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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风歌且行)


谢归正在房中刻木雕,掌心里拿着半成型的玉兰花,听到宋小河来了便放下东西起身相迎。
“这是你自己做的?”宋小河一眼就看见了木雕玉兰。
“家妹喜欢,做给她的。”提及妹妹,谢归弯眸笑笑,满目柔情。
宋小河把一沓符箓拿出来,让谢归帮忙辨认。
其中雷符七张,火符十张,其他的更厉害的符箓都需要强大的灵力去催动,在宋小河这里暂时是废纸。
剩下的就是瞬息千里,隐蔽生息,防御结界等逃命或是保护自己的符纸。
谢归给她细细讲了每种符箓的用法和功能,叮嘱她小心使用,因为符箓乃是死物,不会认主,一旦使用不当就会伤到自己。
他语气温柔,说话慢慢的,仿佛有种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除了符箓之外他没有过问别的,更绝口不提风雷咒一事。
跟他相处,宋小河感到轻松。
她听得认真,但脑子里也装不了多少知识,只将两种符箓分类放置,向谢归道了谢后欢欢喜喜地离开。
晚上吃了饭,宋小河沐浴之后,反而将衣裳穿得整齐,拿着绳子,一端绑住自己的手腕,咬着另一端将自己拴在床头。
宋小河是个很能睡的家伙,基本不会再夜间醒来,所以对于每日早上都出现在沈溪山床上这个问题的原因,她始终没能想明白。
当然也做不到熬夜来探求事情的真相。
于是她把自己捆在床头,用这个非常聪明的主意确保她能一直睡在自己床上。
看沈策还能如何污蔑她!

第16章 各怀鬼胎相互算计(二)
这一招果然有用,宋小河次日醒来,四仰八叉地睡在自己床上,薄被被蹬掉在地。
往日她睡觉虽然不板正,但也绝不会这般放肆,眼下床上一片狼藉,就像她晚上在床上翻滚打仗似的。
宋小河解开了手上的绳子,稍微疏通了下血液,扭着有些酸痛的脖子下床洗漱。
她往头上系好发带,整理好雪白的衣襟,随后开门而出。
行过走廊,尽头处落了灿阳,云馥就站在那处。
宋小河笑着喊她,云馥就扭头冲她露出个笑,“小河,今日的药吃了吗?”
宋小河赶紧说吃了,同她一起走到甲板上去。
万里无云的晴空,日光晒得人皮肤都发烫,甲板上十分热闹,众人站在四处,不知在讨论什么。
立夏时节临近,风尚是温和的,吹得人心旷神怡。
“有什么好事吗?”宋小河跟随云馥走到前头,那处站着谢归和钟浔之二人。
钟浔之瞥她一眼,没有说话,脸上还有些别扭的神色,处于一种看她不爽但是又没脸开口讥讽的状态。
“进入秘境领域了。”谢归指着前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答道:“秘境的入口就在此地。”
那座山绿荫遍布,与荒漠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宋小河了然:“原来是到了。”
这一路风尘仆仆,睡草地,睡山洞,冒雨顶风地赶路,折腾了将近半个月,可亏得是宋小河头一次下山,精力旺盛,根本不觉得累。
她下意识摸了下腰间的木剑,心里很清楚,真正的危险现在才开始。
在几人说话时,苏暮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凑到宋小河的身边碎碎念,“也不知你到底是仙盟的弟子还是寒天宗的,整日与那些外门派的弟子混在一起做什么,我家大人……”
宋小河正与云馥说话,听到这声音时就做了个手势,先暂停了与她的闲聊。
随后转身,一拳砸在苏暮临的脑袋上,凶道:“啰嗦什么?又欠揍是不是?”
宋小河不是欺软怕硬之人,实在是因为苏暮临这种软骨头又欠又好欺负。
每回只要宋小河威胁吓唬两句,他就害怕了,仿佛夹起尾巴躲藏。
但他又很勇敢,是个很尽职尽责的狗腿子。
宋小河给了他一拳之后,他果然老实很多,捂着脑袋掉眼豆子,“大人喊你过去。”
这还是沈策头一回找她,宋小河立即向谢归云馥告辞。
苏暮临在前面带路,领着她下了一层,脱了鞋子后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的当中摆着方形桌子,上面摆满了茶具,房中燃着檀香,弥漫着浓重的味道。
沈溪山坐在桌边,一腿支起来,手里卷着一本书,正看得认真。
另一边坐着个中年男子,身姿挺拔,面容清俊。
宋小河认得此人,他是这次仙盟派出来的队伍之中的领头人,罗韧。
他也是仙盟内门弟子,加入猎门已有二十余年,是天字级的猎师,连沈溪山都要称一声师兄。
宋小河不敢不敬,收敛了一身的散漫,规规矩矩地打招呼,“罗师兄。”
罗韧转头看她,笑道,“小河,不必拘谨,过来坐。”
宋小河循声过来,在沈溪山的身边落座。
罗韧问,“你是外门弟子?”
宋小河摇头:“不,我是内门弟子,师父是敬良师尊。”
罗韧愣了一下,大概是在回想敬良师尊是哪号人物,想了半天终是没想起来,又问,“你师父名讳是何?”
“梁檀。”宋小河非常老实地回答:“字子敬,今年六十二岁,座下就我这么一个徒弟,平日居住在沧海峰。”
罗韧还是想不起来,又问:“你师父可有婚配?”
“有,是长安钟氏的钟慕鱼。”
“哦——”罗韧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是他。”
沈溪山不由从书中抬眼,望了宋小河一下。
这对师徒在仙盟究竟多不起眼,好赖也是内门的人,在仙盟简直就像查无此人,当徒弟的因月考核不过被频频罚到外门,当师父的还得靠媳妇儿才能让人想起这号人物。
笨蛋徒弟和她那吃软饭的师父。
“难怪你会用风雷咒。”罗韧大概是想些什么,但想起梁檀这号人物之后,就有了答案,“你前几日召雷,用的可是雷玉葫芦?”
宋小河点头,“正是。”
“这雷玉葫芦是十分厉害的宝贝,里面的神雷用一点便少一点,且杀伤力巨大,你不可乱用,暂且给我保管,待回了仙盟我亲手送还你师父。”
罗韧说此话时,摆着一副理所应当的长辈神色,朝宋小河伸出手。
宋小河低头瞄一眼他的手掌,再抬头时脸上带着笑,“罗师兄,师父交代过我,玉葫芦绝不可转手他人,况且我还要用它收雷。”
“现如今的人界,已无人再能召来九天神雷。”罗韧道。
“这就不用罗师兄担心了。”宋小河压低声音道:“不过我有个主意,我死劫已定,指不定哪日就葬身鬼蜮之中,师兄可等我死了之后自我手中拿走,这便不算我交给他人,师父也不会生我的气。”
罗韧嘴角猛地一抽,不知如何接话。
宋小河完全一副认真的样子,不像是戏耍。
沈溪山还坐在旁边,苏暮临也瞪着大眼睛看两人交谈,罗韧无法当着两个弟子的面抢夺,于是只得作罢,说道:“胡说什么,你自然是能跟我们一起安全回到仙盟,不过你是私自下山,待回去之后必需去领罚。”
宋小河点头,看起来有些敷衍了。
做为一个把老师父都气得随时随地要翘辫子,天天被骂的逆徒,宋小河一点也不怕别人给她甩脸色,更不怕罗韧的威胁。
宋小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罗韧奈何不了她,只得转移话题。
他在桌上轻敲两下,“沈策,你现在就将地图画出来吧。”
沈溪山放下书,拿出纸笔,一言不发地开始写写画画。
宋小河很好奇,她凑过去,头几乎抵到他的肩膀,脑袋遮住了光,在纸上投下一个圆圆的影子。
沈溪山用笔杆抵着她的脑门,将她往后推了推,“别挡光。”
宋小河就趴在桌边,小声问他,“你在画什么?”
沈溪山运笔很流畅,线条在他的手下变得粗细自如,很快就勾勒出一个地形来。
没有得到回应,宋小河也还是老老实实地盯着他的笔,看他在纸上完成一张图。
粗略看来是精简的地图,上面写了北南两字,其中画了一座高山,宋小河觉得那是她刚才在甲板上看到的那座布满绿荫的山峰。
沈溪山将地图推到罗韧面前,道:“按照现在灵船的速度,今晚便可抵达山峰之处,你只管带着人沿着我画的这条路走就行,只要穿过红木林就能找到鬼蜮的入口。”
宋小河看了又看,总算知道沈策这人在这个队伍之中的原因了。
他并非以仙盟弟子的身份上来的,而是跟罗韧达成了交易,用这份地图换了他进入队伍的资格。
但他为什么会知道鬼蜮的入口?还能将地图给画出来?
罗韧拿起地图,上面会遇到什么妖物,什么地形都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他问道:“那我如何能带着人脱身?船上少了仙盟之人,其他人肯定会察觉。”
“放心,你们绝对有机会脱身。”沈策又靠回去,拿起书,边看边道:“今夜就是朔月,是进鬼蜮的最佳时机。”
罗韧将地图卷入袖中,没再说话,推门出去。
苏暮临赶紧跑去将门关上。
房中又静下来,宋小河就爬到沈溪山的旁边,做贼似地喊他:“沈策沈策。”
沈溪山:“有话直说。”
宋小河小声问:“你给他的是假的地图吗?”
沈溪山轻轻扬眉:“我为什么要给他假的?”
宋小河就直说了,“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好人的样子。”
沈溪山:“你要是没话说就闭上嘴,给我个清净。”
宋小河哪会那么容易就老实,她歪着头,去看沈溪山手里拿的书,上面的字密密麻麻,还画着奇怪的图案,“这是什么书?”
上次与钟浔之争执时,沈溪山也站出来说了句话,那在宋小河的眼里,他们就是一致对外的同门弟子。
是一伙儿的。
宋小河看到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卜算神法,即使沈溪山不理人,她也要自说自话,“我从师父那里听过,卜算神法是天界神法,凡间所流传的都是假书,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看了。”
沈溪山放下书,从袖中摸出几个铜板来,说道:“怎么就不能是你师父说的是假的呢?”
宋小河道:“师父说的都是真的。”
沈溪山才不相信宋小河的师父,能教出这么笨的徒弟,师父能厉害到哪里去?
他将铜板摆了个阵,随后不知念了什么咒语,几个铜板同时一蹦,翻出了不同的面。
他正低头分辨时,宋小河又把脑袋凑过来,好像对沈溪山做的事都好奇得很,“这是什么意思?是好卦吗?”
沈溪山正要说话,门突然被打开,步时鸢从外面走进来。
她往沈溪山和宋小河这边瞥了一眼,两人,说道:“沈少侠还没放弃?”
沈溪山低头看着铜板,低低应了一声,“卜算神法太难参透。”
步时鸢坐下来,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道:“窥得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何须自找烦恼。”
沈溪山把铜板一一收起,“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他拿出张纸放在桌上,宋小河瞄了一眼,见也是张地图,她覆身过去,趴在桌沿看。
地图上也画了那座高高的山峰,但其他图案却与刚才沈溪山画的截然不同。
“入山峰处有一汪瀑布,自瀑布向北行,途径一片飞蛾地,再往北寻,便可看到一个山洞。”沈溪山的指尖随着说话时滑动,落在边缘处,说道:“若是能在这里集合,我就带你们进入鬼蜮。”
步时鸢道:“途中可有什么危险?”
“飞蛾地有沼泽坑,陷进去便出不来,走路的时候看着点就行了。”沈溪山道:“我最迟等到寅时末。”
步时鸢颔首,“多谢。”
宋小河在一旁,看看步时鸢,又看看沈溪山,一脸的疑惑。
随后她附到步时鸢的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他一脸算计,当心有诈。”
谁知沈溪山听见了,说:“你可以跟他们走,对你来说并无区别,只是死得更快而已。”
宋小河撇撇嘴,“耳朵倒是好使。”
步时鸢拿了地图,起身离开,宋小河就跟上去。
苏暮临当门童当得勤快,刚将门关上,沈溪山就拿出几张纸,递给苏暮临。
“暗中送给各派领头,行动隐秘些,别让任何人发现。”
沈溪山一给他派活儿,他就特别高兴,立即兴奋道:“放心吧大人,我保证不让第三人发现。”

第17章 各怀鬼胎相互算计(三)
“鸢姐,你真的相信他?”宋小河跟在步时鸢身后,碎碎念道:“先前我在仙盟外门查过,弟子册中没有他的名字,我感觉他一开始就不是仙盟的人,他来历不明,身世不明,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感觉很危险。”
“无须担心,我们与他并非敌对。”
“但他给仙盟那伙人的领头人指了另一条路。”宋小河道。
步时鸢将地图给了宋小河,说道:“你收好,不要给任何人看,这是进鬼蜮中危险最小的一条路,切记要在寅时之前找到山洞,否则朔月一过,再进就难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凝重,像在交代宋小河很正经的事情。
宋小河怀疑沈策,但相信步时鸢,于是将地图收下。
中午饭是跟云馥一起吃的。
云馥手巧,仿佛什么菜都会做,宋小河最喜欢这样的人,边吃边劝,“舒窈,你跟我回仙盟吧,我师父就我一个徒弟,再收你一个也不多的。”
云馥一边笑一边给她添菜。
“你们真的要进鬼蜮吗?”宋小河吃饱了,揉着肚子瘫在椅子上,说:“现在还没进去,来得及回头。”
“你坚持要去的原因是什么?”云馥不答反问,“为了救你的小师弟?你视他如亲人,还是爱人?”
宋小河死劫在前,她执意前往,等同赴死,在云馥的眼里,只有亲情或是爱情才有如此力量。
“我喜欢他。”宋小河说。
“你们两情相悦?”
“不。”宋小河笑了笑说:“仙盟太大了,他众所瞩目,我籍籍无名,所以我们从未见过面,他也不认识我。”
云馥愣了一下,脸上出现讶异的神色,又似乎有些不赞同宋小河的作为了,疑惑道:“他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何还要为他赴死?”
“虽然他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已经喜欢他十年了呀。”宋小河晃着双脚,浑然不在意道:“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都放弃了寻他,可万一他还活着呢,就只有我能救他了啊。”
云馥看着宋小河没说话。
宋小河虽然看起来傻里傻气的,但她自己要做的事似乎十分清楚,就像她一直无所谓地将自己的死劫挂在嘴边,浑然不怕。
实际上她很明白,她会死在鬼蜮里,根本不用别人提醒她要面对什么。
“我是被宗门派出来的,我和三师兄没有退路,只能往前。”云馥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这次能够幸运些,活着回去就好。”
宋小河宽慰了她几句,不过并不是“你当然会很幸运”“肯定会活着回去”之类的话,而是说:“师父说了,早死晚死,终有一死,何况此行那么多人,大家都死了的话,黄泉路上也不孤单是不是?”
云馥觉得宋小河说的话不是很吉利,赶紧送了她一篮糕点,将她送出房间。
宋小河提着糕点欢欢喜喜走了。
剩下的时间,宋小河都坐在甲板上吹风,两条腿穿过栏杆晃在下面,往下眺望风景。
手边摆着一篮糕点,她慢慢地吃着,待黄昏之时,篮子就被吃空了。
天边出现了火烧云,大片霞光落在无边的荒漠之上,重山错落,赤地千里。
宋小河站起来,长发被风吹得飞扬,辫子上挂着的铜板若隐若现。
只有师父会给她的头上扎两个丸子,然后再给她辫上四缕小辫,末尾处系上铜板,并叮嘱道:
“这四个铜板是你周岁抓阄之物,不可为了买糖将它们用出去。”
宋小河六岁时跟别的弟子换吃的,摘了两个铜板,回去就被师父打了一顿,还罚她面对着树反思。
梁檀将那两个铜板要了回来,自那以后,她就一直随身带着,再没将铜板给任何人。
那座高耸的山峰越来越近,夜幕将近,已经到了鬼蜮的门口。
宋小河突然很想念师父,那个总是骂骂咧咧,又给她梳头做饭的老头。
他做的烧肉很香,云吞面也是拿手的,还有樱花糕,烤鸭片,炖猪蹄……
宋小河摸摸肚子,决定回房再吃点。
夜幕遮天,今日朔月,天上不见月,人间无光。
灵船四处点了灯,在一望无际的黑夜中尤其显眼,像个移动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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