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有些微妙的悲伤。
“……可能是因为幸福所以会有点悲伤吧。”猫眼後辈自己也没太想明白那种感觉,“总觉得明明结果很好,却因为感觉到了幸福所以忍不住思考了起了过去有些遗憾的部分。”
虽然现在回看的时候那也是必要的遗憾。
但并不代表那就是会让人完全欢欣的部分——不管是五条前辈的执着和等待,还是她的迷茫与逃避。
“如果放在过去的话,我可能会对伤害五条前辈的感受没有什麽感觉吧。”虽然考虑到二者感情中微妙的时差,那也是必经之路。
因为整个人都被包在了非常暖和的怀抱里,所以善子抱着五条悟的肩膀,声音被闷得有些瓮声瓮气。
但一旦産生了感情……
五条悟倒是诶了一声:“我没有那麽容易受伤啦。”他歪着脑袋,和善子侧颈挨着侧颈,两人都没有直接看向对方,贴在一起的胸腔却已经传来了微妙地逐渐同频的心跳,“不过如果善子要觉得我很需要怜惜的话……我可是非常欢迎的噢~?稍微再怜惜我一点嘛~”
“不,说到底如果要说是歉意的话,好像也不是那种想法——而且我不觉得五条前辈很需要怜惜。”被他故意逗地忍不住轻快了起来,所以善子也用那种你来我往的方式回答了,“明明就是个为所欲为的混蛋。”
“偶尔会想起前辈认真的表情。”
盘腿坐在沙发上卷着她的白发男人语气抱怨:“这种时候还是‘前辈’啊……”
“……心好像就会变得软成一团。”明明知道对于他来说,那应该也不会是什麽会给他带来重大打击的伤口,可能更像是手上细密的纸片割伤的感觉,“总感觉会下意识擅自夸张化前辈受到的痛苦,然後就会开始有些气闷起来。”
她仍保有理智。
所以知道那可能是本人都没有怎麽在乎过的等待。
但却也忍不住变得过分柔软了起来。
五条悟却已经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直接传到了善子这里:“总感觉善子虽然很坚强,唔,虽然我是既得利益者啦——对男人太温柔了噢?”
“明明是个人渣前辈。”
“……善子,你到底是要夸我还是骂我根本搞不明白了噢。”
“对学妹下手,明明知道我是那种会被情绪干扰的类型,居然就趁着我搞不清楚的情况发展到了那一步。”她倒也不是个笨蛋,“明明计划过的吧。”
已经当了好几年教师,多少也观察了不少青少年的GTG挨挨蹭蹭着猫眼後辈的脸,试图把过去道德存疑的时候的事情糊弄过去:“——那个时候我也是个没搞懂自己的男高诶。”但现在作为教师的男人倒也多了一些坦诚,“不过确实,应该搞清楚你的想法和意愿的,那个时候善子其实也有点慌张了吧?”
紧张确实是有的,不懂的东西太多了,即便能够明白世俗意味里正确的界限和程序大概是哪些,但在咒术界的混乱体系里偶尔却也有找不准自己位置的时候。
但善子也没有说谎的打算:“也没有讨厌。”不管是对于前辈还是他的接触。
“要体会未来老婆的反复无常难道就是结婚的体验吗?诶~好可怕呀。”他懒洋洋地回答,语气有些轻浮,却连一丝一毫厌烦的意思都没有,“不要这麽可爱嘛,善子。”
而善子只是抱紧了他的脖颈,直接把自己完全埋了进去:“……我好讨厌悟。”被这个人动摇得太过了。
“明明善子说要‘喜欢的时候就说喜欢’的吧?”白发男人已经笑了起来,却根本没把言语上表层的讨厌放在心上。
猫眼後辈却也想也没想地反驳了:“所以,昨天明明全都没有在说谎。”虽然那一瞬间很想像是那些嫌弃这家夥的人一样,说着从衆却也无关痛痒的评价,但还是说了实话。
“但是对我却没办法说出口~连名字也不叫呢?在主卧以外的地方。”他语气倒是低沉了下来,“善子的内心好像是和外表一致的呢?遮掩越少的时候才会越少隐瞒。”这麽说着,白发男人倒是将手直接从她的後颈丶顺着未婚妻微微凹陷的脊柱,非常缓慢地摩挲着薄薄一层居家服的布料滑到了後腰,“要不然让你再诚实一点吧?善子。”
被触碰的那个猫眼後辈腿脚有些发软:“五条前辈太容易得意忘形了。”但她还是抱怨。
“我是最强嘛。”而五条悟已经笑眯眯地用另一只手默默提高了室内空调的温度。
善子却想也不想地重新将球打了回去:“但是,明明没办法把自己做的事情好好说出口的是前辈吧?”
明明是等待和守护都做了的人。
却喜欢用那种轻浮的态度,游刃有馀地表现着不在乎的家夥。
白发前辈语调轻轻上扬:“真可怕~”
偶有恐惧,常常兴奋,总是战栗。
从内心最坦诚的角度剖析对方和自己,却不至于真的失去安全感,即便被戳穿也不会生气的关系——比起被发现丑陋和软弱一面的恐惧,更多的居然是……
“就连这面也被包容了……感觉。”善子把额头搭在他的肩膀上,黑色的长发像是流水一样,被白皙的後颈切开,从两边坠下,“嗯。”
“我说的吧?”而五条悟只是低头亲了亲那块微微凸起的颈骨。
我说过了……非常可怕的感觉。
“不过,善子。”那个白发男人抱着善子没动,“我有好好听话的吧?明明你递过来的酒也喝掉了来着。”
而猫眼後辈已经有些不太自在地擡头:“前辈,都说了不要一声不吭地就解开无下限让情绪流过来……”善子有些晕乎乎地试图降低自己和五条悟的皮肤接触面积。
“给我奖励嘛~”而那个白发男人直接从扬起的下巴开始嘬起。
一直到不能继续为止才结束。
“我很听话吧?善子。”纯情男高干的全是和自己备注名相反的事情。
她根本没法回答。
“七海,如果你认识的朋友喜欢上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另一个朋友,你会怎麽做呢?”灰原雄语气非常烦恼,他双手抱胸,看向拉面店里坐在对面的同级生。
本身是洋食派,要不是时间确实不多,也不至于坐在这里听灰原的啰嗦:“我没有这种朋友。”七海拿着手机看着,只有一小半心思放在和他搭话上。
索性蘑菇脑袋的同级生早习惯了这种事情……不如说这就是他们的友谊吧。
“我是说‘假如’,假设两边都是你的朋友的话……”
而七海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他看着手机里的金融新闻:“那他们都不是我的朋友了。”金发三七分语气疲惫,已经点开了下一个。
“作为朋友的话,难道不该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不要给人添麻烦吗。”
“你说得对。”蘑菇脑袋直接将同级生的话过了一遍脑袋里面的翻译器,“确实,会变成麻烦的话就不能不管了。”
七海直接叹了口气:“……我说的是让你尊重别人自己的想法的意思,都是成年人了。”
“我明白的,毕竟贸然插手别的感情,不小心谨慎一点肯定会受伤的!”他琥珀色的圆眼睛直接看向了对面已经无奈擡头的七海。
三七分一如既往地放弃了抵抗:“所以?你这麽问的话肯定是我们两个都认识的人吧?”他将手里的电话放下,已经做好了同级生抓着吐苦水的准备,“我首先确认一下,你说的‘我有一个朋友’不是你自己,对吧?”
而非常反常。
黑发蘑菇脑袋直接在身前比了个大大的叉。
“抱歉,七海。”灰原在毫无自觉地惹毛别人这件事上,搞不好比另一位不在场的异性同级生还有天分,“虽然知道你很好奇,不过这是当事人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明明是被抓着诉苦,却突然被人扣了一顶八卦帽子的金发三七分额头上直接露出了青筋:“……”
“不过,我已经知道该怎麽做了。”灰原一脸坚毅。
而七海直接放弃了和他计较:“算了。”他又拿起手机低头看起了新闻,“明天去吃附近的西餐厅,你请客,灰原。”
“好啊。”蘑菇头一脸乐天地答应了。
然後他才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不过为什麽?”
七海皮笑肉不笑地哈了一声。
沉重的责任落在了灰原的肩头。
黑色蘑菇头久违地回到了盘星教坐班,但最近清闲的工作让这位正直且热血的年轻术师免不了又为自己找了一份……多少让人心情沉重,却非常正确的‘兼职’。
一个为了所有人的幸福努力的任务。
冬菇脑袋琥珀圆眼,身穿运动服的後辈此刻手里正拿着手机。
非常抱歉!五条前辈。
灰原雄在心里看向了太阳,一手握拳。
我一定要让你放弃对善子不切实际的妄想!
这麽想着,他已经重新拿起手机,看向了自己大前天聚会的凌晨斟酌了一整晚才终于发出去的长条信息。
以颇为正经的信件模式开头,安慰结尾的小作文主旨说白了非常简单——
‘五条前辈,抱歉,善子超级爱她的未婚夫,虽然知道你心动很不容易,但……为了她和你的幸福,还是放弃吧。作为後辈我会把肩膀借给你的,不管什麽时候,都可以向我倾诉。’
要浓缩起来的话。
‘五条前辈,你放弃吧,没希望的。’
‘她超爱,而且您也已经听到了吧,对方是非常温柔帅气,对她体贴,对孩子也很好的人,光是这点您就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赢面,而且,要得到善子的话,难道您要破坏她的幸福吗?’
收手吧。
五条前辈。
不管是作为不忍心看着五条和善子痛苦的夥伴,还是纯爱战士,他都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麽想着的灰原他看向了当时那位白发前辈给出的答复。
[五条前辈:谢谢(心)]
……分明就是没有放弃的样子。
已经准备好了手里的‘劝说材料’和‘斩缘剑’,灰原雄叹了口气:“抱歉。”他对着手机低声道歉,已经一边念着台词一边把同样的内容输入进了手机,“哪怕要伤害五条前辈,也要让您就在今天死心。”
这麽说(输入)着。
灰原雄已经将附件里的图片和照片发了过去。
只见一般只有小狗和妹妹和生活照的手机相册里,此刻正摆着这几天灰原雄在工作时间或明晃晃地拍摄,或是在午休时候聊天的录音,或是下班时候的偷拍的成果。
——有顺手在路口买花的猫眼秘书小姐。
[特别的日子?只是想着他看到的话会不会觉得开心……那样买的吧。]因为是偷偷录像,摄像头里基本上只有灰原雄口袋里的一片漆黑,[需要‘特别的日子’才送,我是觉得没有那种必要吧,又不是为了节日行动的。]
——也有戴着戒指和女性同事聊天的她。
背景音里到有灰原雄有些僵硬的演技,和尴尬且生硬地将话题带到‘没想到善子居然会找一个男性术师安定下来,不怕以後会改变主意吗?’这方面的尝试。
因为是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僞装着没有录像。
所以视角完全就是仰视着围着圆咖啡桌的几人的下巴。
拍摄技术说实话——非常残念。
[是说不想结婚……或是变心之类吗?]录像中在仰视角里完全变形的(应该能判断是)善子语气有些疑惑,[不太可能吧。]她非常爽快地否认。
[诶?毕竟你想,要是有,比如说是像五条前辈那种,就是又高又帅又有钱——]
[不要违心地夸奖五条前辈吧,灰原,你表情都扭曲了噢。]
[所以说,假设是更帅气,更加有财力和实力的对象的话……]
[怎麽可能啊。]黑发女性的语气非常轻柔,[说到底对我来说,唯一的异性也只有他而已,可能选择只有独身和和他在一起而已吧。]她倒是想也没想,[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还有办公桌对面,看着手机来信,气氛微妙有些温柔丶开心的女性同级生的脸。
灰原雄表情严肃地输入:[这是善子和未婚夫出去晚餐约会之前,说真的,五条前辈,放弃吧,再这样下去伤心的只会有你自己而已。]
那些内容十分钟後全都变成了已读。
而和紧张等待回复和五条悟的崩溃的灰原雄不同。
那头的回复这次也和灰原雄的预料不同。
[五条前辈:(输入中……)]在这样的画面卡了好几分钟之後。
……前辈不会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吧?
灰原非常严肃地把自己拍得最好的一张照片发了过去——是因为和已婚的女性同僚聊到婚後计划不太好意思,稍微有些脸红的猫眼女性术师的侧颜。
[灰原:前辈,她已经在好好计划将来了,如果希望善子幸福的话。]黑发蘑菇脑袋後辈艰难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该放手了。]
那边只回复了三个字。
[还有吗?]
灰原雄人生第一次开始怀疑起了前辈。
东京咒术高专。
正在进行体术演练的几名学生看到某个非常可疑的白色羽毛球拿着手机,整个人都嘿嘿笑成了简笔画震动模式。
“……五条老师到底在高兴些什麽?”禅院惠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和自己对练中的禅院真希。
而那位学姐只是皱起了眉头:“谁知道?那个笨蛋。”
准备的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刚迈入十二月,三次仪式中的第一个就在五条家急忙的准备下开始了。
第一场婚礼因为是五条家做面子的神道式婚礼,所以两个人只要最後出个人去化妆然後到场走过场就行。
热闹的场面上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全是看上去一模一样的各种老头在自顾自地摆着架子吹嘘,作为当事人的两人反而成了仪式的陪衬。
索性两人也没什麽兴趣。
……明明之前还像是天要砸下来了一样,结果开始搞庆祝仪式的时候这些老头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而五条悟和善子只是在替换掉339交杯酒里丶五条悟杯里的酒之後,在必须参加的神道教结婚仪式之後就甩掉了那些老头子的宴席,散漫地回到了宅院里——穿着家主纹付羽织,稍微将额发用发蜡抓起的白发男人直接从柜子里摸出了各个地方的结婚届打印件,递给了旁边穿着白无垢的新娘。
只见根据县的不同,区役所发放的结婚届的装饰和画风都各不相同。
有带着棒球的丶满是动物的,也有边上完全脱线地缀着本地吉祥物的结婚届。
“反正交哪种的都无所谓。”一高一矮两个脱线术师围在家主庭院里的茶桌边上,“善子,入籍的话,你想填哪种风格的?”
而穿着白无垢的猫眼新娘子思考了片刻,她摸出自己的个人印章:“……首先排除大阪吧。”她把那个毫无装饰,只有黑白灰的表格推了出去。
——他们最後选了印着甜品的那个。
即将成为合法夫妻的两人在填好表之後就讨论起了怎麽在五条和加茂的第二场内部仪式上捣乱的事情了。
“不过,夏油前辈会操作DJ台吗?”善子有些疑惑,“虽然我也觉得这个主意是挺有趣的就是了。”毕竟乱来丢脸的是那个前辈,气死的是老头。
而五条悟倒是答得坦荡:“肯定不会吧。”
黑色|猫猫眼看向了冰蓝色的苍天之瞳。
而白发男人已经举起了一根手指,开了口:“其实我的打算是……”
“毕竟是他们答应要合作的盘星教教主,那些家夥既打不过夏油前辈,在身份上也拿您没办法。”此刻,猫眼秘书小姐手里抱着文件,倒是在教主的办公室里突然提起了想让狐狸眼前辈帮忙的事情。
一开始夏油杰还没太明白善子的意思:“所以,是你的第二场婚礼吗?”
对面的那位後辈已经点了点头:“想请前辈作为盘星教的代表出席并送礼。”
“看来是已经帮我选好了礼物啊?善子。”逐渐上道,夏油杰已经将双手插|进了五条袈裟的衣袖里。
而秘书小姐已经点了点头:“嗯,礼物已经选好了。”
“嗯?”
“是即兴表演。”
……微妙的疑惑表情出现在了夏油杰的脸上,虽然每个发音都有听清楚,但却没听懂善子到底是什麽意思。
“即兴表演?盘星教?我?”
这三个不管哪个出现在婚礼上都很奇怪,而此刻三个毫无逻辑关联的词汇却集|合在了一起。
对此善子倒是没有回答,只是一手摸出了手机,一边发送着短信,一边点了点头:“他说自己和前辈说就行,毕竟是难得可以气那些老爷爷的机会,毕竟夏油前辈也很烦那些以前在总监部的退休老橘子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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