小栈,无论打尖还是喝茶,还是点心,应有尽有。
官路上的行人也变得多起来。
五人进骆丹城前,竟然遇到三拨成亲的队伍。
一路吹吹打打,喜气洋洋。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易婚配,易嫁娶。”鹿三七骑着马,摇着扇子道。
刘司晨在旁边开口:“那是因为这骆丹城内,有条特别有名的河,名叫爱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爱河?”鹿三七不明所以,“那是什么?”
“那条河上,有许多画舫,有情男女,晚上会偷偷去画舫上谈情说爱,凡是在爱河里谈过情的男子女子,最后都成亲了。”
“所以,那条河后来被称□□河,寓意骆丹城的有情男女,只要在爱河上游过,此生定会共结连理,永沐爱河。”
“哦,原来如此。”鹿三七没来过京城,更不知骆丹,自然不知晓这些事。
“那成亲的人这么多?也与爱河有关?”
“估计是吧,爱河这个传说,流传久了,骆丹城周围的村镇有人成亲,新人都会来骆丹城的爱河一游,讨个彩头,比较吉利。”
“永浴爱河,有意思。”鹿三七摇着扇子,看来这自古就没有不迷信的人,民间最迷信的莫过于那句,讨个好彩头。
东方青枫坐在马上,看着走过去的三队迎喜队伍。
民间百姓的喜事,办得通常热热闹闹,随行的人皆穿红衣,连轿子都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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