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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风歌且行)


沈溪山如今修为几乎散尽,在仙盟的水牢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青璃要罚他,应当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
毕竟她想先前还总顾虑着江南的沈家。
宋小河背上行李,带上苏暮临,与孟观行和杨姝以及其他几位猎师悄然下了山。
路线是提前就制定好的,几人只需一路向南便可。
仙盟与南延隔了千山万水,五月出发,若是脚程快,七月之前是能赶到的,孟观行还将途中因意外事情耽搁的时间算了进去。
几人为了遮掩行踪,日夜颠倒,白天休息,夜晚赶路。
宋小河一开始很不习惯,若是夜间走得累了困了,就会将濯雪给召出来,让他变大然后驮着自己。
后来一连赶路十来日,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作息。
杨姝性子豪爽,年纪又是几人当中最大的,原本好奇宋小河的寒冰之力想与她过个几招交交手,后来发现宋小河完全是个小孩的性子,吃喝玩乐,率真坦诚,杨姝就完全没有了跟她交手的心思,对她颇为照拂。
宋小河这一路上也没闲着,不赶路的时间里,她就专心修炼,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将业火红莲的力量运用自如。
同时剑法也没落下,有时练得腰酸背疼也不吱声,练完之后慢慢用治愈术给自己恢复。
清檀雷法是她主要练习的符箓,十几天下来,不说学会了召雷,最起码符咒她是画得滚瓜烂熟,一抬手就能将整个符箓完整地顺下来。
苏暮临成了最闲的一个,他与濯雪的关系似乎缓解了不少,平日里闲着没事,他还会用木棍挑着一捆草,逗濯雪玩儿。
孟观行则是整个人沉郁得厉害,一直沉在沈溪山弃修无情道的打击之中,时不时仰天长叹。
看起来像是要考状元的弟弟忽然扔了笔杆子,扛着锄头铁了心要回家种地养猪的样子。
这是苏暮临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形容。
他还报复性地补充道:“有什么可叹的,沈溪山就适合养猪种地。”
宋小河说风凉话,“你就打量着沈溪山不在这里,若是被他知道,小心教训你。”
苏暮临的膝盖虽然是软的,但嘴巴出奇地硬气:“我何时怕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嚣张,当晚几人休整行李,正准备从休息的破庙中启程出发时,忽而有人叩响了门。
这荒败之村已许久无人居住,怎会有人突然叩门?
宋小河的手覆上剑柄,转头与身边的杨姝对了个眼神,露出警惕之色。
孟观行正了正脸色,打了个手势,让身后几个猎师注意防备。
却见苏暮临缩着脖子瑟瑟发抖,嘴里念念有词,凑近一听,尽是些“阴魂不散”“不是关起来了?”之类的话。
“苏师弟,你怎么?”孟观行轻声问。
苏暮临一脸苦涩,“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话音刚落下,门外那人似乎没等到人去开门,很是不耐烦地一脚将破庙的门给踹开了。
摇摇欲坠的门不堪重负,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尘土四起。
众人一惊,正摆着防御的姿态,就见一人长衣胜枫,墨发高束,俊俏的眉眼满是不耐,负着手踏进庙中。
“既然有人,为何敲门不应?”他刚进来,便是一句毫不客气的质问。
孟观行上前一步,戒备问道:“阁下何人?”
“仙盟猎师。”他淡漠的眸光在众人之间掠过,落在了宋小河的身上,而后是清清脆脆的两个字:“沈策。”

第116章 江南沈氏(一)
宋小河看见他的瞬间, 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搭在剑柄上的手一下就松开了。
难怪苏暮临方才就一脸愁苦,原来是已经闻到了门外沈溪山的气味, 知道来人是他, 所以才这副德行。
白日里才说了沈溪山的坏话, 晚上就把正主给招来了, 他能不心虚吗?
只是宋小河等人初五从仙盟出发, 十来天的时间, 赶路的脚程虽说不是非常快, 但也走了几百里,沈溪山竟然能追赶上来。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从水牢中脱身了。
以青璃气的那副样子来看, 是绝不可能轻易将沈溪山放出来的。
只有一个可能, 他逃狱了。
昔日是宋小河不听劝阻,孤身下山, 前往酆都鬼蜮。
今日是沈溪山就这样以两成修为之身,从水牢逃离, 擅自离山, 一路追到了此处。
先是顶撞师长, 自毁修为,再是违背师命, 戴罪越狱。
宋小河倒抽一口凉气, 心说沈溪山不会被逐出仙盟吧?
“仙盟之人?我为何没听过你这号人物?”
孟观行此前没见过沈策, 也并不知他就是沈溪山,依旧没有放下戒备。
沈溪山还要再开口, 却被宋小河抢先一步,她转身对众人摆了摆手, 说道:“孟师兄,这位是我朋友,他是仙盟分部的猎师,先前在酆都鬼蜮和夏国之行中,他都出了力。”
孟观行看了看宋小河,警惕倒是放了不少,但还是抱有怀疑,“当真是你朋友?他为何知道我们在此?”
一行人选择白日休息夜晚赶路,就是为了隐藏行踪,然而在这荒凉的村落里,沈溪山出现得突然,确实不太正常。
宋小河一时没能编出理由,将目光投向沈溪山。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理所当然道:“我和宋小河有共感咒,我知道她在此,就寻来了。”
“共感咒?”杨姝唏嘘道:“共感咒是魂契的一种吧?当真还是年轻人的手段多。”
宋小河再次向孟观行点头,确认了“沈策”此人的身份是自己人,而后几人才放下了戒备,跟着孟观行一同离开破庙。
走在路上,孟观行还没放过沈策,拉着他盘问了些问题。
约莫就是些他怎么会在此处,是为何而来,又是打算去往何处等问题。
沈溪山倒也回答得坦然,他看了边上走着的宋小河几眼,漫不经心道:“我得知宋小河要前往南延,担心她路上安危,所以才跟过来与她同行。”
孟观行又要了他的玉牌看,沈溪山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乙级玉牌,东西准备得俱全。
仔细盘问一番后,孟观行放了心,勾着他的肩膀笑着欢迎他的加入。
见两人谈话完毕,宋小河赶忙上前,拉着沈溪山的手腕退到了队伍的最后,把声音压低,“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跑过来了?”
沈溪山眉梢微扬,“我不跑,难不成还要一直在水牢里蹲着吗?”
“若是被盟主发现,你就是罪加一等!届时把你赶出仙盟怎么办?”
沈溪山满不在乎道:“左右我这两层修为,在仙盟里也配不上天字级猎师的位置。”
这话宋小河不爱听,嘴角一沉,又说:“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出来?这外面那么危险……”
“不是还有你吗?你说了保护我,不作数?”沈溪山反问。
“作数啊。”宋小河道:“可到底还是仙盟安全,眼下你正是虚弱的时候,若是……”
“我人都来了,难不成你还要将我送回去?”沈溪山扬了扬下巴,往前一指,“那你去告诉孟师兄我的身份,他若是得知了,说不定会亲自押我回去,我现在修为大跌,也反抗不了他。”
宋小河又不乐意了。
她撇了撇嘴,过了会儿又问:“你是怎么逃出水牢的?又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
沈溪山看她一眼,将前面的问题忽略,只答后一个,“我不是说了吗?共感咒。”
“但我们的共感咒早就让盟主给解除了啊。”宋小河说:“你骗的了他们,骗不了我。”
沈溪山嘴角一牵,轻笑了一下,心说你才是最最好骗的那一个。
他道:“并未解除,只不过是改了触发条件,现在需要我们二人同时念动共感咒,才能相通了。”
宋小河极为讶异,“当真?”
“你试试。”
话音落下,宋小河在心中默念法诀,刚念完,沈溪山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里,“听到了吗?”
他并未开口,而是用神识与宋小河对话。
宋小河睁大眼睛,惊道:“竟然真是如此!你怎么会得知?是盟主告诉你的吗?”
“我什么不知?”沈溪山毫不谦虚道。
其实从上次连通共感咒之后,沈溪山就隐隐有了怀疑。
既然能够连通,就代表他与宋小河魂契所结的共感咒并没有消失,那么青璃动的手脚,必然是需要某种前提之下才能念通此咒。
沈溪山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猜测了。
现在的前提是,在一个时刻,两人都想通过共感咒与对方建立神识连接,共感咒才会触发。
青璃并非独断专行之人,她察觉宋小河身上有他下的共感咒之后,并未选择摧毁,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沈溪山就算是入了无情道,也有交朋友,也有选择并拥有情的权力。
若她存心想要阻止,自有许多方法,类如将宋小河分派去千里之外的仙盟分部,或是从沈溪山的脑中抽出关于宋小河的全部记忆,更有甚者,她可以抽走沈溪山的青丝,让他真正变成无情无欲之人。
在不希望沈溪山动心毁道的同时,青璃也不希望单纯澄澈的宋小河被沈溪山欺负,所以才将那个无时无刻都可以念通的共感咒改了连通条件。
然而正是因为青璃的这一举动,沈溪山无法探知宋小河的内心,才加重了他患得患失的情形,给他破无情道助力了一把。
夜色浓重,夏风习习,撩动沈溪山的长发,张扬地飞舞起来。
他忽而道:“再往前百里,就是江南地界。”
宋小河起先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想到,江南是沈氏盘踞之地,是沈溪山的故乡。
宋小河斟酌半晌才开口,“此行危险,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护好你,等去了江南,你就留在家中吧,届时就算是盟主想要责罚你,还有你的亲朋护着你。”
沈溪山一听这话就来气,他从水牢里偷跑出来,下山之后狂追八百里,见到宋小河还没半个时辰,她就已经开始想着怎么把他撇下了。
他没好气道:“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回家?沈氏在我三岁的时候将我送入仙盟,每年不断往仙盟送宝贝,就是盼望我能刻苦修炼,将来为沈氏争光,而今我破无情道散了修为,已经为沈氏蒙羞,让沈家成为笑话,我若回去……”
宋小河吓得不行,紧张道:“你若回去会怎样?”
“轻则沈氏不认我,将我赶走,重则把我抓回去乱棍打死,警示沈家后人。”沈溪山信口胡诌,怎么胡扯怎么来,誓要把宋小河吓死。
她惊呼一声,赶忙往前奔,放声大喊:“孟师兄——!”
孟观行正在与杨姝闲聊,被这一嗓子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慌张道:“怎么了?有敌袭?”
宋小河穿过队伍,跑到孟观行的面前,一脸惶恐,“咱们的路线里,会经过临安吗?”
孟观行都被吓出了一脊背的冷汗,却见她慌慌张张跑过来只为问这个问题,险些硬了拳头。
但他还是答道:“临安是此行的必经之地。”
宋小河忙说:“那我们能不能绕过临安?”
孟观行摇头:“不可,我们要进城休整和补给,且前往南延还需要出关的路引,须得去临安的官府办。”
人界的大小仙门,只有去官府登记,且送上一份文书给仙盟,得到两方批示之后才能创立,算得上正规门派。
仙门弟子在国内各城通行就不需要路引,只要是记录在册的仙门,其中令牌就能当做路引。
但此次宋小河等人前往的地方是南延。
南延原本是个名唤戚的独立小国,多年前归顺本国成为附属,被当朝皇帝改名为南延,历来作为外姓侯爵的封赏。
只是近年皇权削弱,南延日渐强盛,在边关设立了军防,是以从本国前往南延,需要路引。
此次去临安,便是托沈家帮忙,给几人安排出关的路引,于是临安就成必去之地。
解释完之后,孟观行疑惑问道:“你为何不想去临安?”
宋小河当然不能说是怕沈溪山被沈家人给抓走,她期期艾艾,随便编了个瞎话说:“我怕在临安耽搁太多时间。”
“不会。”孟观行道:“最多两日,拜访了沈家人,我们就离开。”
宋小河失魂落魄地点头,默默走回了队伍后面。
沈溪山瞥她一眼,“问完了?”
她面如土色,十分惆怅地叹了好几口气,这才抬头小声叮嘱沈溪山,“临安是必经之地,届时进城后,你可千万要隐藏好你的身份,别让你们家的人发现了。”
“若是他们发现了我,执意将我抓走,你会如何?”沈溪山饶有兴趣地反问。
宋小河想了想,说:“我跟你跪在一起求你爹娘原谅你。”
沈溪山:“……”
“哪来的这么窝囊的人?”沈溪山指使道:“谁抓我,你就打谁。”
“啊?”宋小河大惊失色,“但是……要对你家人动手,忤逆你爹娘吗?我觉得不太好吧。”
沈溪山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了一下,“你又不认识我爹娘,为何会觉得不好?”
这一句话当即就把宋小河问懵了,她看着沈溪山的脸,见他眉宇之间的神情相当认真,似乎并不是在玩笑。
“因为那是你爹娘啊。”宋小河弱弱道。
沈溪山却说:“若是为了保护我,你只管动手就好,不必顾虑那么多。”
十足像个六亲不认的恶人。
宋小河愁归愁,但是沈溪山的出现到底是让她开心的,刚分开的那几日,她的思念就开始泛滥成灾,尤其对散了修为的沈溪山放不下。
即便是他并未说什么,也没表现出脆弱,但宋小河还是十分介怀。
昔日站得那么高的人,一朝摔下来,说不痛怎么可能。
宋小河最怕的就是有人折了他的骄傲。
这与别人嘲笑她自己是不同的心情,她自有灵力低微,占了个内门弟子的身份,没少被讥讽笑话,每每报复回去后便不会放在心上。
可若是旁人嘲笑沈溪山,哪怕只有一句,那会比她自己受到嘲讽都要心痛难忍。
宋小河偏头去瞧身边的人。
他从表面上看去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如往日一样俊俏,一袭赤色的衣袍衬得唇红齿白,满是少年意气。
也不知是怎么开解的自己,即使是修为散了那么多,他仍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瞧着神色似乎心情还不错。
沈溪山的眼睛都没往她这儿看,却开口说:“偷看我?”
宋小河偷看被逮到,干脆大方地盯着,“你散了那么多修为,不觉得惋惜吗?怎么看起来还很开心的样子?”
“惋惜?”沈溪山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修为没了再练便是,去了束缚的自由之身,不是喜事?”
沈溪山究竟在想什么,没人能够猜透。
就连宋小河也无法窥探,她干脆不想,主动牵起了沈溪山的手,像是许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沈溪山说:“你多说些这种话,我就能多活好几年。”
宋小河十分依着他,多说了好几句“我一定保护好你”“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对嘲笑你的人绝不轻饶”之类的话,把沈溪山哄得眼角眉梢都是愉悦,攥着她的手轻晃,一直不放。
前行三个时辰,已是深更半夜,月上柳梢头。
一行人没有点灯,借着月光赶路,荒郊野岭,四处寂静无声。
自出发以来,队伍一直都是按照孟观行和杨姝走在前头,宋小河苏暮临走在中间,其他猎师跟在后面的分布,能够保证在遇袭的第一时间摆出应对阵形。
沈溪山的到来,让队伍打乱了,宋小河跟他走在最后,而苏暮临则是躲得远远地,直接偏离了队伍。
只不过躲了半个夜晚的苏暮临忽而走到宋小河的身边来,面色凝重,沉声对她道:“小河大人,我闻到了生人的气味儿。”
“生人?”宋小河心中一紧,反应也很快,立即就抬步往前走,想将此事告知孟观行。
却见队伍一下子停下来,往前一看,走在最前面的孟观行和杨姝同时停下,孟观行的剑甚至都握在手中,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宋小河拉着沈溪山往前走,都不用等她开口问,便瞧见前面的空地上,隐隐约约站了十来个人。
月下看得不分明,打眼看过去,究竟多少人宋小河也分辨不出来,只看见他们身量高大,穿着打扮都相似,戴着斗笠,微微低着头,无一人露着脸。
这架势,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孟观行忽而侧目,凌厉地看向沈溪山,冷声质问,“这些人是不是你带来的?!”
沈溪山也觉得巧,怎么他刚找上宋小河,那些找麻烦的人就跟着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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