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仙界户籍管理员 (孤光与清辉)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阿顾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杨戬对玉鼎真人说，“你把他带回去吧……”

说完，她挥了挥手便踩着云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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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啊徒儿，你今天……真是差点害死你自己，也差点害死为师！”

逃过一劫的玉鼎真人歪在洞府的石踏上，灌着茶水揉胸口，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杨戬原本就是个半大少年，正是心思琢磨不不透的时候。现在经历了大悲大难，愈发沉默寡言。被师父这样训着，他也只是沉默着不搭腔。

玉鼎看徒弟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心中怜悯，也不再多加斥责，安慰道：“今日你运气不错，姑祖饶你一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你便跟着为师勤加修炼，之后如何且看日后造化了。”

“……谢师父”

杨戬稍稍抬了抬脖子，依旧一副很是心灰的样子。

“唉！真是说你什么好！”想到刚才情景，玉鼎真人又来气了，“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地冲上去了？！真嫌自己命大吗？”

“若你得罪了上神，引得上神对吾门厌弃。别说别人了，师尊第一个便打杀了你！现在正是夺仙籍的重要时刻，稍有些许差错都不行！你身份特殊，以后便在此处修行，不要轻易出门。外头盯着你的人，还不曾死心呐！”

杨戬今日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便是人们口中法力无边的神仙也不过如此。他骤然失怙又离了母亲，如今只能依附师父。幸好玉鼎真人还算厚道，不会因为害怕惹上麻烦，就断了师徒缘分。

“……那位姑祖娘娘到底是谁？”

玉鼎真人看着徒儿，深深叹了口气：“这位上神的来历，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晓得是与女娲娘娘同尊同德的上古大神。吾等修仙之人若想得天道正统，必是要这位上神答应才好。得罪谁，都不可以得罪她啊！”

师父的话十分笼统，但结合今日所见所闻，杨戬第一次认识到了浩浩天威是如何轻易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的。那个神秘莫测，高高在上的少女脸上每一丝的嘲笑，看着下方神仙轻蔑的表情，都昭示着这位上古大神对仙对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轻视与不在乎。

大家都面对着她时，都瑟瑟发抖。说话时想尽了一切办法，在不惹怒她的前提下，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看人的眼神又是那么纯粹。阿顾捏着杨戬下巴观察他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很简单——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杨戬知道这姑娘不是在好奇自己，只不过是好奇自己眉心的那道痕迹而已。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一道与她每间红痕略有相似的痕迹，让她找到了认同感，所以才那么轻快地，满不在乎地答应了放人。

多么任性的理由，她甚至不需要那些所谓的上苍好德的借口，只不过凭一句我高兴而已。

这叫杨戬十分羡慕。

羡慕着她有着这样叫人不敢违抗的力量。如果自己，自己也能像她一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如此轻易地失去了一切……

在亲眼看到了父亲的离世，亲身体会了与母亲分离的痛苦后。孑然一身的杨戬，并没有恨上那个一句话就随意定夺了自己生死的人。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羡慕着。

只不过，杨戬没有想到自己和阿顾会那么快就再见第二面。

在云花女被押入桃山，他跟随师父在金霞洞修行顺便照顾妹妹之后不久，玉鼎真人有一天匆匆忙忙地从外面回来，一把抓住徒弟，慌慌张张地说：“你不要再留在这里，我带你去昆仑玉虚宫。师尊已经答应我，会护着你了。”

杨戬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顺从地跟着师父走了。在半道上，他才从师父絮絮叨叨的解释里明白过来。

就在自己被放回去之后不久，姑祖忽然降下神意：说现在上界之中有太多的修仙之人滥竽充数，品行修为皆是下品，没有资格再留在上昆仑。之后凡是修为不够者，一律不准再踏上上界。

而那一日，阿顾因为大怒降下天雷，劈掉了那些仙人起码三年的修为。按她的标准，若是下放，现在的上界起码要赶走一半的神仙。此令一出，震荡三界。

而有些受了牵连的仙人，将一切罪责都怪到了云花女和杨戬头上。云花女现在在桃山受罚，不好接近。便有一些人想要拿杨戬泄愤。

玉鼎真人得到消息，匆忙将徒弟从到玉虚宫求元始天尊护佑。

而就在这里，阿顾又一次救了杨戬一命。

第25章 章 二十五

“所以那些神仙因为等级不够，团长不让进副本，他们就拿小号开刀么？”听到杨戬说到这里，楚天十分不可思议地总结了一句。

杨戬愣了一下，朗声笑了起来，“就是这个意思。”

楚天抓抓脸，“啊，你听得懂啊，”

“嗯，人间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杨戬歪头一笑。

被这么一夸，楚天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问道：“那之后呢，你去了玉虚宫……”

杨戬被玉鼎真人带到这里，直接跟随在师祖身边修行，的确是收益良多。但是下昆仑上下九层，住着许多仙人，要有人存心加害，总是能找到机会的。

成了仙的人总是有一二分本事的，折磨人的手段随心所欲而已。彼时天地灵气清气充足，只要有点慧根的人都能修行。各仙良莠不齐，心性锤炼可不比当今。玉虚宫里的人纵然再谨慎，也还是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此时杨戬修为不过是刚打了个底子，那一只日后叫天下妖魔闻风丧胆的天眼连个缝缝都没崩出一条。而追杀他的散仙有两个，都是曾登天梯又差一点点被打落下来的修为。若非是杨戬天赋异禀，绝对在刚被发现的时候就被打杀了。

下昆仑地形复杂，杨戬慌不择路地逃命，气得那二仙赌咒发誓若是捉到这小子，不折磨一番，难消心头之恨。

几乎是没有什么悬念的，杨戬被这二人困在了锁仙的阵法之中，瞧他狼狈模样。这二人阴险一笑，用传讯之符通知了同伴，好叫他们也来见一见仇人惨样。

“不过是一个孽种，竟非得吾等这般功夫。”其中一人愤愤不已。

“真是奇哉怪哉，如此罪孽血脉，合该打杀了才是。为何上神竟放了他一命？”

“你懂什么？没见这小子一副好皮相么？上神……哼，怎么说也是个女子，瞧上了也不稀奇。日后少不得成了那以色侍人的脔宠而已。”

“那……我们就这么杀了他，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上神。”

“正是要这个时候报仇雪恨才好！上界之神各个都视人命为草芥，等他们想来，这小子尸骨都化灰了。长得好看的男童多得是，不缺这一个！”

“原来如此，仙友好魄力！”

杨戬收敛心神，寻找着每一个逃生的可能。只不过这实在太难了些，这两个散仙虽然面带轻蔑，嘴里不干不净，但防守丝毫不放松。

见被困的少年满身狼狈，但一脸警惕。其中一人掐着杨戬脖子，邪笑着：“小子，那些上古大神皆是从蛮荒之时来的，茹毛饮血，不知礼教为何物。你若落得她们手里，嘿嘿……与其落得个元精不保虚弱而死，不若在此寻个有骨气的死法？”

他说完这段话，就和同伴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杨戬掰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垫着脚尽量让自己不要浮空。他不想死，想活下去。这些人之后肯定会用千般手段折磨自己，无论怎么样都好，他都要活下去。

就在少年杨戬一口气快要提不上来的时候，这人终于放开了他。新鲜的空气猛地灌入肺部，杨戬趴在地上猛烈咳嗽起来。

“哼，丧家之犬。”其中一人哼了一句，继而烦躁起来，“他们怎么还不过来！爬都爬到了！”

另一人也等烦了，站起来说：“我去看一看。”

昆仑山山高林深，草木望眼过去比人还要高。那人方拨开草丛往里走了没多久，就听得一声尖锐的惨叫。

“喂！”那人吓了一大跳，慌张地向前跑了两步，“你没事吧！”

然而，并没有回音。

杨戬趁那人发愣，转身就跑了出去，然后一头转上了阵法的边缘被弹射了回来。那黑心道人见他要跑，大怒不已。三两步跨过来抓住了杨戬，举起手中兵器，“老子宰了你！”

霎时间，一道金光击穿空气而来。

鲜红的血溅了杨戬一脸。原来仙人的血与凡人并无不同，一样的温热，带着些微甜的腥味。

被击穿了手臂的散仙疼得在地上打滚。那一道金光直接击穿了他的手臂，断骨割肉，半条破损的手臂掉在地上，还在抽搐。这散仙显然是有些本事的，大疼之下，他还能保持清明。口中念念有词，断臂竟然朝着他的伤口飞去。

杨戬反应极快，捡起那只手臂，用这散仙的剑将断臂直接钉在土里。

“啊啊啊啊啊！孽种！老子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