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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冲动期(走走停停啊)


“好啊,你电话来的真及时,再差一点儿,我就回家了。我刚好在地铁里,我看看啊,大概三站路,我就你那儿了。”唐致本来有点儿沮丧的心情,这时接到西燕的邀请,马上快乐起来,女孩子间独有的,不告诉别人的快乐。
西燕早早在地铁口等她,她们成了这个不太熟悉的城市里,互相熟悉的好朋友,同龄的小姐妹。她们都来自遥远的小镇,都没有父母在身边,天然的成为盟友。
西燕的宿舍也不大,但是装修还可以。唐致参观完后,一片感慨:“你这住的地方真不错,虽然还有其他室友,但好歹有个没人管得着的住处。还不用付房租,多好呀。”
“你不是更好,你住在自己姐姐家里,要什么有什么,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西燕低头小心翼翼,把做好的麻辣烫从简易的小厨房,端到自己房间,放在床头的书桌上。她们一人坐床沿,一人坐椅子,热腾腾地吃起来。
“你不知道,我今天去看房子了,我朋友租的房子,我一直想搬出来自己住呢!”唐致一边吹着碗里的丸子,一边说。
“好好的,搬出来干嘛!厦门租房子很贵的,我有个同学在这里,每个月的工资,一半都交了房租了,剩下的还不够自己吃喝,老家爸妈还要补贴她,一直月光。”西燕看起来就比唐致跟体贴父母,她从没想过要自己租房子。
“搬出来自由啊,没人天天在耳边唠叨,盯着你,追着问你去哪里了!真是烦死。”
“你是说你姐吧,我觉得表舅妈人很好的。”西燕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 TF 口红,“你看,这个就是你姐送我的,说是入职礼物,要不是她送我,我还从没用过这么贵的化妆品呢!”西燕认真道。
“哼,小恩小惠,没什么了不起。”
“你可别这么说,我刚到这家单位上班,进来了才发现,这里的女同事都是用很贵的东西的。昨天有个信息部的女生,我去登记内部人员带工卡的情况,不小心把她手表碰掉了,人家超凶的,说她手表好几万……”西燕这时说起来,还是直摇头,心有余悸。
“她让你赔了?”
“那倒没有,就是态度特别不好,还没带工卡!那个眼神,就是你赔得起么!那种意思……”西燕拿筷子挑着碗里的金针菇,像在挑面条,“要不是我看到我表舅,下午坐在她身边,特别有耐心地帮她看报告,我都要给她记一笔了。”
帮她看报告!唐致手指扶着碗边,想起什么,追问:“这个女生是不是叫娜娜?”
西燕马上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可不敢叫她娜娜,我得叫她娜姐,听我们部门老大说,她是关系户,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的关系。而且,她真的很会做人,我亲眼见的,她给我表舅买早点,送到他办公室。”西燕放低声音,凑到唐致跟前去,悄悄说。
买早点!唐致眨了眨眼睛,没言语。
西燕说完,没多想,这时看着唐致的脸,忽然停顿住,也跟着眨了眨眼睛。
空气凝结了一瞬。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女生叫娜娜的?”唐致挑了挑眉,问。

西燕听完唐致的描述,微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当然,这种事情上,描述的人难免有点儿添油加醋,也是人之常情。
唐致拧着眉心说:“西燕,你可不能包庇奸夫淫妇。咱们都是女的,谁好谁坏,你得分清楚。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监视这两个人,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赶紧告诉我。”她说完,有点不放心:“我姐,你表舅妈,刚送了入职礼物给你呢。”她朝桌上的口红努了努嘴。
“……嗯,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让小三儿得逞!”西燕用力点点头,隐隐有种保卫一个家庭完整的错觉。
唐致这天回家,没有带姜母鸭,她觉得,对姐姐周格来说,她已经拥有了比一只姜母鸭更有价值的消息。当然,在没拿到确切的证据前,她不能说出来,这道理她懂。
没几天,西燕果然传来了新消息,她说:“徐丽娜今天开了一辆和我表哥一模一样的车。”
“真的?”
“是啊,我专门到公司地下车库去看了,真的一样,还停在一起,像一对双胞胎。”西燕补充。
“什么双胞胎!”唐致脸上哼哼冷笑着,纠正她:“是情侣车吧!”
“哦,对,情侣车。”唐致用词准确,西燕点头心服。
“消息很劲爆,你密切关注着哈,等我拿到找狗的奖金,周末请你吃炸串儿。”唐致电话里爽快地允诺。在这件事情上,她赏罚分明、恩威并用。
唐致自从知道了这个秘密,每次在家里见到姐姐时,总忍不住在心里升起种怜悯的心情来。真是个可怜的中年女人,也不年轻了,每天早出晚归的为家庭付出,自己老公在外面找了个小妖精还不知道……
周格在阳台上收衣服,唐致这天回家的早,也跟在她身后,收自己的衣服。
“姐,你们家的钱,都是你管着吧?”她忽然开口问。
周格警惕地回身看了她一眼,“嗯,怎么了?咱们可事先说过的,我不借钱给你,在这儿你得靠自己。”
唐致听了,把下面想说的话,一股脑全咽了回去。摆摆手道:“别那什么眼睛看人低,我不借钱!”
她黑着脸,抱着衣服回房去了。
周格瞅了眼她背影,没搭理。她忙着着手打电话预定餐厅的包间,鸣跃这周来确定新公司的装修方案,他们约好了,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周格叫上孝干师兄,相互见见面,好谈股权结构设计的事儿。
转天一早,周格在办公室说起这事儿,远映歪在沙发上,撇着嘴道:“老蒋那二两本事,你也太抬举他了。”
周格本来就知道,她一说,映姐绝对要骂两句,不过平心而论,孝干师兄在股权设计这一块,算是很专业的,而且他们胜在是老朋友,这行里猫腻多,可深可浅,自己人好过外面不熟识的百倍。
周格轻易不在远映面前评论蒋孝干,是映姐的逆鳞,碰不得。这离婚后,掐的比离婚前还厉害的两个人,也是不多见。
周格只说自己同学的情况:“我这老同学啊,我们读书那会儿关系很好的。算一算,从初中到高中一起六年时间,可惜后来上了大学,各奔东西,就很少联系了。但也没想到,时隔多年又能在厦门重新见面,真是想不到的缘分。他公司经营的很不错,算是白手起家,他家里也不是做这个的,估计帮不上他什么。我现在既是老同学,又是东道主,多给他帮帮忙,责无旁贷。”
远映盯着周格窗台上的小绿植,对眼了一会儿,忽然坐直了腰背,道:“那我也去,等会儿咱俩一块儿走,都是老相识,一起热闹。”
把周格听得一愣,转而立刻 get 到远映的意图。她眯缝着大眼睛道:“映姐,你就别去捣乱了,我这是个正经事儿呢!”
远映马上倾身过来,郑重道:“我不捣乱,你放心。”
周格皱了皱眉,当着远映的面儿。
“真的,我保证。”远映马上补充,“你们就是谈股权设计的事儿,这么指头面大点儿小事,两句话就谈完了,怕什么。况且,有我在,给你站台,老蒋还敢说个不字!”
周格看了看远映最后趾高气扬的笃定眼神,觉得也对,这对离了婚的冤家,自有一种无形的锁扣,能锁住对方的灵魂。
不过,晚上到达餐厅的,不只四个人。周格一早就预料到,他们刚落座没多久,高挑白净的小何就推门进来了。
远映坐在座位上,歪着头眼神迎接他。
周格抬眼看着他们,吸了口凉气……
“宝贝,你来饭局怎么不早点通知我,我好来接你。”小何不惧人言,也不惧旁边中年大哥的眼神,朝远映姐姐亲昵地说着。
“不用啊,我这也算不上什么饭局,就是前夫嘛,不是外人。”远映话是这么说,拉了把椅子来和小男友挨着坐,笑靥如花,瞟了瞟对面的老蒋,目光流转里,简单示个威。
小何一落座,他们这张圆桌,坐满了半桌。老蒋本来坐在远映和鸣跃中间,这时候陡然看见远映腰上多出一只手来,百般戳眼眶子。他赶着起身,招呼坐在鸣跃左手边的师妹:“小格来,你坐这儿,我受不了恶心,一会儿吃不下饭。”
周格听话地换过去,又听见隔壁远映开始放枪:“哟,这么点儿小场面就受不了,不至于吧。蒋总左拥右抱流着哈喇子的时候,是没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儿吧?”
周格坐下的一刻,更加知趣地朝后挪了挪椅子,怕这两人的唇枪舌剑误伤到自己。
“左拥右抱没什么,胡总喜欢,抱抱就抱抱。我呀,是闻不了这乳臭未干的味儿,腥气重,反胃!”老蒋也不转头,一脸庄重地对着桌面说。
“不会啊,”远映不吃他这一套,转头朝小何唇边啄了一口:“你看,不是很好么。总比有些中年人,一股子老人臭好。”
老蒋听着耳廓热了热,迅速睃了那边一眼,马上又起身,朝刚挪好位置的鸣跃,凑近道:“兄弟,咱们再换下座位,帮帮忙,让我离那只老妖精远点儿。”
鸣跃正看得一脸惊叹,朝周格眨着眼睛,眼神中在问:“这什么情况?”被老蒋一请求,麻利儿又起身调换过位置,换到周格身边来。
他欠身拉过椅子,周格会意,隔着扶手和他耳语,小声道:“前夫&前妻!”他怕听不见,多靠过去一点,手臂贴着她衬衫衣袖,一阵凉凉的柔滑感,像触过美人颈间的皮肤,又像晴日荷叶上滚过的露珠。
远映听清老蒋那句“老妖精”了,没事,她答应小格不捣乱的,所以没再开口。她只管扭头笑眯眯,眼锋若有似无地衔着他。今天就是要让他看个够,搂腰、捏手、亲嘴、舌吻,每一出都要给他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嘛!她那时输掉的,现在一点点都要赢回来,缺一点都不行。
老蒋像过女儿国的唐僧,不动不摇也不看地坐着。心里默念着: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不知是念给自己还是念给眼前的前妻。
好在紧跟着,服务员穿梭般的上菜,打乱了演出节奏。
剩余的两个观众,双双缓了口气。
等菜上齐,周格本想起个话头,把鸣跃新公司的情况向孝干师兄介绍一下,结果转头,正看见蒋总抓着鸣跃,救命稻草般不放手,难得一见的话多。
“邱总公司落地在保税区啊,那边政策好,太有眼光了!装修怎么样了?还在出设计图啊,这事儿费心思,我公司当时请设计公司,就花了一个月时间,看图看得我呀,眼睛都花了……”他絮絮叨叨,搓绵扯絮地说着,像是生怕一停下来,就得被迫观看成人演出似的。
他不仅说,还动手把座椅调了位置,力求周格和鸣跃两人能把他全全挡住。
也好,周格自己夹菜吃,一只耳朵听孝干师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只耳朵听远映和小男友两人情话绵绵,动手动脚……
既省力又吃力!

这餐饭好容易才吃完,周格两边插不上话,早早起身去结账。
鸣跃敏锐地伸手拉住她衬衫衣袖,抬头做着口型告诉她:“我来!”
他大概喝了酒,脸上发红,掌心也滚热的。
她被他抓着,稍稍摇了摇头,眼神说话:你和蒋总好好聊,我去。
他会意,松开了,看她悄悄走出包间的背影。
他不知怎么,想起一点陈年的旧事。那次,他在办公室里开会开到一半,被连续几个电话叫出来,匆匆开车去会所接老婆倩茹。她事先没说要他去结账,等他到了三楼,迳直走进去,看到几个女人个个醉眼惺忪,歪倒在沙发上。他当然先去扶自己的老婆起来,被倩茹瞪着眼睛,一把打开了手,她尖着嗓子:“去结账去,怎么一点儿眼色也没有,我叫你来扶我的!我是叫你来付钱的,天啊,真是蠢材!”
旁边的女人们听了,个个妖娆地吃吃地笑。“邱总真是爱妻心切!”“邱总只顾着抱老婆了!”“邱总好男人啊!”
他在一片打趣声里,小跑着去买了单。那晚回到家,他趁着倩茹清醒,和她大吵了一架,告诉她以后这种场合自己结账,能喝就能回家,以后无论再怎么打电话,他也绝不会再去了。倩茹摔完了卧室的东西,扭头回了娘家。
第二天,丈母娘打电话来教育他,教育了半小时,他开着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没听。
他这时盯着面前的分酒器,酒水粼粼,灯光照得人晃眼。
周格走来,拍了拍他手臂,“走吧,你喝了酒,我送你,我有开车。”她说。
鸣跃边起身,边看她,她精巧的鼻子,像捏面人时特地在鼻梁上揪了一把,哪怕到了三十几岁,还保留着当年中学时少女的影子,“哦。”他憨厚地点头回应。她说的话,他言听计从。
周格车子开出停车场,转头问鸣跃:“怎么样?今天和蒋总聊得还行么?我看你们你来我往的,没停过。”
鸣跃低头一笑:“确实,我一晚上都是蒋总的聊天机器人!”他明确地知道自己的作用。
说得周格也笑了,“他们俩呀,唉……”她一声叹息。
“他们离婚多久了?刚离?”鸣跃转头来问,他想不会这么巧吧,和他一样。
“没啊,他们都离婚一年多了。可惜,这俩人离完婚,比离婚前吵的更凶,见面就掐,两只斗鸡似的。”周格摇着头说,这两年,身边见到的尽是一别两宽的离异人士,中年人实在是务实,没有过不去的爱恨情仇,多挣点儿钱才是第一要务。像远映这样,不仅反目成仇,还上赶着花时间、花精力报仇雪恨的,真是少见,快赶上重新爱一场了!
听到这么说,鸣跃倒是低垂着眼皮,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他像是随口附和:“那真是不多见,大家都这么忙,离这么久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真犯不着再这么针锋相对。”
“是吧,我其实也不是很懂他们俩,图什么?其实主要是映姐追着孝干师兄,你没看见蒋总,基本上是只有躲着的份儿。当年,他出轨在先,小三拿着怀孕的报告单来逼宫,映姐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哪怕到了今天,还是要讨回来,虽然,孝干师兄知道自己有错,几乎是净身出户了。”
“出轨……”鸣跃似乎无意识地重复着,没接话茬,停留在这儿。
周格专注在路面上,没留意他的表情,兀自接着道:“哎,我跟你说,接下来才是这故事的高潮,你猜映姐知道小三存在之后,怎么办了?”
“怎么办?”
“她一边给我打电话叫我去帮她壮壮声势,一边揪着小三塞进车里,直接带到蒋总公司,当着公司上下所有人的面,问他,这事儿真不真?他不肯说,她操起旁边的木凳子对着小三的肚子,威胁他:说不说!不说,一凳子下去,一尸两命!说了,咱们立刻离婚,我让位给你们一家三口。”
“所以就离了?”鸣跃问。
“是啊,马上就离了,闹得这么人尽皆知的,没法收场。”如今说起来,当时情形还历历在目,周格有些感慨:“那时我真怕映姐控制不住,闹出人命来。”
“这种时候,横的怕不要命的。胡总手里捏着主动权呢!”鸣跃无意地解说道。
“可是,你绝不会想到,后来,等他们婚也离了,财产也分割了,孝干师兄和这小三又闹掰了。他们家真是一出大戏,小三拿来的报告是假的,根本没怀孕,但炸出来的,孝干师兄出轨却是真的。所以,你看,他们俩就一直闹到现在。”
一阵唏嘘!当年一冲动结的婚,如今一冲动又离了婚,是非对错、好坏得失,都成了算不清的糊涂账,只有账目上的两个戳,还清晰如当年。
周格车子开上成功大道,提了速。
鸣跃忽然问:“你觉得,夫妻一般因为什么,才会离婚。”
就事论事,“像映姐这样吧,婚姻里不能饶恕的错误,出轨啊、家暴啊、黄赌毒这些。”她说。
“只这些?没有点儿别的?性格不合、三观不符,或者没有爱了……这些不算么?”他问。
“这些,”周格没深想,摇头道:“这些不都是借口么?什么样的性格相合,有规定么?什么样的爱能永存,有说法么!说到底,就是不想负责任的借口。离还是不离,真的是因为爱还是不爱?谁家有那么多爱,其实,应该都是利益取舍吧,看离了更舒服,还是不离更舒服。”她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没认真计较。末了,自己笑笑说:“嗐,我瞎说的,我也没离过,看人挑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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