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夜有烤鱼吃了。
她这样想着,捡来些枯枝生火。
外面没有火石,她试着召唤凤火,没想到竟然成功了,指尖冒出小小一簇。
自从与慕星衍双修之后,这具身体的灵力又肉眼可见地充盈起来。
想必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恢复到昔日的水平了。
岸上桶里的鱼越来越多,慕星衍洋洋得意,甚至化出龙尾,在水中狠狠一拍,便有数条大小不一的鱼迫于他的威压主动跃出了水面,掀起的水花几乎溅了司云落一身,将凤火生生浇灭。
他知道自己闯了祸,在司云落气得跳脚之前,率先动了歪心思。
龙尾毫不犹豫卷了过来,凭借本能缠住了她,将她一同拖下了水。
司云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送到了慕星衍面前,双手只能扶着他的肩膀作为支撑。
寒潭太大了,离岸边已经很远,她无根如浮萍,只有慕星衍是她在水中唯一的依靠。
他的体温传了过来,倒让她不是那么怕了。
腰上的手越收越紧,而潜藏的龙尾已经蠢蠢欲动,缠绕住她的脚踝。
慕星衍吻上她的耳垂,轻声呢喃着引诱她。
“要不要……再试一次尾巴?”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一次做得太狠以至于后面要哄骗老婆用尾巴的龙龙
2.咳,事实上如果不用真身的话大家都没事,但如果用了,他很快就要揣蛋了……(这是雷点吗请问,我写含蓄点)
3.下章开始走剧情(大喇叭通告)
◎“那你会离开我吗?”(一更)◎
司云落没有拒绝, 何况慕星衍看起来也并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于是她只是主动圈住了他的脖颈,一手抚上他的侧脸,让水珠从指缝间徐徐滴落。
“轻一点。你要是再像上次一样发狠……夜里就不许上床睡了!”
她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把他一脚踹下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不过她似乎忘了,届时有没有力气还不一定呢……
慕星衍偏过头去, 蹭着她的手心吻了一下, 温声道:“我尽量。”
见她微微蹙起眉,显然对他这句敷衍的实话相当不满, 他及时举起右手,向她保证。
“谨遵老婆大人指示!”
嘻, 这还差不多。
不过很快, 她也就无暇顾及其他了,因为尾巴似乎有它自己的思想, 已经依据主人的心意, 灵活地向下探去, 冰凉的龙鳞剐蹭着她的双腿。
沉浮之间, 她又回忆起很久之前在客栈里, 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谁能想到所谓的“噩梦”竟然会成真?可当她果真被碧绿色的龙尾紧紧缠裹, 却没有一丁点反抗的欲望。
当时她被吓得低声啜泣,如今亦然, 但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没过一会儿, 大量的水液漫进来,又酸又胀, 她立刻就吃不消了。
对于慕星衍而言, 一切才刚刚开始。
轻薄的夏衫沾水便湿透了, 背部纤薄的蝴蝶骨在衣衫掩映下若隐若现, 又被他一手掌控。
他撩开她的衣襟,在雪白的锁骨上选定一处,不轻不重地啃噬吮吻着,留下一处显眼印记,以轻微的刺痛唤回了她的神志。
“放松。把自己交给我。”
他声音低低的,却让人无端想要听从。
司云落当然相信他不会让她坠入深处,四面环水,她无所凭依,只能习惯性地攀紧了他。
而紧绷一旦有了松动的迹象,就被他长驱直入,攻城掠地,拍打水面的声音混合着破碎的阵阵轻吟,让其他一切都没了声息。
天色渐渐暗下去,只有皎洁的月色悬在半空。
银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雾蒙蒙的。
司云落脱了力,被他缠裹住向岸边泅去,再双手托起抱在怀里。
她靠在慕星衍暖热的胸口处,将自己缩成一团,轻喘了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
只是漫过四肢百骸的浪潮仍有余波,而那些淋漓的汁水还在不受控制地缓缓滴落。
她缓过劲来,瞟了慕星衍一眼,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他心随意动,已经低下了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亲了一会儿,她又没忍住笑起来,去躲他蹭过来的鼻尖。
然后好不容易才板起张脸,好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她抱怨道,“今天不许你和我一起睡了。”
他又靠过来,黏黏糊糊地亲她,清俊的眉眼含着餍足后的笑意。
“你舍得吗?”
的确,司云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毕竟一个手感好有弹性又自带温度的抱枕,没有人会不喜欢。
如果抱枕能不反客为主地折腾她就更好了。
她抿了抿唇,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只好捧起他的脸,光明正大地亲了他一下。
“舍不得,好喜欢你,阿衍哥哥。”
真奇怪,明明已经在一起好一段时日了,可每每被她这双水润的眸子注视着,他似乎就还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因为轻飘飘的一句情话就开心起来。
于是慕星衍扬了扬唇,抵住她的额头,轻声细语地问她:“那你会离开我吗?”
司云落一怔,又想起那个睡前故事来,难为他到现在都还记着。
早知道他如此心实,她就不用这个故事来吓他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贴着他的唇瓣说话时,语声无比真挚。
“不会。”
慕星衍便笑起来,胸腔都一震一震的,像获得了渴望已久的奖励,胡乱地凑过来吻她。
“好喜欢你……”他喃喃道,“好喜欢你。”
两人没再说什么,只是依偎在一处,慕星衍身上的温度裹挟着她,让她感到分外安心。
等到衣裳差不多被捂干,他仍然怕她受凉,一眼瞥见旁边还未点燃的火堆,就发现那些木柴都湿了,显然是他闯下的祸。
湿掉的树枝不容易点燃,慕星衍正打算重新拾一些过来,就被司云落及时拦住。
她正是灵力充沛的时候,凤火自指尖燃起,再落到那堆枯枝上,顷刻便生起明亮的火焰来。
“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司云落若是有尾巴,此刻也能翘到天上去,指着那火堆向慕星衍邀功。
他亦有些惊奇,捉住她施展凤火的那只手看了看,自觉与她十指相扣。
“我老婆是天上的仙女,自然是最最厉害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司云落坐在一旁,看着慕星衍将抓上来的鱼架在火上烤。
她精明得很,只肯吃不带刺的那部分鱼肉,眯起眼睛的模样像只慵懒的猫咪。
慕星衍也不和她计较,毕竟他已经吃过了,嗯……搞不好夜里还要吃。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司云落喂饱。
吃完以后,他掬起潭水浇灭火堆,牵着她的手一道回家。
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家。
等到终于能安生地躺在床上,慕星衍自身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偶尔亲一下她的侧脸。
司云落对他这副粘人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她连着受了几番累,实在是困得很,只好任他这样抱着,自己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人。
慕星衍不在屋内,司云落穿戴好衣裳,推开了掩着的房门,他也不像往常一样,捧着一束花等在门口,只为给她一个惊喜。
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房前屋后找了一圈,甚至连寒潭边都去过了,就是不见他的人影。
可这地方就这么大,他能去到哪里呢?
司云落倚在门边歇了歇,心中的不安逐渐加重,决定上山去碰碰运气。
可她才刚刚起身,便发现小院被围了起来,有人敲了敲虚掩的院门,见无人应答,便径直推开了门,连躲藏的时间都没留给她。
……她为什么会想要躲起来?就像是这具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司云落钉在原地,看着一道白衣身影款款而来,在距离她还有五步的时候停下。
来人是她熟悉的面容,潋滟多情的眸子天生便带了三分笑意,可周身环绕的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雪色长发散落肩头,他缓缓抬眸,与她对视。
“好久不见,落落。”
司云落没有说话,指尖抠着衣裳的一角线头。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学会谨言慎行,在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之前,不会率先表露自己的情绪。
她不做理会,闻既白也不恼,扫视了一圈这不大的院子,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嗯,布置得还挺温馨,只是没想到出身高贵的凰落圣女,竟然甘心隐姓埋名,在此处做一个农家女。”
司云落感觉要完,听小白的话,她的身份好像确实很了不得,这算不算一语成谶啊?
但她仍是坚持否认:“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凰落圣女,也不认得你,请回吧。”
闻既白却没有退让的意思,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幽幽叹了口气。
“落落,若不是昨夜凤火气息曾短暂出现两次,我也不能这么快锁定你的位置。你还要装傻吗?”
这下司云落确实百口莫辩了,原来她不经意间的举动,反而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先前她灵力尽失,坠入这里,连带着凤火也倏然消失,才没有被搜寻到。
闻既白显然与她是旧识,装是装不下去了,她只好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摇了摇手中折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来接你回去。”
“受谁所托?”
“自然是,你的未婚夫婿。”
司云落裂开了。
不是?她怎么莫名其妙就多了个未婚夫婿?那她和慕星衍?他们……
她心虚得不得了,只是面上仍强撑着从容淡定,反问道:“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话音刚落,又有人自大开的院门外走了进来,玄色外袍上繁复精美的金线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岑如默唇角噙着笑意,朝她的方向缓步而来。
司云落再见故人,却不觉欢喜,有些怀疑是因为上一世的唤默给她留下了冷血至极的印象。
他先走到闻既白身边站定,双方颔首见过礼,闻既白打趣道:“没想到家主竟于百忙之中亲自前来,倒显得我的殷勤有些多余了。”
闻既白虽然乌发尽白,看上去却仍是少年容颜,岑如默对他也相当尊敬,只道:“不敢,有劳大巫替在下寻人,麒麟一族必当重谢。”
司云落算是明白了,她失踪之后,她这位未婚夫婿便托付闻既白搜寻她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她因为使用凤火,暴露了自身方位,才被擅长推算的闻既白抓个正着。
若是只有小白一人,凭她如今的修为尚有胜算,可再加上大师兄的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
岑如默又上前几步,向她伸出手来,是温柔似水的语气。
“落落,同我回去。”
司云落心里明白,再待下去只会给慕星衍带来麻烦,若是他恰巧归来,与岑如默正面对上,仅凭有夫妻之实这一条,便足以让麒麟一族踏平这里。
她只好随着离开,却故意忽略了那只等待她握住的手。
几人一道出了院门,方才还热闹不已的小院,瞬间便安静下来,一丝多余的声音也没有。
直到一条小青蛇自被褥中费力钻出,又游至房门口,落寞地凝望着司云落远去的背影。
不是说……不会离开他吗?
原来天上的仙女,真的会弃他而去啊……
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做错了。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睡完老婆揣了蛋却发现老婆抛夫弃子跑路的龙龙
2.龙龙:呜呜呜(咬被子)渣女
3.落落:呃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出来一个未婚夫……你等等我处理一下
4.师兄:(笑眯眯)落落想怎么处理掉我?
5.咳咳,落宝两发入魂,好厉害!龙龙因为揣蛋只能维持“小蛇”的形态,没有办法追回老婆qwq而老婆甚至对此毫不知情
司云落坐在御灵马车上, 对面是正在闭目养神的闻既白。
对了,按照常理,她此时应该称呼他为“大巫”, 毕竟他可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那位白泽,无极万劫大阵便是他一手缔造。
但她是自幼便与他相识的凰落圣女, 因此得以直呼他的本名“祭白”。
当然, 她还是更乐意叫他小白。
御灵马车可日行千里,大概半日后就会回到麒麟一族的栖息地, 若是不抓住现在的光景,再想问清楚可就难了。
本着对小白长期积累的信任, 她还是犹豫着开了口。因为无论在哪一世, 小白都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她最爱的人是慕星衍,但若要问她最相信的朋友, 那必然会是小白。
御灵马车忽然猛烈晃动了一下, 祭白睁开眼睛, 似笑非笑的眼注视着她。
他仿佛知道司云落要问些什么, 主动道:“为了逃出去, 落落还真是下了血本。”
她自然也明白他所言非虚, 尴尬地赔着笑脸。
“事实上……自从灵力尽失,好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司云落一边说着, 一边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
祭白并没嫌弃她一身农女装扮, 抬手抚过她挽起的长发, 微凉的指尖在那根木簪上停了一瞬。
“落落,你是待嫁之身, 不必绾发。”
司云落这才惊觉自己的漏洞, 将簪子取了下来, 暗暗握在手心里。
她走得太急, 只来得及带走身上这支木簪。
若是慕星衍回来,发现她不见了,会心急如焚、四处寻她吗?
可惜,她甚至没能与他好好道别。
她心下黯然,而祭白只是默默看着,并不多言,像是在陪伴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
他通透而温和,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就能给予她力量。
“落落,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即使泄露天机,永堕轮回,他亦不悔。
司云落得以从他的叙述中,拼凑出真相的全貌。
原来最初的无极万劫大阵,并不像后来他们所经历的这般,以八苦轮回为引,只要八种血脉齐聚,找到阵眼,即可在加固阵法的同时完好无损地脱身,并无性命之忧。
在大阵设计之初,其实是需要神兽血脉献祭的。
这法子听上去血腥,但比起阵法破坏可能造成的后果,这点牺牲便不算什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现如今的世间,可承受不起凶兽精魄卷土重来的后果。
仅存的神兽血脉派出家主共同商讨后,发现了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在诸多血脉之中,唯有凤凰涅槃后可以浴火重生,因此凤凰一脉便当仁不让,成为了献祭最合适的人选。
故而凤凰一脉从族中挑选天赋异禀、血脉纯正之人严格培养,对外宣称为“圣女”,实则是用于封印大阵的祭品。
而为了以防万一,保证最纯净的凤凰血脉后继有人,族中便应下了与麒麟一族的婚事,在献祭之前,凰落需要与麒麟家主渊默成婚,留下子嗣。
也正是因此,凰落在大婚前夕,以灵力尽失为代价,用秘法瞒过了所有人的耳目,逃了。
司云落听得目瞪口呆,充分理解了自己逃离的动机。
说到底,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在这条向死而生、遍布荆棘的道路上,竟然只有她一人踽踽独行,无人在意她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真实想法。
如果凰落献祭的话,世间一定会得到安宁吧。
如果凰落献祭的话,就可以保住其他神兽血脉。
如果凰落献祭的话,凤凰一脉便可以完成守护苍生的职责。
无论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一箭三雕的划算买卖。
她是圣女,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却唯独不是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
甚至在去送死之前,还要被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既要努力传承凤凰血脉,还能够帮助凤凰与麒麟两族结为姻亲。
没有人关心,进入大阵之后她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如果失败了,反正也只是一次尝试,总要有人为此做出牺牲的。
全然不顾她生来还从未涅槃过,其中危险重重,自不必说。
司云落只感到窒息。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
哪怕她说服自己,鼓起勇气踏入了八苦轮回,又在其中痛苦地经历了数次死亡,也依然不想做出再死一次的无奈选择。
她忽然极其想念慕星衍。
思念如同潮水一般,在不经意的时刻汹涌而来,山呼海啸一般淹没了她。
这世间或许只有他,不会在意她的血脉身份。
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先是她自己,然后是他的妻子。
等到她回过神来,发现她已经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马车一角,而祭白正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安抚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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