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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


两人软言相劝。
一左一右拉着她。
妓馆出事了,老鸨站在门口,恨不得指着天骂,这该死的瘟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她妓馆里,这下好了,一天生意白搭了,客人都吓跑了。
伙计很快找了附近开道馆的,把里面的道人拉来做法事,去晦气,用香火水扫扫撒撒,这都是惯例了。
老鸨拉着道人不断诉苦啊,她一瞥眼儿,就见不远看热闹的人群里面,有个姑娘。
长得那个美呀。
老鸨也是看遍美人的人,啥美人啥花魁没见过啊,但此等美人,她还真没见过。
那叫一个绝绝品!
要知道开源府的青楼妓馆竞争有多激烈,她这妓馆名头小,不就是没有一个能镇场子的美人吗?
凡有人气者,皆有花魁名妓镇场,大把豪客来捧。
她的小妓馆就缺这么一个镇场的美人。
这不就来了吗?
眼前就有一个!若这美人入了她的馆,那她就要发达了,可以想象有多少富人豪客,蜂拥而上,一掷万金。
那老道人正好走到她身旁,刚要开口,就见她目光直直地看着门口一个方向。
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么快就中邪了?
老道人一回头,与人一照面,对方那双丹凤目漫不经心地扫向他,只一眼,他面色一震,头皮一麻。
天人之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老鸨也敢想!天人之姿啊!
她还想拉人做妓,作孽啊!
回过头就拽那老鸨:“你这老妇,看啥呢?那也是你能看的?你要敢动半点歪心思,你信不信晚上你就得横尸街头,惨死当场。我老道好心提醒你,打消那个念头吧,造孽啊,那人,拜的可不是你庙里的香,走的不是你这条道,你把她拉进来,我敢说,你和楼里的姑娘一起陪葬都不够……”
老鸨一时间想赚钱想疯了,听到老道的话,总算清醒了。
对啊,虽然她有手段,能把姑娘给弄进来,但是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小家碧玉,若惹到不该惹的人,就糟了。
“她是谁,你可认识?这姑娘,长得真绝色啊,那位名满京城的第一花魁,慕姑娘,恐怕也不如她吧?”
老道白了她一眼:“你想啥呢,老道我修行几十载,才开了天眼,这两个能比吗?那慕姑娘再美,今生为妓,行得是鬼道,鬼魅人也,乃吸魂夺魄也,这姑娘……”
他指了指天:“……上面下来的,你说呢?”
“天上梯与黄泉路,贵与贱,仙与鬼,皮囊一副,骨为根基,魂似神韵,来时路不同,去时路亦不同,不可混为一谈,不是一条道上的,你不懂。”说完,他拿出了符纸铃铛:“在哪间房死的?我去超度超度,老价钱,一次五十两银子……”
“呿,臭道士,死要钱!”
阙清月被元樱一路拉回了宅院。
“行了,都到门口了,还拉我。”阙清月拽回了袖子,三人一同走进宅子。
刘司晨一早就不知道在忙什么,人没影了。
刚才路上鹿三七与元樱在摊铺前买了些肉和菜,还有点心吃食,两人提去厨房。
阙清月在院子里转了下。
想到平时,东方青枫都是陪着她溜弯,她不走,他还各种法子逼她走,今日不知为何,一直关在屋子里。
阙清月望了会树上的鸟儿,想了想,脚跟一转,手揣在袖中,向东厢走去。
她伸手提着青色衣摆,走到门前,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应。
没人吗?
接着手轻轻一推,门开了,她站在门边左右看看,才迈进去。
一进去,有股水气,就看到东方青枫似乎刚洗完澡,头发都是湿的。
手里拿着东西,坐在外间的椅子上。
她见人在,这才将手重新揣在衣袖里,晃着走过去。
走近了,见他一直闭着眼睛。
平时耳聪目明的人,怎么连她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走到旁边,望着他:“你在干嘛?睡着了?”
“怎么不说话?”

“白衣……”他唤, 轻声, 有些委屈道。
阙清月站在他面前,目光上下打量他,觉得他与平时不对,看起来颇为可怜?眼睛还这么红?
她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关心道:“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眼晴为何这么红?
“是否晚上守夜不睡,伤了气血?我这里有枣糖,可以补气血。”说着,她就从袖中掏出了两块用纸包好的,方方正正的, 元樱让她随身带的枣糖,放在手心。
像逗孩子一般,往他面前一送。
可是没想到, 这糖一拿出, 眼前人竟然强忍地低头, 表情要多委屈就多委屈的样子。
看得阙清月一愣。
一个一米九的高大男子,竟然在她面前流露出泪意来。
这倒是稀罕。
他是怎么了?难道她今天逗一逗,竟将他逗哭了?
清月手拿着枣糖愣在那儿, 不知怎么去哄的时候。
东方青枫手动了下,抬手,握住她揣起来的手腕。
然后虚弱地低头,让头埋在她手腕上。
好似很疼的样子。
阙清月面露惊色, 低头看着这一幕, 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因为东方青枫此人, 在她面前,从未如此软弱过。
他遇到事了?很难过的事?
这让她一时不知该推开,还是安慰一下……
只不明所以地低头,望向埋在她手臂上的人。
他的湿发,还未干,露出的耳朵与后颈,都是红通通的,像着了火。
这不正常!
这肯定不正常啊!
“你是不是病了?生病要看大夫。”
她摇了摇被他握住的手:“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怎么帮忙请大夫。
东方青枫深吸一口气。
虚弱道:“白衣,我中煞了。”
说完,将手里那本巫山奇遇,放到旁边桌上,“这本书的封面颜料里,有一种煞物。”
“它现在让我浑身不舒服,很难受。”
他忍不住伸手,轻揽她腰身,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阙清月微仰着身,被带过去,然后便看着埋在她腰上的人。
“你胆……”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拱在她身上,轻薄她?
不过,不知为什么,看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埋在怀里跟她求助。
实在是,让人心软得很啊。
阙清月微一思索,手从袖子里挤出来:“你别抱那么紧了,我手都伸不出来了。”说着,抽出手来,倾身将桌上那本书拿过来。
“是这一本?这不是你昨日与牙人买的书吗?还不许我看,我倒要瞧瞧,这是什么……”
东方青枫坐在椅子上,抱着她的腰,搂着人,闻到香气,才感觉全身稍微好一些,心不狂跳了,刚才跳得他额头的筋在都在蹦,终于能喘口气了。
“那煞物,就藏在这幅画里?”阙清月拿在手中看了看。
“嗯。”他的声音沉闷沙哑,想多闻些香气解饥,拱得阙清月的腰有些痒痒,她抬手便拍了下他的背。
“别动!”
她道:“一般来说,毒草三步之内必有解药。”她看着这本书,又望向埋在她腰间的人:“既然封面有问题,那里面的内容或许有什么解决办法,要仔细找找,里面写了些什么……”
说着,她就要翻开,看看其中到底写了哪些风流韵事,有没有什么解煞的线索。
东方青枫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从她身上起身,伸手夺下她手中的书册。
他微微喘着气,将书拍在桌子上。
“是,毒草三步之内必有解药。”照这本书里的内容做,也确实能缓解他现在的情况。
但是,能给这小祖宗看吗?看了又能如何?
一离开阙清月,东方青枫心头燥动,额头冒汗,全身发红,如果能冒烟,头顶都能冒烟了。
他一手拍着书册,一手还拉着阙清月袖子。
“你先别走了,你先过来。”
“你说的对,得缓解一下……书你别看了,我都知道。”东方青枫手抚着额头,耳后全是赤红之色。
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阙清月,真是让人受不了,“你让我再贴一下,再贴一下。”闻闻。
说着,就将她拉过来。
脸贴在她身上,手臂将她小心圈在怀里。
阙清月手抬在半空,望了眼那封面,此情此景,她大概明白了,最后手臂慢慢地搭在他精瘦的肩膀上。
手指安抚地轻轻点着他的肩骨。
“你是中了色煞?此煞听说是欲煞中,最厉害的一种。”
她看向那封面:“其实,不必看内容,只看封面,就能知道很多事了。”
“你体内有只蛟龙,而这封面画得却是一只蛇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还有,这是一本艳书吧?你说封面的颜料有问题,一本艳书,颜料有问题,且中招之后,会欲念难挡,身不由已,双手紧抱姑娘不肯松手,怎会如此?”
抱着阙清月的东方青枫,听罢后背一僵,手微微一松。
“今日我与元樱、鹿三七一同出门,在妓馆门口,见到了远来客栈六人其中一人,他已经死了,死在妓馆里,听说是马上风,之前我还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怎么会这么巧,直到你中招了,并怀疑这画上颜料有问题后,那再将这些细节之处串联,好似能说通了,你可以查一下,若中招的都是男子的话……”
她抚着衣袖道:“那他们中招后,就只会去一个地方,就是妓馆。按照得益关系推敲,妓馆背后的人,与这件事,绝对脱不了干系,且天源府的青楼妓馆如此发达,居然没有任何管治约束措施,这很不正常,那此事又与开源府其它官员,有没有关联呢?你若能找到青楼背后的人,再顺藤摸瓜,应该就能知道真相了。”
东方青枫搂着怀中人,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眼睛里泛着血丝,在阙清月一番话后,他有了一丝清醒,他已经知道是谁了,不由地眼露杀意地道:“……该死的张万荣!”我不杀你,你倒舔到刀口上来了。
说罢,他将脸又埋入她腰间磨蹭,似乎痛苦难耐的样子。
阙清月被他搂着晃了两下,她看到帘后面的浴桶,溅到桶外都是水,水面还飘着冰,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冰,他这是才泡完冰水出来的吗。
身上竟不凉,反而这么滚烫。
这色煞,对他竟如此严重?能让这位君子作风的九殿下,在她面前这样失态,可真少见。
他竟然不怕自己日后拿此事嘲笑他?
这九殿下可是个极要脸面的人。
“就没有什么缓解的办法?”冰水不行?那大夫呢?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他头上半干的毛,帮他顺了顺,然后又抚了抚,入毛绒绒,手感奇佳。
“要不找大夫,给你扎几针吧?”她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之前他就经常找来大夫给她把脉,把脉的时候,还会特意问大夫用不用给她扎几针,每次都能惹来她白眼三两颗。
现在倒是山水轮流转了,该轮到他被扎针了。
“若有大夫是能解了这该死的色煞之毒,就是给我戳成个窟窿,我都不喊一声。”东方青枫脖子上红得很,冒出滴滴汗珠。
这样子,怪可怜的,阙清月不好推开他,但一个人总扒拉她,一米九多的大个子,还特别沉,根本站不动,站不动,她就很累。
她一累,就想坐下,可左右也无坐处。
刚好看见他腿闲着,就干脆在他腿上坐下来。
然而东方青枫已经烧迷糊了,她一坐下,几乎顺滑本能地就势将人亲密地抱在怀里,弯腰,非常自然地将头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她的发香,清香极了。
仿佛是他瞬间的解药。
这一口香气下去,总算脑子清醒一点,但体内反而更燥热难忍。
他将人搂在怀里,睁开眼睛,还没搂上一会,就看向门口,门是开着的,他看到刘司晨回来了,正低头大步奔向东厢,马上要进门。
他顿时挺身,强忍燥气,生出一股力气,伸手便将腿上的人拉了起来,“有人,转过去。”两人刚才亲密之事,不能被刘司晨看到。
说完他便抬起手,抚向头疼欲裂的额头。
阙清月站起身,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就见刘司晨刚好走进门,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时间卡得正好,她不由回身看了眼身后坐在那儿,哪哪都不舒服的人。
刘司晨一进门,便见到殿下与阙家祖宗一站一坐,似乎在说话,倒也没意外,只是脚步慢了下来,有几分欲言又止。
阙清月只一眼,便知他何意。
她也不是讨嫌的人,抬手,理了下衣衫,将袖子一揣,这才抬眼,“你的人回来了。”
看了眼东方青枫道:“那我走了。”
说着,便向门口走去,走到刘司晨旁边时,还好心嘱咐他:“我看你家殿下情况不太妙,实在不行,你还是找个大夫,给他扎几针,或许会好一些。”
说完便留下这主仆二人在屋内说悄悄话,她回了西厢。
刘司晨听罢,望了眼那祖宗迈步离开的身影,出了门后,他赶紧走过来,“殿下,你这没什么事吧?需要看大夫吗?”还要扎针?他伸手要扶东方青枫。
东方青枫立即挡开他:“都是爷们,我还用你来扶,我没事。”
刘司晨:……
“真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东方青枫勉强坐直了,看向刘晨:“这点煞气,它能耐我何?”额头一边冒着汗,却嘴硬如铁,就算疼死,也得像爷们一样死。
他摆手,“你快坐吧。”
刘司晨望着自家殿下又痛又难受,还不耐烦的神情,跟渡劫一样,他绕过八仙桌,坐在一旁椅子上。
刚才他进来时,还觉得自家殿下情绪低落,表情莫名有些委屈。
阙氏那小公主一走,就头一抬,一句没事,哥是爷们儿,不用他管,刘司晨还想多问几句,殿下竟然烦燥地在椅子上坐了坐,不想听他说话的样子。
“张万荣,查得怎么样了?”刚才阙清月提醒了他,这确实是个产业链,此人绝对有问题。
这克制他煞气的源头,也极有可能就在青楼背后的人,张万荣身上。
若他真有这煞物,这该死的东西,东方青枫握紧手,他是真活腻了,将手握拳,一下子锤在了椅子上。
然后看向刘司晨:“你快说。”
可刘司晨看殿下的情况,真的不太好,这么燥动,一双眼睛都憋红了,脸颊处都能看到他在咬牙强忍的痕迹。
脖子前后都是红的。
“要不,殿下,实在不行,找,找个女人试试?”他知道殿下可能还是个童子之……至少能缓解下不是?
“找什么?”东方青枫红着眼看他,然后低头闭上眼睛:“没用,街上有的是女人,我对她们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殿下,你对谁有感觉?”说出来,他替殿下找。
“……”东方青枫深吸了口气,竖起剑眉,看向刘司晨,用力地拍了下桌子,“你问什么问!”带着一丝少年稚气般的赌气道:“我让你说张万荣!不是说这个。”他喘息一声,强忍问道:“张万荣,他到底怎么回事?”
刘司晨被那声拍桌子声,震了下,这才赶紧道:“我查到了,查到了一些张万荣当年建府邸的事,当年他建府,用了不少工匠,但其中有六人,同一时间失踪了,家人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人,且事后,张万荣他还给了这六家人一大笔银子,足够他们生活几十年……所以这事当年也就没闹起来。”
“殿下,这种情况,我怀疑,六个工匠是不是在为张万荣府邸私建什么密库暗道之类,建完后便杀人灭口,可究竟是什么密库,里面还没装宝贝,就要杀人呢?”
这太可疑了些。
“而且这个张万荣对自己的宅子颇为看重,光护院就请了三十多个,这不像是怕死啊,倒像是宅中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刘司晨道。
“呵,他不会是将煞物藏在了自己府邸里吧?他到底怎么做到的?”张万荣不过是一普通人而已。
“此事,绝对有外人参与其中,我被算计了!”东方青枫低头讽刺地笑了下:“可别又是我那心狠手辣的七哥做的吧?”若真是他,那这一环扣一环的手段,让他做皇帝,都委屈他了。
“所以,我中的到底是什么煞?”这种煞,东方青枫也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很清楚,这煞必定针对的是自己体内的蛟龙煞,乃天克之物,必须除去,否则后患无穷。
每件事物,无论多强,都有其弱点,蛟龙煞也不例外。
“……蛇类兽物,修行年岁久,会产生两种变化,一种蛇大走蛟,蛟渡劫化龙,再从江河入海,完成蜕变,成为一方水域的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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