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嫌他过于聒噪,红绸紧紧缠住了他的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到慕星衍,闻既白格外兴奋,先是冲他眨了眨眼,又示意他岑如默就在隔壁。
“唔唔唔!”
慕星衍挥剑,干脆利落地斩断了他的束缚,果断脱了身上的外袍,直接扔到他脑袋上,看上去十分嫌弃。
“穿件衣服吧你。”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已经开始学以致用的娇夫龙龙
2.落落在外探索世界,龙龙在家作威作福(不是)管理后宫
3.我个人认为,师兄穿得越多越涩,所以比较适合窒息play,但小白,只要他不讲话就是个帅比了
4.其实昨天删掉的主要是dila和手工活儿剧情(没做到最后),没看到的宝儿自己脑补一下吧哇哈哈哈哈
5.我也很无奈啊(点烟)有本事就来啃我!
◎“你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二更)◎
完事以后, 慕星衍把岑如默丢到闻既白背上,独自一人向水牢深处走去。
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二位能帮上什么忙,不给他拖后腿就不错了。
可即使如此, 闻既白身上背着一个人的重量,还是勉为其难拉住了慕星衍的衣袖。
慕星衍试图把衣袖从他手里扯出来, 尝试失败后有些不悦:“做什么?”
闻既白连忙求助, 一脸无辜:“哥,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也要问我吗?”
慕星衍指着出口的方向, 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你背着他,从这里出去, 自然会有人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他正要提步向前走去, 闻既白又忙不迭拽住了他,险些把他拽了一个趔趄。
“不行不行哥, 这人生地不熟的, 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师尊从小就告诉我, 不要跟着陌生人走……”
慕星衍被他说得不胜其烦, 有点后悔把他嘴上的红绸揭下来。
他一把捂住闻既白的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 放下岑如默,过来帮我的忙;二, 直接转身出去, 让你的好师兄好好休息。”
“想好了吗?”
闻既白点了点头, 慕星衍终于把手放了下来,眼看着他选了后者, 毫不意外。
只是慕星衍刚向水牢深处走了一段, 闻既白又去而复返, 站到了他的身侧。
“我把师兄交给外面的人了。”闻既白笑嘻嘻的, “两全其美。你一定要说我够义气。”
这会儿他倒是不担心陌生人会对岑如默如何了,心可真大。
问就是师兄修为高深,不会轻易为人所制,同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不一样。
慕星衍不禁讽刺他:“你没有半点武力,又能帮上什么忙?”
闻既白从腰间取出洛城笛。
“你们这些剑修啊,总是喜欢用打打杀杀的办法解决问题。这些红线并非一般的武器,而是有灵性的,不信你等着看。”
玉笛被他横在唇边,悠扬婉转的乐音流泻而出,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红线似乎受到感召,渐渐松了力道,当着他们二人的面,缩回了水牢的角落。
一时间水牢各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扑通”落水声,听上去像是数十只□□一同跳进了水中。
慕星衍大为震惊,头一次觉得闻既白的技能如此有用。
“你吹的什么曲子?”
闻既白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挠头。
“哥,你想啊,红线这种东西,是用来牵引情爱的对不对?所以我就吹点那什么小情小爱的曲调,情哥哥情妹妹,它肯定能听懂啊。”
慕星衍:“……懂了,淫词艳曲。”
闻既白:“啊?不是!哥!你听我解释!”
等到数十人的浩荡队伍自水牢中倾巢而出,慕星衍走在最前面,手中握着一把断剑,气势如虹。
守卫险些以为他要带人造反,正想着传音通知龙女大人,却发现他一声令下,这些人便都如鸟兽散,自觉地进了空空如也的屋舍。
慕星衍搬了把椅子坐在神殿门口,趴在椅背上指挥众人安置。
他长发披散,气定神闲,相较于平时呈现出一种风流而闲适的意态。修长指节正兀自把玩着一颗夜明珠,正是司云落房里的那颗。
面对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的守卫,慕星衍闲闲地掠了一眼,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不远处那一派忙碌景象上。
“妻主命我负责这批祭品的管理。”他似笑非笑,问了一句,“有问题吗?”
“不敢不敢。”
待到一切归位,他也坐够了,深觉有些无趣。伸了伸懒腰,顺手提了个守卫过来问话。
“妻主平时都吃些什么?”
“……龙女大人是神明,只要神庙内香火不断即可。”
龙女大人自然不需要,但司云落需要。
故而慕星衍换了个问题:“神殿里有鸡吗?”
守卫讷讷地摇头,对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表示不解。
“咱们这儿怎么可能会有?你要是找鸡,出了神殿向东走,倒是有一户人家养了。”
“那个人也古怪得很,好好的在海里养什么鸡?并且我告诉你啊,他还是这里唯一一个有老婆的。”
慕星衍听完,没忍住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们还真没有自己的老婆啊?”
所以在这座海底城里,除了神圣的龙女大人,唯二的雌性就是陆子昂的妻子海珠,以及他喂养的一只芦花母鸡。
慕星衍一想到自己此行可能让海底城的生态平衡进一步恶化,不禁就有些心虚。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啊!总不能让他现养一只鸡,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如今他倒是了解了目前的形势,原来除他之外,不仅有九十八个祭品新郎虎视眈眈,此地的所有人还都对龙女大人有一种盲目迷信一般的崇拜。
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把这只鸡搞到手!作为夜里敲开老婆房门的钥匙!
慕星衍走到陆子昂家的院墙下,还未来得及敲门,却听见了翅膀扑腾的声音。
一只芦花母鸡突然出现,在低矮的墙头上警惕地打量着慕星衍,毫无预兆就向他俯冲而下!
片刻后,慕星衍捏着母鸡的后脖颈,敲开了陆子昂家的大门。
他轻蔑地瞟了束手就擒的母鸡一眼。这鸡不会还以为能啄到他吧?不会吧不会吧!
堂堂龙族若是被鸡啄了,说出去是要笑掉大牙的!
门开了,出来个身材颀长、容貌清秀的青年,虽然穿着浆洗到发白的衣裳,但依然不失风度。
看见有些面生的慕星衍,他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是自家的鸡又闯了祸,连忙向他道歉。
“真对不住,一时没看住,阿花就跑出来惹是生非,给您添麻烦了。”
陆子昂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把鸡接到怀里,却扑了个空。
慕星衍毫不客气地拎着鸡,问他:“卖给我行不行?多少钱?”
伴随着芦花母鸡不安的“咕咕”声,陆子昂坚定地摇了摇头。
“抱歉,阿花乃是家里的一份子,如果卖掉了它,我老婆会伤心的。”
不是……怎么会有人养鸡是为了过日子,而不是为了吃啊?!
慕星衍不肯放弃,不死心地问他:“多少钱都行,你开个价,我老婆晚上还等着它补身子。”
对方神情犹豫,他以为还有希望,眼巴巴地等着答复,可陆子昂却提出了一个另外的办法。
“要不……你放过阿花,我把我哄老婆的秘诀教给你?”
砂锅里倒米,放足量水,大火烧开。
斩成几块的螃蟹,去了虾线的鲜虾,泡好的干贝和花蛤,一起扔进去慢慢煨上一两个时辰。
“简单吧?我老婆最爱喝砂锅粥。”陆子昂递了把菜刀给慕星衍,“试试,把这个螃蟹剁成块。”
平时拿惯了剑的人,却觉得菜刀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刀。
一不留神,活泼的螃蟹意图逃走,被慕星衍捉回来时,心有不甘地狠狠夹了他一下。
他“嘶”了一声松开了手,捂着通红的指尖蹙起了眉。
陆子昂已经把螃蟹迅速处理掉,再次对他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会让你被夹到,如果有条件的话,你也可以找人帮下忙的。”
他搅了搅面前的粥,重新盖上砂锅的盖子,看了一眼远处的更漏。
“不过如果是给老婆做的话,还是亲自动手比较好哦。”
他靠着灶台的边缘坐下,看了一眼慕星衍。
“你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星衍挺起胸膛:“是这世间与我相伴时间最久,最了解我,会无端偏爱于我之人。”
陆子昂道:“你这话不对。”
“我问你她是个怎样的人,你便不能以自我为中心,去向我描绘她的样子。若她不再偏爱于你,她便不是她了么?说到底,她本身如何,也许会受你影响,却不是由你决定。”
慕星衍不服气:“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老婆是个怎样的人?”
陆子昂撑着头对他笑:“她呀,她是这世上顶顶好的人,我能说上整整一天,你要听吗?”
与此同时,距离这座院落仅有数十步的偏僻小巷中,正准备归家的渔女却被意外拦住。
那人身影高大,又逆着光,海珠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辨认出他脸上的饕餮面具。
岑如默语气轻快,却让她身上的血一层层地冷了下去。
“我该如何称呼你?海珠?鱼妇?抑或是,龙女大人?”
短暂的对峙过后,海珠辨认出了对方身上的气息,终于认命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心口。
“参见……君上。”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抓鸡给老婆未果正在学做晚饭的龙龙
2.一个真敢教,一个真敢学
3.可以预见的结果……希望老婆不要吃坏肚子
4.这个副本的剧情是不是很简单捏!主要人物全部出场了,还不快来猜猜看!
5.我解释一下,师兄对落落动心以后,戏份会变多,他目前还在沉迷搞事业
◎“要不我喂你?”(一更)◎
“三千年前, 上古洪荒并未有凶兽与瑞兽之分。混沌劫起,麒麟生异,穷奇叛主, 招致天罚。”
“穷奇战败后,追随于它的神兽皆被列为凶兽, 肉身损毁, 仅余精魄,被打入无极万劫大阵镇压。”
海珠垂眉敛目, 恭敬应答。
“不错。战败后我本应随侍君上身侧,可因我一念之差, 在人间生了牵挂, 便有了退缩之意。”
“我以分魂之术,将心中恶念剥离, 并予其一半灵力, 代替我进入大阵。”
一双黑色长靴停在她的身前, 金线所绣的穷奇暗纹若隐若现。
岑如默弯下腰来, 一只手轻轻扶在她的肩上。
“可如今, 你的神仙日子也到头了。”
他目光中似有惋惜, 更多的却是不带感情的冷漠。
“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呢?你明知我最恨欺骗与背叛。”
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动作,却让海珠簌簌颤抖起来。
“君上……求君上再宽限几日!待此间事了, 鱼妇自当一死以报君上之恩!”
“胆子不小, 敢与我讨价还价。”
虽是这样说, 岑如默却收回了手,那股无形威压也随之消弭无踪。
“你的另一半精魄, 已被我从玄灵宗带出。若你想通了, 愿意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毁了这座海底城, 我也不介意放你多苟活几日。”
“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得虚言诳瞒——分魂乃上古禁术,你又是从何处得知?”
海珠似是有些困惑,却不敢在岑如默面前流露半分,只是这细微的神色变化,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君上可知,三千年前,那位传说可通天彻地的白泽大巫?”
见他颔首,海珠继续道:“无极万劫大阵便是出自他手……但在那之后,我有心想要报答,大巫却没了踪迹。有人说是因为窥见太多天机,受了天谴,堕入轮回中历劫去了。”
放海珠走后,岑如默靠在低矮的院墙上沉思了片刻,终于选择转身离开。
心里的那个声音又开始叫嚣。
“和你一体双魂,本座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觉得委屈了?信不信本座一口吞了你的魂魄?”
岑如默冷笑了一声。
“别废话。强行融合只会两败俱伤,这是你我都明白的道理。”
“何况方才我的演技,你不也很是认可么?”
至于那位堕入轮回的白泽大巫……
不巧,他身边便有一只白泽。只是终日大惊小怪,神神叨叨,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
看来双魂合一,不能急于一时啊……
而这只误以为自己又闯下大祸的小白泽,因为在神殿中到处找不到师兄的所在,不得不做回老本行,将找回师兄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卦象上。
铜钱被高高抛起,然后散落。
“龙女舍身,自绝于海……”
闻既白喃喃道:“龙女……落落……”
这不是师兄的卦象,是落落的卦象!
可落落此生命定,明明是生卦,天行有常,不会因为人力而轻易更改……
真的……不能更改吗?
这念头在他心中冒出来的瞬间,他的左眼忽然剧烈地刺痛起来。
他伸手捂住左眼,身体因为钻心的疼痛而不停颤抖起来。
被泪水模糊的缝隙之间,黑暗逐渐开始扭曲,形成了色彩斑斓的画面,又逐渐变得清晰而生动起来。
他看见了——
被染成血红色的海水,拍打着岸边礁石,无止无歇。
无论海底地上,这龙女的坟茔,都不会再有一个活人。
可比起预见的景象,更加令他感到恐惧的是——
他刻意压制了十年的天赋,正在他的血脉中逐渐复苏。
从前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再度涌入他的脑海。
无论是作为兽,还是作为人,被囚禁豢养,暗无天日的童年。
无法控制预言之力的幼小白泽,落入了人类的捕网。被吊起,被放血,又独自在人间流浪,被人用石子追打,喊他“小怪物”。
怪物长大了,还是怪物。
他用力捂住左眼,也无法让看到的画面消减半分。它就在那里重复播放,赶不走,驱不散。
如果……能把这只眼睛挖出来,会不会好一点?会不会让一切回归正常?
直到左眼因为外力而疼痛起来,画面骤然消失,一切重归平静,闻既白的手终于松开,颓然地垂在地上。
他没有决心和勇气,只是一个得过且过的胆小鬼,是这世间最怯懦而平凡的无用之人。
陆子昂说得天花乱坠,慕星衍大为震撼,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么多话可说。
终于,慕星衍找到个停顿的间隙,艰难地插了句话进来。
“骗人的吧!看你这样貌年纪轻轻的,成婚最多不超过十年,两人怎么就能一起经历这么多事的?!”
他和司云落相识十五年,可他们之间的回忆却也没那么丰富,像一片撒满了种子却依然贫瘠的荒原。
慕星衍对着稀疏的植被发呆,蹲下身去护住为数不多的白色小花,不明白为什么种子没能生根发芽。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他忽然就不想倾听别人的故事了,那些除了能挑动他脆弱而敏感的神经,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慕星衍兴致缺缺,陆子昂却也被他问住了,开始仔细回想。
“对啊……我与海珠成婚,到现在应该过了多少年来着……”
陆子昂掰着手指开始算数,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似是有人要推门进来。
他转头问心烦意乱的慕星衍:“我老婆回来了,你要见一见吗?”
慕星衍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关节。
“不见了,你老婆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得不算客气,陆子昂愣神的间隙,慕星衍已经跳出厨房的窗子,又单手撑着翻过墙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海珠已经推门进来,走到陆子昂身边,好奇地看了墙头一眼,问他:“你在同谁说话?”
陆子昂如梦初醒,殷勤地从她手中接过菜篮子,答道:“家里来了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
看着海珠略有些忧心的样子,陆子昂握住妻子的手,带她去看他下午的杰出成果。
“是位俊美的小郎君,要把阿花买走给老婆做菜,我不肯,便教他做砂锅粥了。尝尝看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海珠尝了一口,流露出赞许的神情。
“夫君手艺真棒!”
陆子昂眉目间是掩不住的得意,但海珠随即又想到什么,拉了拉他的衣袖。
“夫君……你有没有告诉他,花蛤是要提前泡水吐沙的?”
“……好像,没有……”
慕星衍回到神殿,便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开始依样画葫芦地折腾。
他始终记得不让别人援手,在又被螃蟹夹了两次之后,终于把所有海鲜一股脑扔进了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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