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大宋沙尔玛超市老板娘回忆录 完结+番外 (尾鱼)
展昭定力出奇的好:“沙姑娘,你这是发烧了还是又在过你们屯里的什么节?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回去了罢?”
我蔫蔫嗯一声,想了想实在不甘心:“展大人,你到连府,究竟是不是为血云幡啊?”
展昭面色一下子变了,迅速伸手把我拽到门边,压低声音:“关于血云幡,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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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的咧……
既然不是连彩云,又怎么会真的扯出血云幡来?既然是血云幡,又怎么能和连彩蝶配对?可怜我脑细胞瞬间死一半瘫痪一半,哭丧着脸道:“我是知道一些,但是不知道跟剧本有多大差距……展大人,是不是有人要来抢血云幡啊?”
展昭看我不像存心不良之人(废话,我存心那是大大的纯良),沉吟了一回,伸手自怀中抽出一封信笺:“你自己看。”
难得展昭这次没有当面训斥我颠三倒四,我赶紧接过来,打开了抽出信纸,打眼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字写的跟狗啃一样啊……”
“看信。”展昭不耐烦。
我眯起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认,这写的是嘛玩意儿……
“闻君有……血云幡旗,巧手绣成,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将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这这……
我脸上的肌肉直抽抽。
“看出什么来了吗?”展昭的感觉很敏锐。
“这是楚留香的手笔啊……”
“楚留香?楚留香是谁?”展昭皱眉,忽然目光一凛,喝道:“谁?”
回头看,是个颤巍巍的老头,想必是连家下人:“展大人,家主人在厅中已经备下酒菜,请展大人入席。”
“知道了。”展昭略略阖首,“烦请回报连老爷,就说展某随后就到。”
老头应一声,又颤巍巍离开。
我很是同情:连府是有多苛刻啊,下人都老这样了,还不放人家退休……
正胡思乱想,展昭咳嗽了一声:“沙姑娘,你先回去,稍晚些时候,我再去找你,问问那个……楚留香的事。”
汗死!
如果我没记错,这楚留香跟展昭应该不是同时代的人啊,起码差了十几个辈分吧?可是刚刚那份留书,明明是楚留香的一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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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晚些时候来找我,到晚上了也没见展昭的影,我吩咐皮蛋儿打烊关店,自己先回里屋洗漱。
洗漱完了也没见皮蛋儿进来,我心头直纳闷,又掀帘出去看。
我滴个神哪,苍天哪,我这是得罪谁了啊……
眼看这皮蛋儿就吊在屋里的大梁上……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第一反应是绣花鞋杀手的同党来找我麻烦了,好在眼角余光瞥到皮蛋儿还在半空中纽股绳儿一样挣扎,很好,还活着呢。
方才我是仰着脖子看皮蛋儿的,正想把脖子缩回来,有人在身后厉声喝道:“别动,敢出声的话,要你小命!”
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到了我脖子上。
有了和绣花鞋杀手对阵的经验,这一次我倒没太紧张了,就是心头悲愤地特厉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怎么又被歹人给盯上了??
“我问你什么,你老老实实给我回答,听见没有?”
我没说话,也没动。
“听见没有?”那人怒了,拿刀把在我后脑勺上砸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我也怒了,“不是你叫我别动也别出声的吗?”
那人哼一声,顿了顿低声道:“我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楚留香的?”
楚留香!
他怎么会知道楚留香!
莫非……
我大喜,顾不得我的小命了,嗖的回头,回头速度之猛把那人吓的一激灵。
好嘛,我看清楚了,是个眉目清秀的小伙子,虽然穿着打扮跟宋人一般无二,但是,我直觉,他周身散发着二十一世纪网络时代的气息!
“童鞋,”我心花怒放,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你也是削西瓜皮过来的?”
第15章 瓜之联谊会的覆灭
现在想想,我真是太单纯了,我以为我这话一出,他也会双目噙泪双唇嗫嚅抓着我的手左摇乱摆:“同志,我终于找到你了!”
结果他皱了皱眉头,刀子一翻,刀把在我前脑门上又砸一下:“扯什么,说楚留香!”
懵懂如我,还以为是自己暗号讲的不对:也是,不一定人人都是削西瓜皮穿越的,万一人家削的是伊丽莎白甜瓜呢?抑或是黄瓜丝瓜什么的。
所以我修正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我的意思是,你也是削瓜过来的?”
当时我的心情特别激动,虽然说我一向特立独行卓尔不群冷静干练,但是独在异世,没人能欣赏到我的独特之处,还是免不了有些苦闷的。眼前这位开口闭口“楚留香”的小哥的出现,让我激动到差点潸然泪下:原来我并不是孤独的,在大宋这片热土上,还有许多跟我一样揣着“不能说的瓜秘密”的人……
我心里还忍不住打起了小九九:再多来两个瓜男瓜女,可以凑一桌麻将了……人再多点,我们还可以成立一个秘密组织,每人发个腰牌,腰牌上刻个瓜,大家以瓜会友,其乐融融。还得发明点组织暗语什么的,比如:“黄瓜黄瓜,我是南瓜,南瓜南瓜,我是丝瓜,丝瓜丝瓜,我是塑料大棚杂交甜瓜……”
对面的小哥差点就被我气成了斗鸡眼:“我不知道什么瓜,你要是再扯东扯西,我就削你的头!”
情势有点不对,难道我误认同志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对着小哥上下打量,小哥气的不轻,眼睛往外冒火,二十一世纪网络青年的气质荡然无存,倒是凭添几分狼人风采。
“你不是削瓜过来的,”我还是放不下对瓜的一腔执念,“那你怎么知道楚留香?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楚留香?”
小哥忍无可忍,刷的背过脸去,我伸手去摸桌上的擀面杖,想趁他防备松懈给他当头一棒,以报他方才敲我后脑勺前脑门之恨,结果人腾地又回过脸来。
好家伙,这才几秒钟功夫,居然换了一张脸了!
关键是,这张脸我认识,我白天在连彩蝶家才刚看过,亏得我当时同情心泛滥,暗暗怜惜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还在打工……
怪不得他知道我知道楚留香,他早上偷听我跟展昭说话来着。
“现在你可以说了,”对面的老脸杀气腾腾,“你怎么知道楚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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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我也起过疑心:“此人口口声声楚留香楚留香,莫非他就是楚留香?”
但是我第一时间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且不说楚留香根本不是大宋时候的人吧,退一万步讲,咱们的香帅那是多么的潇洒俊逸风靡万千少女,眼前这人凶巴巴的毫无风度可言,方才拿刀把砸我也砸的不甚优雅,他肯定不是楚留香,绝对不是!
那么,他跟楚留香,到底是个啥子关系哟?
我心里摸不准,思考了一下,决定放手一搏:“我为什么知道楚留香,因为我跟他很是有那么点渊源。”
小哥伸手一抹,把那张老脸人皮面具给抹掉了:“你说说看。”
“我跟楚留香是老乡,大家都是一个屯里的。”我又开始追忆屯里的故事了,“当时吧,他住我斜对门,大家经常一起下田劳动搓搓麻将什么的,交情是很不错的……”
“一派胡言!”小哥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的我的桌子吱吱响,心疼的我啊,这桌子要是散了,我又得朝展昭借钱了。
“我真没骗你,”我特别诚恳,“我还跟他一起贩过瓜卖过花烙过饼……”
小哥腾地就跳起来了,一根手指抖抖索索指着我鼻子:“你你你,一派胡言!”
说着,继续抖抖索索,伸手就往自己怀里掏。
我正纳闷着呢,人掏出一本小册子来,砰一声拍在桌子上,我斜眼那么一溜,封面上狗啃一样四个大字:“楚氏家谱”。
好家伙,我算知道早上展昭给我看的那封信是谁写的了,能把字写的这么丑,还丑的那么没艺术感,真服了。
“根据我楚氏家谱的记载,楚留香应该是我楚丁丁的第十九代孙,”小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怎么会跟你一个屯的?”
“这样啊……”我处变不惊,还以“飘柔,就是这么自信”的经典手法拂了一下头发,“那就是同名嘛,认错了呗。”
“你别以为这样能糊弄过去,”楚丁丁拆穿我,“白天展昭给你看信的时候,你说那是楚留香的手笔。我楚家的留书格式,你怎么会知道的?”
“啥留书格式?”我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开篇要写‘闻君有xxx’,顺便把这个东西描述一下,接着要表达自己倾慕向往之情,我们一般都写‘不胜心向往之’。继之交代时间,如果是晚上的话,要说‘今夜子正,将踏月来取’。最后,盗了人家东西,要交代一声,说点软话,比如‘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