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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小食堂(遇罗)


江婷和贺云琛站在原地, 众目睽睽之下, 跑那是跑不了的,两人对视一眼, 江婷低声道:“见机行事。”
贺云琛颔首。
巡夜的士兵们跑了过来,瞧了瞧江婷, 又瞧了瞧贺云琛, 举起火把对着两人的脸照着。
火把晃动,江婷本就眼睛疼, 只能闭上眼扭过了头。
但这动作落在了其他人眼里, 那就是她害怕了, 弱小可怜无助地往身边的贺云琛方向寻找依靠。
这两人大半夜的在河边鬼鬼祟祟, 肯定有奸情!
领头的巡夜兵道:“你们两个在这儿做什么?不知道营中禁令吗?”
他看看江婷, 又看看贺云琛, 咦,这两人长得不赖嘛, 这个子矮点的怎么眼睛还红红的, 一副哭过的样子。
此刻, 他自动脑补出了一场狗血大戏。
“站住,离远点。”贺云琛上前挡住巡夜兵打量的目光, 伸出手, 长指一抬, 将火把逼退。
巡夜兵没想到贺云琛力气这么大, 火把差点掉下去砸了自己的脚,吓得他赶紧拿稳,但仍然坚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干什么,你站好了!快说,你们半夜在此作甚?”
江婷揉揉眼睛,道:“看月亮。”
众人抬头,只见月亮恰好被乌云遮住了,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江婷:“……”
这时,在众人还在抬头望天的时候,贺云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巡夜兵的肩膀,将其双手反剪在背后,咔嚓一声,卸了对方两条胳膊。
“啊——!!!”被抓的人暴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整个人痛得脸色一白,差点翻着白眼厥过去,双腿一软跪了下去,跪到一半却发现自己被贺云琛单手拎着。
“你……你……”此人汗出如浆,腿直打摆子,抖若筛糠,惊恐万分。
贺云琛早就注意到了此人,当巡夜兵队伍过来的时候,别的巡夜兵都是盯着江婷二人,只有这人脸色一变,反复往河边看,神色慌张。
这人定是故意将巡夜兵引过来的,好将“江廷推了钟叔下河”一事坐实。
其他巡夜兵都吓傻了,“反了反了!你二人半夜违反禁令在此鬼鬼祟祟,还敢动手打巡夜兵!”
领头的人唰的一下将长·枪对准贺云琛和江婷,其他巡夜兵也照做。
瞅着眼前的十几根长·枪,江婷扶额,看了一眼贺云琛,用眼神询问他怎么解决。
贺云琛手一松,手里的人摔下去,哎哟哎哟地躺在地上惨叫。
而后他摸出一块斥候营的令牌来。
身为斥候,很多时候需要随机应变,见机行事,先斩后奏,是以在执行任务时,他们会带上这块牌子,其他士兵见了,要给他们行方便和配合。
“我们二人在执行张佥事的密令,你们也要阻拦吗?”
张佥事便是斥候营的统领,与其他擅长领兵打仗排兵布阵的武将不同,他出身于暗卫组织后投身军营,可杀人于无形,乃营中人人敬仰害怕的存在。
而斥候营,也是军营里除了武将们,地位最高的大营。
巡夜兵脸色瞬间变了,慌乱不已,拱手道:“是小的有难不识泰山,请大人恕罪。”
贺云琛摆摆手,“把此人留下,你们走吧。”
巡夜兵们赶紧提着枪扭头就跑,生怕慢了一秒破坏了斥候们执行的任务,那他们绝对会被张佥事吊起来打五十军棍。
而地上那人在听闻贺云琛斥候身份时,便知道背后的事定然已经被指挥使知晓了,他小命难保,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江婷抱着胳膊,意有所指地笑道:“看不出来嘛,你还挺威风的,还以为你真是一个普通小兵呢。”
在面对江婷的时候,贺云琛收起了自己身上的那股凌厉之气,又恢复了“宋暇”的感觉,他掸了掸衣角,“斥候营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江婷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身手很好?”
贺云琛把地上那人提了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江婷一听乐了,点点头,“是,那你肯定也有很多秘密。”
贺云琛一怔。
“但我懒得管别人的闲事,走了。”江婷当先抬脚,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折返回去把自己躺在草丛里的短刀捡了回来。
她踢了踢那个晕死的人,“又多了一个人证。”
贺云琛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会带他去见指挥使。”
“你们斥候营是直属指挥使大人的,那你知不知道大人会把郑同知怎么样?贪腐的证据收齐了吗?”
贺云琛摇摇头,“我哪知道,我只是一个新兵。”
江婷:“哦~”
贺云琛瞥眉,“你眼睛还疼不疼?”
江婷眨了眨眼,“还有点,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她走了几步,突然想起贺云琛也是个病号,既然人家都关心她了,那她应该礼尚往来一下吧。
所以她问道:“你胸口的伤没事吧?”
贺云琛:“没……嗯,有一点。”
“有一点什么?裂开了?”
“嗯……”
江婷拍了下头,“害,今儿这恩情我记下了,你想吃什么,我明儿给你单独做,做跟其他伤兵不一样的菜。”
贺云琛一边走一边认真地思考了起来,“红糖糍耙。”
江婷:“就这?”
贺云琛肯定道:“对。”
他今天下午有事,忙完后才知道火头营今天卖的是什么吃食,偏今天肖丞有任务出营出了,其他亲兵根本不知道自家大人在惦记什么,自然就没人给他留一份红糖糍粑了。
江婷笑道:“好,还剩点糯米,明儿给你单做,但是中午太忙,只能等晚上了。”
她在心里摩拳擦掌起来,明天一定要做顿丰盛的饭菜给贺云琛,今天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钟叔就没命了,郑同知的奸计就得逞了,甚至无辜的周东和彭千户都可能被牵连。
她越发觉得靠美食来亲近贺云琛是个不错的选择,看看,投资回报率多高啊。
走了一段路后,两个人在路口分别。
“走了,你注意身体啊,明天吃晚饭时老地方见。”
贺云琛矜持道:“嗯。”
江婷背对着他抬起胳膊挥了挥,大步地离开了。
待江婷走后,贺云琛的神色才彻底冷了下来,冷声道:“回大营,召两位同知,四位佥事来议事。”
隐藏在黑暗中的亲兵连忙应道:“是!大人!”
江婷身心俱疲地回了营帐,谢宁等人谁也不知道她出去短短半个时辰,竟然有一个倒霉鬼命丧于她手里。
她从来不是个手软的人,谁威胁到她了,她只要找到机会了,就会永绝后患。
这次贺云琛最好是把郑同知弄下台,否则她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去把郑同知给暗杀了。
谢宁本来已经躺着昏昏欲睡了,听闻门帘被掀开的声音,他睁开眼,翻过身来瞅着江婷,“江婷,你回来啦,彭千户找你去干嘛呀?是不是又有哪个大人要办生辰宴了?”
江婷摇摇头,笑了下,“嗯,我拒绝了,最近事儿太多,忙不过来。”
“拒绝了,哦,有点可惜,办生辰宴应该更赚钱诶……”
江婷含糊应了两句,找出干净衣服来,准备去洗澡房换了,虽然方才已经洗了澡了,但身上被撒了好多药粉,让她很不舒服。
临走前,她又把梳子揣上了,因为头顶上也有药粉。
在澡房里,她把头发解开,仔细梳了梳头,把药粉抖掉,又用冷水洗了脸,擦了擦身子,穿上干净衣服,感觉浑身神清气爽才端着盆子走了出来。
只是刚走到澡房门口,她脚步一顿,因为秦玦居然从旁边的路上走了过来,刚好和她撞见。
她习惯了晚上睡觉时不用裹胸布,披散着头发,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再去澡房收拾,反正她胸平,黑灯瞎火的别人也发现不了什么。
但此时秦玦手里提着一盏小灯笼,那是他们起夜时候才会用的。
“江廷?你回来了。”秦玦似乎愣了一下,笑容温和道,“我去解手的。”
江婷不觉有异,毕竟他俩床位挨着,都在一间屋子里睡了几个月了,谢宁几人光膀子光·腚子啥的样子她都看过。
有时候她想她要是穿到男人的身体里,绝对会适应得很好。
“是啊,走了会儿路觉得有点热,又换了身衣服。”
秦玦眼神落在她脸上,在昏暗的小灯笼的映照下,加上披散的头发,使得江婷原本很英气的五官柔和了不少,整个人瞧着……
瞧着很像个姑娘家。
秦玦被自己这想法惊住了,连忙挪开视线,耳根子有点红,“你用的冷水?”
江婷不在意道:“哦,是的,没事,也不是很冷。”
夜风吹来,她搓了搓膀子,“赶紧回屋吧,我又觉得还是怪冷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营帐,谢宁已经打起了呼噜,何敬也睡着了。
江婷轻手轻脚爬上床,背对着几人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秦玦吹熄灯笼也躺下了,只是他闭上眼睛,免不了回想起江婷方才的样子。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江婷的背影,拧起了眉头。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还没到起床准备早食的时间,营帐外面就有人叫道:“我的个亲娘诶!都起来!别他娘睡了!”
“铛铛铛——”一阵敲锣的声音传来,魔音穿耳,江婷瞬间从床上挺尸而起。
“怎么了,发生啥了……”谢宁被吓得差点摔下床去,何敬眼疾手快,闭着眼睛伸手一下把他捞了回来。
“哎哟吓死我了。”谢宁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跳下床跑出去看,见火头军们都三三两两起床了。
江婷几人也迅速套上衣服扎起头发。
“怎么了,发生啥事了?”
“不知道啊,睡得好好的。”
火头军们聚集在一起,睡眼惺忪。
只见提着锣的人叫道:“你们瞧,营外面是什么人?”
大家纷纷看去,见一排排身着甲胄的士兵手持长·枪,将火头营给团团围住,一只耗子都别想溜出去。
一大早看见这情况,火头军们都吓懵了,这什么架势?
“他们好像要,要抓我们去蹲大狱一样。”谢宁腿肚子直抖。
江婷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猜测,想必贺云琛昨晚连夜升堂了,今早就直接派人围了火头营彻查。
“没事,咱们又没犯事儿,怕什么。”她拍了拍谢宁肩膀以示安慰。
秦玦和何敬则是面色凝重,两人在军营里待的时间长,自然看出来,能摆出这架势的,事儿绝不会简单。
但他们火头营一向循规蹈矩,能犯什么事儿?
这时周东走了过来,沉声道:“刚去找钟叔,发现他一夜没有回来。”
“什么?”周围几个火头军闻言惊呼起来,“钟叔去哪儿了?”
周东摇头。
江婷面色如常,道:“先等等吧,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很快天就亮起来了,一行人走进了火头营,从他们身上的服饰可以判断,这几人是武将。
为首的正是斥候营的统领张佥事,毕竟涉及到从三品的指挥同知,以及营中很多的人,事关重大,贺云琛便把此事交给了他查探。
他身后跟着几个斥候以及贺云琛的亲兵,这些人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向一些营帐走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几年采买的所有账本,伤兵营加餐和全营加餐的账本,收据,以及钟叔和另外两个管事儿的营帐。
火头军们被士兵们归拢到一起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江婷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从钟叔的营帐里翻出一些东西,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莫非钟叔也……
她苦笑,对啊,钟叔也参与到了贪腐中才是合情合理的,不然就凭郑同知是完成不了的,火头营里必须有人和他配合才行。
甚至于周东等采买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很多事,只是大家都没说出来罢了。
钟叔知道郑同知很多事,郑同知想杀他灭口,嫁祸给江婷,想趁机把江婷这个刺头儿也处置了。
很快,一堆东西摆在了张佥事面前,几个斥候迅速翻看着,火头军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没过多久,张佥事动了动手指,几个士兵迅速上前,将小厨房管事儿双手反剪,押住肩膀就往外拖。
小厨房管事儿惊恐大叫:“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大人——呜呜呜……”
他的嘴被布堵住,很快就被拖走了。
一时间,火头军们人人自危起来。
好在,张佥事似乎并不是来查到底谁贪腐了,而是早就有了人选,今天是来拿证据的,且他也没打算把所有人都一网打尽,只抓走了一个小厨房管事。
“好了,你们该准备早食了,火头军总管事儿一职,暂由粮仓管事代劳吧。”
张佥事说罢就准备领着人离开。
这时,周东鼓起勇气叫道:“大人……钟叔他真的……”
张佥事回过头来,语气凉凉道:“是,也不是。”
说罢一群人哗啦啦地离开了。
天色不早了,尽管火头军们还没从方才的事中反应过来,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开始做早食,只是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会不会连累到自己。
吃罢早食,江婷照样领着人去伤兵营点菜,而贺云琛不在伤兵营,看来他来伤兵营想要查的事已经查清了。
江婷看着那空荡荡的床位,想起前几天他坐在那儿,抬起头问她:
“江廷,你不记得我了?”
“你能不能给我多做一个菜?”
“我会付钱的……”
这指挥使还怪可爱的,她笑了下,不过以后就不会在这儿见到他了。
点了菜之后,回到火头营又是一阵忙碌,尽管钟叔不在,但火头军们还是按平时的安排忙活着,粮仓管事硬着头皮担任起了大厨房和小厨房的管事,指挥着他们把饭菜准时备好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火头营终于陆陆续续收到了一些消息,不光是火头营,整个贺家军营的将士都被指挥使这次雷霆行动震慑住了。
昨天半夜,指挥使亲兵和张佥事亲自拿人,将郑同知及其一干党羽抓获,郑同知反抗,但很快就败下阵来,他叫嚣着自己是朝廷命官,圣上亲封的从三品大员,不可能被贺云琛军法处置。
贺云琛也没打算那样做,叫人带上人证物证,押送一干人等前往边城,交给神威大将军定夺,查清罪责后,再送回京城发落。
而钟叔作为火头营总管事儿,虽然是受郑同知胁迫才帮其贪污采买和加餐的银钱,且事后积极将功补过,交代了所有的事,但功过不能相抵。
考虑到他年事已高,在贺家军待了快三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以贺云琛便罚了他二十军棍,将他逐出军营。
钟叔受刑时,所有火头军都去看了,他们眼含热泪,哽咽万分,不敢相信平日里老实敦厚的钟叔会落得如此下场。
但江婷知道,贺云琛已经算手下留情了,二十军棍下去,一般不会残疾,修养半年会好,逐出军营后,钟叔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养老,贺云琛并没有查处他的房子和财产。
钟叔被自己的儿子用牛车接走了,临走前,他用浑浊的眼睛看着来送行的火头军们,勉强笑道:“哭什么,都别哭,钟叔累了,想先回家颐养天年了。”
“钟叔,我们舍不得你。”
“你走了我们火头营怎么办啊?”
钟叔转动眼珠子,看向江婷道:“以后卖吃食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别停下,咱们营里需要它。”
卖吃食可以给火头军们加餐,可以给他们分红,这是钟叔当初极力促成的事,就为了给火头营留下什么,他早就知道自己终有一天逃不过。
江婷点点头,道:“好,您放心吧,保重。”
“钟叔……保重啊!”
“钟叔,呜呜呜,你要照顾好自己!”
牛车出发,晃晃悠悠地走远了,火头军们这才收回视线,神情颓废地往回走。
江婷也有点感伤,想起自己第一天来火头营时,还是钟叔把她从新兵营带过来的。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早就习惯了离别,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回了火头营后,下午没什么事做,江婷便开始给贺云琛做吃的。
还剩一些糯米,她先把糯米饭蒸上做糍粑,剩下的想了想,准备做个糯米蒸排骨和糯米珍珠圆子。
用自己的铜锅把糯米饭蒸好后,让谢宁帮忙拿去舂钵里舂,自己则先把糯米用水泡上,将排骨清洗干净,用盐巴酱油白酒葱姜蒜腌制上。
这几斤排骨是她从粮仓管事那儿花了一百多文买来的,如今营里气氛沉重,再没人敢白吃白花,每一块肉都要算清楚。
她又买了几根胡萝卜和猪肉,将其剁碎,放入调料混合搅拌腌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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