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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小食堂(遇罗)


贺云琛靠在柱子上,窘迫道:“好了吧?”
江婷满意地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好了,走,去吃饭。”
她拽住贺云琛的手往饭厅走,走着走着她突然顿住脚步,轻声道:“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贺云琛神色顿时警惕起来。
他知道江婷的警觉性异于常人,但他也不弱,若是连他都没察觉,只能说明对方要么是离得远,要么是隐藏得太好。
江婷抬起脚步,率然一笑,“管他的,这城中好多的探子,他们要探就探,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饭厅已经备好了简单却丰盛的饭菜。
如今正是封城时期,加上是在隆冬时节,就连神威大将军都带头节衣缩食,城中百姓们更是勒紧裤腰带生活,是以贺家别院里的肉菜也不多。
尽管如此,厨子还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尽量把饭菜做得好吃。
江婷和贺云琛在安静又温馨的场景中,很快吃完了这顿饭。
吃着吃着,江婷已经困得不行,脑子差点砸碗里去,她赶紧抓紧时间刨了几口,填饱肚子后洗漱一下就回屋爬上床躺着。
贺云琛在她身边躺下,扯过被子把两人都盖好,而后将她拥在怀里,静静地闭上眼。
屋里燃着炭盆非常暖和,贺云琛的怀里更是滚烫,江婷挣扎了一下道:“松开,太热了。”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贺云琛,见他闭着眼睛,呼吸浅浅,刮去胡茬的脸又恢复了从前的好看,只是同她一样,贺云琛也瘦了一圈。
他睫毛颤动着,眉头微皱着,显示出他心底的愁虑。
她忍不住凑过去,攀住他的肩膀,轻轻贴上去吸吮着他的唇,安抚道:“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贺云琛睁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江婷道:“睡不着?”
“嗯。”
他明明很困,但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充斥着无数的画面,心一直咚咚跳着,脑子非常精神。
江婷摸摸他的脸:“你在害怕?”
“嗯……”
他很怕史书上的事真的发生,很怕边城沦陷,他战死于此,那样的话江婷也逃不过,京城贺家更逃不过,边城的百姓和将士也逃不过。
江婷道:“没事,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话还是你之前教我的。”
她贴近他,把他搂在怀里,“别多想,好好睡觉,说不定明天就有好事儿发生了。”
她边轻拍着贺云琛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边眼皮不停地打架,最后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次日雪停了,敌军又重整旗鼓开始攻城了,贺云琛这次亲自披甲上阵,与江婷并肩而立,整个边城的将士在他们的调动下,一次一次地打退了北戎军的攻势。
有贺云琛坐镇,将士们气势大涨,百姓们甚至走上了街头帮忙搬运物资,救助伤员,帮忙生火做饭,清理路上的积雪等。
傍晚时候,北戎人终于退了,天上又下起雪来,大营里,将士们排着队在打饭。
谢宁也是留守在边城的人之一,他系着围裙拿着大铁勺,见了江婷几人走来,连忙挥手道:“江廷!过来这儿给你留好了!”
对于江婷吃饭能走后门这事儿,旁的人当然没有异议,甚至主动给他们让出道来。
江婷正要走过去端碗,突然孔潇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道:“江大人!不好了!”
江婷脚步一顿,问道:“何事慌张?”
孔潇眼神有点慌乱,在江婷耳边低声道:“大人,你睡的屋子被盗了。”
“什么?!”
这着实出乎江婷意料了。
居然有人敢偷她的东西?
不对,对方肯定不是简单的小偷。
她眼神冷下来,捏紧了拳头沉声道:“丢了什么?”
好在她没在房里放什么重要的东西,和贺云琛往来的信件她都是看完就烧了。
对方莫不是北戎的探子来刺探军情的,想到昨夜那跟在她和贺云琛身后的人,她忍不住猜测着对方的目的。
孔潇声音有点颤抖道:“月事带。”
江婷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月事带?
怎么会是月事带?
“没别的了?”
孔潇艰难地摇头。
贺云琛和李泽见江婷脸色难看,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连忙走上前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江婷看向贺云琛,那眼神让贺云琛心里一咯噔。
他正待继续问,突然又是一群人纵马而来,马蹄阵阵,对方眨眼间到了将士们跟前。
领头的是一个四品武将,平日里与江婷没什么交集,江婷对他的印象也就在神威大将军府里有过几面之缘。
原以为他是来代大将军传达什么命令的,谁曾想他伸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指着江婷大声呵斥道:
“把这违反国法军纪、女扮男装混入贺家军营,还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北戎奸细抓起来!”
【📢作者有话说】

◎贺指挥使已经被妖女迷惑了心神!◎
武将身后的人得令, 立马气势汹汹地涌向江婷,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不是守城军, 且个个脚步沉稳有力,身上气势不俗, 可见是有备而来的。
江婷只愣了一瞬, 下一刻眉峰一凌,手已搭在了腰上的短刃上。
她的思绪急速转动着, 分析着眼前的情况,寻找着破局之策。
她的月事带被人偷走, 说明对方早就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
而对方选择在这守城的关键时刻爆出来, 毫无疑问……除了四皇子还有谁?
他先是挑起了这场战乱,又传递了假消息给贺云琛让其返回边城, 再故意揭露江婷的身份叫边城将士自乱阵脚。
按军纪和国法, 江婷死罪难逃, 而贺云琛也会受到牵连, 整个边城的防守很快会溃如散沙, 这时候敌军再一进攻, 攻破边城只是迟早的事。
所有的一切居然都在向原著靠拢。
四皇子他远在边城,居然如此运筹帷幄, 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
江婷咬牙, 她绝不可能让四皇子的计谋得逞, 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想要她死,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出手, 突然“铮”的一声, 贺云琛的问尘剑剑锋便挡在她面前。
贺云琛浑身气势低沉, 不见慌乱只见威慑, 他手中的长剑还没拭去上面敌军的鲜血,如今却抵上了自己人的胸口。
“退下。”
在贺云琛不容置喙的语气前,准备上来拿下江婷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
武将瞪着眼睛叫道:“贺大人,事到如今你还要妄想包庇她吗?!”
而这时,周围的人才从震惊万分的情况中反应过来,他们只觉自己幻听了一般,惊疑不定地看着江婷和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式。
这人说什么?
他说江婷是女人?还是个北戎人?!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他们看向江婷的眼神都变了。
那原本英气十足,雌雄莫辨的俊逸少年模样,莫名地多了几分女相,那挺拔高挑的身材莫名多了几分苗条,那清越的声线也莫名带了几分女人味。
但是只要一想到江婷平日里说话的语气和行事的方式,还有她那强悍的实力,大家死活都不能把她和女子联系起来。
再有说她是北戎人,就更不太可能了,她为贺家军、为大郢、为边城付出了多少,她怎么可能是北戎奸细?
这实在太荒诞了!
“不,不可能吧?江大人怎么可能是女人啊!?”
“有什么证据啊!你少污蔑江大人!”
“我不信!不可能!”
“江大人不可能是北戎奸细!”
将士们群情激奋,怒火中烧,为自己的偶像被人污蔑而感到义愤填膺。
李泽和谢宁更是整个人都裂开了。
他们睁着眼,看看江婷又看看贺云琛,纷纷大吼道:“江廷不可能是女人!我与他在一个营帐住了一年多我会发现不了吗?!”
“少他娘在这儿胡说八道!你们是不是跟我师父有仇才污蔑他!”
“有种你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凭什么乱抓人?!”
孔潇浑身冷汗直冒,如坠冰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江婷确实是女人。
江婷微微侧头看向贺云琛,贺云琛也回头看过来,他的眼神沉静如水却又暗潮汹涌,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下,皆暗自下定了各自的决心。
面对大家激动的情绪,武将却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来。
他扬声道:“你们不是要证据吗?证据就在这儿!可认得这是何物?”
他一抬手,手中拿着一块厚厚的宽宽的长布条给周围人看。
将士们纷纷抬头看去,大部分人都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只有一些娶了媳妇的男子露出错愕又不可置信的的神情来。
武将道:“诸位可看好了!此乃女子的月事带,将草木灰装进去,在来月事的时候垫在身下,就可避免经血弄脏裤子,试问一个男人,他的房里怎么会有月事带这种东西?!”
此言一出,将士们都如遭雷击,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塌了一般。他们用惊恐万分的眼神看向江婷,却见江婷沉默不语着。
江婷现在只在脑子里思考两件事,第一是该不该跑路,第二是如何跑路。
赖肯定是赖不掉的了,对方明显是准备了完全的证据准备把她的罪名钉死。
她和贺云琛联手,再加上李泽和孔潇肯定会站在她这一边的,四个人加起来,或许能逃出去吧?
这时,一旁默不作声的孔潇突然大步上前挡在江婷面前,毫不胆怯地抬头看着武将,大声道:“这位大人,你们弄错了!”
众人的视线又转移到了孔潇身上。
武将皱眉道:“你是何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孔潇抬手一指月事带,淡然道:“我是江大人的亲兵,而你手上的月事带,是我的东西,我才是女子!”
说罢她抬手一把将自己头上的发带扯了下来,浓密的长发如云波一样散开,披散在了肩头。
孔潇微微抬着下巴,镇定道:“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是我,我父亲年迈,我没有大哥,弟弟不足十岁,我不忍父亲拖着病体还要上战场,是以扮作男子来了军营,月事带是我不小心落在江大人营帐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既然要抓人,就抓我好了!”
众人表情凝固,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炸得脑子都不太清楚了。
孔潇怎么会是女人?孔潇可是在去年入营的新兵中最刻苦,上升最快的几个人之一。
多少男人败于她手下,她怎么可能是女人啊啊啊!
但孔潇已经解开了头发,甚至一把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半露出胸口缠绕的裹胸布来。
她毫不畏惧道:“如何?可相信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
她不知道自己给江婷顶罪做得对不对,她只知道她想这么做,她应该这么做。
贺家军不能没有江婷,边城的百姓不能没有江婷,指挥使大人也不能没有江婷。
轻鸿……轻鸿还在城外,若是城中出事了,他也可能会陷入险境,无论如何,江婷现在不能倒下。
孔潇眨了下眼,敛下心中的哀意,轻鸿那么爱国爱民忠勇诚义的人,会理解她的吧。
武将都给她整懵了。
他气得连连发笑,好,很好,居然瞎猫碰上死耗子,又冒出来一个女扮男装从军的。
江婷一把扣住孔潇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眼中翻滚着怒意,低声道:“谁准你随便出头的?”
孔潇方才的动作太快,她都来不及阻止。
对方的目标是她,别说一个孔潇站出来,就算整个贺家军都是女人假扮的,她也逃不过。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怎么就这么直接给她出头了。
江婷眼神复杂万分。
李泽和谢宁已经完全痴呆了,他们看着孔潇,欲言又止。
孔潇笑了笑,豁然道:“你以前也救过我一命,扯平了。”
她还记得当初她在从军的路上被几个流氓欺负,落入水中时,是江婷将她从河里捞了上来,她也记得刚入军营时,她们晚上饿得睡不着时,江婷从怀里摸出来几张从厨房偷来的,那还带着体温的饼子。
两年的军营岁月,她现在变强了,变得谁也不敢欺负了,却仍然把江婷视为自己最崇拜的人。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今日她不会后悔。
江婷吁出一口气来,沉声道:“你别去,我不会让你有事。”
李泽和谢宁也道:“对,你别去!去了就是送死!”
贺云琛更是握紧了手中的剑,不动声色挡在他们面前。
他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武将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小小一个贺家军营里,果真是卧虎藏龙呢,不光军师是女人,连军师身边的亲兵都是女人,你们二人都是北戎的奸细,在营里相互配合来着?”
他继续呱呱叫着:“曾经的贺家军名震大郢,乃是无人不知的铁血之师,怎么几位前任指挥使死后,就堕落于此了?连营中混入了女人都发现不了,也不知道贺老将军当日是怎么教……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把长剑划破长空,直刺他的命门而来,武将吓得一个激灵,身子往旁边一倒,整个人狠狠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这才避开了那锋利的剑锋。
贺云琛的问尘剑扎进后面的柱子里,剑身嗡鸣着,就像它的主人此刻一样的愤怒。
贺云琛缓步上前,在武将面前站定,冷声道:“你的话太多了,你岂配提我的祖父和父兄?”
怒气冲冲的贺云琛的亲兵连忙跑上去把问尘剑拔出来,恭敬地递回给贺云琛。
武将爬起来,冷笑连连,“好,贺云琛,还没到你呢,你倒是急不可耐护着她们了。”
他谨慎地退后几步,确保贺云琛不会突然暴起把他弄死,这才从怀中摸出一张画像来,展开高高举起道:
“诸位!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骗了!你们看这画像,乃是北戎曾经的左贤王!是不是与江婷有几分相似?!”
这画像该说不说,不知道是哪位神人画的,虽然简略,却很传神,眉眼几乎和江婷有五分相似。
“你们若是不信,有心去查查就能找到左贤王的画像,而这位所谓的江大人,她的母亲曾是王庭的汉人奴隶,她是正儿八经的北戎血脉!”
“还有你们的贺指挥使,他早就知道了此事,不光如此,他还刻意包庇,并与江大人有了首尾,他们狼狈为奸,视军纪国法于无物!”
“贺指挥使完全被这北戎妖女迷惑了心神,他意图勾引北戎通敌叛国!”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在收尾啦,我慢慢写,努力把结局写好不留遗憾,爱你们啵啵

◎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天色逐渐黑尽, 北风呼啸,将士们碗里的饭菜都慢慢冷却,但谁也没有胃口, 每个人的脸色在暮色中都晦暗不清。
“通敌叛国”四个字一出,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重罪, 是诛九族的大罪, 是大郢王法律令里最严重的罪。
怎么可能?
那可是贺云琛,那可是贺家军指挥使, 那可是贺家人!
他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但众人看着那北戎左贤王的画像,却说不出话来了。
确实与江大人很相似。
这武将既然如此笃定, 而江大人却一直没有反驳, 想必事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
武将看着贺云琛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得意道:“贺云琛, 你别乱来, 别忘了贺家人还在京城, 我今日若是死在这儿, 你家里人都别想有好下场。”
见贺云琛没说话, 他继续道:“圣上有令, 念在贺家几辈人劳苦功高,为国捐躯, 你又为大郢立下赫赫战功, 是以对你从轻发落, 只要你说你是受这妖女的蛊惑,就……”
他话还没说完, 贺云琛却突然打断他道:“不必了。”
武将一愣, 皱眉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
贺云琛冷声道:“我没有受任何人的蛊惑, 她也不是什么妖女。”
他唰地一下拔出问尘剑来,吓得武将哇哇大叫连连后退:“贺云琛!你要做什么?!”
“你敢动我?你不管贺家人的死活了吗?!贺家军呢?你这些部下呢?!边城的子民呢?!你真要为一个北戎人而与整个大郢为敌吗?!”
贺云琛却是不答话,抬起了剑来。
他的亲兵惊叫道:“大人!不可啊!”
若是贺云琛现在把这武将等人杀了,那就没法儿和朝廷交差了,那就真的坐实了通敌叛国了!
江婷终是看不下去了,她现在心里有些无力感。
方才她觉得,她可以和贺云琛孔潇李泽他们杀出一条血路逃跑出去。
但现在她想到,贺云琛或许走不了,他不像她这么没有牵挂,他还有家人,还有贺家军的将士,还有边城的子民,他还有国恨家仇,他不能陪她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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