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制卡师，但神话系(lesliya)

“没有，”林希回答。
刚才外圈只有小部分被染成金黄色，如果金黄色过半，她的精神力就是A+，只可惜还差了那么一点。
但林希有预感，她不会止步于A，而是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将圆盘上的所有颜色都染成金黄。
工作人员似乎早就预料到林希会这么说，毕竟她的手臂上没有驭卡器，于是立刻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卡片，恭敬开口：“女士，你可以凭借这个卡片在大厅服务台免费领取一套入门级卡师培训课程，通过考核之后，请务必回来登记，协会将根据考核结果，为你推荐更适合自己的发展路线。”
林希接过那张和卡牌差不多大小的卡片：“谢谢，我会的。”
说完，她离开了测试房间，将符文圆盘留给下一个心怀忐忑前来测试未来的人。
服务前台，林希将卡片交给刚才为自己指路的工作人员，对方眼前一亮，态度较之前多了份恭敬。
工作人员用林希的卡片刷开放在台面上的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约摸两包A4纸大小的盒子。
“这是女士你的入门级卡师培训课程包，请收好，欢迎下次光临。”
林希接过盒子，道谢后离开，她甚至都等不及回到丽婆婆的店里再拆开，而是在穿梭车上就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的东西挺多的，1个基础款的驭卡器，1支亚光黑的制卡专用笔，10张空白的青铜卡，1小瓶最初级的月光墨水、1张1级电弧卡、以及1张写有邀请码的卡片。
“还挺大方。”
林希咕哝了一声，在卡店干了那么多天，又跟老胡聊了那么久，她对当今的物价多少了解一些。
制卡笔，丽婆婆的卡店里也卖，同款式的要200信用点1支。驭卡器要贵一点，至少500。
1级电弧卡在店里的零售价是300信用点。
这种小号瓶子的月光墨水要500信用点，以1级能源卡的标准来算，大概能制作5-12张。
差距那么大，是因为要看是谁来制作，毕竟新手损耗率在那摆着了，而熟练工，则可以用最少的墨水制作出最多的卡牌。
节省的成本越多，赚的也就越多。
比如一个成熟的制卡师，用1瓶月光墨水制作出12张能源卡，平均下来墨水成本为42，再加上20点1张的青铜空白卡，就是62点。
而1张1级能源卡，公开售卖价格是80，如果自家有店还好，没有的话就需要交给别人售卖，价格会再低一些，按照丽婆婆说的，大概在75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熟练的制卡师，用对方提供的这个素材包，能制作出10张1级能源卡，白赚750信用点。
就算不去计算这些东西的附加值，单独计算物品本身的价格，也有1700信用点，比林希1个月的工资都多。
再加上那个卡师论坛的邀请码，是林希目前最需要的东西，这份课程包简直就是天降大礼。
林希在穿梭车上就把驭卡器戴在了左手臂上，虽然没有能源卡，还是将那张电弧卡插在了第2个卡槽中。
驭卡器是卡师的标记，有了这个，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那些活跃在雨蛙巷、跳蛙巷和林蛙巷的小混混们。
说起来，丽婆婆上次被伯纳兄弟选为对手，纯粹是她老人家不喜欢把驭卡器明晃晃戴在外面，而是用衣袖遮掩住了，所以对方才会认为她是个任人宰割的老婆婆。
不知道是今天运气不错，还是驭卡器真的起到了震慑作用，林希顺顺利利地回到了店里，什么奇怪的人和事都没有遇到。
丽婆婆坐在柜台后的摇椅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林希的招呼后，她才懒懒地睁开眼睛。
“呦，还真的迈过那道门槛了啊。”
“嗯！精神力是A级，距离A+还差点，但我觉得过段时间肯定能达到。”林希在外面装淡定装了半天，现在看到了丽婆婆，立刻分享她的所见所闻，“他们还给了我一个入门级卡师课程培训包，里面有好多东西！”
没准还能达到S级，林希是这么想的，但她没说。
“A级的培训包，东西当然多了。”丽婆婆站起来，审视着林希放在柜台上的东西，“你试试精神力只有C，看看他们会不会给你这个等级的礼包，那帮家伙可是很会看人下菜碟的，哼哼……”
林希恍然，她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那么大方，如果是根据精神力划分给出去的礼包，那就说得通了。
“每个月100信用点，让你接入星网，怎么样？”丽婆婆开出条件，“你制作出的卡牌，也可以直接卖到店里，我按给拜耳的价格给你。”
“拜耳？”林希想到之前的那个年轻男人：“是上次来卖卡牌的人吗？”
丽婆婆点头：“对，他也是自由派的一员。说起来，既然你跨过了那个门槛，也该想想是要选自由派还是学院派了。”
林希：哦豁，听不懂的名词出现了。
她就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卡师这个行业又怎么可能例外。

第9章 自由派和学院派
丽婆婆没有对自由派和学院派过多解释，只在收了林希100信用点后，让对方连接星网后自己登陆卡师论坛去看，她才不要给小朋友讲故事。
林希也很乖觉，见丽婆婆不想说，她也不追着问，她今天请了一天假，但已经完全没有出去逛的想法了，只想赶紧登陆论坛去看卡师教程。
所以，优秀员工林希主动提出留下看店，让丽婆婆去做她的事。
后者对林希的识趣非常满意，大方地表示晚餐时林希可以多叫一份炒饭外卖，算是为她庆贺，不用喝营养剂了。
林希：好耶，久违的炒饭，天天喝营养剂，牙都快退化了有没有！！
炒饭其实不贵，1份也就20信用点，只比营养剂贵10点，但她工资才1000信用点，一天两顿都不够。
丽婆婆说的管食宿，也只是营养剂管饱，炒饭炒菜可不在她允诺的范围之内。
连接星网后，林希的腕表可以投射出光屏，当一个便携式的电脑用，她不耐烦一直支楞着手臂，干脆将腕表摘下来放在柜台上，把它当个平板来用。
卡师协会的官网地址一向对外公开，任何人都能打开，并且浏览上面提供的内容。
网站上大部分内容是一些活动和新卡牌的宣传、各种当前已公布的卡牌介绍、以及各个星球上正规卡店的分布。
林希特意搜索了边域星这边的卡店，果然，真的搜到了“有间卡店”的名字。
怎么说呢，以丽婆婆动不动就甩制式合同，以及会去登记处登记租房信息的行为来看，就感觉一点都不意外呢。
林希匆匆扫过那些给外人看的东西，随后进入卡师论坛的登陆界面，她是新人，需要输入邀请码，注册完毕后才能进行身份绑定。
卡师论坛，顾名思义，只有卡师才有资格登陆的论坛，严格来讲，林希现在还是卡师预备役，所以无法浏览其他社区，唯一能看的只有教学视频。
教学视频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驭卡师入门，一个是制卡师入门，具体走什么路线，就看林希自己的选择。
或者说，看林希的天赋更偏向于哪一点。
驭卡师，能使用高级卡牌进行战斗的职业。
制卡师，能制作卡牌的职业，虽无法驾驭高等级的卡牌，但只要是自己亲手制作的，不管等级多高，都可以完美驾驭。
毕竟只有制作者才最了解卡牌，再多的描述和说明，都不如制作者偶尔会有的灵光一闪。
从表面看，制卡师既可以制卡又可以驭卡，似乎要更高级一些，但实际生活中，低等级的驭卡师要比制卡师更容易找到工作。
毕竟低等级的卡牌只要去卡店买就行了，卡师是谁并不重要，而驭卡师就不同了，哪怕都是低级驭卡师，只要配合默契，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战力。
这让林希想起了她当年玩游戏时的感觉，大家练级的时候都找能够AOE的职业，因为刷怪会很快，不愿意带打怪很慢又只能单挑的坦克职业。
但是等到正式开始打副本，就又开始抱怨坦克们升级太慢，找不到合适的人去抗BOSS。
就很难评。
林希看完引言，想了想，还是先点开了制卡师的教学视频，她精神力是A，并且还有上升空间，如果能成为制卡师的话，必然不会只局限于低级。
从长远考虑，制卡师的收益要比驭卡师强，且林希本人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她就想安心在后方当个提供卡牌的后勤，不想没事出去战斗。
打虫族可以，打全息的虫族，还是算了吧，林希不喜欢所有少于两条腿且多于四条腿的动物。
——鱼不算。
林希还是挺爱吃鱼的，尤其是刺少的那种。
收回思绪，林希将注意力集中到驭卡师的入门级教程中，最先看到的就是图案解说，也就是卡牌正面绘制的那些或粗或细、或长或短的线条，以及各种规制的圆点。
基础图案共有26个，根据不同的组合排列方式，会衍生出不同的含义。附加图案有4个，用于区分某些排列组合完全一致、但词义不同的图案。
图案本身相似度非常高，记起来费事，用的时候也不方便，这也成为除精神力外，制卡师难以入门的另一个门槛。
分不清线条的粗细长短，以及圆点大小的人，真的干不了这一行。
这时候就看出林希之前下过苦功的效果了，跟那些初学者不同，林希已经能很好辨认出这些图案的不同，对照着基础音标背诵起来事半功倍，短短十来分钟，就把它们全都对号入座，且开始进入下一阶段了。
林-热泪盈眶-希：终于可以不念粗线、短粗线、半长不短的粗线的绕口令了。
记熟了图案，接下来就是关于该如何操控精神力绘制卡牌的课程，视频中用“能源卡”举例说明，深入浅出讲解了该如何制作这么一张卡牌，中途又会遇到哪些常见问题。
林希看得很认真，不断暂停和回放，等待终于看完这一阶段内容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得赶紧订饭。”
林希拨通了店内的通讯卡，选了丽婆婆最喜欢的那家店，给她和自己都要了一份炒饭之后，暂时也没了学习的心情。
主要是学习过程中全神贯注，精神绷得太紧，林希想稍微休息休息，等吃完饭后，再继续学习。
于是她在星网上搜索关于“自由派”和“学院派”的内容，然后被糊了一脸两派系的恩怨情仇。
简单点说，学院派喜欢按部就班教授学生，等级没达到标准，就不允许学习下一阶段的卡牌制作。
求的就是一个稳妥和基本功扎实，教材也都是选用普适性很高的类型，几乎不会教学生怎么制作那些非常独特的卡牌。
自由派则讲究一个随心所欲，他们既会制作普适性很高的常见卡牌，也会突然心血来潮，就自创新的卡牌，哪怕卡牌特性不稳定、之后无法再度复刻，也乐此不疲。
学院派指责自由派过于随心所欲，罔顾学生的能力，任由他们制作不符合自身实力的卡牌，从而导致过程中出现不必要的危险，将好苗子扼杀在摇篮中。
自由派则鄙夷学院派的墨守成规，扬言他们才是扼杀新一代卡师的罪魁祸首，只会学习那些没新意的制式卡牌，长此以往，百年后将再无人能制作出新的卡牌。
学院派表示：那也比百年内卡师们都死绝了好。
自由派反唇相讥：连新卡牌都做不出来，当什么卡师，还不如死了更体面呢。
反正就是两派各有各的理念，各有各的说辞，彼此间相互看不顺眼，虽没到势如水火的地步，也绝对是相看两生厌。
林希：……学派之争，果然从古至今都很可怕呢。

第10章 大佬的课程
接下来的两天里，林希专注于教学视频，看过制卡师那份之后，她连驭卡师那份也一起看了，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尤其是当这份资料来之不易的时候。
不过林希看得最多的还是制卡师教学视频，反反复复的看，直到吃透了所有的学习点之后，才在晚上店内打烊后，着手尝试绘制她的第1张卡牌。
林希没挑战高难度，规规矩矩从“能源卡”开始，制卡师绘制卡牌需要一气呵成，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中途停笔，都意味着这张卡牌作废。
拿出那支亚光黑的制卡笔，吸饱了月光墨水，林希在空白的青铜卡上画下了代表定义词的图案。
之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林希操控着自己的精神力稳稳包裹着手里的制卡笔，并在银色墨水被书写到卡面上时，均匀地注入其中。
按照视频所说，一张成功的卡牌是由“现实与虚幻组成”，即制卡专用墨水和精神力，两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
这也是为什么精神力低的人无法成为制卡师的原因，很简单，量不够大，没办法坚持到整张卡牌绘制完毕就会枯竭，制卡过程一断，卡牌自然就废掉了。
制卡师必须在制作过程中稳定自己的精神力输出，但也不能全程完全一样，要根据不同的卡牌特效，在不同的图案上或增加、或减少。
这个教程里也说了，并非能用言语完全描述出来，更多的在于制卡师的个人领悟。
当然，当制卡的熟练度刷到一定地步时，也会明白其中的奥妙，就跟“书读百遍其义自现”的意思差不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总有恍然大悟的那一刻。
林希把图案记得很熟，不会卡在这上面，但对精神力把控不太熟，原身的精神力只有D级，可操控的范围很小，她现在的精神力是A，没法完全按照记忆中对精神力的理解去做。
这就好比这个人用惯了花洒浇花，你突然塞给他一个消防员用的灭火水枪，不注意的话，那花多半是要被直接冲飞了的。
林希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接连弄废了两张卡后，她决定上床睡觉，有什么事交给明天的自己去烦心吧。
次日，林希照常打扫完店里的卫生，正准备上星网看看有没有关于控制精神力的课程时，丽婆婆罕见地从后面出来了，并且没有立刻返回的意思。
“失败两张了？”丽婆婆扫了眼柜台上废掉的卡牌，漫不经心开口，“我还以为会看到更多的。”
“两张已经很浪费了。”林希回答，“我老控制不住精神力，一会粗一会细的，以前也没觉得这么难啊。”
丽婆婆坐在林希让开的摇椅上，轻轻晃了晃：“那是你以前精神力只有D，控制小水流当然比控制瀑布容易，你要是学不会这个，有多少空白卡都白搭。”
林希眼前一亮，立刻凑上前去：“那我要怎么才能控制好精神力呀，丽婆婆，你能不能教教我？”
丽婆婆撩起眼皮看了林希一眼，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直到对方再三恳求，这才开口：“3个月工资，学不学？”
林希想都没想，疯狂点头：“学！”
丽婆婆瞥她：“你倒是痛快，就不怕星网上到处都是锻炼精神力的方法窍门，我就用那些东西蒙你吗？”
“那不能，婆婆那么好心，怎么可能骗我。就算是跟星网上那些差不多，也一定加入了婆婆独特的见解，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区区3个月的工资算什么。”
林希真是这么想的，同时也是这么说的，听起来就很像是真心实意的彩虹屁。
“而且，在这个大部分高深知识都被垄断的世界，我不相信星网上那些免费的东西。”
这不是普通的分享，而是精神力相关的分享，林希真不敢随便找到一个就信，没用还好，真要把她练沟里去，哭都哭不出来。
到时候她肯定要花费更大的心力去甄别和筛选，得到的教程还未必有丽婆婆教得好，何必呢。
至于为什么林希坚信丽婆婆能教她，既跟她的直觉有关，也跟她这些日子的观察有很大关系。
林希一共见过3次丽婆婆使用卡牌的样子，伯纳兄弟、不长眼的少年男女，以及昨天的另一个笑话。
那家伙也是最近才检测出精神力符合要求的，整个人就抖了起来，林希猜测他的精神力应该不高，所以礼包里没给那么多东西，他得自己掏钱置办必备品。
比如驭卡器。
这附近的卡店只有丽婆婆开的这家“有间卡店”，他如果不想走远了，就只有这一个选择。
那家伙可能以为自己日后要走上人生巅峰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店内的东西各种挑剔批判。
林希对此还能忍，干服务行业的，总能遇到奇葩客人，只要对方不针对她本人，她就不会拿出电弧卡给对方爱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