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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


如今为了区区人煞,竟然还要千万人品尝这种痛苦。
他脸色难看,浑身冒着逼人的寒气。凌利的目光,看向瘫倒在地的两个道士,那老道正在地上爬。
“九皇子,我有用,我会制人煞,这些都是七皇子让我干的,我可以给九皇子做,会制人煞这本事,大聂也没有几个,老道我恰好是其中一个,老道愿意投奔九皇子,九皇子这人煞之身,老道也是仰慕已久了。”
“七皇子,呵,说,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偷炼人煞?”东方青枫冷声问。
难道宫里那些犯人炼煞还不够吗?
“这,老道实话实说,九皇子可一定要留我一命,七皇子曾跟老道说过。”
“他说,得人煞者,得天下……”
话音未落,一柄白刃,刺进了他的胸口,老道嘴角流出了血沫,“九,你……”他死死盯着九皇子。
未说出口的话,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东方青枫将刀一拔,地上已是一具尸首。
另一个道士早已吓死过去。
东方青枫将刀,在他身上擦了擦,“这世间,人太多了,煞也太多了,所以你们就弄出人煞这等东西,岂不知,在人煞的眼中……”他额下剑眉,裹着冷意,看向地面的尸体:“你们,也太多余了!”
早该死一死了。
近千具累累白骨,被扔进了山谷里。
看得鹿三七沉默不语,他带得符少,这里惨死冤死的人过于多了,超度千日也度不完这些冤魂啊。
刘司晨在另一山洞找到一具活着的人,此人被铁链锁着,浑浑噩噩,口水顺嘴流下,看着他们三人,“嗬,嗬嗬,嗬……”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人煞?这样子,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刘司晨望着这个后颈有红色煞纹的人,觉得好似不太聪明的样子。
“当然失败了,这明显是被折磨疯了。”鹿三七道。
“若人疯了,那煞不就……”刘司晨疑惑道,那煞不就占上风了,那就成了煞人了,就像那具血煞一样。
人煞,还是人在主导,煞人,那就不是人了,是煞在玩人。
“这人疯了,他身体的里的煞,也死气沉沉,这根本就是人和煞物,都被折磨疯了,才会这个样子,这老道,牛啊。”把煞物都能折磨疯,真是个人才。
“东方兄,这具人煞,还是你来吧。”也不知这是人,还是煞,他们下不去手啊。
东方青枫看着被栓着的人,他回过身,不再看,“既然如此,我就送他一程。”说完反手一刀。
“解脱吧。”
只有在人的时候,将人杀死,他体内的煞才会跟着一起死亡。
很快那嗬嗬声便停下来,人煞头低了下去。
收刀,东方青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山洞。
刘司晨与鹿三七都未开口,清楚的感觉到,这位九殿下,情绪不佳。
随后一把火,三人将山洞里的东西烧了个干净。
这一支三十多人组的林中队伍,就此消失在这无人的荒野中。
可惜,并没有马匹,三人在后山只找到两匹栓在树上吃野草的普通枣红马。
大概山里林木多,他们用马的机会少,只留了两匹备用。
刘司晨先一步翻身上马,“我得先走一步,去看着山下的马车,你们俩,呵呵,就走着下山吧,驾!”说完,就从那三十多人踩出来的一条小路,策马而去。
“这小子!”鹿三七合上了扇子,暗道手慢一步,被他抢先了。
东方青枫则将阙清月送到另一匹马上,然后看向剩下二人,最后他也翻身上马。
“我带人先走了,你们快些跟上。”说完,掉头离开。
元樱立即伸出手:“祖宗……”
“别祖宗了。”鹿三七无奈道:“有东方青枫跟着,比跟着你安全。”
元樱另一只手还不忘拎着一包她拣来的橘子。
“快走吧。”鹿三七拿着扇子与元樱顺着路,下了山。
林间虽有小路,但却不能走快了,因为路不平,东方青枫在阙清月身后握着缰绳,缓速前行。
走了一会。
阙清月余光看了他一眼,知他心情不好,人煞的事,估计让他想起了以前不愿想起的事,她看了眼周围风景,挥了挥袖子,才开口道。
“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她道:“我们每个人,只要做好自己当下能做的事,问心无愧就好,不必想太多,你今日做的事,就很好,玉霞山不会再有矿工失踪了,那些旷工的家人,还能安心的生活,不会有因为人煞,再出现家破人亡的惨事,他们都应该感谢你,因为你今日真的救了很多人,功德无量啊,东方青枫。”
说着,她单手转了转食指上的扳指。
她并没有忽悠他,因为他们功德值都涨了,东方青枫尤其多,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就像剜掉了一棵大树的腐烂之处,看着这棵树又能健康长大,沐浴阳光之下,这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吗。
被她这样一开解,他心中阴郁之气,顿时消散。
心绪好了些。
他与她在马上,隔着点距离,手也隔着些空隙握着马绳,在见到她手上的极品羊脂扳指时,他看向她,问:“这个,你喜欢吗?”收到会开心吗?
阙清月道:“喜欢啊,不过,你为什么要刻上福寿双全,平安喜乐?这好像是祝福小孩子的。”
东方青枫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颊,回道:“是玉店老板说,这样吉利。”
是他希望她能福寿双全,平安喜乐。
“是吗?”阙清月抬起袖子,借着林中光线看了看手。
她坐在马上,本是挺直腰身,可路有些颠簸,累得很,她受不得累,便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借他之力。
东方青枫感觉到,她整个人都软软地靠在了自己身上。
身体腰腹不由地一僵。
感受到一片云朵倚着自己。
阙清月还调整了下位置,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并将手缩在袖子里,干脆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东方青枫觉得自己心速开始加快,阴郁都不见了。
只剩下林间的鸟叫声和他的心跳声,在怦怦怦。
“你倒是往前点啊,我靠不上。”阙清月抱怨道。
他手握着马绳,僵了一会,最后还是听话地往前坐了坐,让她靠得更稳一些。
“你别那么硬,放松一些。”
“哦。”
东方青枫的肩膀很宽,倚起来很舒服,头无论怎么倚,都有地方靠着,绝不会滑落。
而且,他身上热乎乎的,在这样寒凉的天气里。
她不由满意道:“好暖啊。”然后闭上了眼睛。

回去的路上, 东方青枫极力克制自己。
将这片靠在自己怀里,软绵绵的云朵,小心地圈在臂弯。
他驾马一路慢行, 慢慢行。
因为身前的人太软, 太香了,低头看她一眼后,心中难掩欢喜,却又不敢多看,只能将手中马绳握紧,望向别处。
身体一时间热得像火炉。
回到野路马车处,怀里软得像棉花一样的人,已经睡着了。
东方青枫知道,这祖宗每日都有午睡的习惯, 要在塌上休息一个时辰才行,今日因人煞的事,他们五人几乎没吃饭, 忙活许久, 早过了午时。
如今坐在马上不断晃悠着, 一向受不得累的人,懒洋洋的很快睡着了。
刘司晨先一步回来,将早就灭掉的火升了起来, 还好这条路人烟稀少,马车栓在这里,一下午没有丢。
否则,他们全部家当可全在马背上, 真要被人偷走了。
还有他那一百两买的男款玉簪子……
正挑着火堆, 就见殿下与那小祖宗共骑, 殿下翻身下马时,双手小心冀冀地将人扶着,横抱下来。
“她她,睡着了?”刘司晨蹲在那问。
东方青枫走过来,见他说话嘘了一声,抱着人直接去了马车那边。
刘司晨抻着脖子望了眼。
睡着的阙氏祖氏,少了醒着时,斜目看你的神情,他竟然觉得,这祖宗,其实很乖的。
有时候他确实觉得,元樱祖宗是很乖的一个人,生火做饭时,怕她呛到烟,刘司晨让她躲一下,她就躲一下,让她站哪里,她就站在哪里。
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很听元樱的话。
而且站在那里还不挪窝,不乱跑,一动不动,给她凳子,她便坐下,真的挺可爱的,乖乖的,惹人喜欢。
但是,你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那眼神,看着你,你完了,她一个字不用说,光看着你,你就无地自容,尴尬要死。
这个人,没法说,不好说,不好评价。
但就是让人又爱又恨。
当然,她也不是只对你一人这样,她一视同仁,平等地瞧不上他们每个人罢了。
虽怂但强,虽强但弱,虽弱但傲,虽傲又娇,虽娇又刚,虽刚又乖,虽乖,但时不时还是瞧不上你,不给你什么好脸色。
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
刘司晨对这阙氏祖宗,那心情,复杂至极,他拿着棍子低头挑着火苗。
就跟这火似的,看着暖和,靠近,它烫嘴。
东方青枫走至马车前,两匹马见着他,甩了下尾巴,他轻轻一跃,弯身跃至车上,平稳地站在上面。
然后用靴子撩开车帘,抱着人弯腰进入厢内。
一掀开帘子,扑面而来一股很清新的香气,是这祖宗的体香,她在哪里,哪里就会有这种香气。
东方青枫抱着她,小心放在塌上,犹豫了下,将她脚上手长的靴子,摘了下来,露出雪白的罗袜,不敢多看,伸手直接将塌上叠好的锦被,扯过来,盖在她身上。
又将一只圆枕放在她颈下。
大概扯到她头发了,她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
“别扯我……”
看到面前的人,她眯着眼轻声呢喃:“东方青枫……”
“哎,我在呢。”他伸手将她柔软黑色滑顺的长发,轻轻顺到她背后,“我不扯你,睡吧。”。
“嗯”她应了一声,放心地闭上眼睛。
东方青枫蹲在她面前,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睡着的时候,真的很乖。
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长至脸颊的额发,轻轻地撩到耳后。
将掌心放在她头上,如云般蓬松的长发,拢在手中,又柔又滑,他忍不住轻轻地抓了两下。
手感真的好极了。
又摸了两下,才强迫自己松开手,看向车厢四周。
炭炉没有炭已经熄灭了,放在上面的茶水却还温着,桌的碟中,放了几块方正枣糖,案上有一本画册,与一本天衍一百零八问。
他拿起来,随手翻了翻,画本是本游记,这阙氏祖宗爱看游记,天衍一百零八问应该是玄门书籍,翻开后,他是页页看不懂。
不过有一页纸上,她用笔写了一句话。
世人心中明晦难断,不堪一测,倒不如顺应天时,莫管前生,不理后事,只做当下的自己,无愧于天地,不愧于心,时时当下,一生足矣。
东方青枫看着,心头最后那点阴郁,也消散了,他倚在塌旁。
莫管前生,不理后事,时时处于当下,如此一生,足矣。
他闭目片刻,又低头翻了翻。
直到翻到一百零八问,最后一问,又有她留下的笔迹:
一百零八百问,问问皆要缘,何来善缘处?吾来答世人:尔需功德。
心存恶念,任你烧香万株无点益,持身光明,见佛不拜也无妨。
功德无量,善缘自来。
后面还圈了个东方狗儿?
功德值?负八六零零零?
这是?什么意思?
最后的零零零,他不太懂,他的目光移到中间圈得那东方狗儿四字?
东方……
东方青枫的神情慢慢凝固了……
元樱与鹿三七下山时,刘司晨已经将饭菜热好了。
鹿三七以扇点他,“算你还有点良心。”
几人饿极,随便在火旁搭了个桌子,大家或坐或站或蹲,匆匆吃完这顿迟来的午餐。
“我们已经耽误两个时辰了,离下一个落脚点……”刘司晨边吃,边掏出怀里的地图,匆忙看了眼,握着丝绢道:“下个落脚点,青花镇,是玉霞山的边界之地,听说那里出产青花玉,小镇便以青花为名。”
“哦对了,白嬢说的,年前出了大块极品墨绿玉石,送进宫里那件事,说的就是这个青花镇,是离青花镇不远的一座小山,村民觉得山小难出美玉,一直没有开采,最后被外来的玉商包下,玉石开出来,听说玉藏万年,一朝出世,玉质凝炼,一片绿光,全镇的人都惊呆了。”
“你说这事儿吧,家门口的山,被别人给挖了,还挖出座金山,可真够郁闷的。”刘司晨扒了口饭道。
鹿三七今天可以食荤,抢了一筷炒肉,说着:“可以理解,你看那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估计家门口的山也不高,大家觉得出不了什么好玉。”
“这只能说明,他们那个镇子的人,不识货,没眼光,俗话说,山不在高,有灵则名,这下被人玉商教做人了吧。”刘司晨道。
“祖宗呢?”元樱炫了口馒头看向东方青枫,她是饿最惨的一个,现在饭入了腹,总算缓过来了。
东方青枫一提她祖宗,脸色就变得难看,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在车里睡着呢,你别吵她。”将最后一口粢饭糕扔进嘴里,他问元樱:“你主子,平时都叫我什么?”
元樱蹲在地上,咬着馒头,嘴巴顿了下,她当然知道主子叫他什么,可这也不能说啊,她举着筷子装作去挟牛肉:“叫,哦,叫你东方青枫啊。”
东方青枫看她这样子,心道:东方青枫?才怪了。
他睨了眼元樱,这丫头该傻的时候,倒是不傻了,还知道给她祖宗瞒着。
随手将筷子放下。
他看向周围,没什么异样:“行了,赶紧吃了,着急赶路,到青花镇,至少要走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不快一些,又要赶夜路。
“唉等等,我祖宗还没吃呢?”元樱赶紧将那剩下的三块粢饭糕,护住了。
东方青枫没好气道:“让她忍着。”说完将粢饭糕一把拿了过来。
打开油纸:“饭糕硬了,吃了伤胃。”然后就将那金黄色的三块粢饭糕,咬进口中,咬得脆响。
“给她备点枣糖吧。”
元樱:……
“哦。”看样子是有些硬了,元樱放开手,加快了速度埋头吃东西。
阙清月醒的时候,天色已暗,睡了一个时辰。
她坐起身,梳理好长发,理好衣领与袖子。
这才撩开车帘,看向外面,因为她听到马蹄声了,就在车厢旁边。
揽着披肩,探向车窗外,她先看了下前方路,已经走出野路,行在官道上,鹿三七与刘司晨骑马在前面探路。
官道两边皆是梯田,偶有人烟,应该快到镇上了,她看向腰背挺直,在马上目不斜视的人:“东方青枫……”她想问问,什么时候到,她有些饿了。
刚开口,就见对方眼神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然后策马走了。
阙清月望着那甩来甩去的马尾,她回到车厢,想了想。
“元樱。”
“哎,祖宗,你醒啦?我们就快到青花镇了,你若饿了,就吃桌子上的枣糖,到了镇上再给你买吃的,东方青枫说的。”
“哦。”阙清月坐正,看到桌上小碟子里有几颗包得四方的糖,伸手拿了一颗,展开纸封。
边拆边问:“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她目光瞥向帘外赶车的元樱。
“没有啊,什么事也没发生。”
“那他怎么了?谁又惹他了?”
“谁?东方青枫啊?谁敢惹他。”元樱想到什么,她回头补了一句:“对了,他之前问我,你平时叫他什么?我说叫东方青枫,他就不理我了。”
“平时?叫他什么?”阙清月捏着油纸。
她目光看向放在桌上的一百零八问,果然书的位置不一样了,然后伸手翻开最后一页。
看到上面被人补了几个字,东方不是狗儿,你大胆!
她忍不住笑了。
可真有意思啊。
地图上看,延着这条路,一直走,直接进青花镇。
鹿三七摇着扇子,在前头骑着马,远远瞧见对面过来几个人,身上挂白。
“咦,不好。”他脸色一正,“见棺了!刘司晨!”
刘司晨赶马过来,“什么什么?见官了?哪来的官?”
“是棺材的棺!”鹿三七一指前方走来的几人,“那不就是了?”
刘司晨不怕死人,他定晴一看,那些人,前头后头四人抬着一块板,板上躺着具尸体,身上盖着白布,后面也有四五个人跟着,有人身上还缠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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