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羡娇眼睛弯弯,笑得不怀好意,“当然,你随意,毕竟你现在不仅是顾客,还是季狗的姘头,我当然会好好对待你。”
羽玉:“……”
你这样子不像是要好好对我,更像是恶毒的容嬷嬷,故意要用针扎我手。
三人走进去,一排打扮得各异的人并排站着,见到他们都纷纷低下头,似乎是不愿意被熟人看见。
为首穿着大黑袍子、戴着古装假发的男生站出来道:“主人,请挑选你心仪的美男子。”
云岱:“……季月笙在哪?”
“店长吗?”男生低着头,思索片刻道:“在休息室里躲懒。”
云岱当机立断,“那就让他来吧。”
“好的。”男生忙跑去休息室,脸上勾起得逞的笑容。
主席,迫害我们,你也跑不掉。
季月笙刚忙完几桌客人,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走进来道:“店长,有人点你呢,快去。”
他锤了捶有些酸软的背,挑眉,“跟他说其他人可以服务,我不去……”
来人慢悠悠道:“来的人好像是校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季月笙:“我不去……是不可能的,一切为了上帝服务。”
他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着,一边询问男生:“我衣服有没有乱?”
对方:“……主席,你好那个哦。”
季月笙当做没听到,这可是有趣的同桌,见见怎么了?
挂上标准服务顾客的笑容,在镜子旁照了三遍,确认没有任何失误后,他拿着菜单从休息室走出去。
平时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这种扮作服务员博人一笑的事情几乎是从没做过的,说来还有一些新奇。
他抱着菜单笑道:“主人需要什么?”
云岱真没想到季月笙会真的来,还叫自己……主人。
某些方面来说,自己让季月笙臣服在自己脚下的目标,似乎以一种相当诡异的方式实现了……才怪。
云岱有些别扭地扭头,他才不想要这样的臣服。
谢惊秋问道:“你们有什么想吃的么?”
羽玉想到吃完这顿,就要被凤羡娇拉去做苦力,怎样都没什么精神,气若游丝道:“随便。”
“我都可以,”云岱说道,片刻过后,他又补充一句道:“只是不吃葱姜蒜辣椒,香菜折耳根这些也不要,味道太大,另外最好也不要有芝麻花生之类的,我会过敏。”
谢惊秋有些麻了,“还有吗?”
云岱回忆了一下,“应该没有了。”
末了,他点头道:“谢谢。”
谢惊秋秉持着基本的礼貌,摇摇头道:“没有的事。”
羽玉心情不好,这下还要被迫跟着云岱忌口,忍不住说出心里话,“你还真是麻烦。”
云岱不置可否,没有将他这句话放在心里。
他的挑食是有目共睹的。
很多人说和他一起吃饭,不仅仅是□□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和他吃一顿饭还是不太容易,大部分人都只能无奈迁就。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谢惊秋匆匆付了账,说下次再约。
云岱正准备离开,就被一脸笑意的季月笙拦住:“要不要开小灶?”
对方有些莫名其妙,“你要在这个地方……”帮我辅导功课?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对方笑语吟吟道:“我们研发了小蛋糕,你要来试吃么?”
云岱:“不用了。”
原来是这种小灶,他对甜食没兴趣。
“去尝尝呗,”季月笙架着他朝内厨走,“我觉得味道还是可以,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大众的口味。”
将人带到后厨,餐桌上摆放着好几排小蛋糕,琳琅满目。想着早点回去写试卷,云岱便随意挑了一款外观还不错的尝尝,味道意外地不错。
季月笙笑道:“味道怎么样?”
云岱不吝啬地点头,“可以。”
香甜的口感夹带清新的香草气味,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没尝出来,总归味道还是挺新奇特别的。
羽玉突然走进来,“好吃吧,这可是我研究的配方。吃了十几年蛋糕,研发区区小蛋糕,小菜一碟!”
云岱点头,“你很厉害。”
羽玉听到他的夸奖,像是获得什么重大胜利,头快仰到天上去了。
季月笙看这两人眼神交流,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还没等他琢磨透,就惊讶地冲云岱道:“你的脸怎么了?”
云岱:“脸?”
他下意识拿手机屏幕充当镜子,之间平滑的屏幕倒映出白皙的脸,只是哪怕屏幕是黑色的,却也映出脸上有较之往常不同的颜色——一堆小红疹子。
他将手机揣兜里,看了看手背,发现上面同样起了红色的疹子。
这种事情一年也会发生几次,所以他相当淡定道:“应该是过敏了。”
季月笙略带焦急地看向羽玉,“蛋糕里加了什么?”
羽玉也有点慌乱,他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情暗暗讨厌云岱,但也没有什么坏心思要害别人毁容。
想起吃饭的时候云岱说的禁吃物品,他恍然大悟,“我在香草蛋糕里夹了花生碎……这样吃起来会香一点来着。”
现在看来,云岱就是因为误吃了香草蛋糕里的花生碎,导致了全身性过敏。
“加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提前说明?”季月笙捏了捏眉心,“算了,下次有这种东西记得提前说明。”
这次的事件他也有责任,无论是作为学生会主席还是普通同学,他都要负起责任。
他询问道:“这些红疹有没有带来什么不良反应,比如疼痛或者瘙痒?”
云岱摇头。
除了影响美观之外,几乎没什么问题。
季月笙带着他朝着门外走,“过敏不可大意,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再说。”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准备出校门去医院治疗,但原本碧蓝如洗的天空,只是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就突然变得阴沉沉,甚至开始下起绵绵细雨。
不少摊子因为下雨,都提前收摊了。不少学生都没带伞,都怕被雨淋成落汤鸡,最后是以卖太阳伞的摊贩大胜利,伞最终售卖而空,一把不剩下。
季月笙出来得急,也没有带伞。想着过敏的云岱淋了雨想来对病情不利,他让对方先等一等,忙去抢摊贩的伞,最终再人挤人中抢到了最后一把伞。
像是胜利的小狗,他撑着伞,朝着躲在教学楼屋檐下的云岱奔来。
一身如烟白色汉服在身上,因为奔跑轻飘飘地晃动,白色飘带像是真的成了袅袅云烟,轻薄轻盈,恍若天上仙从天上飘下来。
及腰长发被风雨吹在耳侧,偶尔吹拂过伞的庇护范围,沾染上细密雨丝,水珠顺着滴落。他却是浑然不觉,眼里只有一人,撑着伞迅速地本来。
此情此景,如诗如画,只是天黑路滑。
雨水在平地积攒起薄薄的水潭,因为迅速奔跑,脚一不小心踩到汉服过长的衣摆。
季月笙重心不稳,手拿着伞,甚至没有来得及用手护住身体,直接仰面跌落,摔了个狗吃屎。
云岱:“哈。”
季月笙:“……”
云岱想着对方毕竟是因为自己摔的,勉为其难伸出手,“来。”
季月笙衣服和脸上都沾着泥水,云岱也算是忍辱负重才勉强触碰对方脏兮兮的手。
然而才刚握住,准备借力将对方拉起来,就听见对方可怜兮兮道:“我好像手断掉,不能动了。”
云岱拧眉,“哪那么娇气。”
说罢直接拦腰将对方提起来,出校门随手打了一辆计程车去医院。
只是没想到季月笙确实就那么“娇气”,云岱的过敏没什么问题,开两副药就能消下去。
反倒是摔倒的季月笙,因为手骨是重灾区,摔的时候着力点不同,摔伤比较严重,手上已经打了厚厚的石膏。
云岱想着对方前不久腿才拆掉石膏,这下手又打上石膏了,忍不住道:“你有空去庙里拜拜吧。”
这运气实在不敢恭维。
对方苦兮兮道:“彼此彼此。”
两人的状况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校庆过去,学生正常行课,季月笙摔的正好是右手,记笔记不太方便,只能笑语盈盈求云岱,“好同桌,帮我也写一写。”
云岱淡声道:“你求我。”
季月笙:“求你。”
云岱冷哼一声,真没成就感。
于是拿起笔任劳任怨开始誊抄对方那份。他不是出于好心,只是认为季月笙受伤自己也有一份责任,他不想亏钱对方。
周五放学,云凛照旧开着那辆显眼的迈巴赫来接云岱。
在一众目光沐浴中,他面无表情地登上车回云家,准备接受父母的盘问。
果不其然,一回屋放下书包,下楼走到客厅,就听见坐在沙发上的宋伊问道:“学校的住宿生活还习惯么?”
不等他回答,就听见宋伊自顾自道:“不习惯就搬回来住吧,有人照顾你,方便。”
云岱摇头拒绝,“不用,我住得很开心。”他特地咬重了开心这个字眼。
空气出现短暂的安静,宋伊好一会儿没说话,仿佛只是看着电视播放的八点档狗血剧。
就在以为对方就此罢休,就听见宋伊又突然开口道:“你平时也是有练习综测之类的考试吧,平时考的卷子拿给我看看。”
云岱闻言回房间将考过的综测练习拿给他看,宋伊看着一叠又一叠试卷,评分栏无一不是打着140多甚至满分的鲜红数字,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云岱以为她会说什么要更加努力,争夺更高地,不可懈怠之类的话,然而都没有。
宋伊只是道:“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刚过易折,水满则溢,弦绷得太紧会断,这些浅显的道理,你一个读书的应该懂。”
云岱原本只是垂着头,听到这些“老人言”,猛地抬起头笑道:“您不希望我这样么?”
宋伊拧眉,“你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不希望你压力太大,把自己逼到那种地步。”
云岱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里面平波无澜,像是一潭平静的古井,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对哥哥的么?为什么对哥哥是那样,对我的要求又不同?”
宋伊错愕,明显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只是还没等她回话,就听见云岱又语气平静道:“只是因为他是继承人,而我不是继承人,是需要备受宠爱的小儿子,所以就要对我放松要求么?”
宋伊忍不住打断道:“你怎么会这么想?虽然凛儿确实是家里未来的顶梁柱,需要肩负起家族责任,我和你爸对他的要求会更高,但是这不意味我们会放松对你的教育。”
云岱抿唇,更多的心里话却不敢再泄露,他不想让宋伊认为自己是在争宠嫉妒。
虽然本质确实是这样,但他并不想让自己的亲人知道,他想在她们面前保持更好的形象。
宋伊叹气,手不由自主摸着大拇指上的钻戒,上面的祖母绿宝石散发出不一样的光泽。
她转而又笑道:“你对自己要求高是好事,我为有你和云凛感到骄傲,但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毕竟你哥当年……”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因为突然回来了。
他推开大门,冲两人笑道:“在聊什么?”
宋伊回道:“育儿心经,你有兴趣参与?”
“这个还是不了。”云凛将出门买的东西放在桌上,扯开束缚着脖子的领带,白皙的脖子没了束缚彻底曝露出来。
白皙干净的肌肤突兀地横亘着一道疤,像是蜈蚣盘旋在脖颈有碍观瞻,但所有人都已经习惯,当做没看到。
“对了,你这周也要去敬老院看看么?”云凛问云岱。
他不知道云岱哪根筋没搭对,休息时间很好,却每个月还是要抽出一天去敬老院当义工。
而且最奇怪的点是,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绝非什么尊老爱幼的人,甚至很多时候没有同理心。很多事情云岱都不会上心,认为浪费时间,所以会去敬老院做义工,在他看来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不过云岱坚持去敬老院,云凛也没有阻止的意思,毕竟去敬老院当义工是好事,而且也还能变相地体验不同的生活。
说起做义工的缘由,就算是云岱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如果非要用四个字概括,那只能是:一时兴起。
某天他照例坐在公园椅子上看书,一个路过的老太太坐在他旁边。
老太太年过七旬,满头银丝,面上也满是风霜与岁月的痕迹。但她神情依旧那么温柔,对生活还是那般富有热情。
她主动和云岱交谈,说的东西无非是生活琐碎之事。那天云岱意外地放下书本,认真听老太太讲话,得到了一种内心的平静。
老太太很健谈,一般是她在说,云岱乖乖在旁边听着,直到天快完全黑下来,老太太才拄着拐杖离开,走的时候还留给了云岱一颗糖。
那颗糖云岱没有吃,而是放在房间书柜旁珍藏着。
之后他便突发奇想去敬老院走了一趟,他没有遇见那个老太太,只是没有任何意外地做了一天寻常的义工。
偏偏短暂地爱上了这种感觉,在体力劳动中放空,不去思考任何东西,所有压力被抛在一边。
敬老院对他来说像是另类的桃花源,里面居住的都是上个世纪的老人,远远落后于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他们不上网不看报,只是终日聊天晒太阳,过着孤独又平静的生活。
云岱在这里找到了孤独,也找到了另类的平静。
在这里他什么都不用想,只用专注干活。
每个老人都有单独的房间,不算大,但胜在护工负责,整体还算干净,没有什么异味。
作为义工的云岱刚替换完一位老人的被子,就听见门被推开,女人走进来,笑容洋溢道:“小岱做事还是这样干净利落。”
被人夸奖,云岱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表面还是淡淡道:“我还有很多需要向宋姐学习。”
在他半年前进养老院时,是这位宋姐指导自己工作,云岱对她很有好感。
宋青云轻笑:“哪有,你这孩子真谦虚。”
像是想到什么,她叹了一口气,“你这么优秀善良的一个孩子,要是能拐回我家就好了……想到家里那个家伙,心里就生气。”
云岱知道宋青云又要“抱怨”自家儿子了。
果不其然,就听见宋青云又是叹气,“我家那个是真的不省心,一天天给我惹祸,前几天还把手给我摔伤了,蠢死算了。”
面上是抱怨,但宋青云眼里满是笑意,显然并不是真的嫌弃自己的儿子。
果不其然,又听见宋青云话锋一转,“他这人虽然蠢得很,但在学习上脑瓜子也还行,不至于考个鸭蛋来气我,你是不知道我隔壁邻居的儿子,前几天数学考了个十几分,可把他老子气得够呛。”
说到这里,宋青云道:“说起来,小岱人这么乖,长得也这么机灵,想必成绩也还不错吧?”
云岱一向对炫耀成绩没什么兴趣,尤其还是不算多熟的外人,打哈哈道:“一般吧。”
“那就是还行咯,”宋青云越看云岱越满意,心口如一道:“小岱,你长得漂亮,性格和成绩都不错,在学校应该很多人追你吧?”
想到学校那堆糟糕的狂蜂浪蝶,云岱真是一秒都不想回忆与提起,只道:“还行。”
“看来你和我家那东西还真是有点相像之处。”
宋青云一谈起她儿子,嘴巴就停不下来,但她还是能手脚麻利地打扫卫生,一边道:“他也是有挺多女孩追,就是他是个铁树,开不了花,当然我这个做妈的,还是希望他晚点开花比较好,免得祸害别人。”
云岱一边点头,一边整理弄乱的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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