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破坏了那些毒素在季淮修身体内的平衡,以至于让它们开始动乱。
也正是趁着他失去意识,花眠才好将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之前就已经调制好的解毒药剂和灵泉水混合注射进入季淮修体内。
从第一次发现灵泉水对解毒有效之后,花眠就已经将家里喝的茶全部换成了灵泉水。
但是季淮修虽然有所恢复,效果却没有她预料的那么好。
准确来说是没有在显微镜下面表现的那么好。
思考过后,花眠发现了问题所在。
灵泉水喝下去之后要经过肠胃的吸收再利用,那么这样一来,解毒效果不仅缓慢,也不能够直接作用到毒素上面。
所以花眠就想到了将灵泉水注射到季淮修体内的方法。
当然除了灵泉水之外,还有其他的抗生素,也被一起注射了进去。
收拾完东西,花眠自己也累得满头大汗,打开门,想去倒杯茶喝。
“眠眠,怎么样?是不是累着了,来,先喝点水。”苏卿兰正守在外面,看见花眠出来,立刻端着一碗茶递过去。
花眠端起茶碗,咕噜咕噜喝了两大碗茶。
“老四他……”苏卿兰见她喝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季淮修的状况。
季常儒和季言川兄弟两个早就趁机闯了进去,发现季淮修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敞开的胸口处还有一处发青肿胀。
“这是咋回事啊?不是说给老四解毒的吗?”季言川惊讶地问道。
这看上去分明像是被人下了毒啊!
苏卿兰看了一眼儿子平缓起伏的胸口,知道人还活着。
“刚才眠眠不就说过了要以毒攻毒的吗?这下毒肯定也是为了解毒的。”苏卿兰拍了俩儿子一巴掌,“对吧,眠眠?”
“是的。”花眠点点头,“他胸口的这是蛇毒,我保证不论他的毒能不能解开,这蛇毒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危险。”
“是吗?”听到花眠的保证,季言川也稍稍放松了一些,“那,他现在又昏睡了过去,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上一次季淮修昏迷了三个多月不曾醒过来,可实在是把他吓得不轻。
“解毒药剂我已经给他……吃了,但具体什么时候醒,就得看这毒素已经深入到什么地步了。”花眠也不敢保证季淮修醒过来的时间。
“娘,淮修他这毒是什么时候中的?”花眠干脆直接问苏卿兰。
“……五年前。”苏卿兰低叹一声,轻声开口道,“是我连累了他,当时为了救我,老四挨了一刀……那时候我也不知道那把刀上有毒,错过了给他解毒的时间,后来想解也解不了了。”
那也就是说,是季家刚搬来陶河村的那时候?
见苏卿兰似乎也没有要多说的意思,花眠便也不再多问了,沉思片刻,根据自己灌的麻沸散的分量判断道:“他这一次大概会睡十二个时辰,我也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醒来为止。”
“好……好!”苏卿兰忙不迭的点头。
这么多年,她总算看到一点能够解毒的希望。
苏卿兰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下可惹的季家人全都慌手乱脚起来。
要知道这苏卿兰在整个陶河村那也是数得上号的铁娘子,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干起活来不比哪个男人差,三个儿子教养的更是服服帖帖,没有一个敢违抗命令的。
在季家,苏卿兰也是家里唯一的长辈,哪怕对两个孙子颇为慈爱,但在其他人眼里,那也是不敢忤逆的。
现在竟然看着她的落下泪来。
可不是叫人都慌了?
“娘,你别哭,咱们家如今也不求其他,只求着一家人平平安安,一块好好的过日子,四弟如今能解毒,这是好事,大好事啊!”梅舒云凭借着手帕最为精致,又是长嫂,一马当先,谁也不敢跟她抢。
“还有爹和大哥呢……”季常儒长得五大三粗,像个熊样,此刻忍不住的用袖子擦着眼泪。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本来就强忍着眼泪的梅舒云也突然抱着苏卿兰一块大哭了起来。
“……”只有花眠站在旁边,一口一口的啃着小饼。
煎得酥脆的小薄饼里面加了红糖,一口咬下去,热腾腾的红糖就滚进嘴巴里,甜滋滋的味道,好吃极了。
就她一个没哭,是不是有点不合群啊?
花眠咔嚓咔嚓又吃了两个。
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在大腿上自残掐一把,跟他们一起哭一哭,就见苏卿兰已经止了哭声。
“眠眠,你是个好孩子,嫁到我们家来也没享到什么福,反倒是几次帮我救了淮修的命。不论这一次解毒能不能成,我这心里头都念着你的情。”苏卿兰认真严肃的抓着花眠的手。
说着,还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翡翠平安牌,带着温润体温的翡翠放到花眠手里。
“这块牌子原来也是我婆婆传给我的,照理来说舒云你是长媳,这块牌子也该由你继承。但家里头日后还不知道该如何,我个人私心,想把这东西交给眠眠,也算是报答她救了老四的恩情。”
“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么见外!别说这东西本来就是娘您的,您想怎么处理媳妇哪有二话?况且眠眠救了老四的命,咱们一家子都是感激的。”梅舒云擦了一把眼泪。
翡翠牌子不算大,只有一块麻将大小。
可是花眠眼睛都看直了。
她还是第一回 ,在现实中见到这么漂亮的翡翠,干净剔透。
作为一个将所有积蓄都投入宠物医院,既没有钱也没有精力玩翡翠的路人。
她对珠宝玉石的了解,是十分浅薄的。
但也听说过一句话,最值钱的翡翠就是最像玻璃的水种。
而她眼前的这块翡翠牌子尤其是玻璃能够比较得了的漂亮,幽幽的深绿色,仿佛蕴含着深山清泉,吸引住世间所有碧翠。
“娘,这东西也太贵了,我不能收,还是您老人家收着就好。”花眠欣赏了两眼,到底还是把东西给推了回去。
这翡翠太贵重。
她可不敢要,万一磕着碰着,那她这辈子都得后悔死。
“娘,四弟现在还没醒,这东西你就是真想给四弟妹,也该等四弟醒过来之后再说嘛。”季言川拦住苏卿兰。
“我还能信不过眠眠吗?”苏卿兰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但看花眠坚决不肯收下,也就只能自己先放着了。
反正东西她先给收着,到时候再给也是一样的。
花眠判断的没错。
季淮修陷入昏睡整整一天一夜,才睁开了眼睛,刚醒来,就感觉到身体便像是亏空了一般。
想到自己昏睡之前的那一幕。
季淮修立刻将自己的衣服上下摸了一遍,确定衣服都还好好的在自己的位置上,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名义上自己是她的夫君,但到底是没有夫妻之实的,怎么能随便就扒男人的衣服呢?
季淮修下意识的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那里似乎还隐隐的残存着一些疼痛感,他盘腿坐起,丹田处内力聚集,向着四肢百骸游走而去。
这一次调息他发现,之前那些被阻碍住的经络,似乎被什么东西清洗过一遍,已经能够勉强通行。
也就是说,哪怕他偶尔运用内力,也是可以的!
看来他媳妇儿的以毒攻毒,的确有效。
就是太疼了!
短期内绝不想体验第二次。
确定完身体无碍之后,季淮修才将注意力放到别处,发现屋子似乎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季鸿文和季鸿硕两个孩子到底年纪不大,凑在一块总喜欢说说笑笑或者吵闹,就是那条名叫旺财的狼崽子,也总喜欢汪汪直叫。
已经习惯了吵吵闹闹,现在突然这么安静,还有些怪不习惯的。
一天一夜没吃,季淮修有点饿了,出了房门就往厨房走去。
“大嫂。”季淮修看到正好在做饭的梅舒云。
“老四?”梅舒云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惊喜的说道,“你醒了,我去叫娘来!”
“不是……大嫂,先给我点吃的,我快饿死了。”看他醒来第一件事应该是弄点吃的给他啊,叫娘干什么?
“哦对,这本来是给眠眠做的红糖饼,你先拿去垫垫肚子,等会儿就能开饭了!”梅舒云赶忙将新鲜出炉的饼子递给季淮修。
“好。”季淮修接过红糖饼三两口吃掉,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随后视线瞄向外面,轻声问道,“……她人呢?”
梅舒云脸上笑意加深,老四一醒来就找花眠,真是个好兆头!
于是指着院门口那边说道:“眠眠守了你一日多了,现在正带着那两小子做狗窝呢。”
“做、狗、窝?”季淮修抿了抿唇。
“对呀,这不天气热嘛,旺财也挺可怜的。”
季淮修明白了。
守了他一天多,但是为了只狼崽子,就能弃他于不顾了是吧?
有她这么做媳妇儿的吗?
季淮修走到外头,果然看见院子外的青青枣树下,花眠正带着季鸿硕两兄弟坐在茅草堆里。
现在日头正大,人倒是还好一点,热了自然有蒲扇、井水之类的纳凉办法,但是旺财浑身毛茸茸的,可爱是可爱,但热也是真的热。
太阳一出来就躲在门缝里,吐着舌头散热。
偏偏它又最喜欢跟在花眠身边,跑上跑下的,差点没把自己热到中暑,其实别说旺财了,就是她自己也格外想念空调、风扇、冰淇淋、可乐炸鸡……
花眠心疼自己的小宠物,想到给旺财编织一个草席狗窝,这样能睡着凉快一点。于是,在确定了季淮修脉搏平稳,没有危险之后,花眠就领着两个小的,一块儿去河边的芦苇荡收割了一波。
陶河村既然以河为名,当然也是有一条不小的河流,村里人依河而居,在下流河水转弯处,便有一片芦苇荡。
花眠之前洗衣服的时候就是在这边,这次过去也是熟门熟路。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芦苇倒是收了一堆,但是怎么把它们变成一只狗窝?
从幼儿园毕业后,她还没干过这么难的手工活。
双胞胎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的蹲在花眠面前,小声议论。
“四婶,你真的会做吗?”季鸿硕有点怀疑。
他们带回来的芦苇已经被花眠糟蹋了大半,可别说狗窝,他们就是连个鸡窝都没看见。
花眠一只脚踩着芦苇根,一双手忙活还不够,嘴巴里还叼了一根。
“嗯……”季鸿文见她没空回答,便帮着说道:“要不咱们帮四婶一块儿做吧?咱们三个臭皮匠,肯定能顶一个诸葛亮的!”
“呸呸呸!”花眠吐掉嘴巴里的芦苇茎,振振有词的说道:“你们怎么能够羞辱臭皮匠呢!”
她要真有皮匠的手工能力,这么个小狗窝,只怕是早就已经编好了!
旺财成长速度很快,已经从一只巴掌大的小狼崽子,长成了快有两个巴掌大的了,花眠想做个大点的狗窝,这样至少能让旺财睡个一年吧?
“所以说,四婶你根本就不会做嘛!”季鸿硕耿直发言。
“嗯?”花眠眯起双眼,“看不起我?打你哦。”
“嘻嘻……”
午后的微风拂过,枣树上茂盛的叶子发出粼粼的声音,日光便浅浅的落在了他们身上,旁边还有许多被风吹浮起的苇絮,像是围绕在花眠身旁的光点。
季淮修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竟觉得有几分温馨。
明明该觉得她不爱干净的,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怕脏,还有那只小狼崽子,也正趴在她的膝盖上,有气无力的吐着舌头。
舌头上的口水都滴在她的裙子上了……
花眠额头上还有微微的汗珠,发丝粘在上面也不怎么讲究,只是被胡乱的撇开。
可是,他也不知为何,却觉得这样的画面极其让他感到心安。
季淮修并没有来得及想多久,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狗叫声打断了思绪。
“娘亲,坏蛋在看你!”旺财闻到了季淮修的气味,立马收起舌头,挡在花眠面前,对着那个霸占花眠娘亲,还不让自己上床的男人露出雪白的獠牙。
当然它还太小。
哪怕摆出一副战斗模式,季淮修也没有把它当回事,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朝着花眠走了过去。
“早啊。”花眠回眸,看见季淮修也并不稀奇。
她在配置麻沸散的时候就已经估算过用量,大概算出季淮修醒来的时间,和现在倒也差不离。
“娘……他居然敢无视我!”这男人的眼神让狼好生气啊!
旺财‘嗷呜’一声扑到了季淮修的脚边,然后一口咬上了他的鞋子。
“呀~四叔醒了,我要去告诉奶奶!”季鸿硕一脸惊喜。
“哥哥等等我!我也去!”
季鸿文跟在季鸿硕身后,屁颠屁颠的朝着自家农田的方向跑过去,要把这个喜讯告诉给奶奶和二叔三叔去。
他们一走,只留下旺财了,还抱着季淮修的鞋子不放,小嘴巴一边咬还一边骂道:“坏人!咬洗你!”
“旺财,别咬了。”
花眠知道这人是个洁癖,可不敢随便招惹,万一真来了脾气,那小狼崽子可就惨了。
季淮修低头看了一眼旺财,眉头微跳,随后踢了两下脚,就把旺财给甩飞了。
“快过来。”好在季淮修没生气,没用多大力气。
花眠接住飞过来的旺财,然后一把揪住它命运的后颈皮,把它扯到了自己旁边,“不要命了是不是?”
大魔王都敢惹?
“哼!”旺财咬到了季淮修的鞋子,还是稍稍有解气的。
“你还会做狗窝?”季淮修没有理会在旁边汪汪直叫的小狼崽子,洁白如玉的修长手指拿起一根芦苇。
这会儿的芦苇杆子上还泛着青,被他拿在手上,倒是衬得格外的清贵起来。
“不会。”花眠很实诚的摇头。
她就是单手练习手术结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日渐恢复白皙的手指上,明显出现了几道被芦苇叶子刮伤的血痕。
她这双手是在灵泉水里泡过的,不仅洗去了上面多年的老茧疤痕,就是连肌肤也被开始养的白嫩起来,看上去倒不像是个干惯了活的。
如此干净漂亮的手上,那几道血痕可谓是格外的扎眼。
季淮修喉结一动,又飞快的将目光挪向他处。
“既然不会,就不要逞强。”
花眠摸了摸旺财吐着舌头的小脑袋,“夏末天气还热,旺财这两天食欲都不太好了。”
“……”
他一天多未进食,小媳妇儿都没有问上一句。
他竟然是连只狗都比不过了?
季淮修余光冷冷的扫过那只一到花眠怀里就异常开心的狼崽子,随后拿起几根花眠还没动过的芦苇。
“你……不会是要帮旺财做狗窝吧?”花眠有些意外。
“不。”季淮修清淡的说道,“是帮你,不是帮它。”
他是为了帮花眠,而不是为了旺财。
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第42章 小媳妇儿总算说些他爱听的话了
“额……”花眠倒是没听出二者的区别,就是有一点她确定了。
季淮修要做狗窝!
就连刚才还‘汪汪’骂个不停的旺财也都不好意思的停了嘴。
坏蛋要给它做窝窝诶……
那还是不骂他了叭!
花眠看见季淮修那双漂亮的手指上下翻飞,本来在自己手里完全不听话的芦苇茎,到了他手里就变得乖顺起来。
不过片刻工夫,一个花篮子大小的草席狗窝就在季淮修手里逐渐成型。
“你真的会做啊?好厉害。”
花眠在旁边加油鼓劲,一边夸赞还一边提要求:“真看不出来你能文又能武……要是这里能加一个把手就好了,那我出门的时候也能直接拎着狗窝走。”
“……”
“哇,这把手加的可真漂亮!这上头的是小花花吗?你怎么能这么心灵手巧,审美也好!”
“……”
花眠只管夸得天花乱坠。
季淮修一言不发,手上动作不停,虽然脸上还想保持一副冷漠冰山样,可奈何不自觉微微勾起的嘴角,早就已经将人出卖。
小媳妇儿总算是说了些他爱听的话了。
苏卿兰带着老二老三两兄弟在田地里干活,听说季淮修醒了,皆是喜出望外。
季常儒丢了锄头就往家里跑,跑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季言川虽然也激动,但到底比季常儒要沉稳的多,扛上三弟丢下的锄头,扶着苏卿兰也往家里赶。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枣树下面正在用芦苇编织哄媳妇的老四。
“?”苏卿兰先是一愣,但随即笑了起来。
想想这才多久?
本来不情不愿,还想把花眠退回给花家的小儿子,现在都知道哄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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